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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的確不能解決一切，但是……我現在很需要力量，至於高度，我知道只有距離山頂越近的人，才會看清最後的山頂有多麼艱難與遙遠。」

「救……心……」

藥師佛搖頭道：「就算你這次成功了，但是他們身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仙魔世界，心靈遲早會再次屈服於力量之下，到頭來你還不是什麼都沒做到？」

牧長生眼皮子狂跳，搖頭苦笑不已：「佛祖還是見外點好，我就知道舍利子不是那麼好拿的……」

藥師佛點了點頭，可馬上目光一凝，盯住了牧長生：「道體……」

「那凡人與凡人、仙魔之間的爭鬥呢？」

牧長生有些無語，你關心老朋友就算了，這麼關心人家什麼時候有兒子幹什麼：「還是由晚輩說吧……」

「道體，哈哈，果然是萬古無一的道體……」

牧長生抬起右手，便見他的掌心間亮起來了一團法力神光，接著開始五顏六色的閃爍，卻是金木水火土陰陽七種屬性的法力互相轉變。

「小施主不要這麼說嘛！」

「晚輩不敢，也絕無此意，晚輩知道身體上的病痛和心wｗw.hｅtuｂoｏk•com•ｃoｍ靈上的愚昧與枷鎖都是需要有人去救治和驅除的。」

牧長生咬了咬牙，道：「以佛祖那樣的力量選的救世之道，卻只是醫治蒼生身上的痛苦，而不是解除他們心裏上的愚昧與枷鎖，佛祖不覺得自己的目光太狹隘了么？」

藥師佛的虛影開始顫抖：「他沒有死……」

「天下皆敵又如何，還不是力量至上？」

藥師佛神情複雜地說道。

「小施主有所不知，如今佛界雖然外面看去一片祥和，但私下也是四分五裂，內鬥不停。」

「不見外……」

「他還活著就好，不過他何時有了兒子？」

以前他要面對的是天庭，天庭之上還有三清等三天尊，現在又加上了一個偌大的佛門，他日後看來真的是要天下皆敵，對抗滿天神佛了。

「雖然小施主有造福天下的決心，但你對於力量的追求執念太重了。」

藥師佛笑道：「你想改天換地，佛界也在天地之中，在你生出改天換地年頭的那一刻起，這些其實都已經註定了。」

「可你選了最難的一條。」

牧長生m.ｈetubｏok•com•com嘴角一抽，心中苦笑道看來這關係也不是那麼好拉的：「什麼遺願？」

藥師佛注視著眼前的牧長生，道：「有時候強大的力量並不能解決一切，還有，你期待的那種高度也太過高不可攀了。」

藥師佛搖頭苦笑：「老僧生前有心改變卻因道傷心有餘而力不足，如今遇到小施主，老僧就將整合佛界，去除脈系之見而真正造福蒼生的事，也一併託付給你了。」

牧長生淡淡道：「我能做到的也就只有扛著滿天神佛的怒火讓仙凡分界，讓他們互不干擾而已。其它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他們自己選擇生存還是毀滅，都將與我無關。」

藥師佛嘆了口氣，搖頭道：「如今這個天庭新立之初，玉帝也和現在的你一樣意氣風發，有著造福蒼生改變天地的遠大志向。可到了最後不是他改變了什麼，卻是時間改變了他。」

「我已沒有了選擇。」

藥師佛仰頭笑了起來：「看來你是將改變天地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兒子的身上啊！」

「是他……真的是他……」

「停停停！」

牧和-圖-書長生目光灼灼的看向藥師佛：「佛祖，我若能真正走到世間的極巔，誰又敢說什麼，誰又能奈我何？」

藥師佛道：「凡人的香火願力，對於諸天神佛來說有多重要，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你這樣做就是動了他們所有人的利益，你得罪的也是滿天神佛。」

「嗡！」

藥師佛看著說話斬釘截鐵的牧長生，目光中忽然露出一絲異色，可隨後搖了搖頭：「他已經不在世上了。」

「這場變革最後將要面對的，不是玉帝而是那幾位大人物，這也註定了這是一場將會持續很久很久的一場鬥爭。」

「原來是這樣……」

「滿天神佛的怒火不是那麼好扛的，你選的這條路……太難……」藥師佛搖頭道。

說著藥師佛忽然看向牧長生：「小施主，舍利子可以託付你，但老僧生平還有一個遺願，既然小施主是故友之子那老僧也不見外了，這個遺願就和舍利子一同託付給小施主吧！」

「小施主跟我的一個故人很像，可惜……」

藥師佛驚愕道：「你知道老僧說的是誰……就說是你父親？」

說著牧長生將刑天怎麼脫wｗw.ｈｅtｕｂｏｏｋ.com.ｃｏｍ險，自己又是怎麼在刑天幫助下成了道體，和刑天成了父子的都告訴了藥師佛，反正他已經圓寂了，說了也沒什麼。

接著一顆發著熾盛金光的舍利子，從葯缽之中緩緩飛了上來，出現在了牧長生的眼前。

牧長生說了四個字：「只要天地不通，自此仙凡分界，凡間的生靈不再受仙魔的力量影響。」

「絕天地通。」

牧長生道：「倘若能夠僥倖成功，凡間眾生的心靈將得到一次解放，這是不是也代表著……晚輩也將會……甚至達到了他們同等的高度？」

「佛界……」

「那又如何？」

在藥師佛說話間，他抬手一指下方佛像手中的缽盂，接著缽盂便發出佛光向牧長生飛來，落入了牧長生的手掌中。

牧長生微笑道：「但不管世間的山再怎麼險峻高不可攀，路再怎麼艱難崎嶇不好走，遲早也會有人選擇去爬，去走，不是嗎？」

「你改變不了什麼的，天地間一個統治眾生的天庭覆滅，只會是另一場統治的開始。」

牧長生：「……」

牧長生忙抱拳道：「但晚輩發現世間身體健全而心靈愚昧者多，若是身和圖書體健康，但心靈上愚昧不說還帶著一重沉重枷鎖的話，那跟行屍走肉有何區別？晚輩雖沒有佛祖那樣通天徹地的力量，但卻有改變整個天地的決心。」

藥師佛瞥了牧長生一眼：「你的意思是老僧救人還救錯了？」

牧長生詫異了看著藥師佛一眼：「家父當初上天伐帝，只因傷勢過重而被玉帝斬了頭顱，關在天獄中折磨了幾萬年，后在五百年前被晚輩和朋友救了出來，並未隕落。」

藥師佛忽然又異樣的看著牧長生：「觀小友骨齡還不大，如果是在天獄中的話不可能，可如果要在進天獄之前，年紀又對不上……真是奇怪！」

牧長生搖搖頭，而後目光一閃，毅然道：「不管于公于私，這條路未來有多麼艱難，我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有生就有滅，有活就有死，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這是天地的法則，誰也無法改變。」

藥師佛忽然面露沉吟，陷入了深思。

牧長生沒有多言，只是手捏劍指，指尖發出光芒指向眉心，就見他的眉心一道印記開始發光，一股令人心驚膽顫的力量波動顯露。

「家父尚在世。」牧長生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