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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天的極好天氣到今天的極壞，雖然從「陰陽之道」的理論來說這乃是必然，方天還是心有感觸。

「尊者，我……我是武者三級，我也能感應到魔法元素！」

「做一個魔法師，就像種草種花種樹一樣。」方天是這麼說的，然後問道：「小東小西，你們種過花草樹么？」

半晌過後，他什麼也沒有感受到。當然，這也許和他的感應只是在一個小的局部周轉有關。

其實讓兩個小傢伙體驗一下這種天威，也就是讓他們初步領略一下這種浩蕩與威嚴而已。

就像一個人平時全身上下好好的，但如讓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長久地，而且鼻無所嗅耳無所聞眼無所見，則很快這人就會覺得全身上下都不對頭，不是這裡有點癢就是那裡有點酸什麼的。

剛才尊者說了，這是「一種辦法」，一種不太好的辦法，而聽尊者的意思是，還有，「另一種辦法」？

正向也是一樣。

「死了。」小東道。

雖然說沒栽過花，但莊稼還是見過的，好像是一個道理？

說到這裏，方天第一次地轉對眾大漢道：「夥計們，除了你們首領之外，你們中還有沒有誰能感應到元素的？」

他也可以做個魔法師？那以前為什麼沒有魔法師大人來收他為弟子？

倒是方天自己，也可以感受一番。儘管過去的許多天中，他都有在感受。

就連南風及大木兩人，也都是震驚不已。這等「秘聞」，是的，這完全是秘聞，簡直就是驚世駭俗，若讓天下武者知道……

如果從方天在秘境中看到的那本記錄來看，不知道多少年之前，這個大陸上，魔法師應該是羡慕武者的，而在這個時代，情況則顯然相反。——哪怕已經是五六級的武者，對於魔法師，也都是不同程度地羡慕嫉妒恨的。

當下，一個個耳朵豎得直直。

然後，好多人的目光又錯了開去，不太敢打量的樣子。

至於南風及大木兩人則更是心中凜然。wｗｗ•hｅｔｕbｏok•com•coｍ這整個商隊中，如果說誰對外面的情況最為了解的話，則莫過於他們二人了，而也正因為了解，才知那種煌煌天威，絕非人能抵禦。——然而，然而……

不過，這同樣也只是一瞬。

這是他們完全無法理解以及想象的存在。

方天這話，簡直像是鉤子一樣，把地下的所有大漢們都勾得不安身。

「小東，小西，呵呵，怎麼樣，好玩么？」偏生這時方天這般輕笑著問道。

其實要是在前世，還可以問種過菜沒有。不過這個世界似乎不吃菜，媽蛋，他們還沒有吃菜的習慣，只一樣土豆就代替了所有的菜，最多了不起偶爾搭點野菜。

而這時，所有人的心中更是怦怦跳著。

只是，也就是這樣了。所謂「好好看看人家是怎麼施展魔法的」，這對於兩個才剛剛接觸和感受元素的小傢伙來說，還太言之過早。若是讓他的兩個正牌弟子，帕特莫里希，以及安迪埃里克等人來感受一番，那還差不多。

而南風及大木兩位魔法師也是一樣，這可能有的「另一種辦法」，對他們魔法師有沒有用？

說到這裏，方天轉頭對兩小問道：「結果會怎麼樣？」

下一刻，方天完全放任狂風席捲著兩個小傢伙，不住地卷拋又跌砸，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狂風中忽上忽下，忽東忽西，只讓元素保護著他們不致於受傷，至於被這狂風帶著玩「瘋狂過山車」，體驗極限狂飆，玩到怎麼一種昏天黑地、一塌糊塗，方天就不管了。

「我之前也說過了，每個人都是有天賦的，最低是一，最高是七。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有種子，但有些人的種子埋在地下太深了，長不出來。那怎麼辦呢？」

「尊者，我也能！」

「尊者，我能！」

事實上，這位大漢早就覺得自己的五級武者應該是到頭了，就這五級的修鍊方法都是他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換來的，並且是殘缺不全。和圖書至於六級？那是想都不敢想了。所以他很早就開始自發地感應著元素，並有習練一些簡單的元素操控。

好多大漢這一刻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那是心臟在極速地怦怦怦跳著，整個身體的血液都在沸騰，偏他們又在極力地壓抑著，根本就不敢弄出一點聲音——呼吸聲！

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眾人不敢打量方天，卻把目光又轉向小東小西身上。

就連鐵達木也不例外。

不過，方天也不欲兩小太過難受，而緩解這種難過的最好方式，就是「意有所動，神有所思，心有所念」，換言之，就是把意識對於自身的本能關注轉移開。

這是反向的例子。

但是當然，如果那個時代還沒有「乘法口訣」這個玩意兒，則這東西同樣是個大殺器。

用現實中的例子來說，這就好像是一個正沐浴在輝煌盛世中的帝國，沒有經過任何墮落與滑坡地，直接崩潰。雖然說盛世中也許有種種陰影與矛盾埋伏，但這種突然崩潰的情況，至少，或內部或外部，要有一個引子吧？

方天現在就在試圖感受導致這個天氣突變的「引子」。

這位尊者，又該有多恐怖？

至少，這樣一來，印象總會深刻些不是？

神啊，這難道是真的？

道理很簡單，舉個例子，哪怕是再了不起的數學家，一個人前挑五百年後挑五百年中挑同時代所有人的那種，來教小學一年級甚至是幼兒園的小盆友學數學，也不可能打頭就從高深的來。

方天這話一說，小東小西精神同是一振，頭雖然還是暈著，但已經完全顧不得了。而商隊其他人，則同樣也都是精神一振，尤其是兩位魔法師。——尊者他，會講什麼？

不管是南風還是大木，在聽了昨天的故事後，都不自覺地自我判斷了一下，兩人都感覺自己的魔法天賦大概也就是四這個樣子！六和七，那根本就不可能！五？兩人都沒這個自信。

要知道，和-圖-書他們的魔法天賦也未必就有多麼好啊！

「魔法師的修鍊，魔法天賦就是種子，沒有這個種子，怎麼修鍊都是白搭。就像在地上，如果沒有種子種下去，不管你怎麼澆水鬆土，肯定都沒有小苗長出一樣，對吧？」方天問道，然後在兩小的點頭中，接著道：

於是接下來，方天便道：「現在，我便給你們兩個講講魔法的修鍊吧。」

這也很正常。外面現在那般的恐怖，而這位尊者不但自己出去，更帶了兩個毫無防護力的小傢伙出去，就像是正常的閑逛一般，並且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才回來，而且，這位尊者還完全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方天前一句話的時候，好多大漢就心中有點有數，而這時終於聽到這明明白白的結論，幾乎所有武者，都在心中大震。

方天問話，地下小屋內微微沉凝片刻后，好多個大漢都忙不迭地舉起手來，其中更有一個，說自己是三級武者的那個，結結巴巴的，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地不已，因為按尊者的說法，他的魔法天賦很可能是四，四啊！

但結果是徒勞。

神吶！他錯過了什麼？

他們都聽得懂。

就在他們屏息凝神之時，卻聽到尊者又繼續道：

小西則是兩手抱膝，頭枕膝上。雖然口中沒說頭暈，但那眼神卻明顯顯示著「我真的好暈好暈」的樣子。

「澆水，鬆土，除草除蟲，這般小心護著，這苗才能好好地長起來，一天天變大，直到開花。在這段時間里，你只能小心護著，還不能急。如果嫌它長得慢，隔三天兩天就拎著它往上薅薅，那肯定是不行的，結果……」

「魔法天賦為一的，武技要到六級，這苗才能長到地上，天賦為二的，要到五級，天賦為三的，只要到四級就可以了。也就是說，小西，你要是練習武技的話，到五級就能感應到元素了，而小東，你到四級就行了。」

過了一兩個魔法時，感覺兩個小傢伙已經差不多了，方天便帶著和_圖_書兩個小傢伙回返，而剛進入地下小屋中，便迎來了商隊所有人的注目。那些目光，有在小東小西身上打轉的，但轉瞬，卻都又集聚在方天身上。

鐵達木作為二小的父親，應是最為關心不過。不過他同時也是商隊的首領，以及五級的武者。這兩個身份，尤其是後者，讓他只是在一邊默默地看著，止於心中關心，卻是連走近都沒有。

而南風大木兩位魔法師，則已經決定不問情由，以後也種點花，種點草，種點樹了。——尊者的教導，定然是大有深意的！

小東小西同時搖頭。

而方天自己立於空中，感應緩緩放開。

小東小西都是點頭。

而這時一眾武者大漢聽到「每個人都有種子」，「只是有些人的種子埋得太深」，然後又提到「怎麼辦」，誰還安坐得住？！

教個乘法口訣，就算高深了！

在地下眾人不同形式的期待中，方天轉對兩小緩緩開口，不過才剛一開口，就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這個辦法就是像你們父親叔伯那般，從武者起步，通過武技的修鍊，一點一點改變著身體，也就是讓種子慢慢長。等武技修鍊到四級五級甚至六級這樣的時候，苗就終於破開土，長到地面上來了。」

一九得九二九十八三九二十七，一旦祭出，估計所有數學家都會跪，然後頂禮膜拜！當然，這麼說太過誇張了些，就算真的發生這種情況，許多數學家估計也還是會不屑一顧。——說話現實的乘法口訣出世后，有造成什麼轟動么？

吐了半天，什麼都沒吐出來，兩個小傢伙也終於好轉了些，卻仍然昏頭轉向地，站不穩地，於是乾脆也就不起來了，直接坐在地上。

方天便道：「那你們以後記得種點花，種點草，種點樹。」

但是武者半途學習魔法沒有前途，這是大陸上的常識，幾乎所有武者都是知道的。

祛除兩小不適，只是方天心念一動間的事情，不過方天卻並沒有這樣做。就像他之前和-圖-書說的，好好感受一下，之前的那種天威是其一，現在的這種無力同樣也是其一。

小東小西用力點頭。

聽了這話后，小東小西又同時點頭。

「一種辦法是讓這種子在地下慢慢長，再深，也總有一天會長出來的。」方天道，「但是這會造成一個情況，那就是這個小苗就算長出來了，也會彎彎曲曲的，很脆弱，並且有很大一截一直在很深的地下，生長起來，會很困難。然後這個小苗繼續長的時候，要把一多半的勁，耗費在這地下面部分的成長上。」

「薅死了。」小西道。

「對，死了，薅死了。」方天點頭強調，「你們以後的修鍊也是這樣，不管怎麼慢，都不能急。只要做好你該做的事，像是澆水鬆土除草等等，就可以了。」

而至於商隊里的一干大人，則就更沒有聽不懂的了，所以很多人聽到這裏，也都跟著小東小西一起點頭。

而如這次這般，實在是有點太過突然了些。

「沒栽過不要緊，我先簡單給你們講講。」方天這般說道：

之前這大沙漠中，天氣雖然也有類似這樣的變換，但真沒有這一次這麼截然，完全是兩個極端的顛倒。——之前通常的情況是，好天之後，次日多半有點小風，然後第二天大風，第三天沙暴，險情是持續上升的。

「老師，我頭好暈。」小東兩手緊緊抱頭，好像那樣就能讓頭暈減輕一點似的，但當然，這也是徒勞。

其實不太可能有什麼深刻的東西。

這對於他們以後的修鍊是有好處的。——不至於稍微有點所得，就太過心浮意滿。

而這時，聽尊者的語氣？

卻見這兩個小傢伙正吐得一塌糊塗，並且整個身子都是軟軟的樣子。

「我們就以栽花來說。栽花先要有種子，把種子埋到地下后，你要給它澆水，不能讓它乾死，然後你要鬆土、除草、除蟲，土不松這苗長得慢，草不除這苗受欺負，甚至還能被這草欺負死，不除蟲的話則苗很可能直接被蟲子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