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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是在傍晚時分回來的，進了門走到後院，就看到陸塵坐在那裡自斟自飲，而阿土也不知什麼時候從睡夢中醒來，但此刻又溜到了院子牆邊角落，然後抱著一大塊肉正在美滋滋地啃著。

老馬怔了一下，沉吟片刻後面露沮喪之色，道：「你說得對，好像咱們還真的買不起。」

「肯定的，那破鄉下地方，除了睡覺根本就無事可幹了。」陸塵饒有興趣地看著周圍的熱鬧景象，感慨地道。

……

「大有收穫！」老馬笑呵呵地回答道，看起來春風滿面。

「我過去找血鶯薛堂主的時候，一開始都沒好意思把我們想要的錢財數目說出來啊。」老馬嘆著氣說道。

老馬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道：「喂，說真的，等咱們幹完這一票，真的賺了一大筆錢以後，就在這仙城中找一個角落住下來，怎麼樣？」

老馬轉頭看去，只見眼前陡然間一片燦爛繁華，奼紫嫣紅如鮮花盛放在夜色之中，讓黑夜都平添了幾分嫵媚。紅燈招展，隨風飄揚，一棟高樓平地而起，無數正是青春美貌的面孔容顏，在那樓上伸著紅袖飄搖而笑語盈盈。和圖書

老馬聳聳肩，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我是這樣想的，反正到了這地步，這一萬、兩萬和三萬的也差不了多少了，那幹嘛不說三萬呢，先是漫天要價，然後再等她落地還錢嘛。」

老馬連連點頭，道：「嗯，嗯，我信了，我信了。」

「沒事。」陸塵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放心吧，那貨吃飽了就會呼呼大睡直到天亮的，不會有事的。」

……

陸塵以手扶額，已經不想再去看自己這個朋友了。

「她坐在那邊半天沒動，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后，然後一腳把我踹翻，接著，把我趕了出來！」老馬老老實實地說完，作攤手狀。

「在清水塘村那邊，這個時候大概已經全村人都黑燈瞎火的睡著了吧？」老馬轉頭對陸塵問道。

陸塵和老馬在夜色中走在仙城平坦寬敞的大街上，看著身旁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有些感慨。

聽到蒼生正道幾個字，老馬這廂話音還沒落，陸塵忙正色表態道：「我一身肝膽、光明磊落，你不要亂說話污衊我。而且那根本是兩回事，阿土吃肉和我的心懷正道沒www.hetubook.com.com關係的！」

「嘖嘖嘖嘖……」老馬一陣讚歎聲，然後走到陸塵身邊坐了下來，看著阿土，然後對陸塵道，「這每天吃大塊上品妖獸肉待遇的狗，就算是在仙城這般豪富無數的地方，也肯定不多見啊。咱們兩個人不行，倒是這隻狗絕對可以排到仙城狗族前列了吧！」

「這就是你說的大有收穫？」陸塵一臉沒好氣地看著老馬。

老馬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道：「哦。」

在仙城中，人們通常將這種只在晚上營業的地方叫做「夜店」。

陸塵又「哼」了一聲，這時候卻是漫不經心地仰頭將手上的酒倒進嘴裏，譏諷道：「昨天你一開始不是才想要一兩千靈石的嗎，我告訴你不如要個一兩萬？你這廝自己跑過去，居然又加了一萬靈石上去，這也太……」

老馬道：「我那時候鼓起勇氣……喂，你別用那種臉色看我行不，呃，好吧，我厚著臉皮對她說了，我們兩個要做大事就要用錢，所以需要三萬的靈石……」

老馬「唔」了一聲，又想了想，道：「起碼我們知道了血鶯給不起我們三萬ｈttｐs://m.ｈetuboｏk.ｃoｍ•cｏm這個數目，對吧？下次再去要錢的時候，我們少要點就好了。」

陸塵哈哈大笑，過了片刻后拍了拍老馬的肩膀，然後笑著問道：「少扯這些了，今天過去可有收穫？」

「所以就別想了，走吧，前面就有夜店了，我們去看看。」陸塵拉著老馬，笑著往前走去。

「喂！你說我臉皮厚心黑就算了，不許說什麼肥豬罵人啊。」老馬坐在那邊不滿抗議道。

天色漸漸黑下來的時候，仙城中無數個角落屋宅中卻陸陸續續點亮了燈火。遠遠望去，這座城市在黑夜中非但沒有安靜沉寂的跡象，反而在夜空下顯得更加的輝煌燦爛，就連夜色似乎也在這座城池的映襯下變得喧囂熱鬧起來。

陸塵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老馬那肥胖的身軀，然後嘆道：「這麼多年了，我怎麼還是沒看穿你啊，死肥豬，你比我想的臉皮更厚心更黑啊！」

「人不如狗啊！」老馬感嘆了一句，然後回過頭來。

陸塵擺擺手，道：「說吧，開口到底要了多少錢？血鶯她又是什麼反應，答應了嗎？」

陸塵卻是擺了擺手，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說道：ｈｔｔps://m•ｈetｕｂｏoｋ•ｃom.com「少說怪話，現在阿土能這麼放開肚皮吃，無非就是沾了浮雲司的光吧，反正也不是咱們的錢財，一大屋子妖獸肉塊價值高昂，又都是公家的，不吃白不吃。」

老馬怔了一下，倒也沒生氣，而是想了一下后居然點了點頭，道：「唔，你這麼說好像也有一點道理。」

這或許是一座不夜之城吧！

老馬乾笑一聲，伸出三個指頭，道：「三萬靈石。」

陸塵慢條斯理地，一副篤定模樣的頷首答道：「你確實就是這種人，不然，你去浮雲司幹嘛的？」

夜色漸深，燈火輝煌，那一抹光亮揮灑過來，似將他們的身影拉了過去，遮蔽到燈火深處。

「呸！」陸塵道，「你醒醒，這裏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但是能在這裏過好日子的人，那可都是頂尖的豪富，別的不說，這仙城裡的屋宅房價多少錢，你不知道么？你有什麼資格想這個？」

在夜色中，有許多有趣的，或是奇怪的事情會出現，其中有些東西是白天沒有的，比如有很多很多不一樣的商鋪，白天歇業，晚上才開門。

老馬大怒，喝道：「放屁！我怎麼會是這種人？」

陸塵點點頭ｈtｔps://ｗｗｗ.hetuｂoｏｋ•coｍ.ｃｏm，微微笑道：「嗯，你說得非常有道理！現在請你告訴我，我們那位血鶯堂主在聽到你這個報價後作何反應？」

老馬也是嘿嘿一笑，不過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有點擔心地對陸塵問道：「對了，咱們兩個人這樣跑出來，把阿土一個單獨留在家裡，會不會不太好啊？」

這個時候，陸塵忽然眼前一亮，指著前方某處笑道：「到了到了，久聞仙城夜店天下無雙，今天我們兩個也過來開開眼界吧。」

陸塵笑道：「難不成你還嫉妒阿土這隻狗嗎？」

老馬撇撇嘴，看起來有點鄙視他，道：「就你這損公肥私的念頭想法，昨天還敢跟我說什麼蒼生正道的，你虧不虧心啊？」

陸塵「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道：「少廢話！我認識你十幾年，就沒見過你臉皮薄過，你不說才怪了。」

他感嘆道：「全天下大概再也沒有地方比這裏更好了吧。」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才好，只是搖頭。

「我去！」陸塵手中本是拿著一杯酒的，聞言，好懸沒灑在自己身上，好容易抓穩了，立刻抬頭瞪著老馬道，「你說什麼，多少數目來著？」

不用說，這是陸塵給它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