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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省，加上老師的點撥，再加上此時幾位尊長的提點，這三者加起來，終於讓沙迦迅速地跨過了從學徒晉入法師然後直升中法的茫然期，從「偽中法」變成了真正的中法。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一界，可能也有『萬神殿』？」灰袍法師第一次作著反問。

剛才他們的不客氣，正是在告訴他這一點。而作為半個老師的乾瘦老者的舉動，更是在明明白白地提點他。其實一開始的時候灰袍法師的那句「沙迦，你也算一方」就點出了這個意思，但是沙迦沒有明白過來。

當然，在以後還需要一些水磨和沉澱，不過，真正的關礙已被打通，剩下的那些，都只是無關緊要的小節了。

幾位老者都沒有回應，灰袍法師微微點頭，接著問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上下八界，我們大陸，在不在其中？如果在的話，屬於哪一界？」

說了兩個真是，灰袍法師也仍舊無法找到接繼下去的詞語，於是在輕嘆了一口氣后，接著道：「好了，多餘和*圖*書的東西就不說了，我相信，就算我們身後的所有都加起來，也無法再插手這件事了。下面，我們直接來分析一下小友剛才所講的故事吧。這樣，我一方，三個老夥計你們算一方，沙迦，你也算一方。先由我來問，你們來回答，然後我們輪流。」

一剎那，也就消散了。

「學生沒有意見。」沙迦這一次說得乾脆利落，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更不敢再說什麼「幾位前輩你們說得都有道理」這樣的廢話。

以他們的眼界和經歷來看，不用任何的思考也知道，這件事，早已經遠遠超越了他們所能望想的高度。

換句方天前世的形容來說，這個時候，幾個老者讓他加入進來，不是讓他來打醬油的。

「也可能是修鍊者的無上晉陞之道。」這是另外一個武者老頭巴德的回答。

但是這個念頭只是源自於某種本能反應，是一個高階修者面對這種事件時心裏產生的必然。

「天界是不是就是神界？眾神所在之界和-圖-書？」巴德。

「天地法則之道？」這是灰袍武者的回答。

「神就是天，『萬神殿』，就是天界之殿？」灰袍武者。

「我的最後一個問題，『萬神殿』，在什麼地方？」灰袍法師問出了他的第三個問題。

「沙迦，你憑什麼認為，『萬神殿』可以溝通八界，而不是位於天界之中？」乾瘦老者開口了，直接問向沙迦。

「荒界？」灰袍武者。

而缺了這種引導，許多東西，修鍊者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明白。

任何客套的表現，可以留在平時，這種時候——

那就是，是不是要把所有聽到這個故事的人，也就是目前集聚在紅石鎮的所有人，悉數滅殺，又或者，至少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內，禁絕紅石鎮通向外界的一切道路和信息。

這也就意味著，對於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在場的幾個人中，不論是灰袍法師，還是幾位武者老頭，又或者是沙迦，都是一片模糊，無法再看得清楚。

這一次，乾瘦老者沒有回答，於是沙迦接上：「或許https://m.hetubook.com.com還有一個可能，『萬神殿』也像方天小友所講故事里卡巴斯基進入的『秘境』一樣，可以溝通連接上下八界？」

一大半是對這個昔日學生的讚賞，或許，還有些微的那麼一小部分，是對自家真正門下的弟子的不滿？

就在這片刻之間，沙迦真正地也是徹底地完成了某種轉變。一種從魔法學徒的心態到法師心態的轉變，一種從魔法學徒的圈子到法師圈子的轉變。

現在，他明白了。

好半晌后，才由灰袍法師開口，打破了此地的沉寂。

這一哼，意味複雜。

沙迦點頭。

迅起迅滅。

「應該在吧？」巴德。

三位武者老頭和沙迦都無聲頷首。

不需要。

「『天機閣百曉生，不出戶窺天道』，什麼是『天道』？」灰袍法師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事實上，這也是他第一次參予這種層次的關鍵性會談。以前，連法師都不是的他只不過是個小蝦米，連坐在幾位老者身邊的資格都沒有，而晉入法師后，他還沒有處理相應事件的hetubook.com.com經驗。

「天下變化之道？」這是乾瘦老者的回答。

這種引導，是任何修鍊秘籍什麼的都不能提供的，就是神級秘籍，也不行。

剛才，灰袍法師心中有一剎那，甚至曾經動過一個念頭。

無論如何，自此之後，至少在四位老者的面前，沙迦就再不只是「老大的弟子」，沙迦就是沙迦，他已經有了代表他自己的資格。新舊的更替與連接，在這一刻，悄然完成。

不過這一次也讓他知道了，在類似的會談中，連半句的廢話都不應該有，而就算對上師執尊長，也要乾脆、直接，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好了，我沒有問題了。三位老夥計，換你們來問。」灰袍法師為自己的提問，作了出束。

事實上，對於他們來說，這天不是快要塌了，而是已經塌了。

「如果在的話，那就一定在荒界。如果不在，那就比荒界更低。」乾瘦老者。

這個時候，他是與他們對等的另一方，而不是什麼晚輩。

這個時候，作為五人中的最高存在，也只有他來開啟話題最m.hｅtubｏｏk.cｏm•coｍ為合適：「方天小友，還真是，真是……」

於是，這一次他用「學生沒有意見」來作為回答，一方面，是表示附議乾瘦老者的話，另一方面，也在表示，剛才幾位老者的提點，他明白了。

「幾位前輩說得都有道理。」沙迦剛開口說出這句話，就接到乾瘦老者的一個凌厲眼神和一個踹腳。不敢閃避的沙迦硬生生遙遙受了這一腳，才微微乾咳了一聲道：「『天機閣』，我的意思是，這『天機』，是天地變化的樞機，也就是對天地間某些大變化的感應，類似於法師對於大規模元素潮汐的感應。」

這一次，四個老者全都微為頷首，而乾瘦老者更是在頷首之後，丟給了沙迦一個白眼和重重一哼。

當然，看不清楚並不意味著不知道將會發生些什麼。而正是這種知道，讓他們顫慄。

這就是有師執尊長的好處，身為過來人的他們，總會在一些關鍵性的地方作出最關鍵的引導。而一旦引導得法，便會幫助門下迅速跨過其正面臨的困境或迷霧，將其調整到最適宜的位置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