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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們身後的那輛警車也愣了一下，接著車中就傳來一陣低罵。

袁雪打斷了他的話，接著輕嘆一聲，略顯疲憊道：「這樣也挺好的，你忙你的事業，我完成我的學業。等我們都閑下來的那一天，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或者讓時間淡忘這一切。」

常月月嘴巴張了張，接著就鼓著嘴哼了一聲，朝李東比劃了一下，做了一個嘴型。

直到眼睛承受不住，隱隱有些泛酸，李東才低下腦袋低沉道：「明天真要走？」

車內。

常月月哼了一聲，咕噥道：「在華苑路呢，剛剛還看到你的車了。」

車一路行駛，直到快到環球大廈的時候，李東還是沒看到人。

「掉頭！」

兩人沉默了一會，李東輕聲道：「明天要走了？」

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李東突然對周海東道：「掉頭，回去！」

常月月一接通電話就壓低聲音罵道：「大壞人，我恨死你了！我姐好傷心，我也好傷心，好生氣，真想讓包爺爺鍘了你！」

袁雪沒回答他。

很難忘的一次經歷，也許這輩子她都忘不了。

李東呵呵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這不剛好路上看到你們了，我過來看看。」

「問你話你就說，小丫頭片子，哪來那麼大的怨念。」

常月月氣的直跳腳，握著小拳頭氣呼呼地揮舞道：「我哪亂說了！姐，也就你不知道這事，誰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咱們平民百姓，怎麼配得上他，在他眼裡，姐你連人家沈小姐的和_圖_書手指頭都比不上！」

電話響了很久，一直無人接聽。

李東哭笑不得，放下手機對周海東道：「掉頭，從華苑路拐進去。」

「找個借口讓你姐等一會，回頭我送你一個大狗熊。」

說著李東又對常月月道：「你不是等朋友么，我讓老周送你去路口等。」

周海東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回道：「剛剛沒注意，要不我問一下後面的老譚？」

李東繼續道：「要不再留一天，明天遠方集團成立，晚上陪我一起吃飯。」

「月月！」

這一天老美炸死了阿富汗的警察，隔壁小島國的首相又去參拜了某某神廁。

「明天是我生日，你忘了？」

……

李東帶著歉聲道：「對不起，這段時間我太忙了……」

袁雪輕輕蹙眉，打斷了常月月的話。

「算了……」

常月月小臉漲的通紅，握緊拳頭怒道：「負心漢，陳世美！這種人就該用狗頭鍘鍘了！他以為全世界就他一個男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有點錢就嘚瑟，遲早破產！」

那是一次說不清起因的舉動，也許只是因為那個男生說的很可憐，說他上學的時候沒有同學送過他生日禮物。

每當一提起這話題，李東就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袁雪神情微滯，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可每每想起這傢伙年紀還不一定有自己子女大，嫉妒的情緒總是免不了的。

常月月一臉心虛道：「不是啊，我朋友還沒到呢，都說巧了，肯定是巧和圖書遇啊。」

平川人說起李東，自豪中又帶著點嫉妒，自豪的是李東是江北人，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平川人，可在平川人看來江北就是平川。

袁雪點了點頭，雙手抱著雙膝沒說話，盯著腳底不知道想些什麼。

既然沒造成交通事故，交警也懶得去處理，反正回頭人家自己會來交罰款的，李東不在乎那幾個錢，他們也犯不著當一回強項令。

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袁雪覺得很好笑，也覺得他很悲催。

「沒問題！」

一輛輛卡車拖著滿車的資料和設備往遠方大廈趕去。

「行，在那等著，我馬上到。」

李東滿臉無奈，問道：「你們現在在哪？」

猶豫片刻，李東撥通了那個熟悉的電話。

「不給她，給她買套玩具娃娃就行，她晚上經常亂跑，開摩托車太危險了。」

如今平川很少有人不知道這是李東的座駕，這兩天李東也是環球大廈遠方大廈兩地奔波，在這條必經之路上，眾人經常可以看到李東的車駛過。

剛開始李東還以為誰發錯簡訊了，可過了一會，李東忽然有些回神了。

好不容易掉了頭，周海東還是低聲提醒道：「李總，吳總還有秦總都在公司等您呢。」

常月月歡呼一聲，也不等李東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罵歸罵，警車也沒什麼動作，反而幫著李東他們處理了遺留下來的交通堵塞。

李東的生日記得的人很少，不過不包括她。

「手機沒帶。」

……

李ｈｅｔｕbook.cｏｍ.ｃom東嘴角直抽抽，這誰啊，罵的夠狠的。

李東有些無奈，回道：「行，這下能搞定你姐了吧？」

袁雪白了她一眼，又對李東道：「你怎麼來了？遠方最近事情多，我都聽說了。」

「我知道。」

李東擺了擺手，皺著眉頭沒有吭聲。

等常月月樂滋滋地跟著周海東一起走了，李東才對袁雪道：「坐下聊幾句，來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自己的家鄉出了位這樣的能人，自然值得自豪。

車開了一截，李東總算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8月17號。

李東沒接話，抬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

李東眉頭皺了皺，轉身朝車外看了一下，身後一片模糊，什麼也沒有。

李東又打了兩次，依舊沒人接。

當然，這些國際大事和李東扯不上關係。

這幾天李東很忙，忙著遠方搬家，忙著安撫人心，忙著籌備集團第一次擴大會議。

打開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著一行怨念滿滿的文字：「負心漢，陳世美，西門慶，王八蛋，我姐明天要走了！」

因為他的生日是在暑假，沒人會在暑假的時候去看他。

坐了一會，袁雪問道：「答應月月什麼條件了？」

華苑路。

嫉妒的是那傢伙實在太年輕了，他要是年紀大一點，眾人說幾句可能就不再關注了。

「那你要什麼？」

袁雪皺眉盯著他，好一會才轉向左顧右盼的常月月道：「這就是你等的朋友？」

當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路人面前駛過，眾和*圖*書人又開始討論了起來。

李東有些煩躁，輕輕敲了敲車窗，接著又撥通了剛剛發簡訊來的那個號碼。

「月月！」

周海東一聽便知道沒辦法勸阻了，只好急打轉向燈。

袁雪沒再出聲，她自然沒忘。

袁雪也沒拒絕，兩人在路邊草坪上坐了下來。

「你讓我等我就等啊，我姐又不聽我的……」

「哼哼！」

這次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我才不要。」

停下車，李東打開車門，朝袁雪招呼道：「巧啊。」

說完袁雪便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踏步而去。

李東回了一句就沒再說話，打開車窗沿路看了起來，臉上掛著些許茫然。

「你管呢！」

然後，神使鬼差的，在那個暑假，她給他送了一份生日禮物，一張賀卡，一塊錢，不過袁雪記得自己好像寫了很多字，安撫了一下這位可憐的少年。

看了一眼遠處已經沒了蹤影的邁巴赫，袁雪輕聲道：「回去吧，收拾一下，我明天就得走了。」

知道情況的路人，經常對著身邊人感慨道：「遠方搬家了，李東那傢伙真有錢，這就蓋上總部大廈了。」

想了想，李東問周海東道：「剛剛路上是不是遇到熟人了？」

「我亂說！」

不但他忙，遠方的高層就沒有不忙的。

周海東愣了一下，連忙道：「李總，是不是有東西忘拿了？我讓老譚他們……」

袁雪再次打斷了她，綉眉微微皺起道：「捕風捉影的話別亂說。」

四大公司集體搬家，這不是小事，整個Ym.hetubook.com.comH區的人都知道，這兩天從環球大廈到遠方大廈的路上幾乎全是遠方的人。

身後的常月月看著袁雪彷彿弱不禁風的背影，眼角忽然紅了一下，這一刻她覺得表姐很可憐。

當初高中的時候，她送出了人生中第一份送給父親以外的男孩一份生日禮物。

李東知道她說的是摩托車，敷衍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不用和我說對不起。」

「送我一輛摩托車行不行？」常月月大眼睛嘰里咕嚕地轉了起來。

「算了吧，我有些累。」

常月月依舊怒火難平，不忿道：「姐，他什麼意思嗎？你來平川看他，好傢夥，來了一遭就沒影子了，連電話都沒一個！你馬上就要出國了，他連問都沒問過，這種人有什麼好的！前幾天我還聽我朋友說了，這傢伙現在正在泡省委書記的女兒……」

就在這時候，李東手機響了一聲，是簡訊的提示音。

周海東都快哭了，看著身後那輛警車，無奈搖頭，繼續打轉向燈，在路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掉頭逆行而去。

就在眾人議論間，路邊兩個女生卻站著一動不動。

在平川，有些人的車牌車型大家都記得滾瓜爛熟，自然知道剛剛車中那位是誰。

「她說要摩托車。」

「嗯，聽你的。」

那時候她和他都才高一，那時候學校已經放了暑假，那時候她居然記得一個沒說過幾句話的男生的生日，那時候她竟然會冒著酷暑去髒亂的菜市場給一個不熟悉的男孩送賀卡。

一晃眼，時間過去了四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