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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南想著當初小飛象一臉認真對自己說的話。

陳思南臉皮抽搐了一下，抱著孩子直接給孔立跪下：「謝謝。」

「大人！」孔立見狀也是一驚：「孔立受不起。」

「小玲的屍首，在什麼地方。」陳思南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問道。

陳思南聽到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不管他們是不是，至少你們是，你們是真正的英雄。」

陳思南能夠想象到當時的情景。

聽到這聲音，破軍心中一驚，這個聲音，和當初沒有感情的玄奘說話的樣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我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破軍著急的大叫了起來。

「江流兒，你是不是瘋了？這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嗎？」破軍大聲說道：「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你的宏願是什麼，你忘了嗎？」

卧龍村的村口，雖說屍體不少，但是地上被轟出的那個巨大的坑洞卻是耀眼無比。

只不過陳思南卻無動於衷，根本沒動。

走m•hetｕbｏｏｋ.ｃoｍ.cｏm下山林，遠遠的就看到一隻巨象的屍體擺放。

「小飛象，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當初不該揍你，你起來啊，你打回來啊。」陳思南眼眶通紅，一連串的打擊讓他的心已經快承受不了了。

「哼，你就沒把我真的當成朋友，如果是大聖，無論我犯了什麼錯都會站在我這一邊。」

聽著陳思南的聲音，破軍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如果他變成了當時那個毫無感情的樣子，自己該怎麼辦？殺掉他？還是繼續聽他的指使？

江流兒撇了撇嘴：「你不說啊，那我先說，我的願望就是保護所有的人類，讓人類能夠吃飽穿暖，晚上睡覺的時候不用擔心有妖怪來吃自己。」

「人性都是相同的，如果是將其他人換到同樣的位置上，你能說他們不會做出一樣的事情？」陳思南沉聲道。

陳思南緩緩開口道：「破軍，你說這樣的人類，還值得我們去守和_圖_書護嗎？心胸如此狹隘的人類，僅憑一句傳言就要置人于死地的人類，萬惡的人類。」

「這隻巨象真是忠義，當時我們在他後面躲著，前面有無數攻擊，他躲也不躲，擋在我們前面。」孔立看著小飛象的屍體，也是敬重地說道。

「不清楚，不過應該就是在村口，當時主母大人為了讓我們帶孩子殺出來，自己當誘餌引開了敵人。」孔立如實說道。

「喂，破軍，你別整天板著個臉啊，好像有人欠你錢不還一樣。」

破軍直接伸手接過了孩子，隨即一巴掌打在了陳思南的臉上，將陳思南打飛了出去。

兩個親衛軍扶著一個渾身獻血的青年走了過來。

陳思南雖然對孔立沒有太大的印象，但是也知道他是卧龍村的人。

「哈哈，為了你的願望，我破軍出生入死，殺了多少妖怪，一直將幫你達成願望視為目標，現在你跟我說這話。」破軍氣急敗壞地說道：「難道一群垃圾，和*圖*書能夠代表所有的人類嗎？」

「那我們聊聊天唄，你的願望是啥啊？」

這兩種選擇破軍都不想做，只能是想辦法將陳思南的心態拉回來。

他當然懂這個道理，張小玲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將這龍象葬了吧。」破軍揮手說道，底下的親衛軍便拉走了小飛象的軀體。

「如果有下輩子，我陳思南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陳思南咬著牙說道。

「嗯，我是，你，你們卧龍村，還有活著的人嗎。」陳思南咬牙問道。

「幼稚！」破軍直言道。

「人類，總有善良忠義的一面，你看看卧龍村的這些村民，難道你的剷除目標之中，也有他們這樣的人嗎？」破軍指著一邊的孔立喝道：「你現在對他下手，你做得到嗎？」

「幼稚嗎？可能吧。」江流兒一邊看著月亮一邊說道。

「挫骨揚灰，連屍體都沒能留下嗎。」

孔立艱難的抬起頭看著陳思南；「你就是村長說的大人？」

破軍看了ｗww.ｈｅｔubooｋ•cｏｍ.ｃｏｍ江流兒一眼沒有說話。

「小飛象。」陳思南加快腳步，衝到了小飛象的屍體旁邊。

聽到最後一句話，破軍深吸了一口氣：「來，把孩子給我抱。」

回想起了這一切，陳思南搖了搖頭：「當時的確挺幼稚的。」

陳思南走到坑洞前面，說話的聲音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給人的感覺就彷彿是一潭死水一般，沒有絲毫的波瀾。

孔立搖了搖頭：「男人都戰死了，卧龍村的女人村長安排她們逃走了。」

陳思南聽到這，心中更是絞痛。

「活口？」陳思南看過去。

「受得起！你們卧龍村應該受我一拜。」陳思南說著，直接對孔立行了個大禮。

「江流兒，守住本心！」破軍大聲說道，一巴掌拍到了陳思南的肩膀上。

「從屍體堆裏面挖出來的。」破軍說道。

深吸了一口氣：「破軍，走。」

「謝謝你。」孔立點了點頭。

「啊！」陳思南痛苦的大叫一聲。

陳思南直勾勾的盯著地面的坑hetubook.com.com洞，沒有回話。

「人間，還是好人多。」破軍說道：「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想要消滅人類，那我們只能兵鋒相見了。」

「哎，那個什麼六扇門的人，三千多人，全部殺了。」破軍說道：「對了，剛才在人群裏面，找到一個活口。」

漫山遍野都是屍體，走在樹林間，陳思南就能想象到剛才的廝殺有多麼的激烈。

這個青年，正是卧龍村的孔立，剛才在最後大拼殺的最後關頭，他爹直接將他打暈了過去，最後死的時候，更是撲到了他的身上，也是這樣，才讓孔立在那場廝殺之中活了下來。

陳思南凝視著破軍，破軍亦是凝視著陳思南。

「沒人欠我錢。」

看著面部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小飛象，陳思南愣住了。

在陳思南的腦海中，一個小光頭坐在房頂，身邊坐著一臉獃滯的破軍。

孔立看到這一幕，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大人，我就想問個問題，我們的祖先，真的像村長說的那樣，是戰場上的英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