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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說道：「在房間里。」

「先生。」壽寧忽然說了一句。

「是！」

大殿之內，除了坐在上方的青年之外，還有幾人。

他看了看李易，問道：「壽寧呢？」

青年點了點頭，這才看著那宦官，問道：「何事？」

李易想了想，說道：「等到明年吧……」

諸如此類的趣事，她和李易說了幾個月，卻怎麼也說不完。

她恨不得將李易離開京都之後，京都發生的所有好玩事情都告訴她。

他轉過身，一隻枯瘦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

老者看著他，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意，陰沉道：「若不是你將楊氏宗室屠殺殆盡，如今只剩你我二人，老夫今日就送你下去見你的父皇！」

她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說道：「想吃香辣蝦，清蒸魚，紅燒排骨，還有先生熬的湯……」

「你當然不敢！」

青年的拳頭緊握又鬆開，沉著臉問道：「你說什麼，靖王被人刺殺身亡？」

房間裏面，壽寧的一隻腳上還纏著潔白的紗布，看到李易進來，低聲說了一句：「先生。」

從王府到城門有兩條路，李易選了遠的那一條，要多繞一大圈，白素本來要跟在他們身旁，被徐老攔住。

……

和*圖*書……

賣糖人的老者在得知他不是吹糖人的同行之後，情緒明顯高漲了起來，堅持沒有收他的錢，左右不過幾文錢，李易也沒有堅持。

李易牽著她的手，向城門裡面走去。

「我還會回來的。」李軒站在王府門口，一臉鄭重的說道。

壽寧的性子是活潑的，以前總是像一隻小鳥一樣圍在他的身邊嘰嘰喳喳，現在她長大了，總是柔聲細語的，卻還是有說不完的話。

因為景王打不過她，十個她也打不過這個老頭子。

「瘋子，你這個瘋子！」老者看著他，怒道：「你當真以為老夫不敢殺你？」

他恭敬的站在堂內，說道：「陛下，滄州急報。」

青衣將領立刻拱手抱拳，緩緩退下。

「恩。」李易習慣性的微微偏過頭，這樣可以聽得更清楚一些。

比如朝中所有文臣武將都想要搞好關係的李翰，卻總是被端午一個小姑娘嫌棄，他甚至用院長的身份，以不能畢業為威脅，逼迫算學院的一名學生為他傳遞情報，只因為那學生的妹妹是端午的好朋友……

「查！」青年面沉如水，冷聲道：「給朕嚴查，將刺殺靖王的惡徒捉拿歸案，朕要誅他九族和*圖*書！十族！」

李軒嘆了口氣，說道：「要是能多留幾個月就好了。」

李易看著他的腿，李軒莫名的感覺到渾身發寒，打了一個哆嗦。

「等一下，我還有東西要帶……」知道先生會背她到城門口，壽寧顯得有些高興，急忙跳下床，光著腳跑到柜子旁邊，從裏面取出了一個小盒子來。

「是滄州傳來的消息，靖王夭亡的消息，滄州境內，人盡皆知……」

那宦官拜倒在地，說道：「回陛下，滄州急報……，說是，說是靖王殿下一月之前遭人刺殺，已經，已經夭亡……」

李易走到床前，背對著她，蹲下身子，說道：「他們先走了，我背你到城門口。」

李易將壽寧放在房間的床上，問道：「今天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於是他又吹了一支糖人送給她，造型是一個大胸女人，同樣有著美好的寓意和祝福。

再長的路也有盡頭，李易不知道多繞了幾條街巷，卻也在某一個時刻，走到了城門口。

永寧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明年，明年我就十歲了……，皇姐說，等我十歲的時候，就送我一份大大的禮物呢……」

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地面，滾滾熱浪hetubook.com.com襲來，一名宦官從宮門口橫穿整座皇宮，跑到某處殿前的時候，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濕。

一位青衣人抱拳說道：「陛下，近三個月內，西北又有三州造反，不過實力並不強，成將軍已經率軍前去鎮壓，應該很快就能傳來捷報。」

「皇，皇叔公……」他被人掐著脖子舉起來，臉色漲紅，艱難道：「你……」

李易親自將一行近百人的車隊送出城外，最前方馬車上沖他招了好久手的女孩子已經看不見了。

……

永寧站在他的身旁，牽著他的手，問道：「哥哥，皇姐什麼時候再來看我們？」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鬆開手掌，猛地一甩，那青年摔倒在地，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給壽寧吹了一個糖人，李易發現白素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青年捂著脖子，忽然笑了，說道：「屠殺殆盡又如何，不是還有皇叔公嗎，殺了我，您可以自己做皇帝，您是怕您年紀這麼大，生不出來兒子，讓楊氏皇朝無人繼承吧！」

他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汗水，更顧不得整理衣著，走到殿門口，推門而入。

「彭勇，此事交給你去辦，抓不到人，不要回來見朕！」

混亂之地是www.hetubook.com.com一個好地方，尤其是李易建在那裡的秘密基地，以前他最想待在的地方是科學院，現在科學院在他心目中已經退居第二。

白素低著頭不說話，她和景王還能拌兩句嘴互相瞪幾眼，可不敢對眼前的老頭子發脾氣。

他的手掌微微用力，青年的臉色更加漲紅。

還有朝中的某位重臣，因為不堪忍受家中悍妻，跑到女子聯合會來舉報，控訴悍妻經常對他使用暴力……

武國，皇都，宮牆之內。

明天李軒和她就要啟程回京了，在這之前，李易會滿足她的所有他能完成的要求。

「先生，再見了……」

他站在原地望了許久，直到連最後的影子也看不見。

像是在看一個禽獸。

李易假裝沒有看到，她也假裝沒有看到李易假裝沒有看到，拿著那隻錦盒跑過來，穿上鞋子，趴在他的背上。

她跑向城門裡面，三步一回頭。

李易看了看他，搖頭說道：「你們先走吧，在城門口等著，我一會兒帶她過去。」

壽寧手上拿著糖人，直到回去的時候都捨不得吃，白素也捨不得吃，看著手中的糖人，表情有些羡慕。

在他對面，一名老者看著他，滿眼血絲，咬牙道：「畜生！你還有沒有一點和圖書人性！」

白素站在門外，端詳了手中的糖人好久，臉上浮現出一絲嫉妒，一口咬掉糖人的胸……

老者一腳踢在他的身上，青年的身體在殿內橫移出數丈遠，他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上卻滿是癲狂的笑容。

他心道就算是她日後胸變大了，心眼還是一樣的小，不就是給了壽寧沒給她嗎……

少女柔軟的嘴唇印在他的側臉上，壽寧從他的背上跳下來，對他揮了揮手，俏臉上滿是笑容。

那青年扶著柱子，緩緩站起來，譏諷問道：「楊氏宗室除你我之外，已無男丁，你殺了我，誰來做皇帝——我那可憐的妹妹嗎？」

當殿內只剩下這青年一人的時候，他緩緩的坐下，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好啊好啊……」小姑娘顯得很高興，聲音清脆：「方伯伯說了，下次要帶我和端兒去山裡打兔子……」

走到城內的時候，李易看了看頭頂火辣的太陽，說道：「心怡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明天我們要搬去山裡了……」

邋遢老者瞥了瞥她，「女娃娃，沒眼色……」

李易走出房門，壽寧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跳下床，穿上鞋子，在房間里東找西找，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個錦盒，將那隻糖人小心的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