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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到好戲，拉好自己衣服的拉鏈，再幫安雅穿上外套，打算離開這裏。

美術館門口，等待入場的隊伍沒有縮短。

這種最近剛興起的藝術表達方式，從遠古時代就有，人們忍受著痛苦，將圖騰刻在自己身上。

韓宣胡亂扯個理由糊弄過去，見經理模樣的人過來，和那女人說了幾句，然後又低頭對那老頭說些什麼，估計是在當和事佬調停，很快一起走了。

心想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能出名。

不用檢票就放他和保鏢們進去了，按照提示標牌，來到二樓的一間展廳。

半路遇到巴爾蒂斯想對安雅打招呼，手裡拿著張紙，估計是簽名，安雅剛才跟他要過。

似乎是察覺到不對勁，胳膊往上抬，說道：「別看，他們沒有穿好衣服！」

安雅用漂亮的眼睛，盯著韓宣，撇嘴說道：「你真可惡！恭喜你成功讓我不想看畫了，走吧。」

只見一位年紀不大的女人，正單手捂住胸。

看了看手錶，已經快要十二點。

韓宣將黑色羽絨服後面的帽子戴好，拉鏈一直拉到鼻子底下。

「你說的，別怪我，去吃午……」和*圖*書

中午時候降溫，再加上沒有太陽，而且還刮著風，感覺比早上還要冷。

「啊啊！」

周圍好多男人深表贊同，比劃個大拇指，誇讚他機智。

「這位老先生撞到她了，應該是疼吧，沒事……」

韓宣無視她的威脅，今天加上人體藝術展后，說話的人很多，不用刻意保持安靜，伸手指著那幅《玩紙牌者》：

男人們目光筆直，一眨不眨。

「嗯？」

和巴菲特的見面定在下午兩點鐘，自己肯定要提前過去，總不能讓那位六十多歲的老富豪等著吧，這也太失禮了。

其他部位用五顏六色的彩繪圖案遮掩，布滿全身。

摟著安雅，站在歐文旁邊，這傢伙身體寬，跟面牆似的，用來擋風效果最好。

「……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么？根本看不出什麼好吧，像繪畫技法、顏色那些，都需要時間。」

「喲！我兩根手指就能捏扁你。」

「等我死後五百年，我的畫也會值錢……」

「我想我明白了點什麼……」

先前那位香港人也出來了，他發現韓宣，追上來說道：「konn ni qi wwww.hetubook.com.coma（你好），哎？你怎麼那麼像那個韓……韓……」

平白無故背上個殺人犯的名號，到時候找誰哭去。

韓宣帶著警惕神色，直接繞過了巴爾蒂斯，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安雅站在放著幅名叫《出浴的女子》油畫的玻璃櫃前，被韓宣說破真相后，頓時覺得沒那麼好看了。

「我今年年初陪我爺爺買古董，在商店裡看到過它。當時要價1.2億美元，你的畫什麼時候能賣這麼貴？」

兩位檢票員頓時往旁邊走，讓出通道，一起躬身問好。

等韓宣見到在人群里穿梭的那些人，才知道美術館為什麼要把溫度調這麼高……

無趣離開這幅畫，開始走馬觀花，前後沒花十分鐘，看完了這裏所有的油畫。

塞尚開創流派的做法值得肯定，但沒什麼她能學到的東西。

韓宣在他驚訝眼神下，一溜煙沒了影子……

走出好遠，指指老頭背影，認真囑咐安雅，「以後別跟他說話，他腦子……」

「出了點毛病，反正別理他就好。」

明暗效果、透視和比例都不對，要是現在油畫初學者hｅtuｂｏok.ｃom•ｃｏｍ畫成這樣，肯定被老師給罵成狗，但就是因為塞尚成名了，所有一切才理所當然。

「哇……」

「我知道，藝術嘛。」韓宣拿開她的手，再將安雅捂住她自己眼睛的手拿開，說道：「你不是要看塞尚的畫，一點半我們就要走，幸好數量不多，快點。」

隨著玻璃門推開，熱浪撲面而來，暖氣調到很高的溫度，熱得遊客們都脫了外套。

安雅拉了拉他，迷糊問道：「怎麼回事？她怎麼哭了？」

怕那三十多幅油畫，被暖氣里的水分弄濕，都放在密封的玻璃櫃里。

這要是藝術，那麼所有家裡人的白牆都是藝術。

而如今，這些彩繪無關祈福與信仰，純粹是在表達人體的美。

韓宣避開這位以為自己是日本人，不斷考驗自己普通話的香港話癆。

人們各自感嘆道。

檢票員發現他們想插隊，正準備提醒，韓宣掀開口罩，露出這張具有極高識別度的臉。

韓宣辯解道：「大師不過是因為開創了流派，才能成為大師。你看他的靜物油畫，我來畫都比他好。繪畫技法發展到今天，早就超過保羅·塞尚那和*圖*書時候不知道多少倍，隨便買本書，都能學到更多。」

原本用來當bra的葡萄，掉落滿地，氣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學普通人排隊進場的打算落空，離開隊伍往惠特尼美術館門口走去。

「……露餡了，快跑！」

當中也包括韓宣，他眯起眼睛打量了好半天，想看的都沒看到，至於究竟想看什麼……你懂的。

將來紐約藝術家雷曼的一張「白紙」，拍賣行竟然能給出兩千萬美元的高價，那東西別扯什麼藝術，「藝術」兩個字見到它都會覺得丟臉。

韓宣轉過頭，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含義什麼不都是胡扯出來的，油畫市場的虛高，在那幅畫上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安雅被這幅場景嚇到，先捂住自己眼睛，然後再亂摸，捂住韓宣的……嘴巴。

「這麼短的時間哪裡夠，一張畫最少要看半個小時！」安雅忍不住抱怨。

韓宣眼睛微眯，他也明白了，笑容神秘。

要不是看這貨已經被土埋到頭頂，離下地獄不遠了，真想上去扁他一頓。

剛才和巴爾蒂斯在一起的那位留著辮子的胖老頭，像是被她一巴掌給打蒙了。

然後被和圖書身邊女伴給掐了，臉色漲紅痛呼……

加布里爾看看屋頂，叨念著：「假如這時候能下場雨，全都沖刷乾淨多好。」

發現喜歡洛麗塔的八十多歲奇葩老畫家，又湊了過來，拉著安雅這隻小白兔，遠遠離開。

見周圍人圍過來，感到丟臉，氣急敗壞叫道：「我哪知道那不是葡萄！你說可以摸的！」

這老頭年紀大了，惹不起躲著走，萬一碰到哪，說不定就去了。

「別廢話，足夠了。我和我爸媽只用半天時間，就看完了法國羅浮宮！」

美國開放沒錯，但遊客對這種形式的藝術，一時半會有點難以接受，表情震驚。

女人大叫聲突然傳來，然後是「啪」的巴掌聲。

這些人與其說是賣作品，不如說是賣名氣，古典主義大師知道要體現出油畫的美，越到現代越浮夸，偏偏還能炒成高價……

只不過是把「布」換成「顏料」，覆蓋在身上，除了能看出真實三圍情況，該遮的都遮住了。

在場的服務員無論男女，都只穿著內褲。

安雅聽他喋喋不休，心裏明白確實是這樣沒錯，但不想他詆毀大師的作品，瞪眼小聲說道：「別吵，小心我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