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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力雖然不滿，可也沒阻攔。

被稱為牛局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禿頂男子，瞪了陳力一眼沒搭理他，又看向李東笑道：「李總，稀客啊！」

只能說對方太年輕，無知者無畏。

至於周海東幾人，陳力直接無視了，你再牛逼還敢在公安局襲警不成。

李程遠自然也不認識，可陳力偏偏在剛剛那堆魚中找出了一條娃娃魚，至於是不是真的，李程遠雖然做了多年的魚販，可還真不清楚。

話音剛落，門外就有人喝道：「陳力！」

和辦公室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少了台電腦，其他的辦公桌沙發一樣不缺。

民警感覺被李東看的有些不自在，乾咳一聲解釋道：「別誤會，說是審訊室，其實就是個小辦公室，平時刑警隊辦案都在那。」

對於李東，牛局可謂是知之甚深。

說著拉著有些忐忑的李程遠坐到沙發上。

等李程遠說完，李東就知道事情不對勁，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陳力吐了口煙霧，皺眉道：「你說說看？」

民警馬上想起來了，縣城每天抓的人不多，今天案子更少，剛剛被抓進來的那個賣魚的他自然知道。

就算兒子生意做的好，可得罪了警察，也討不了好。

畢竟當了多年的老刑警，不可能一點眼力勁都沒。

這些魚各種種類都有，有鰱魚，有胖頭，有黑魚……

聽李東問起，馬上解釋了起來。

「群眾舉報。」

李東打電話聲音不大，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李東ｗｗｗ•hetｕbｏｏk.ｃｏｍ.ｃom笑了一聲，沒搭理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李程遠雖然知道李東生意做的挺大，可小老百姓的官本位思想太嚴重了，在他看來，警察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李東一行人剛進警局，大廳的一位民警就問道：「你們有什麼事？」

這種事在菜市場上很常見，經常有鄉下來的農民或者販子以較低價格向這些攤販賣魚。

還有一點，娃娃魚在東平幾乎不可見，連李程遠這個水產業的老江湖都不認識，陳力一個警察是怎麼認出來的？

「筆錄做好了，你簽個字吧。」

李東到的時候，門是開著的。

可人家掉頭就去了省城平川發展，不過一年多的時間，遠方的名字他在東平都快聽的耳朵發脹了。

這要是對普通的商販來說，懲罰可不是一般的重，一兩萬一般情況下，差不多是一兩年的利潤。

……

李東眉頭皺了皺，語氣冷了不少。

審訊室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正如樓下的民警所言，說是審訊室，實際上和李東想象中的大不相同，就是個小辦公室。

打電話托關係很正常，要真是硬角色，有背景，那自己現在還有轉圜的餘地，不怕得罪死人。

李東問道：「李程遠現在在哪？」

李東提醒道：「剛剛進來的，菜市場賣魚的。」

李東應了一聲，接著看向中年民警道：「我爸的事情是你弄的？」

陳力眼神有些陰鬱，這話說的和圖書口氣不小。

「找人。」

可要說這事就邪門了，還沒等李程遠做幾單買賣，陳力就帶著兩個人來市場上抓人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力接連抽了幾根煙，有些不耐煩道：「口氣這麼大，你玩我是吧？」

而辦公桌後面則坐著一位身穿便衣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男子嘴上叼著煙，漫不經心道：「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可他沒出聲，既然對方說等會就能回去，那該來的電話很快就該到了，或者直接來人也說不準。

李東眼中陰冷之色一閃而逝，盯著陳力道：「陳警官是吧？我能不能問幾句？」

至於什麼動物，說出來大家幾乎都聽過，大鯢，也叫娃娃魚。

娃娃魚可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不管是野生的還是養殖的，只要無證買賣，都屬於犯法。

陳力瞥了一眼李東，哼道：「該告訴你們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請你們出去！」

反正是估大堆，價格比較便宜，李程遠也沒挑，全都給要了。

抓的正是李程遠，原因也正如剛剛陳力所言，李程遠涉嫌非法出售國家保護動物。

「你怎麼知道我爸的攤子上面有娃娃魚的？」

這小子這麼猖狂，要是關係硬就算了，要是關係不到位，到時候有他好看的！

搖了搖頭，民警懶得多想。

李程遠陪笑道：「陳警官，我知道的我都說了，你看我現在還迷糊著呢。」

樓下的民警眼珠轉了轉，嘀咕道：「陳力那傢伙不會惹事了和圖書吧？」

「罪名用的不錯，呵呵。」

陳力挑了挑眉，這話可不夠客氣。

「哦！」

「審訊室？」

「我告訴你，今天要是沒人來，待會你也別走了！」

至於拘留一個月，更是麻煩，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也就是說李程遠要在拘留所里度過這個春節。

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李程遠連攤子都沒收，直接被帶到了警局。

至於是什麼關係，等等就知道了。

李東沒理他，質問道：「陳警官這麼審案子好像有點不合規矩吧，這事就你一個人就能定下來？」

「這事是你該問的？」陳力斜視了他一眼，不滿道。

「罰款，拘留。」

李東淡淡道：「先別打岔，我問你，我爸犯什麼法了，你們有什麼權利抓人？」

陳力一個激靈，看了門口一眼，連忙起身道：「牛局，您怎麼來了？」

看碟下菜，這是人的本能。

陳力眉頭皺了起來，感覺有些不妙。

李程遠放下筆，回頭看了一眼李東，頓時鬆了口氣道：「沒事，你咋來了？」

李東笑了笑也不在意，又問道：「那我再問一下，我爸這事最後一般會怎麼處理？」

還從魚堆中找出來的，火眼金睛啊！

其實很簡單的一件事，早上李程遠開攤的時候，來了個鄉下農民，說是要賣野生魚給李程遠。

李程遠嘆了口氣，拿起筆正準備簽字，就聽身後有人喊道：「爸，沒事吧？」

聽到李東問話，陳力不快道：「犯沒犯法可不是你說的！李程遠和-圖-書涉嫌非法出售國家重點保護的珍貴、頻危野生動物，我看你也像個讀書人，你說這算不算犯法？」

李東也沒去安慰，又招呼李蘭道：「小蘭，來坐，等會我們就回去。」

李東一眼就看見了李程遠，李程遠此時正站在辦公桌旁陪著笑。

而且一般這種事，首先是工商局出動，還輪不到刑警隊直接動手。

李東這行人顯然來頭不小，大廳的這位民警接待人沒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

李東又笑了，罰款一兩萬，拘留一個月。

反正事不關己，就算陳力得罪人，也和他沒多大關係，刑警隊那些傢伙一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真要吃點虧也不錯。

「罰多少，拘留多久？」

「差不多吧，李總貴人事忙，哪還有工夫回來看看老朋友。」牛局笑哈哈地打趣了一句，伸手和李東握了握。

掛斷電話，李東招呼李程遠道：「爸，坐吧，站著多累。」

說罷腳步不停，領著幾人徑直上了二樓。

這東西在東平少見的很，一般人都不認識。

李東點了點頭道：「謝謝！」

「一兩萬吧，念在你爸初犯，拘留個把月就算了。」

可李東這些人給他壓力很大，尤其是李東身後的王成幾人，盯著他的那種感覺，讓他有種當年在部隊時被教官盯著要找茬的感覺。

李東掃了他一眼，又朝李程遠道：「爸，跟我說說。」

可要是關係不夠硬，那就不好意思了，罰款一兩萬可能來個翻倍，至於拘留時間多長，那可說不準了和圖書。

這要是普通老百姓，被他冷眼一瞪，保證嚇得誠惶誠恐，可現在看來對方是有恃無恐啊。

李程遠也沒太在意，加上野生魚比較暢銷，當即將對方手中的一網兜魚都給買了下來。

「誰舉報的？」

聽完李程遠的訴說，李東才知道了事情始末。

二樓審訊室。

東平縣公安局。

去年東平一家超市的小老闆，那時候對方求著他們，平時三節兩禮的不敢少。

既然陳力說是，加上對方又是警察，李程遠自然無話可說。

前後腳的工夫，這個叫陳力的就去了市場，要說沒鬼，打死李東也不信。

李東起身伸手笑道：「牛局，算起來快一年沒見了吧。」

被稱為陳警官的男子夾著煙彈了彈煙灰，哼道：「不管你迷糊不迷糊，這都是犯法懂不懂？」

掃了一眼李東幾人，又看了看李程遠，陳力冷著臉道：「這裡是你們能進來的嗎？要見人，大廳等著！」

「李程遠？」民警有些迷糊。

上下打量了李東一眼，又看了看李東身後跟著的周海東王成幾人，民警眼神閃爍了一下，笑了笑道：「這是刑警隊的案子，現在應該在二樓審訊室那邊。」

陳力眼睛一瞪，喝道：「我怎麼審案子，輪得到你管！趕快走，再不走信不信我告你妨礙公務！」

李程遠早就鬱悶壞了。

不過他也不是太擔心，一個菜市場小販的兒子，還能有多大來頭。

哪有那麼巧的事，前腳收了魚，後腳警察就來了？

「你都來了，我能不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