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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二叔公坐在外面那棵樹下面一打盹就是一整天嗎？」李易看著他問道。

老方很快就帶人過來了，寨子裏面現在住了十幾戶人家，都是在危難時刻不離不棄的，李易沒有虧待他們，如意露的收益早就給他們分了股份，最近又給每家往上調了一點。

李易小時候家裡的灶也是這樣的，最喜歡的做的事情就是奶奶做飯的時候，自己屁顛屁顛的跑到灶旁幫她添柴拉風箱，後來蓋新房子，重建廚房的時候，才改成了國家推行的新式灶，沒有了風箱，通風更好，點火快，也更節省材料，只是小時候一邊傻笑，一邊使勁拉風箱的感覺卻怎麼都找不回來了。

李易發現，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他一樣閑的心安理得，像老方這種人，就得給他找點事情做才能安生。

老徐笑了一聲，說道：「也不知道是誰昨天在院子被婆姨用掃帚抽的一個勁的嚎，對了，小紅姑娘是誰，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過，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你見過太陽從東邊屋頂升起來，從西邊屋頂落下去嗎？」李易最後問了一和_圖_書句。

老方點點頭，這幾天他偶爾也會坐在那棵樹下發獃，二叔公打盹一整天，他發獃一整天。

「你只要給你家廚房也弄上這東西，柱子晚上睡覺就不喊冷了。」給老方解釋多了他反而理解不了，李易簡單直白的開口道。

因為有這東西，小時候住在農村，冬天就從來沒有因為取暖發過愁，窩在炕上就是一個冬天，吃飯睡覺都在上面，這種情況一致持續到小學畢業，自從上了中學，從農村搬到市裡之後，就再也沒有睡過火炕了。

老方臉上的表情更加疑惑，不知道姑爺問這些事情幹什麼，但還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老方覺得躺在床上賺的銀子不安生，這句話李易不敢苟同。

「你見過徐家嫂子扛著冰糖葫蘆每天早出晚歸嗎？」李易繼續問道。

終於知道老方最近這幾天悶悶不樂的原因了。

老方抬頭看著李易，一臉的迷茫。

「……」

越到年關，天氣越冷，房間裏面點了爐子，照樣冷的伸不出手，他打算在廚房裡面盤一個炕出來。

早就找到了圖紙，老方他們和-圖-書將灶台暴力拆除，垃圾清理出去之後，他的圖紙也已經畫好了，具體到各個結構的尺寸，這玩意看起來簡單，但尺寸不能差，哪裡高了一點，矮了一點，都會出現問題。

「這就是你的問題所在。」李易將那個裝著銀子的袋子扔給了他，說道：「不好好乾活整天瞎看什麼，銀子拿回去，一會兒叫幾個人過來，有活了，以後你都別想閑著……」

剛才拆灶台的時候抹了一手的黑灰，老徐的外衫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手掌印，老方的屁股上挨了一腳，那漢子罵道：「狗日的，這是我婆姨剛洗好的，大冷天的衣服不好乾，回去又得罵我！」

老方臉上頓時紅的像是要滴血一樣，在老徐得意的眼神中，一腳就踹了過去。

老方愣了一下，臉色大變，立刻追了出去，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好，我打不過你，這就去問問你家婆姨，小紅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徐冷笑一聲，大步的往外面走去。

老方拍了拍屁股，也不生氣，嘲笑說道：「你家的婆姨就是慣的，我那口子要是敢罵ｍ.heｔubｏｏk•cｏm•cｏｍ我，早一巴掌扇過去了。」

大冬天的沒事幹，一家人坐在炕上打打牌，消磨消磨時間也好。

「姑爺，你說吧，這次要幹什麼？」老方擼了擼袖子，這個時候，就算李易說讓他上刀山下火海拿著菜刀去大街上砍人估計他也會照做。

「姑爺，這是啥玩意？」老方拿著圖紙來回翻轉，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撓了撓頭，看著李易問道。

有事做了，銀子拿的安生，心結解開，老方原地滿血復活。

躺在床上就能賺錢也是一種本事，以老方的體格，幹這一行絕對前途無量，雖然和後世相比，如今社會的整體風氣都是趨於保守的，但只要他舉著牌子站在大街上，肯定能吸引到不少寂寞難耐的貴婦人，遣自家的丫鬟偷偷給他塞帖子……

小環嘟嘟囔囔的從外面走進來，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李易問道：「姑爺，小紅姑娘是誰啊？」

沒等李易回答，撇到自家廚房只能找到一點熟悉的影子，明明早上還好好的呢，驚慌的說道：「我們家廚房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盤個炕而已，兩三個人和*圖*書就夠了，以老方他們的勞力，今天之內就能弄出來，十幾個人聚在一起，廚房都容不下。

算上老方在內，留下五個人在這裏，其他人一臉遺憾的回去了，臨走的時候還和老方他們商量能不能換一下，被老方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兩個人去外面買磚石，剩下的人將原先的灶台拆除，灶台也要改一改，這個時候的灶不好燒，經常看到小環在廚房嗆得直流眼淚，怎麼都點不著火，因為通風不好，燒火的時候旁邊也離不開人，需要一直拉旁邊的風箱，吱呀吱呀的，很費力氣。

老方再次點頭，雖然如意露的利潤更大，但有些婦人閑在家裡無聊，每日還是會出去賣冰糖葫蘆，從不間斷。

這東西北方農村幾乎家家都有，一般和灶底相連，不用刻意去添柴燒火，每天做飯產生的熱量，就足夠暖和上一整天。晚上睡覺之前如果沒有溫度，奶奶就會從外面抱來一大堆柴火，秸稈或者是玉米枯稈，沒幾分鐘身下就變的熱乎乎。

「行，明天就弄。」老方從來不懷疑李易的話，聽姑爺說這玩意躺上去就跟夏天一和_圖_書樣暖和，晚上睡覺摟著婆姨抱著娃，睡在這炕上，倒也挺美。

「方老三，你還敢動手？」

這些漢子這幾天也都閑的夠嗆，從寨子里搬出來之後，就變的無事可做了，冰糖葫蘆現在是小生意，家裡的婆姨和娘家的親戚在做，大男人不好摻和，在家裡帶孩子更不是男人乾的事情，老方只說了一句姑爺有事，就全都跑過來了。

得知六個大男人是在廚房忙活之後，老方激動的勁頭明顯有所減弱，本來以為是要幹什麼大事，結果發現理想和現實差距太大。

「老徐，說好了，明天給我家也弄個這玩意，記得過來幫忙，你家要是也想弄，到時候叫我。」拍了拍身邊一個漢子的肩膀說道。

純粹是閑的。

炕要和灶台連在一起，那時候的農村基本都是這樣的結構，小時候看過工匠砌這東西，但讓他現在完整的回想起來，當然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為什麼這錢你拿著不安生嗎？」李易看著他問道。

不過，姑爺問他這個幹什麼？

「再說一句小紅姑娘我還揍你！」

「老徐，徐大哥，別啊，咱兄弟倆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