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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胖子回道。

出去很久，也該回去看看。即便得不到帝經，他也有幾分把握，可以參悟破虛的奧秘，屆時前往魔界。

他對著正喂他吃粥的一位少婦說道：「你去把外面誦經的師父請進來，他能救我。」

但季寥給他展示的力量，讓胖子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

床榻上的病書生他也認識，正是此前他在府學教過的生員陳原。

這一路步行，他身上並無風塵，但心靈卻經過了一番洗鍊。

莫非慕青本就是他的一部分？

季寥眉毛一挑，天魔氣鋪天蓋地壓向胖子，如同一座山直接落在胖子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平淡道：「你還是不要再來找我為好，你若是再敗在我手上一次，這一輩子也別想再有進步了。」

他今年多少歲，自己也記不清了，但他知道自己今後的修行道路，實是一眼能看到盡頭的。

季寥負手而立，這位小天師卻一手撐在地上。

胖子道：「等一等。」

也不知這個孩子究和*圖*書竟是什麼來頭。

季寥也不施展神通，一路獨行。

他轉身就要走。

季寥一身僧袍著上，口誦佛經，進入這座孤村。

他遭遇了平生未曾想過的慘敗，且輸得無話可說。

或許他該收一個徒弟。

鬼物害人，自是不罕見的事，不過季寥見到了，自是不妨管一管。

此時黃昏降臨，前面寒鴉數點，流水縈繞孤村。季寥卻露出驚疑的神色，因為一戶人家，冒出了鬼氣。

季寥笑道：「我正是見他中了邪，才到這裏來的。」

季寥本以為是又有人先他一步，奪走了帝經，沒想到天師教的帝經早已遺失了。

……

以他如今的修為，這種預感，往往比各種證據的指向還要靠譜。

他頓了頓，接著道：「因為我也沒見過帝經，在我繼承天師教教主位置時，帝經已經不在了。」

季寥繼續問道：「怎麼丟的？」

接下來他將前去易象宗，季寥倒也不急，畢竟若是真有針對他，提前一步收集帝和-圖-書經，現在馬不停蹄前去，也是晚了。

他蹙眉想著，太玄宗的慘案是否跟天師教遺失帝經之事有關？從時間上來看，兩者應該沒有任何關聯，但季寥隱然間覺得，其中是有聯繫的。

沒有奇迹。

佛經聲裊裊傳進這戶人家當中。

季寥沒有收穫天師教的帝經，雖是意料之外，卻也不沮喪，畢竟他也沒得到太玄宗的帝經。

胖子奮力掙脫那股天魔氣帶來的壓力，抬起頭看向遠處，那裡已經沒有季寥的影子了，他握著拳，過了一會又鬆開。

他所有的竅穴，都被一股帶著雷音的奇特勁力鎖住。

他已經見識到季寥最後爆發的那股力量，簡直已經超越人世間的極限，因此胖子深深明白，憑他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法戰勝那個如神似魔的男人。

她顯然十分聽丈夫的話，忙開門出去。

季寥暫時拋卻這個問題，直接走進前面的房間。

他抬起肥厚的下巴，仍是儘力表現得平靜，但臉頰上的肥肉有輕微的顫抖和*圖*書，這表明他內心是有沒法抑制的波瀾，胖子開口說道：「那是什麼力量？」

又看了看面前房間濃郁的鬼氣，心想這小子能撐到現在，怕是跟他兒子有很大的關係。

胖子陷入深深的震驚當中，他不知道季寥為什麼還能變強。

他自是不懼這股劍意的，只是頗為好奇。

這戶人家裡，一位年輕的書生，正卧在病榻，額頭是青色，嘴唇蒼白，他聽到外面的經聲，立時覺得熟悉，身子也由此變得輕快不少。

紅塵滾滾，每次沉浸其中，都有一番不同的感悟。

少婦心下一喜，她想到莫非這真是一位高僧，居然知道夫君是中了邪。她忙道：「還請大師隨我進來。」

他一入門，便聽到嘹亮的嬰兒哭聲。少婦道：「這是我兒子，他估計是餓了，以至於驚擾了大師。」

「陰陽。」季寥簡簡單單吐出兩個字。

胖子道：「我怎麼才能找到你？」

雷音呼天蓋地。

少婦容色娟麗，不過雙手粗糙，顯然時常幹活。

季和_圖_書寥同時也察覺了少婦身上也有一絲淡淡的劍意，才讓她沒有被鬼氣侵害。

胖子嘆了口氣道：「帝經我沒法給你。」

季寥也不拒絕，跟著少婦便進了門。

流水潺潺好不清澈，夕陽餘暉，侵染水面，殘紅點綴其中，自是好景。季寥沿著溪水，很快在一戶人家前停住。

果然看到一個僧人正對著門前的溪水誦經，她見這僧人十分年輕，心下多少有些遲疑，可是丈夫危在旦夕，又對她如此吩咐，故而她還是向僧人施禮道：「大師，我夫君命在旦夕，你能不能進去看一看。」

季寥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注目眼前的胖子，這位驚才絕艷的小天師。

饒是如此，他日夜兼程，並不留宿任何城鎮市集，不過半月，便接近了江州。

陳原見到季寥，略有驚色，隨即強起身子對季寥一拜，道：「學生陳原，見過老師。」

何況易象宗離江州不是很遠，季寥正好可以順路回蘭若寺。

胖子沉默了一會，說道：「確實是陰陽，你已經走和圖書在無比正確的路上。你想要黃天大法，還是想要帝經？」

季寥盯著他看了一會，洒然一笑道：「那我沒什麼可問的了。」

「帝經。」季寥淡淡道。

他心想這怕是少婦生那個孩子時，沾染上的。如此說來，那個孩子身上的劍意著實是先天而來。

季寥止住腳步，眸子看向他，說道：「你還有什麼事？」

人間萬象，根本是看不足的。

季寥再次同慕青陰陽合流，感受和過去尤為不同，那不只是變強大的感覺，更讓他感覺到自我在這一刻變得更加完整。

他不一定能回來，而且傳聞魔界一日，人間一年，他去魔界后，再歸來，說不準蘭若寺已經物是人非，因此回到蘭若寺看一看，很有必要。

季寥聽到嬰兒哭聲，心下頗有些奇怪，因為嬰兒哭聲里自帶著一絲凝聚不散的劍意。他看了看嬰兒所在的房間，登時感受到一股鋒銳的劍意迫近眉睫。

當胖子還在不斷激發自身潛能，躲開那些劍氣時，季寥身上的氣息猛然強大了一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