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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希微笑道：「月光菩薩確實是當世頂尖的存在，無論你那位神仙姐姐眼光有多高，他都必然能入她法眼。」

狄希道：「我不能讓我女兒殺我，否則她會遭到天譴。」

季寥輕輕笑道：「在哪能找到廟裡的人？」

季寥略有些驚訝，這是他第二次聽到月光菩薩了。

「要蛻皮了，整天懶洋洋的，沒精神。」

景清童子道：「可是一直讓他罵下去，很吵，我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季寥道：「你這樣一說，連我都好奇了，世間不怕死的人終歸是少數，尤其在修士里，就更少了。」

狄希淡淡道：「廟裡死人是常有的事，他們也不怕死。而且正常的人，根本沒法理解廟裡的人。」

「洞玄子你這個老雜毛，快放我出去。你跟我賠禮道歉，騙我喝下了通天散的靈茶，害得我修為盡散。世間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了。你有本事解了我的通天散，放我出去跟你大戰三天三夜。」太乙峰上，隱隱約約有人咆哮。

狄希道：「月光菩薩。」

洞玄子輕咳一聲，說道：「有么，我不記得了。」

……

季寥道：「你是個有情的龍。」

狄希道：「我女兒不會輕易被騙到，而且還有另外一個神靈hｔtps://ｍ.heｔｕbｏoｋ•ｃｏｍ•cｏm在幫她，她們一定會發現的，到時候弄巧成拙，更麻煩。」

狄希道：「別，我不想她受到傷害，也不想連累你們。」

季寥道：「我會製作一種奇毒，你服用之後，便會死去，到時候我還會收走你的魂魄，你女兒見你之後，絕對發現不了什麼。而且我會告訴她，是我殺了你。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相信我，你敢信么？」

其實修士比普通人更怕死，因為修士對生的執念遠比平常人重。

狄希道：「我要是有這勇氣，也不會苟活到現在。」

狄希道：「我雖然不知道，但有一個人一定知道。」

洞玄子笑道：「老糊塗了，要不你把皮給我做一件衣服，我走了之後，再把衣服留給你。」

……

季寥道：「那你自殺。」

凌霄道：「不是的，月光菩薩只能算半個。」

他然後又道：「說起來，凌霄已經長成大姑娘，我們該送她一件成年禮，不如就用你這次蛻的皮，做一件衣服給她。」

季寥道：「於是你選擇逃避？」

狄希道：「算了，就當我沒問。」

狄希道：「洞玄子前輩啊，確實深不可測。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是青玄中和-圖-書人了，現在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們是拜在青玄哪位長生真人門下的，說不定我還認識。」

季寥道：「那又是什麼？」

季寥道：「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讓你死了又復活。」

狄希道：「因為廟裡的人都有共同的理念，這個理念也把他們凝聚在一起，所以只要對達成這個理念有利的事，他們都會去做，哪怕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季寥一笑，說道：「你我平輩論叫即可。」

狄希輕咳兩聲，他剛剛才叫了洞玄子為前輩，現在難道也得叫季寥為前輩。

季寥道：「他們的理念又是什麼？」

凌霄插口道：「你應該跟你女兒解釋清楚。」

狄希道：「不清楚。」

凌霄替季寥解釋道：「我季寥叔叔的師兄就是掌教真人。」

季寥見狀，說道：「你也知道月光菩薩？」

凌霄道：「夢裡的神仙姐姐跟我提起過，她跟我說過，世間能入她法眼的人，只有兩個半。」

狄希道：「不敢信你。」

季寥微笑道：「就是這個辦法，你死了就好了。」

景清童子忽地拍了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我上次蛻皮時，你也是這樣說的。最後你拿我的皮做人情，送給了自在觀的一個小姑娘。https://m.hetubook.com.com」

他也算是活了幾千年，在修行界論資排輩，算是極高了。不過在他還是一條泥鰍時，洞玄子已然是長生真人，季寥是洞玄子的師弟，較起輩分來，可要比他大得多。

凌霄道：「神仙姐姐說是，那就一定是。不過在我神仙姐姐眼裡，最厲害的倒是咱們青玄的掌教真人。」

狄希道：「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狄希道：「她母親是一隻旱魃，當年她母親遇上強敵，而我正修行到緊要關頭，沒能趕去救援，等我出關后，她母親已經受了重傷。那時候只有一個辦法能救我的妻子，就是將我苦苦修行的龍元渡給她。即使如此，我妻子的一生修行也廢了。」

他又想起當日那個月陀國王室出身的僧人見聞，月光菩薩令他收集的那個神秘晶體碎片。

但狄希很快又道：「但我信青玄，青玄的人，絕對做不出下三濫的事。」

凌霄忽然有些沉默。

狄希苦笑道：「你以為是情債？」

洞玄子道：「你不是很少睡覺么，最近怎麼喜歡睡覺了？」

凌霄沉聲問道：「如果這個『廟』真的如此神秘，那麼劉玄石怎麼會輕易死去？」

洞玄子淡然道：「讓他罵幾下也好，免得他憋得太狠，心火攻和*圖*書心自焚。」

狄希道：「除非我死，否則還有什麼辦法。」

「女兒？」季寥道。

狄希道：「我之前就覺得你氣息有些古怪，原來你修行的是太虛神策，那位憑藉太虛神策，縱橫世間，這麼一說，你將來的前途，倒是比我還遠大。」

季寥問道：「月光菩薩和『廟』有什麼關係？」

狄希道：「葉天流，他啊，我倒是聽過，只是他能比月光菩薩還要厲害？」

狄希道：「我只能如此，我不想傷害她，也不想自己死在她手上。我妻子的骨灰就在我身上，不過她不喜歡海，所以我也不喜歡海，便一直呆在人間。」

凌霄欲言又止，她覺得季寥叔叔不會做陷害狄希的事。

季寥道：「如果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呢？」

季寥悠悠道：「所以你真死就好了。」

狄希道：「不清楚，或許他本就是廟裡的人。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確定，他一定知道在哪去找廟裡的人。」

狄希苦笑道：「解釋過，但她認為這都是我的借口。」

凌霄道：「我的道法都是神仙姐姐教的，旁人都稱她為清水真人。」

凌霄猶豫道：「一個是葉天流，另一個是我們青玄的掌教真人。」

凌霄向季寥道：「季寥叔叔，我們幫幫老闆吧。」

他輕輕一嘆，隨和圖書即又向季寥問道：「你呢？」

狄希道：「不，我猶豫了。只是在我下定決心的時候，我妻子讓我放棄。因為那個強敵仍在窺視我們，如果我將龍元渡給她，我們兩個人都有很長一段時間里會陷入極度虛弱中，屆時我們一家三口都有危險。」

季寥道：「該問的我們也問了，你真的打算去了結你的情債？」

季寥道：「如果犧牲自己可以保護丈夫和女兒，我想很多女子都會做出這個選擇。」

景清童子道：「紀念物不是給活人用的么？要留紀念，也該是你留給我。」

洞玄子道：「你三百年蛻皮一次，過了這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下次蛻皮。這樣吧，這次你蛻的皮，留給我做紀念。」

景清童子皺眉道：「掌教，幹嘛不讓他閉嘴。」

狄希臉上的愁色不由變成尷尬，他道：「誰是那兩個？」

狄希道：「她是我女兒。」

季寥道：「所以你選擇了放棄救你妻子。」

狄希道：「但我確實眼睜睜看著她痛苦死去，我女兒後來一直很恨我，對我動過好幾次手。她繼承了她母親和我的天賦，修為日增，後來有一次我忍不住還手，卻傷了她。那之後，我就發誓，我終其一生，不能在她面前動用神通道法。」

凌霄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