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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還覺得白鈺送過來那一幅是趙修文的真跡，現在看來，這書生寫的，簡直比趙修文的真跡還像真跡。

一尺三十三厘米，四尺五，摺合起來連一米五都沒有，他有那麼矮嗎，還有一尺是被齊國人吃了？

同一時間，城中某處小巷中，有一道身影晃晃悠悠的扶著牆爬了起來。

那漢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們書生，不都是小白臉嗎？」

那漢子一臉八卦的問道：「李兄弟，你剛才說那景國第一才子，玉樹臨風英俊瀟洒文采逆天武功蓋世，到底是真的假的，他不是書生嗎，怎麼就武功蓋世了？」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年輕男子腳步一頓，回頭說道：「回頭給我查一下，那叫李軒的到底是什麼來頭，和婉如是什麼關係！」

「什麼？」李易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

李易搖了搖頭，說道：「字倒也說不上是假的，只是你要非說他是趙修文寫的，就有些假了。」

「肥羊個屁！」為首的一人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本來以為是只肥羊，沒想到居然堵到了一隻老虎，白白的挨了一頓揍不說，連錢袋都丟了……

那漢子撇了撇嘴，說道和-圖-書：「你看，你看，李兄弟都說你這字是假的了，趕快拿回去吧！」

那大漢正看準了一個從青樓走出來的書生，還沒走過去，忽然被人拽著胳膊，拉到了某處牆角。

趙修文在齊國名氣雖大，但也影響不到景國，他可能連趙修文都不知道是誰，又怎麼會知道趙修文的字？

「你說的很對，李縣伯自然不是那些小白臉能比的。」李易點了點頭，說道。

李易看著他，說道：「文武雙全懂不懂，奪命書生的名字，在景國可止小兒夜啼，哪個武林中人聽了不得先抖三抖……」

「剛才怎麼了？」

……

年輕男子又問：「兄台可有憑據？」

當初那個不要臉的傢伙死乞白賴的讓自己把這闕詞的原稿送給他，連齊國和景國的國際關係都搬出來了，後來還親自送了一幅他自己的得意之作到家裡，不要都不行。

他有些羞惱的說道：「這是誰說的！」

李易拱了拱手，說道：「白兄客氣，叫我李軒就好。」

「下次都給我把眼睛擦亮一點，見到戴斗笠的繞著走。」

他臉色一變，還以為被捕快發現了，回過頭看到一個瘦小的男子，和圖書表情才放鬆下來，語氣不善的說道。

白姓男子來的快，去的也快，當然，臨走的時候，把那幅趙修文的「真跡」也帶走了。

趙修文是齊國文人的表率，自然不可能被一個路上撿來的書生隨隨便便的勝過，唯一的解釋，自然是這根本就不是趙修文的真跡。

「是，少爺！」那下人愣了愣，立刻回道。

李易隨手從那櫃檯邊拿過記賬用的筆，在另一張紙上划拉了兩下，說道：「不巧，在下也和趙修文一樣，對那玉樹臨風英俊瀟洒文采逆天武功蓋世的景國第一才子頗為崇拜，喜好臨摹那他的字跡，閣下不會覺得，聞名齊國的趙修文，連在下一個無名小卒都比不過吧？」

「天後娘娘是吧！」

那紙上只有一句，《浣溪沙·端午》中最後一句，「佳人相見一千年」。

又有誰不知道李縣伯英俊瀟洒，是京中無數少女的懷春對象，不分男女，老少通吃……

「什麼，一夥？」

「那肥羊哪去了？」

「我讓你天後娘娘！」

污衊，這是可恥的污衊！

「少爺，那個傢伙居然敢用贗品來騙我們，馬上報官抓他！」街道之上，年輕男子身後的一名下人咬著和圖書牙，憤憤的說道。

……

連對趙修文的字跡極為熟悉的她，都沒有看出來這幅字是贗品，這個路上「撿來」的窮書生怎麼可能看出來？

也不上京都去打聽打聽，提到李縣伯的名字，誰不豎起大拇指？

「你們是一夥兒的是吧？」

那白姓青年臉上也是青一陣紅一陣，片刻之後才嘆了口氣，對李易拱了拱手，說道：「是白某眼拙，才被別人矇騙，多謝這位兄台提醒，在下白鈺，還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

那瘦小男子臉上剛剛浮現出疑惑，腹部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整個人飛了出去。

他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將躺在周圍的三人搖醒。

鼠頭獐目？

「憑據？」

那年輕男子還沒說話，他身旁的下人立刻跳出來，大聲說道：「你是什麼人，你說這是假的就是假的，這是我家公子花了兩千兩銀子買回來的，沒見識就不要信口開河！」

當然，不要臉歸不要臉，要論吟詩作賦，李易不得不承認，那傢伙的確是一個天才，一手好字也勉強能拿得出手，不至於臨摹王羲之的行書臨摹成這個慫樣子。

五短身材？

「兄台說這幅字是假的？」那年輕和-圖-書男子倒是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笑容，看著他問道。

「婉如，實在是抱歉，都是我的疏忽。」白姓男子對他點了點頭，隨後看著林婉如，歉意的說道：「還有些事情，就先告辭了。」

林婉如想了想，忽然開口道：「我倒是聽說，那李易身長不過四尺五，五短身材，生的鼠頭獐目……」

要是早知道這傢伙的字畫在齊國這麼值錢，剛才也不至於把老皇帝給他的玉佩當出去……

林婉如將那張紙收起來，說道：「不過，你是景國人，應該見過那位第一才子，看來傳言有誤……」

「幹什麼！」

為首的漢子揉了揉腦袋，再次恨恨的說了一句，說道：「走！」

「又是天後娘娘……」

不多時，幾人從巷子裏面走出，走在街上的時候，開始物色起下一個目標來。

李易對於她的話無比同意，說道：「有誤，何止是有誤，有大誤！」

「外面都這麼說。」

誰要是敢說這幅字是出自趙修文之手，怕是趙修文自己聽了也想打人。

李易放下筆，將那張紙放在一邊，林婉如和那年輕男子目光望過去的時候，不由的怔在原地。

「滾，以後再敢在老子面前提天後娘娘，見你一次和-圖-書打一次！」

難怪這位林姑娘對他一點兒都不感冒，泡妞一點兒都不走心，要麼就別送，送禮物送一個假貨，關鍵是還被別人當面拆穿，這樣的人要能泡到姑娘——一定是很有錢。

……

眼前這一幅《浣溪沙·端午》，到底是不是出自趙修文之手，他心裏能沒有逼數嗎？

他這樣隨便說話，一會兒是會下不來台的。

一旁的林婉如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我好像被打暈了！」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林婉如雖然說不上是什麼才女，但從小在林家接受的也是大家閨秀的教育，最基本的鑒別能力還是有的。

這一句「佳人相見一千年」，看起來的確要賞心悅目的多。

那瘦小男子看著他，面色神秘的說道：「敢問閣下，有沒有聽說過天後娘娘？」

「天後娘娘？」那漢子愣了一下，口中琢磨著這幾個字，終於想到了某些事情，眼神變的兇狠起來：「你們是一夥的？」

那大漢兩步衝過去，對那瘦小男子一陣拳打腳踢，許久之後，才滿意的收了手，向地上「呸」了一聲。

那漢子點了點頭，說道：「我想也是，怎麼說也是第一才子，肯定比白鈺那個小白臉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