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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塵沉默了片刻，忽然冷笑了一聲，道：「普通人或許如此，真到了他們真君那種地位的人，怎麼可能不了解這種事情的內情？要我說，多半那位鐵壺真君在心裏也是另有盤算吧。」

陸塵也不在意，對這個問題便一筆揭過，不再談起了。現在他想說的是另一件事：「還有一件事啊，老馬。」

……

老馬不知為何，卻是面上神色看起來有些微妙，過了片刻后，只聽他乾咳一聲，道：「聽說，是白蓮。」

老馬聳了聳肩，道：「等你在仙城那邊待久了，大概就會熟悉這裏的規矩了吧。」

老馬笑道：「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放心就是了。」

「嗯？怎麼個看不順眼，這兩位可都是化神真君了，又都在真仙盟中，居然還會關係這麼差？」陸塵有些詫異地問道。

老馬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后，道：「其實還不止你說的這些，大人他在完全掌控住崑崙派上下后，便開始逐漸召喚崑崙派中的英才俊傑，包括那些道行高深的元嬰真人來到仙城。當然了，表面和_圖_書上是對外說家中親友太多，但最後這些人還是有不少都擺在了他的門下，嗯，沒有親傳弟子，所有人全是記名弟子吧。」

老馬點頭道：「是，而且這些人基本上也就都只懂得尊重他了，雖然真君的意思是想將這些人編入浮雲司，但現在大概還不是時候吧。」

「嗯，是誰？」陸塵有些好奇地問道。

雖然目前隱居在清水塘村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中，在陸塵出現前他也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多久，但是陸塵與老馬這一番話聊天下來，卻明顯地能感覺到，老馬這個胖子看起來對真仙盟，包括仙城中的各種勢力、派系，還有水面下各種暗流涌動居然都十分熟絡，明顯地是一位在仙城和真仙盟中浸淫很久的人。

陸塵環顧四周，忽然道：「你是說崑崙派中有許多年輕一輩的翹楚弟子都已經來到了仙城？」

老馬笑道：「可不是么，不過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掌管天律堂的鐵壺真君在知道了此事之後，便大發雷霆，他那些手下也頓時興奮起來，開始挑https://m.hetubook.com.com事，有一次還將浮雲司中的幾個人帶走，在城外河邊折辱了一番后，這才不留名號地跑掉了。」

老馬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遲疑著道：「被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啊。這次你到了仙城見到真君大人後，不妨就跟他這麼提一嘴。」

陸塵淡淡地道：「既是如此，我就奇怪了啊，死光頭為什麼不一直呆在昆崙山那邊做土皇帝，反而非要來到仙城這裏被人擠兌，說不定還有什麼危險的事情。」

老馬怔了一下，隨即點頭道：「你果然也是很了解真君的人，其實在知道我們要回仙城的決定后，真人大人確實十分挂念，還特意排人過來要保護我們的。」

老馬笑了起來，點頭道：「有理有理，想不到你雖然平日里對真君大人有所不滿，但心裏卻是這般高看他啊。」

說到這裏，老馬又嘆了口氣，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幾年浮雲司確實不太順，很多事都出了岔子，讓人看了笑話。再加上魔教餘孽陰險狡詐，確實很難對付，其他和*圖*書不解內情的人就常常會嘲諷的。」

老馬也老老實實地對他說了，看起來沒有半點隱瞞。

陸塵和老馬兩個人當然都不是瘋子，更不是傻瓜，所以他們在這件事情上很快就達成了一致。同時，陸塵也順便隨意地向老馬打聽起如今仙城以及真仙盟中的情況。

陸塵「哼」了一聲，道：「公器私用，這算是藉著真仙盟的錢財來栽培自家子弟了啊。」

陸塵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死光頭雖然沒坐上崑崙派掌門寶座，但如今他在崑崙派中的地位差不多也是一時無兩，可以算是將這個修真名門掌控住了吧？」

說到這裏，他眼中饒有深意地向陸塵看了一眼，但陸塵卻似乎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老馬的眼神，又或許是他根本就不願在這種事情上糾纏。此時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停留在另一件事上，看上去格外的專註。

老馬點點頭，道：「那是自然，現在崑崙派從上到下，對這位唯一的化神真君可以說是敬若天神。」

「死光頭沒為他這些手下出頭嗎？」陸塵問道。

陸塵笑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cｏm•cｏｍ著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死光頭這人雖然陰險狡猾，一肚子壞水，但在手段能力上，這麼多年來，正邪兩道我還真沒見過比他更厲害的人了。所以我想，這種事他多半心裏也是有數的吧，只是不說而已。」

「那可不是么！」老馬哈哈一笑，道，「以血鶯堂主的身份，在仙城裡其實已經算是可以橫著走的大人物了，等閑人也不敢招惹她。但是鐵壺真君偏偏就不是凡人啊，而且他大概也是血鶯堂主在仙城中僅有的幾位不敢招惹的人類吧。」

陸塵看了他一眼，覺得而有些好笑，道：「既然人家不留名號，那你憑什麼覺得是鐵壺真君手下乾的？」

陸塵點了點頭，面上也是露出一絲笑意，笑道：「血鶯她一定很鬱悶吧？」

老馬猶豫了一下，道：「這事其實不太好辦的，鐵壺真君只是說幾句，又沒有真的動手，或是打壓什麼的。那麼，以他的身份，就算是咱們家那位真君也沒法多說什麼，畢竟論起資格來，鐵壺真君都還更老一點。」

陸塵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廢話和*圖*書，這天底下誰還能看輕一位化神真君了？那不是瘋子，就是傻瓜了。」

老馬想了想，道：「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我也大概只知道些皮毛，有很多事情估計也只有這兩位大人他們自己知曉吧。不過據我所知，大概是鐵壺真君對浮雲司這邊是不滿已久了，常常公開說我們這堂口是虛耗錢財、毫無用處，就算是堂主血鶯，也被他說過好幾次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陸塵在這幾天的趕路時間里，居然就光憑老馬的講述，就對真仙盟和仙城中各方勢力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不過到了最後，他還是很認真地對老馬說道：「現在你說的那些東西我也記住了七七八八，心裏算是有數了吧。不過現在我還有兩個最重要的事，想要問問你。」

「你說吧。」老馬應道。

「這些日子我一路過來，沿途所聽到的有關真仙盟的話語當真都是敬若天神一般，想必在仙城中也是有一大堆人蠢蠢欲動了吧。不過這些都不關我事，我只想問你，死光頭他到底是怎麼跟你說的，這麼長一段路，他不會真的就只讓我們兩個人走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