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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著通天河而來，他從神木的頂端掉落，然後被天河之水承載，抵達了晴州大地。

說了半天，原來連甄無名也不知道魔煉之法的真正由來。

冷汗落地，漸漸消散成空氣，而眼底的震驚則越來越深。

「能獲得永恆不滅的機會，誰去在乎是不是人吶！」甄無名的解釋倒是沒錯。

「難道，我真的是一個傀儡，也只有傀儡人魔這種怪物，才會被天道禁制加身……」

友人的用處，未必是凡事都會幫手，有時候一句開導，比起所有的幫助都要重要，當然了，或許這句開導詞不達意，或者真正的用意只是譏諷而已。

「劍王殿的魔煉之法只有無極人魔這個名字而已，我親眼見過刻著功法的石碑，並沒有修鍊方式，至於本公子猜測的散仙嘛，是因為另一套驚天劍法！」

「無名兄這是待價而沽嘍？」徐言似笑非笑的問道。

「不可能……不可能是傀儡人魔……」

他不該是人魔，因為老道士不會以分和-圖-書身殘魂追入靈寶界只為救他徐言一命，紅月也不會為了一具人魔怪物而捨身與魔影同歸於盡。

「自然是我人族高人所創了。」甄無名顯得十分自豪，道：「就憑魔族那群嗜血的傢伙，能創出魔煉之法如此奇異的法門么，不是我吹，我人族才是萬物之靈，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創造出魔煉之法的高人，一定是一位散仙強人！」

無極人魔會慢慢成長，而且從來不會哭，就像當年順著天河水而來的小道士，無極人魔擁有自己的神魂，已經脫離了傀儡的範疇，卻不是真正的人。

嘀嗒。

「別做夢了小師叔，你這輩子都成不了無極人魔。」甄無名臉色鄙夷地說道：「別說人魔了，仙魔神魔都沒你那麼壞。」

挑著眉毛的甄無名，其用意堪稱路人皆知。

「言兄，想什麼呢，不會把你自己當成了無極人魔了吧？」

「魔煉之法究竟是誰所創，留在北洲域的奇功居然不是魔族的東西ｈｔｔｐs://wｗw•het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m。」對於魔煉之法的由來，徐言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

甄無名健談，談論了半天他也口乾舌燥，見徐言求知若渴的模樣，甄無名暗自得意，故意吊著對方的胃口，道：「在修仙界有個規矩，任何的線索或者傳聞，其實都可以售賣，一些修士想要得知什麼消息，最方便的辦法就是用錢買，其實未必需要靈石，比如一些靈丹啦，靈酒啦，奇珍異果或者法寶之流，都能換來想要知道的消息，這一點言兄應該明白吧。」

從甄無名的口中，徐言得知了魔煉之法最高一層的傀儡名為無極人魔，而無極人魔的特徵，與他徐言徐止劍極其類似。

上百甚至上千年的沿河而下，如此長久的旅程，哪怕是強者的殘魂恐怕都要消散，又何況在旅程中還要與強大的敵人不停的惡戰。

「無名兄開個價好了。」徐言倒是十分痛快。

苦澀的心語，帶著萬般不甘與無奈，如果這種猜ｍ•hｅｔｕbooｋ•ｃoｍ.cｏm測當真，那麼他徐言徐止劍就不是人族，而是一個真正的怪物！

「別做夢了言兄，我也想成為無極人魔，超越天靈寶的本體，堪稱永恆不滅的存在，能與真仙媲美的威力，老天啊！讓我變成一尊無極人魔吧！」

而是一種不受天地所承認的怪物！

險些被人魔之說撼動了心神，徐言自嘲一笑。

瞳孔開始越縮越小，徐言的心神在起伏，左眼中隱隱有星紋湧現，滾動的喉結中有驚呼咆哮被死死的壓制，一滴冷汗順著清秀的臉睱落下。

心中的自語，變得猶豫了起來，徐言想到了他真正的來歷。

甄無名不明所以，狐疑地問道：「靈酒值幾個錢，言兄這是何意？」

甄無名仰頭大喝，那種期待可不似做作，好像成為無極人魔對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榮幸一般。

生於虛無，無父無母，沒有善惡之分，又真實的存在於天地之間……

「百萬靈石沒有。」徐言一指酒罈子，道：「我只有百萬斤君河酒，請m.hetubook.com.com無名兄嘗嘗好了。」

遠處，天邊一線蔚藍。

「人魔有那麼好么，終究是個怪物。」徐言嘆息道：「無名兄，如果我成了無極人魔，最後要去向何處呢。」

或許是生出一種同命相憐的感慨，對於殘缺之身的甄無名，徐言覺得親切了幾分，不過他這番自語般的詢問過後，得來的卻是人家的嘲諷。

看到徐言瞥來的一眼，甄無名感受到了對方深深的惡意，這股惡意歸納起來只有三個字，那就是瞧不起。

海域已經不遠了。

「以後若有機會，我們聯手闖一闖北洲域，不就是魔煉之法的巔峰無極人魔么，我們去找來不就行了。」甄無名說得豪邁，實際上打死他都不想去魔族遍地的北洲域。

「萬一無極人魔學壞了呢。」徐言呵呵一笑，搖搖頭，散開那些並無根據的猜測與推斷。

「就喜歡小師叔這種痛快人！」甄無名也不含糊，一拍桌子，伸出一根大拇指，道：「不用多，這個消息你出百萬靈石就夠，怎麼樣，便宜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

心頭的低語，隨著天邊升起的曙光變得肯定了起來，他是徐言，來自乘雲觀。

「你真想成為無極人魔？到時候可就不是人族了。」徐言有些不解。

哐當一聲，幾個酒罈子被徐言落在桌子上，封泥拍開，頓時酒香四溢。

看來是最近心緒不寧，不僅擔憂著師兄他們的處境，還要擔心魂獄的追蹤，更因為勘破了軒轅雪與龐紅月冥冥中的關聯，讓徐言的心神始終在起伏不定。

「我不是人魔，我是人。」

「那就看小師叔對於我口中的消息，到底看不看重了，嘿嘿。」甄無名輕拍著桌面，得意道：「不是本公子吹噓，我所知的驚天劍法就是劍王殿的真正絕學，劍主大人所施展的劍道，你想啊，涉及到散仙強者的消息，能不值錢么。」

耳邊傳來甄無名的問詢，徐言從思緒中驚醒了過來，道：「是啊，我可能當真是無極人魔。」

「無極人魔的祭煉方式，連劍王殿都沒有？」徐言問道：「為何你認為創出魔煉之法的強者，一定是散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