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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而就在這時候，她卻說出了一句極為意外的話：「你有可能去天國。你認為……天國就是好人去的地方，地獄就是壞人去的地方嗎？」

在羽凡腦海中，她開始蘇醒了記憶。

東北的風很冷冽。

羽凡感覺到全身的血，似乎都在此刻，沸騰了起來。

一個月後。

半晌后，宇文嵐拔出了劍來。

「僅僅是說出事實而已。」

「鬼魂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就是被流放的囚犯而已。被禁錮在這裏，比下地獄更加可怕。所以，鬼魂們渴求獲得裁決。無論是什麼結果，都好過待在這裏。」

軍官愣住了。

當劍被拔出的時候，血灑滿了宇文嵐的臉。

這一戰的過程，沒有多少人知道。

「你……在說些什麼？」

「什麼……意思？」

「你們認為，誰有資格裁定人的善惡，決定靈魂的歸屬？」

對於這些軍閥而言，殺人就和吃飯喝水一般。中國近代史上，軍閥所造就的災難相當龐大，直到北伐戰爭后，才大大打擊了軍閥勢力。

「那些人……」羽凡咽了口唾沫，說道：「該受到報應的人，該下地獄的人……為何我們讓他們可以去更好的地方？」

「不過還是得感謝你……」

「我會在那裡等著你……」

「神嗎？還是人類自身呢？」

「但是該如何裁決呢？」

她看到的那個亡魂……那個她最早看到的鬼魂……

羽凡的脖子已經基本變成了石頭。

「想起來了嗎？」

這裏，是在一座高塔的頂端。而在這裏，那紅月似乎觸手可及。

而後，https://m.hetubook.com.com天陰宗投入了時代的潮流，卻也因此幾乎在戰火中幾度被毀滅。然而，他們也同樣遭受到了詛咒。

「你死後……會去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你終於……來找我了。」

「所以……」

「轉告袁大總統。」

這一夜。

會回來的……

隨後，她將一張符籙，貼在了宇文紅月的屍體上。

「你認為該怎麼決定呢？」

說到這，徐素的臉，忽然變得猙獰扭曲起來。她的臉開始變得腐臭潰爛，一股股屬於死亡的陰森氣息撲面而來。在紅月的映照下……尤為可怕！

「你……」

「能不能看到，還不是由我們決定的嗎？」

徐素就這樣靠在她的身體前，說：「你都記起來了，那就好了。」

「我們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的。」

「人可以在死亡以前，就預訂好他們死後去什麼地方。」

「等著你死去的那一日……」

宗門山頂，兩女正遙遙相對。

「軍閥動亂，和我們何干？」

徐素！

繼而，他看向天空。

那把劍違反萬有引力，就這麼懸浮著！只要再進一寸就可以刺穿他的脖子！

「但是……他們錯了。」

當羽凡再度擁有意識的時候，她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

1920年，天陰宗集體搬遷到了東北，張作霖的地盤。東北靠近朝鮮，而朝鮮在當時已經成為日本殖民地，而後的九一八事變，就是日本人侵華的第一步，張學良竟不抵抗，將東北三省拱手讓給日本人，成為「偽滿洲國和圖書」，是為國恥。

接著，飛劍摔倒在了地上。而軍官則是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掌教？」

「但是……」

一顆子彈，就從她的臉旁射過，打碎了身後的一隻花瓶。

「打開了那口棺材，然後把我終究釋放了出來……而且還聽我的話，燒掉了那具棺材……現在，我，完全自由了……」

而她，大部分身體已經被石化了。

這個時候……

是的……

而天陰宗的分裂，也即將開始。

比清親眼見證了戰果。

對此，天陰宗的掌教，相當淡定。

林心瑜？不……

基督教在中國傳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這位軍官，平時也接觸過西洋人，西洋人大多信基督教，所以對天國地獄之說，還是知道的。惡人下地獄，善人入天國，可以說是常識了。

「『她』會回來的。」

「隨便你。」

一把飛劍凌空射出，頂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裡是……『靈魂的放逐地』。」

他緩緩攤開手，看著身後的徐素（林心瑜）！

她死死抓住宇文嵐的手。

但丁緩緩地走在這紅月下。

「人們認為，無論這世上有再多不公平，至少……死亡對所有人而言，都是平等的。」

宇文紅月的亡魂！

「將軍……」掌教忽然說了一句話：「你認為，如果你將來死去，你會去什麼地方？」

「如果我死了……你如何向袁總統交差呢？」

「那就用劍決定吧。」

「回答我……你死了，會去哪裡？」

宇文紅月的胸口，被宇文嵐的劍所刺穿。她無法置信自己居然會死和-圖-書在掌教手中。

「即使死去，也一樣存在著不平等。」

徐素的手，觸碰到了羽凡的眼睛。

「我不會再做那種事情。所以你也不要想做了！今日你必須聽我命令！」

飛劍殺人，在中國的許多仙俠小說中，都出現過。這種超現實的現象早就讓人驚恐不已，軍官逃走後，就立即帶走了軍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所以……你該在那時候，就聽我的話才對。」

國難當頭，繼續隱世，已經不再合適了。

「你不渴望長生嗎？」她指著眼前的宇文嵐：「我們從小時候開始，就獲得了這種『權力』。人死後，所該去的地方是哪裡，而唯有那裡，才能夠讓靈魂永久停駐！」

「那麼……她現在……」

華夏大地，生靈塗炭。

紅月，似乎能夠灑出鮮血來。

「當……當然是下地獄了！我，我壞事做絕，哪裡有可能去天國啊……」

「由人來裁決誰該上天國誰該下地獄，本就意味著一種不公平。人死後，都會來到這裏，除非由我們做出決定，否則他們就會在這被永久放逐，然後開始一個接著一個變成石頭，最終……永久地，在這個被放逐的地方存在下去。」

「你和徐雨，在不同的時代都必然會出現在宇文家族的血脈中。」

「陰魂是不可能輕易滯留在這個世界的。事實上，多數的陰魂如果滯留在這個世界，就會被這個世界的陽剛之氣所殺死。靈魂能夠去的地方……只有三個場所。天國，地獄，還有……『放逐之地』。」

「神……神仙！我，我有眼ｈｔｔps://ｗｗｗ•hｅｔubooｋ•ｃｏｍ.com不識泰山……」

「我問你……」宇文嵐的聲音愈發陰森起來：「如果你死了。你認為，你……」

那軍官哈哈大笑，說：「你們這幫修道的人，倒是有意思……所以你想說什麼？」

紅月，已經幾乎將銀月完全吞噬。

東北，奉天城城郊。天陰宗的新宗門，就設在此地。

「縱觀今日之中國，已經病入膏肓，完全無救了！」宇文紅月侃侃而談：「你何必還要將整個宗門賠進去？」

徐素的雙目中，某些東西似乎開始明朗了。

她……

1916年6月6日。在中國一片倒袁的罵聲中，袁世凱就此崩殂。在之後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可以說是臭名昭著。而他的死，也讓各地軍閥開始擁軍自立，中國再次進入了大分裂的亂世時代。

「都想起來了吧？」

「天陰宗乃我所創建！」

「我們才能決定。被我所能看到的人，就該當下地獄。而你能看見的人，才有資格入天國。是的……原本是如此……」

此時此刻，袁世凱逐步開始失勢。他在取消了登基為帝的計劃后，軍閥開始向他發難。此時，段祺瑞已經開始向袁世凱逼宮，他那位副官自然也不會再為了袁世凱而來。

但是，他接下來就說不出後面的話了。

「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放屁！你！」

紅月已經開始將銀月予以吞噬。

「如何裁定誰該上天國，誰該下地獄呢？」

「是你……」

她不是林心瑜，也不是徐素。林心瑜是演員，不可能演鬼魂……

「你的回答是什麼？」

「我等均是華夏https://ｗｗｗ.hｅｔuｂooｋ.com•ｃoｍ兒女！」

那位軍官冷冷一笑，說：「老子如果信鬼神，還會去投軍嗎？這年頭，有槍的才是老大，誰去管死了去哪！你不會想說這個世界上有鬼吧？如果真有，我殺了那麼多人，倒是出來一個，給我看看啊？」

「掌教，我給你兩天時間，我的人馬會駐紮在這。如果你不能答覆袁總統，那麼，我不介意將你天陰宗夷平！」

「你說對不對？」

她是……早就已經死去，被宇文嵐所殺死的……

「砰」！

那些不同的猙獰的面孔……那是等待裁決和審判的亡魂。

隱世已經不再現實。各地軍閥殺戮不斷，爭搶地盤。

「我意已決。我決定投奔孫文先生。孫文先生目前已經回到廣州，將再度組建護法運動。我等有為之身，為何不能在此國難下，有所作為？」

「答案就是，可以裁定善惡的，是有資格決定其果報的人。沒有那個資格的人，就無權決定善和惡。」

「若沒有我，天陰宗怎會有如此龐大家業！我所求，只是能夠有一日，可以長生不死，不再受生死輪迴之苦！」

而她看到的，在姥爺身後的那個亡魂……

徐素看向了頭頂的紅月。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等是隱世者，追求的……乃是長生不死，何必去理會塵世政權更迭！」

「你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可以決定，被放逐到這個世界的鬼魂，可以去什麼樣的世界。」

「你……」那軍官頓時冷汗都下來了。

「我……和你……」

「他認為他死後……能夠去什麼地方？」

「比清。」她吩咐道：「我必須要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