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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平平淡淡的幾個字中，不知蘊著多少森寒。

而此時，太陽已經高掛了，顏色也由赤紅變成了熾白。

都是過客。

而尤為可怕的，是這位大能者，對於失敗什麼的，根本就無所謂，而對於自身的生死，很可能同樣也是。——只要是在走向他自身的追求中掛掉，方天相信，這位大能者，不太會恐懼害怕什麼的，最多，也就是有點遺憾吧。

然後下一刻，方天心中就升起了一個有點膽大包天的念頭。——這個秘境，能不能放進他的識海中去？

莫名的，方天便想起了以前在「夢」中與那位存在的邂逅，一番對話或者說問答之後，那位存在有說過這樣的一句話：「當年我們做了許多，我們以為大功在即，沒想到，卻是做了天大的錯事，還連累那麼多的同伴，徹底殞落。也連累它失去了很多。」

這個行為，就有點肆無忌憚了。

雖然已經位於世間巔峰，但是這等層次的事情對他來說，仍然還是高在雲天，也緲若雲煙。

秘境空間，這個空間很大，但是在現實的天地空間中，佔據的地方卻很小。

半晌后，兩隻烤好的沙蝎，被方天拿來作了零食。

方天想著，忽地心念一動，把存放於他識海中的那件神器取了出來。

收的話，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還好說，如果是第二種情況……

而尤其此時，方天發現這個秘境，居然和他的識海空間很有那麼一些相似性，這不能不引起他的好奇。

又穿行了十數日，差不多把這個大沙漠的一切風光盡數領略了，這一日，方天聽到了遙遠處傳來的響鈴聲。

這樣的一個人，舉起刀來，又有什麼不能砍、不敢砍的東西？

或者也可以反過來說，根據一個東西在不同空間中呈現的大小，來定義空間的級別高低？

一種對處在其下位的人來說，不是很美妙甚至是很糟糕的世界觀。

還是等以後有機會見了「夢」中那位存在，問問再說。

初步看來，這三種空間：第一，它們都是空間，www.hetubook.com.com能存放東西；第二，它們的性質或者說層次級別不同。

儘管連最基本的鹽都沒有，那滋味，還是有滋有味。

有一日清晨，方天一時興起，然後真的如小孩子一般，大大地張開雙臂，在這漫無邊際的大沙漠中奔跑了起來，向著那剛剛升起在地平線上的太陽跑去，跑過了一個沙丘，又一個沙丘。

這也是之前，方天想把那秘境收進識海的原因。

做了哪些？

想了一會，方天搖頭而嘆。

真是零食，幾乎沒啥肉的，也因此，就連爪子里的肉，方天都沒放過。：）

這其中，無關善惡。

而這一次，于這秘境中閱讀了上古不知何時那位大能者的筆記，見了和想了之後，方天也忽地明白，近乎直覺般地明白，「夢」中的那位存在，遲早，會來找他的。

不管是知識、法則，還是資源、力量，是不是任何一個人，掌握著這前面所述的任何一種「東西」多了，超出同儕、超出其他的一部分以至大多數，都會產生一種無法避免的凌駕感？然後這種凌駕感，帶來一種不同於以往的世界觀。

再次放回識海，神弓恢複原樣。

把心神從筆記記述的相關中抽離，方天隨手拋弄著手中的晶石，出了這個土元素的小院子，然後把目光四處眺望，打量著這個秘境本身。

一、收不進去，就如以前沒晉陞時候，他用識海空間收取送給小艾薇的那個神秘小瓶子一樣。

沙漠，也好，正好體驗一番。

以他現在的能力來說，很可能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會做。

不過首先，還得弄件衣服。這是旅途中惟一讓方天覺得有點不太方便的地方。——要是有個能裝東西的空間就好了。

見此情形，方天微笑點頭，證實了心中猜想。

接下來，方天便如常人一般，日行夜宿，漫漫穿行在這無邊沙漠之中。

往日這般時候，方天有的時候繼續前行，有的時候坐在高高的山丘上，感受著太陽的萬道金光，和*圖*書如絲如縷如箭一般，滲透穿行在四肢百骸之中，有的時候則是直接大字型地躺在沙丘的坡面上，陽面或者陰面，來個小憩。

後來有了登山的體驗，站在山頂再朝下望，山下方，「遊人如蟻」的感覺就又深刻了些。

方天當下還是只能老老實實地「草木為裳」，不過當然，還淪落不到原始人的那種地步。

基本可以歸納為，級別很低，能存放的東西也很受限制。

那種感覺……待時間久了，十年後、一百年後、一千年後……若沒有什麼別的感覺來調濟這種感覺，則大抵，他差不多也會產生如筆記主人這般的認知吧，「就當這天下眾生，盡如草木好了，再怎麼割，以後總會長的。」

他還是膽小鬼啊，不敢以身試險，當然，主要是沒有必要。——前世不是有句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么，凡未知之事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再則，這玩意兒放在這裏不知道多少年了，也沒人動它。

一種很渺小很微不足道的感覺。

天地空間，秘境空間，識海空間。

然後下一刻，現實的天地空間中，虛無中，方天的身影緩緩凝現，卻是直接出現在「死亡海」千百丈高的高空之上。遙遙望著下方幽暗深沉的死寂海面，方天默立片刻，然後倏然而逝。

方天不知道。

都是凡塵廝混者。

這是純粹的視覺高度帶來的體驗。

拋除秘境本身的神秘，這裏面其實就是一個闊大的空間，和一個放大了很多倍的房間什麼的沒有差別。而看著這個「大房子」，方天此時想著的，卻是「空間」之事。

方天想著這三種空間。

這位大能者不是個例，絕對不是！甚至可以說，在他的身上，體現著一種共性。

當時機到來時。

然後他就看到，在他識海中「頂天立地」散發著無窮威勢的那把彎弓，被放出到這秘境空間中時，不但有了一些變形，更是直接暴縮了差不多幾十倍的樣子。

赤腳踩踏在滾燙的黃沙之上，方天就一個感覺，爽！（在這裏和-圖-書不得不說，神級人物和神經病，確實頗有相通之處。）

律法不能禁絕之，禮儀不能禁絕之，道德修養不能禁絕之。

有一兩個魔法時左右吧，卻有好幾隻沙蝎，似乎是感受到這裏透出的絲絲清涼，然後從地窖的上方，半爬半掉著跌了下來。而看到這一幕，作為一個業餘美食家，方天的本能覺醒了。

坐在行駛的車窗旁，向邊上望去，軌道側下方，不論是房子，還是樹，都顯得較正常來說為小的樣子。開始的時候他一度曾以為那些房子與樹就是那麼小的，後來來回坐過幾次火車，才知道，僅僅只是視覺差異而已。

似乎沒聽說過蝎子可以用來燉的，儘管如果配上相應調料的話，燉出來的滋味應該不錯，而此時此地沒有條件，方天則還是選擇了烤。

而這時機，在以前來說，是當他晉入到某個高度。在現在來說，也許就是當他明白了某些東西之後。

當年我們做了許多。

換言之，力量的動用，不可避免。

單純的力量層次上的禁錮，當然就更不能禁絕之。

有以前造紙的經驗，「造」一身衣服出來，也就是稍微費點心思而已，而造出來穿到身上之後，方天卻立即決定，以後他的衣服，都自己弄了。——這身衣服，感覺，不錯，很是不錯！

這一日，方天則乾脆挖個地窖，睡在地窖中。

美滋滋地穿著這身純DIY的衣服，就差蹦蹦跳跳地來上幾下了，好歹是神域級的大高手，沒做出此等丟人之事，方天微微搖頭一笑，手搭涼棚，望了遙遙高掛在天空中的太陽一眼，抬腳便步入了漫漫黃沙之中。

在晨曦來臨之時，站立沙漠之中，放眼四方，一望無遮。也因為沒有任何遮掩的緣故，早早地，便能看到東方那紅通通的太陽。

方天想起以前在地下熔岩收取那件殘缺神器的時候，那神器在現實中很小，但是到了他的識海空間，卻一下變得非常之大。這是不是說，同樣的一個東西，放置在不同級別的空間中，呈現出的大ｗwｗ.hetｕboｏk.cｏm•cｏm小也不一樣？

而在吃完之後，方天給了自己的手藝一個大大的好評。唔，隨著修為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他的飲食烹制水平，同樣也進入到妙至毫巔的地步了。雖然是第一次烤沙蝎，但卻如同已經烤了千百次甚至千百世一般，恰到好處，無一點不貼切。

二、能收進去，但是會把他的識海空間給「撐壞」或者說「爆掉」。

方天有點心痒痒的，既想收一下試試，又心有忌憚。真要因為不知天高地厚地收取一個不能收的東西而把識海給爆掉了，那就真是笑話了，方天也不知道真若發生這種情況，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識海空間，很可能是這三者中最低的一個級別，能存放方天本身的意識（信息），能存放四系魔法元素，也能存放神器（半神器？），但是無法放進現實中的常規物體，不管是無生命的石頭沙礫還是有生命的小草蟲魚之類。

是否是，力量，只要存在，就終會被動用？如前世之核彈，如此世之高階魔武。而哪怕沒有核彈，也還有炮彈，哪怕沒有高階魔武，還有中低階魔武。哪怕沒有炮彈，也還有大刀長槍，哪怕沒有魔武，也還有腿腳拳頭。

這才是真正綠色無污染啊，又不像此地手工那般粗糙。

秘境內部沒有什麼好看的，空空如也，惟一有價值的東西已經在手上。

而一發不可收拾，接下來的連續好多天，方天都饞癮發作，化身燒烤大師，烹烤這沙漠中能遇到的幾乎一切生物，當然，是能吃的，而且味道不錯的，如沙蟻，沙蛇。

方天猶記得前世第一次坐火車的體驗。

再現時，已是直接位於死亡海的另一邊，而這另一邊，除了與死亡海瀕臨的地方是一片荒寂之外，過了前面的一小片山脈叢林，居然直接就是一片漫無邊際的浩蕩沙漠。

也即是，凌駕，不可避免。

那麼，到底收不收呢？

「這麼一想，老夫就覺得，殺戮之事，其實也沒什麼。」

收取秘境，方天除了想日後有空就研究一下之外，最大和-圖-書的想法，還是多放幾件衣服進去。唔，什麼時候，他也能自己弄個送給小艾薇的那個小瓶子出來？

其實也沒什麼。

直待興盡。

更多的好些小東西，方天叫不出名。

不論是這天下眾生，還是那天上諸神。

這般想著，方天最後四處望了一下這個秘境，然後朝著感應中這片小天地的邊緣處波動最為劇烈的地方，直撞過去。

而等這些天過去，方天已經可以編纂一本《沙漠美食指南》了。可是這個世界沒有郵局，更談不上超長途快遞，不然方天還真想編上這麼一本東東，寄給沙迦，饞饞這位仁兄。

就比如說把現實中的太陽扔到一個更高級別的空間去（假如其存在的話），它是不是很可能就真的變成如足球般大小？

讓這大陸的魔武傳承發生變更，是其中的一件嗎？

而他也確實那麼做了。

晉陞時，方天感受到的秘境有大有小，但那時感受的與其說是大小，更不如說是強弱或者明暗等，總之，不是現在在秘境內看到的千里方圓的大傢伙。也就是說，這個秘境空間，在天地空間中，占的空間卻不大。

按照他的初步推測，這個秘境空間，比他的識海空間要高級，那麼，他用識海空間收取這個秘境空間，很可能產生兩種結果：

之前，旅途上，好幾次搭夥商隊之中，方天也不止一次地看到那些武者傭兵們切磋武技，又或魔法師在教導自己的弟子。那些謬誤的、錯漏百出的、正確的、認真的、細緻的、深刻的，在方天的感覺中，居然差不多都是一個樣子。

不過不管事實如何，暫時來說這都是空想。

尤其是知道那些切磋者又或教導者與被教導者，武者能晉入四級已是非凡，能晉入五級則于整個帝國來說都為數不多，魔法師么，千般磨練百般輾轉，最終又有幾個入得法師？

行了幾步，覺得麻煩，然後才做好的鞋子，便被他給棄了。

以前他自己的識海空間，就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白天的時候沙漠多半無風。

是燉好吃呢還是烤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