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魔土
第44章 傻傻的季寥
虛空蕩起漣漪，貓兒消失不見。
容顏絕世的麗人正是魔界無可爭議的第一人——魔界聖帝！
其實吃一座山，它都不會飽的。
終於，貓兒打了一個飽嗝。
季寥每日在帝妃的寢宮和神秘女子居住的園林往來，每次得聞琴音后，他都會筋疲力盡，然後再到帝妃那裡恢復。
「還有三個音符你沒學會。」神秘女子道。
季寥從沒見過貓兒有這樣的情感流露，他很久以來都以為貓兒是絕情冷漠的，此時他看到了貓兒的另外一面。
貓兒再次出現在園外。季寥從它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依戀。
聖帝看著它，負手道：「你不說也沒關係，等我破滅苦境后，便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了。」
季寥點了點頭。
帝妃的寢宮，一個方桌上，擺滿了熟食。
季寥點頭道：「明天再來一次，我應該就能學全了。」
帝妃道：「它不會一直吃下去吧。」
季寥耳邊一直回蕩著這句話，他心頭有無限悵惘。他聽過這首詩
www.hetubook.com.com，但自神秘女子唱出，心頭別有一番滋味。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
「因為你沒有胸。」季寥幽幽地說了一句。
魔界深處，一座無字石碑有通天般的高聳，前方魔池，平滑如鏡，倒影出一張無可爭鋒的絕世容顏。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喵。」貓兒抬起後腿，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貓須。
「我餓了。」
季寥道：「不清楚。」
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台階下一眾臣子都出了一口大氣。今天無常劍丟失，魔帝發怒，要不是聖帝出手，他們一個個都得吃掛落。
「喵。」
她看著貓兒向自己走來，說道：「你要壞我的事，我也壞你的事，大家扯平了。」
眾臣子誠惶誠恐道：「臣等一定竭盡全力，守護聖劍。」
「傻傻的。」帝妃嘀咕了一句。
破而後立，他的道行變得愈發高明。終於在某一天鑿開了第一個www.hetubook.com.com音符，緊接著又是第二個，一旦成功，後面的便越來越容易，漸漸在他道心世界里，竟開始出現一層陰影，或者說是另外一個世界。
貓兒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好似聽不懂聖帝在說什麼。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季寥看著它的背影，總覺得貓兒形單影隻。
帝妃道：「那它不停下，你就一直做菜？」
聖帝道：「那個小妮子呢，你把她藏在哪了？」
庄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為什麼？」帝妃道。
季寥哭笑不得，他再一次被神秘女子戲謔。
神秘女子淡淡道：「明天你不用來了。」
……
季寥在旁邊的灶台不停地忙活，還騰出手燒烤。
「喵。」一隻黑貓自石碑的陰影下緩緩走來。
它停止進食，季寥便停止做菜。帝妃不喜歡油膩，很快用道法將食物殘渣清理。
裏面空空如也。
聖帝的皓腕出現了一條清晰的划痕。
貓兒張開嘴，大口大www•hｅｔuboｏｋ•coｍ.ｃｏm口的吃肥而不膩的紅燒肉、香噴噴的豬蹄、五香牛肉等等，吃得滿嘴流油。
「為什麼？」季寥問道。
她看著已經到了身側另一邊的貓兒，蹙眉道：「你雖然跳出生滅，但也不要惹怒我，畢竟你可不是那位。」
星力的羅網也消失了，季寥猶疑一下，走進園林。
裊裊歌聲回蕩在虛空中，似潮水起伏不定，又空濛迷幻。
……
貓兒猛地往聖帝一撲，霎時間有時空扭曲。
琴音戛然截止，同時響起一聲輕輕的「嗯」。
……
……
同時無常劍如何在戒備森嚴的大殿中被人悄無聲息偷走，也成了群臣心頭的疑惑，諸天萬界，還有誰有這麼大胆子敢偷魔帝陛下的東西。
神秘女子道：「他說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世事亦不會十全十美，你學不完，自是本來如此。」
貓兒只吃肉，不吃素，最喜歡的是紅燒肉，然後是豬蹄。魔宮中本來沒有豬肉，不過帝妃一句話，就是龍肝鳳膽，魔宮的人都和圖書會去找來，因此季寥很輕鬆獲得了食材。
聖帝目光落在水天相接之處，低聲道：「叔叔，你說高處的風景很好，可我只看到了寂寞。」
「喵。」貓兒哀戚地叫了一聲。
這個算他半個老師的女子，他連一面都未曾見過，裏面亦沒有她留下的事物。好似世間從無此人。
神秘女子輕輕地笑了笑，道：
然後很快枯萎掉。
季寥搖頭道：「我自己來。」
季寥道：「算了，它不會讓你抱著睡的。」
帝妃道：「我來抱著它吧。」
季寥心中一動道：「莫非你要走了？」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哼。」大殿主人拂袖離開。
貓兒跳上了院牆，昂首凝望北辰。
那是隨著輪迴法則的建立，誕生的地府世界，依附道心世界而存在。
或許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男人有點奇怪。
……
長劍猛地一顫，激射到大殿主人背後的寶座上。
大殿主人目光閃爍，看向台階下的一眾臣子，沉聲道：「要是劍再丟了，朕為和圖書你們是問。」
大殿中，那聲音蘊含無上威嚴的主人亦收斂了氣息，朝長劍方向單手貼胸，微微屈身，行了半禮。
……
片刻后，一滴鮮血滴落在魔池裡，長出一朵血色的蓮花，無比嬌艷。
一道道美食，像是流水線操作一樣，放到貓兒的餐桌上。
神秘女子道：「北落師門，你來給我送行啊。」
「嗯。」一聲低沉的雷音，自大殿外傳來，盪起虛空漣漪。
帝妃道：「我找個廚子來幫你吧。」
……
神秘女子道：「看來聽了我的琴音，你也沒那麼笨了。」
帝妃托著腮，冷冰冰的俏臉不知在想些什麼。
生死輪迴的秩序，隨著季寥對琴音的理解，而開始在他道心世界建立起來，比起諸天萬界，季寥的道心世界自是不值一提的，但道心世界是他能完全掌控的天地，他制定規則，釐定地火水風的運行。而且道心世界還有無限成長的可能。
這是季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明白貓兒的意思。
貓兒縱身一躍，掛在季寥脖子上，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