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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宣頭撞在了船沿上，嘴裏頓時冒出句「國罵」，幸虧唯一懂的中文的人還在懵神狀態，沒在意他說什麼，不然回家少不了一頓打。

不在意丟到地上，走向旁邊繼續收拾。

馬丁內茲擦乾眼前水珠，見自己闖貨了，睜大眼睛轉移他們注意力：「繩子！繩子！魚要跑了！」

亞歷山大拎住魚尾巴，往地上看了看，那裡沒東西，用手觸摸凸起的魚腹，說道：「它們喜歡鑽河底淤泥找食物，可能吃到什麼東西了。」

小跑過來抓住繩子，跳下船站在岸上往後拉，亞歷山大他們也反應過來，甩了甩腦袋接連跳下船，踩到地面省勁多了，瓊斯手臂來迴繞幾圈纏上繩子，大叫聲連退好幾步。

亞歷山大見不停往前滑，詫異張大嘴巴：「上帝啊！這究竟是什麼魚啊！居然會往同一個方向游！」

韓宣搖搖頭，眼睛餘光看到紅色，扭頭瞧向岸邊，嘴裏說著：「沒事，網出來了！」

「幫我把這條和圖書魚剖開，它肚子里好像有東西。」

瓊斯見沒什麼，幫腔道：「快把魚拉上來吧，老闆，漁網被石頭劃破了，跑了好幾條。」

韓宣說完彎腰撿起腳邊的魚往船上扔，巨口牛脂魚活蹦亂跳扭來扭去，身上沾滿泥沙，名字叫「巨口」，嘴當然不會小到那裡去，現在接觸到空氣，一條條長大嘴巴渴求水源。

螺旋漿半露在河面繼續轉動，打起的水花濺了他滿臉，用手擋住眼睛，趕緊湊到發動機旁關掉。

「船怎麼辦？沒壞吧，待會還要靠它把魚運回去呢。」

直起身子對正在走過來的父子倆說道：「我們運氣真好，碰到雀鱔捕食了，估計這群魚就是被它給驅趕過來的。」

「當然，哪有漁夫家兒子不會做魚的，沒吃過？下午給我時間準備，晚上和你爸他們到我家來吃。」

漁網扎口繩子拉的筆直，亞歷山大和安德森顧不上衣服濕透，渾身肌肉突起，緊緊抓住繩子。和*圖*書

劇烈衝擊讓船倉里的人倒成一團。

拎著大眼鱸魚跳進船艙，在老巴頓的儲物箱里翻找，沒有現成的刀具，只能找到塊生鏽的鐵片。

即使這樣漁船也側翹起來。

韓父手搭在船邊，站起身，連忙走到兒子面前，急迫問道：「有沒有事？」

「砸到石頭了？」

韓父沒去接他的話，板著臉對馬丁內茲道：「看把我兒子頭撞的，都起包了，以後變笨了怎麼辦？」

為了防止漁船側翻，幾個人分散在不同地方，韓父也興奮咬牙親自上陣，只有男孩站在一旁觀望。

韓宣笑著湊到船邊，伸頭往河面看，隱約能看見水裡泛起胭脂紅，網裡魚群差不多有兩三個立方米大，其中參雜些別的顏色。

接過韓宣手裡的鐵片，瓊斯跨進船艙，蹲下摸了摸大眼獅鱸，回頭笑道：「還真有，不會是要下蛋了吧。」

漁網完全拉了上來，一群魚攤在岸邊活蹦亂跳，數數能有上百條，大多是鮮和-圖-書艷的巨口牛脂魚，體型普遍在二十厘米往上，最大的一條顏色發暗，看長度肯定不止五十厘米。

「巨口牛脂魚和白斑狗魚、大眼獅鱸這些兇猛食肉魚類生存在一起，居然能夠和睦相處。小時候我家在坎寧費里湖養魚，那時候人們口味還沒這麼挑，巨口牛脂魚挺受歡迎，後來生意就不行了。」

「那家店老闆果然沒騙我，到現在漁網還沒壞！」男孩父親大笑道，撇過頭看向韓宣：「怎麼樣！我就說會有意思吧！」

往魚身上用力劃下去，見能切開，為了不讓兒童保護機構（CPS）的人來找老爹麻煩，他覺得還是讓其他人動手比較好，站起身招手喊道：「瓊斯，過來幫我個忙？」

白斑狗魚外形比較像那條死掉的雀鱔，身體都是修長型，鱗片表面長著斑點，牙齒鋒利，亞歷山大在韓宣身邊收拾，像是在對韓宣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陸生動物永遠對水感到好奇和敬畏，釣魚的人和-圖-書不知道拉出水面的會是什麼，所以才能吸引他們前去垂釣。

「老闆！我現在倒希望漁網趕快破了！繩子太細，勒的手疼！」瓊斯齜牙咧嘴，粗著脖子吼道：「不行了！馬丁內茲！開到岸邊去！在船上站不穩！」

韓宣無語瞅了眼老爹，摸摸後腦勺：「沒事，只是撞了下，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捕魚也一樣。

「你瞧這傢伙有多兇猛。」亞歷山大指著條殘缺不全的巨口牛脂魚，繼續道：「肯定是被它給咬的，我家鄉那叫它淡水魚殺手，雀鱔什麼東西都吃，連下河游泳的人都咬，難怪那群魚會慌忙逃命。」

聲音和亞歷山大那邊的「噗嘰」不同，而是「叮」的聲輕響，隨著石頭抬起，大眼鱸魚腹部明顯有塊不規則狀凸起，兩人都愣了下。

韓宣點點頭，既然知道會攻擊人也不手軟了，學著亞歷山大樣子，拿起塊圓滑河灘卵石，敲在條大眼鱸魚身上。

「你會做這種魚嗎？」

韓宣撿起大眼和-圖-書鱸魚摸了摸，感覺那東西有點硬，似乎是塊石頭。

馬丁內茲像是個受婆婆氣的小婦人，知道自己做錯不敢頂嘴，雙手疊放在身前，一言不發，怪異模樣讓韓父嘴角直抽抽。

除了森河常見的白斑狗魚、大眼獅鱸，還有條一米多長的雀鱔混進裏面，扁嘴裏露出尖銳牙齒，在漁網裡騷動翻滾，亞歷山大剛看到它，便撿起快石頭狠狠砸在它頭上。

漁船轉動掉頭，幾人差點沒站穩掉下去，馬丁內茲興奮高呼，惹來他們大罵，漁船徑直往岸邊衝過去，劃過水面擱淺在泥沙上。

發現韓宣拖著雀鱔也想往船上扔，亞歷山大制止道：「別，雀鱔有毒不能吃，帶回去也沒用，待會兒挖個坑就在這埋了，那些食肉魚類砸暈了再拿，它們會咬人。」

周圍都是私人牧場，除了老巴頓這種垂釣愛好者，很少有人過來捕魚，所以河裡的魚特別多。

「怎麼了？」瓊斯抬頭看向男孩這邊，從身後拔了把蘆葦葉子擦擦手，走到漁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