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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暗罵一聲，喝牛奶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當時吳昌國還勸李東「立身以正」，起碼對方對李東還是抱有一定善意的。

人家都上門堵門了，龍華這邊居然一點應對策略都沒，全等著李東來解圍。

「那就好。」

掛斷電話，李東洗了一把臉。

剛進辦公室，李東就癱軟了下來。

張嵐玉輕笑道：「不客氣，既然你醒了，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先告辭。」

不過他能察覺到，身體還是不舒服，而且是越來越不舒服。

李東搖了搖頭，繼續道：「李凱那邊，你有什麼想法？」

協議也不是什麼保密封口之類的，只是簡單地證明一下，那些人不是因為喝了遠方的牛奶才出的問題，大家也沒多想，覺得可以便簽了。

這次雖然有李凱推波助瀾，可也和遠方的監管有問題。

一批出了問題的牛奶，直到上架銷售都沒檢查出問題，質監部門責任重大。

「我心裡有數，牛奶嘛，再大的問題也不能大到哪去。」

到後來，李東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昏昏沉沉地就睡了過去。

李東舒了口氣，又道：「去，召回所有剩下的牛奶，另外，再暗中調查一下，有沒有其他人出問題，要妥善處理。」

「沒事，扶我到沙發上躺一會。千萬別和別人說，我……」

「那我得感謝李凱才對。」

李東笑著說了一句，又對旁邊的張嵐玉道：「張總，這次多謝你了。」

想到這，李東喃喃道：「看來真得巡和圖書查一圈了，攤子大了，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好。」

除去這兩點，第三個就是公關也有問題。

超市食物上架，要經過多道程序。

有沈茜和吳昌國出頭，他們也不怕得罪李凱身後的人，官方力量出手，李凱百分百逃不掉。

「哼！」

沈茜哼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

張嵐玉笑了笑也沒拒絕，又道：「媒體那邊問題不大，你這邊也處理的及時，事情差不多就結束了。不過我提醒你一句，既然你牛奶真的有問題，最好馬上檢查一下其他東西，這次沒出人命還好，出了人命，遠方就垮掉了一半。」

加上張嵐玉現身和眾人聊了一會，大家就更不會亂說話了。

牛奶真的有異味！

聽沈茜這麼說，李東微微皺眉，最後咬牙道：「行，那我就去見見！」

「這次幸虧張小姐，要不是她，媒體那邊也沒那麼容易安撫。」

……

至於大家心裏怎麼想，是不是封口費，心裡有數就行。

「聰明！」沈茜笑了一聲道：「被你猜中了，今天媒體上就有報道，說可能是競爭對手惡意中傷咱們。雖然沒指名道姓，可明白人都知道說的是中天國際，從食品安全問題變成商業競爭，對咱們影響就小了許多。」

「那倒是……」

再加上李東又提出，每家給一萬的補償費，這下幾乎所有人都妥協了。

一萬塊錢，這年頭可不是小數目。

說起李凱，沈茜又好奇道：「聽說你昨天在現場把和_圖_書中天國際的人抓了個正著，你眼光挺毒啊，怎麼認出來的？」

其實他有些怕見吳昌國，那位老學長性格很剛硬，李東還真怕他不給面子。

這時候李東要是去找吳昌國說要打掉李凱，吳昌國不見得會拒絕。

省政法委書記發話，公安廳那邊也不會再頂。

李東吐了一陣，又在衛生間地上坐了一會，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想到這，李東急忙拿起電話打了出去，沒一會電話便被接通了。

「就這四家……」

……

「行，那我先走了。」

家人沒問題，醫藥費營養費又有人出錢，還能拿一萬塊錢，眾人都很滿意。

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李東輕嘆道：「禍不單行啊！」

這次出了這麼大面積的事故，絕不是幾句疏漏就能糊弄過去的。

過不過期李東不確定，可這批牛奶，質量絕對有問題。

一見他醒了，沈茜喜極而泣道：「醒了，醒了就好，你不要命了！知道牛奶有問題還喝，你要是出了事，我……集團怎麼辦！」

張嵐玉一走，沈茜就豎起眉頭道：「這事不算完，李凱，還有咱們集團的蛀蟲，一個都別想跑！」

政法委書記吳昌國是李東的學長，兩人在校慶的時候打過照面。

產品質量，尤其是食品安全，這可是大事。

這不是喝多了牛奶的問題，不是那種撐著了的感覺，而是噁心反胃，頭開始發暈。

再然後就是管理層有了問題，客戶上門索賠，涉及到產品質量，還不是一個兩m.hetubook.com.com個人，李東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李東將處理結果簡單說了一下，也沒說賠錢的事，大家便心知肚明回去該怎麼寫了。

「處理好了，今天媒體一片讚揚，說你有擔當，說遠方有擔當。那些家屬也沒再鬧騰，十七個住院的病人，十五個都出院了，另外兩個嚴重一些，不過洗胃之後也沒什麼大礙了。我們和他們家人都談妥了，這次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想到三鹿，李東心裏又開始抽搐起來，自己差點忘了這事，遠方不會有這種奶粉上架吧？

當年一個三鹿事件，享譽國內多年的品牌，就這麼一夕坍塌了，李東可不想重蹈覆轍。

李東有些疲憊道：「別急，慢慢來，這事涉及到誰，一個也跑不了。集團內部的事我不急，先想辦法把李凱拿下，那傢伙充當攪屎棍，我們都不得安生。而且我懷疑，這事和他也有點關係。」

正準備和李東說話的張嵐玉回頭一看，頓時神色大變，低聲道：「怎麼了？」

「我知道，謝謝了。」

劉琪連忙搖頭。

「送張總回去，疲勞駕駛不安全。」

周海東點了點頭，躬身請張嵐玉先走。

「沒辦法，政法委那位和我爸不是一道的，我在那也沒人情可言。不過這事得看你，人家好歹是你學長，難道一點情分都沒？」

沈茜點了點頭，忽然皺眉道：「我說，張嵐玉這麼幫你，你一個電話隨叫隨到，你們這關係也太密切了吧？」

「什麼怎麼認出來的m.hetubook.com.com，隨便說的。」

李東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手上掛著吊瓶。

沈茜也道：「沒人知道，我們都沒敢送你去醫院，還好當時在場的是張嵐玉，她有私人醫生，當場打電話讓她私人醫生過來幫你處理的。」

當然，名義上肯定不能說是用來封口或是補償的，李東說了一句，回饋老客戶。

所以李東雖然讓他們簽了一些協議，這些人也沒什麼意見，很痛快地就簽了。

這不是無端的懷疑，而是李凱反應太及時了。

李東哭笑不得，滿臉無奈道：「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想這些。我還欠張小姐兩千萬呢，我要是出了事，遠方倒了，她到哪去要兩千萬去。」

如果不是他當場喝下了牛奶，這件事沒那麼容易平息，鬧到最後，遠方這兩年建立的名聲就全毀了。

……

李東喘了口氣，問旁邊的劉琪道：「我這事，其他人不知道吧？」

可事到如今，為了儘快解決後患，李東也不得不想辦法見一見這位老學長了。

第二天，李東醒來的時候，人還在辦公室。

送走了記者，又感謝了張嵐玉幾句，累了一天，難受了一天的李東便撐不住了。

身邊坐著沈茜幾位集團高層，張嵐玉也沒走，幾人都雙眼通紅，盯著他一動不動。

李東都沒收到消息，這傢伙就安排人搗亂了，顯然是早就收到了消息。

和家屬們的談判很順利。

李東鬆了口氣，沈茜埋怨道：「好什麼，你自己呢！張小姐請了自己的私人醫生過來，醫生和-圖-書說你中度食物中毒，要是再拖下去，弄不好要出大問題。你都知道自己身體不舒服，還拖那麼久，不要命了！」

「明白了。」

李東笑呵呵道：「我哪知道對方是不是中天國際的，不過他搗亂是真的，當時那場合，不轉移視線我們都有麻煩。至於對方到底是不是中天國際的不重要，反正我們和李凱杠上了，該知道的都知道。這時候拉出中天國際，對咱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因為這些人都是遠方的老客戶，好歹也有個名義補償。

李東說了，醫藥費，營養費全部報銷，不少人就動心了。

「李總！」

如果李東反應再慢一點，真要出大事。

電話一通，李東就匆忙道：「龍華的這批鮮牛奶，供應了多少家門店？」

更何況，李東為了這事，差點出了事，更是讓沈茜殺機四溢。

李東喘了口氣，笑了笑道：「我沒事，事情怎麼樣了？」

處理完這些事，時間差不多到了晚上。

「慢走，老周！」

揉了揉臉頰，讓自己臉色看起來好一些，李東這才出了衛生間。

李東又匆忙趕回了遠方大廈，記者們拿到了遠方給的紅包和禮物，一個個也都很滿意。

而且吳昌國嫉惡如仇，算是一個正統官員。

因為家屬們現在也開始懷疑到底是不是牛奶的問題，再加上他們家人只是輕微食物中毒，現在差不多沒太大問題了。

這還真說不準，畢竟這時候的三鹿還是知名品牌，大頭嬰兒事件也沒爆發，遠方有對方的產品上架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