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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不做，但做的很多。」

原因很多，怕那魔法學徒有背景是其次，主要還是魔法學徒本身。

但是很遺憾，意外發生了。

四個人前後不等地站在床前。

「是的。那幾個大的不一樣，不過他們本來就收得貴，要比我們賺的多多了。」這是那大哥答的，語氣間頗有不平之氣。

……

就在四人剛剛串聯而進之後，屋子裡本已熄滅的油燈忽然悠悠亮起，之所以說突然又悠悠，是這燈亮得實在出乎四人的意料，這是突然，而在這燈亮起的過程中，是一點響動都沒有，就是那麼從暗到亮，一點一點亮了起來，這是悠悠。

燈亮得挺「藝術」。

「你們背後有沒有人？比如說傭兵團什麼的。」

人的意識，在某世界有表意識與潛意識的說法。

不徹底，則不究竟。

但這個說法，其實只是一種模糊的總結和猜想，認真來講，並不對。

「你們這個店子住一晚要多少錢？」憨厚少年開口問道。

「那為什麼要我三個銀幣呢？」

「好的。」

「是。」

「二十個金幣？」

「也不是經常，有時過把月才做一次，呆羊不好找，肥羊也不好找。」

在預想中本來應該已經入睡且酣睡了的小武者，正坐在床沿，微笑著看向幾人。

相當艱難地又把頭轉回來，兩人似乎都聽到了自己脖子間的「嘎嘎」聲，然後這兩人www.hetubook.com.com和另兩人一起望向裏面，其實也沒有什麼裏面，這本來就只是一個小房間，所以幾人望的，是床的位置。

第一句話，「你知道下一個『頂端』是什麼，在哪裡么？」

本來就存著做下一票的心思，是以今天入住的雖然還有其他另外兩人，但「呆羊」是被專門特意分開的。

「二十銅板，老客和人多的話，十個也可以住。有時也會宰一下，要三十五十個。」那白天做接待的這般說道。

不究竟，則修來修去，終只是空，再怎麼用心，也只是白用功，稍一懈怠，一切複原。

「可以說一說你們的經歷嗎？你們的武技是從哪裡學的，這些年你們都是怎麼過的？」

若對這兩句話都回答是，那晉陞可期。若不是，那就要靠天了。

人的意識與表現其實分為兩個部分，一個就是意識區，也可以說是「全意識」，還有一個則是負責把這個意識中的部分用以表現出來的，大抵類似於控制台什麼的。

再沒有比這更好下手的目標了，十拿十穩。

其中兩人不自覺地望向門口，未必是要撤退，而完全就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但脖子扭過去后，卻沒有立時轉回來。——那門，剛被他們推開的那扇門，就在他們的注視下，同樣是悄無聲息地慢慢合上。

第二句話，「你知道怎麼走ｗww•hｅtuｂook•com•ｃｏｍ到那個『頂端』去么？」

四人其實並沒做什麼隱藏，連放低腳步什麼的都幾乎沒怎麼做，在幾人看來，這種肯定沒晉入多久水份很大的二級小武者，那肯定是手到擒來，為這樣的一個傢伙，如果還要費什麼心思，那簡直就是浪費。

「我敲昏的？對，是我敲昏的不假。」那大哥似乎略有點迷惑，但只是一點點，並未放在心上，「又二十個金幣入賬了！」

「這裏其它店子也都會這麼做嗎？」

「你們剛才說做上一票是什麼意思？」

好人與壞人的差別，不在屋子大小，而在這屋子門窗的位置不一樣。內斂的人與開朗的人，其差別，同樣不在屋子大小，而在於門窗大小，以及多少。可能有人屋子很小，但開啟的門窗很大、很多。

無它，這燈實在是亮得太詭異了。

「出手？出給誰？」

當然，這是外話了。

「那確實不少，也難怪你們想做上一票，換了我，我都想做。」

「這麼晚了，幾位大哥還沒睡啊。正好，我也沒睡，我們來隨便聊聊？」那憨厚少年微笑著說道。

「這裏其它的店子也像你們這裏一樣經常詐人嗎？」

以銀幣的價格，入住了差不多只需要同等銅板的客店，這個虧吃得不是大，而是特別大。所以那接待此刻才說著憨厚少年是呆羊一隻。——如果這都不是呆羊，那什www.hetubook.com.com麼才是？如果這位不是，那就沒有人是了。

「小……小兄弟……」那大哥艱澀地開口。

聊天開始。

「大河幫，他們收人，你這樣的正好，三級的他們就不要了。」

就算腦子被門擠壞了，幾人這時也都知道他們面對的絕不是什麼二級小武者了，更不是什麼呆羊。媽逼的，這會是二級小武者？這會是呆羊？這是見了亡靈了啊！

「你們經常這樣做嗎？」

「你身上不肥，估摸著沒有多少油水，還是把你出手的好，能大賺上一筆。」

哪怕他是醒著的，也直接一下敲昏就是。

接下來就是四個人從前到後有順序的緩慢敘說，彼此間有時會相互補充，憨厚少年大多數時候只是聽著，有時也會偶爾詳細追問上一兩句。

「你是從炎黃城來的，那裡聽說人多，住店肯定貴，不像我們這裏。還有你看起來就像一隻呆羊，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肯定要試你一試。」

門在裏面是閂上的，但這時，卻被悄然無聲地從另一邊被推開了。

「呆是呆了，肥不肥呢？」那大哥道。

憨厚少年躺卧于床上。

用一個簡單的形容，就如向山上推石頭，推到頂端的位置才能使其停佇在那兒，形成積累、得以成就，而不徹底、不究竟的做法，就是只推到一半，或者說有多有少的一段，但不管多還是少，1%與99%，都一樣，和*圖*書並無多大差別。

或者換個說法，意識是一間屋子，而表面的意識呈現，只是這間屋子的窗戶或者門之類。

說著，四人相視而笑。

問一個修者，不管其是處於哪個階段的，只需問兩句話：

「不肥的話，只掏摸划不來啊，看來只能又得做上一票了。」房間中的那第四個人這般說道，一副於心不忍的樣子。

「沒有，就我們兄弟四個。」

回到正題，回到此時。

「我這樣的能出多少錢？」

植物人、精神患者，以及自閉症等等之類的，其實屋子本身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門窗。

所謂的催眠，本質來講，就是設法一定程度地繞過門窗，而直接與屋子本身對話，或者說直接讀取屋子裡面的內容。喝多了酒的人，其控制台放鬆，或者說門窗大開，從某種意義來說，其實就是一種自主催眠。

修者所修，只從意識這個方面來講，其起步時，修的是門窗，入門后，修的卻是屋子本身。如果不明白這一點，修行很難入門，就算跌跌撞撞地入門了，也很難深入，更難徹底。

當然，實際上，這裏住一晚其實不止三個銅板，正常情況下，是在十到二十個銅板之間波動。

於是四人相互示意一眼，打頭的那接待直接推門而進。

銅板和銀幣之前的差距不是十倍，而是一百倍。

魔法師的元素感應，總是不能小覷的，哪怕這個魔法師再渣。

全身似乎www.hetubook.com.com都僵硬了，脖子尤其。

良久之後，「聊天」結束，而屋子裡的情形也又一次地形成了某種程度上的複位。

「果然是呆羊，老大一拳就敲昏了。」那接待的笑著說道。

哪怕是和原本的楓林大院比起來，這客店也完全就是另一番天地。基本上，是不可能有魔法師入住這樣的小店的，哪怕是一級的小魔法學徒，店家也都不敢妄動。

換言之，一個銀幣等於一百個銅板。

「二十金。」

「呆到這樣，估計不會怎麼肥吧，就算有料，也肯定早被人剮了。」另一大漢道。從某種意義來說，這位大漢其實還挺「英明」的。

如果擱在別處，幾人說不定還會因為好奇而專門欣賞片刻，但這時，明知屋裡住的只是一個二級的小武者，幾人還是一剎那全身寒毛都起來了。

「對，這個划算。我們開店子，一個月都賺不了這麼多。老大看人家做，就也想試試，我們都說好。」另一個大漢接話道。

又過了一會，估摸著那呆羊應該入睡了，一行四人來到外面，一看，果然那房間燈已經熄了，於是就向那房間走去，走到近前時，聽了聽，裏面呼吸平穩。

聽得這麼說，小房間中四個人都是微笑起來，其實是類似於大笑的，總之就是極開心那種，但因為無聲、小聲，也只能歸為微笑了，或者說咧嘴無聲笑。

片刻后，四人排排坐在床邊，而憨厚少年站在不遠處的油燈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