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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傢伙。」

現在的天道殘破頁就好像一隻被主人教訓過的乖巧小貓一樣，絲毫不敢造次。

一片絕對的死寂之地。

在蘇墨被踢出舊日世界這短短的時間內，整箇舊日世界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以前的那些怪物，是零號記憶當中恐懼、害怕、憤怒這樣的負面情緒生成或者改變了原本存在的「本地怪物」。而這些怪物，則是殘破舊日世界當中，本身就存在的怪物。

想要重新奪取這個世界的「控制權」，至少是零號自己認為的控制權，就必須要進入到花園當中的尖頂教堂當中。

當初零號一出現在這個世界，就直接出現在那裡，獲了「支點鑰匙」才莫名其妙得以影響這個世界。

而昆猜測的，可以在這個世界當中找到讓他延續生命的辦法，實際上是大錯特錯了。

如果支點有著自主意識的話，肯定會覺得這真他娘是一場無妄之災。

是的，只有半個。

蘇墨掃了一眼房間內的人，他們依然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好像陷入到了沉睡當中……不過地面上面留下了不少鮮血的痕迹。

天空當中一片陰沉，或者說，那根本不是什麼天空，而是一片混沌。

那四張天道殘破頁出現在他的手掌當中，連成一起，不過再也沒有以前出現時候不斷自行翻閱，表現出蠢蠢欲動的模樣了。紙片之上那種時隱時現，說不出的色澤也已經不復存在——其中的力量被說明幾乎奪取了個乾和圖書乾淨淨。

地面上的碼頭、廣闊的「海面」、墓地之類的東西已經完全消失，唯有一片泛著黑色死寂的泥土。

躺在這裏的「身軀」，看上去依然存在著，實際上卻只是一個印記而已——聯繫舊日世界跟這個世界的印記。

在零號構築的世界崩潰，舊日恢複原貌之後，他們就出現在了這個地方的某個角落當中，又開始了一段危險的歷程。

他們真正的身軀，已經進入到了舊日世界當中。

另一方面，它還是蘇墨的「本命法寶」，與蘇墨有著相當緊密的聯繫，哪怕是蘇墨自己對它做些什麼。他也不確定會造成什麼後果，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而舊日世界當中，唯有一個地方還保持著勃勃的生機，那就是那個黑衣老獵人所在的花園。

以昆那種性子，恐怕不會覺得自己以這樣的方法延續了生命會有什麼不好……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和哲學上的「存在」意義，能夠活下去就足夠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那個時候的昆，撐死了是某種擁有昆記憶的行屍走肉罷了。

這不是說黑衣老者打不過零號，而是指零號這樣的人，對於支配者來說其實是有作用的，輪不到他這樣的清道夫當做垃圾清掃掉。

雖然蘇墨被踢了出去，但是天道殘破頁已經吞噬了部分支點的力量，而那股力量也被蘇墨盡數吸收。

也就是說，現在的蘇墨也等於擁有了支點，成為了那箇舊日和*圖*書世界的「影響者」。是的，暫時僅僅是影響者而已，跟以前的零號差不多的水平。

天道殘破頁直接出現，不顧蘇墨的意志，想要吞噬支點，或者說想要吞噬那個殘破的舊日世界來補全自己。

如果把支點形容成一個鑰匙的話，在天道殘破頁吞噬它，蘇墨要吞噬天道殘破頁的過程中，被兩者的角力，弄成了兩段，其中一個被他拿走，另一段則是重新回歸到遠處。

從某意義上來說，若非是零號改變了這個世界，蘇墨他們要面對將會是這樣更為可怕的存在。

左手一握，天道殘破頁消失不見，蘇墨沒有收回左手，反而伸手朝前輕輕一揮。

捂著自己的腦袋，零號又看了那黑衣老者一眼，轉身朝著其他地方走去。

只是，這片死寂之地上面，依然有著那些怪物在活動著。

隨著他的這個動作，身前出現了一片混沌空間，蘇墨的身影也在同一時間扭曲模糊了起來，緩緩消失不見。

微風漸漸停止，花園當中的老者微微抬了抬下巴，轉向了零號的方向，笑了兩聲，聲音如同烏鴉的叫聲一樣難聽。

對於蘇墨躺了沒多久就要去廁所的行為，他們自然也不會多說半個字。

但是現在零號又失去了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偏偏在他得到支點之後，奄奄一息的他為了延續生命，毫不猶豫地選擇地選擇了「融入」這個世界。

如果將支點徹底完全掌控，以蘇墨的能力，恐怕就會成https://m.hetubook.com.com為那個殘破舊日世界的支配者了。

現在的他，等同於寄生在這個世界上，依託這個世界才得以繼續生存下去的一個寄生蟲而已，跟眼前的這個黑衣老者沒有太多區別。

看著零號退後，朝著遠方走去，黑衣老者的嘴巴上面浮現出冷漠的笑容，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這是那些人在那箇舊日世界死亡之後留下來的痕迹。

他想要重新奪回支點，從而掌控自己的性命，就不的不面對這個老者。

樣子跟以前有些不一樣，那種死氣和戾氣也更勝一籌了。

在世界開始破敗，支配者離開之後，沒有脫離這個世界的生命體在日復一日之後，便成為了這樣可怕的怪物。

「我去上個廁所。」蘇墨擺了擺手，直接走向了房間的外面。

大家都那麼忙，還有時間裝這個逼。

依託于零號自身而存在的那些東西，也在同一時間崩潰，整箇舊日世界一下子回到了最開始那種殘破的狀態。

可惜，他看到的是一散發著嗜血殺意的血海，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幾步，身上燒傷的疤痕在似乎變得更加紅艷了。

那花園還是跟以前一樣，綠草茵茵，微風吹佛，不過裏面那個大型墓室已經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座尖頂的教堂。

零號似乎也感覺到那花園裡面坐在搖椅上，隨著微風搖晃著的黑衣老者巨大的威脅，非常忌憚。

蘇墨暫時也熄了要徹底磨滅這東西的心思，一方面，天道m.hetubook.com.com殘破頁對於蘇墨來說，依然是非常重要和好用的「武器」，就這麼徹底打散磨滅掉太可惜了。

零號在心裏罵了一句，雙眼死死盯著那黑衣老者，似乎想要窺探其內心的一點想法。

所以，這個世界才會出現城市、森林、碼頭、墓地這樣的地方。

當然，這次事情之後，蘇墨對於天道殘破頁肯定不會再想以前這麼依賴了，而是會將其牢牢控制在手中。

走到了走道一扇門后，裏面是一個乾淨的廁所，不過地面上依然有著暗紅色的痕迹，隱隱約約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而蘇墨則是要「吃掉」天道殘破頁，兩者互相角力的後果就是零號或者殘破舊日世界本能的反應，把蘇墨直接踢了出去。

他忌憚地看著花園裡面的黑衣老者，被蘇墨給「暴打」了一頓，零號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已經幾乎失去。

不過這是相當哲學的一個問題，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

無視了這血腥味，蘇墨抬起了左手，手掌向上攤開，放在身前，緩緩張開了五指。

其他人面面相覷，也沒有敢阻攔蘇墨，畢竟昆對他的態度大家都看在眼裡，一時間也拿不準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總之，此人來歷不凡，並且讓昆這樣的大人物都很重視就對了。

擁有一個世界，哪怕是殘破的，對於蘇墨來說，自然也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伸手把那個頭盔摘下，蘇墨直接從床上坐了下了，其他人一跳。

現在這個死寂的小島上面，依和_圖_書然有著不少人在，坦克他們沒有跟上蘇墨，也沒有脫離這個世界。

長期呆在這個死寂的殘破世界，昆就會受到這個世界的影響，轉化這種行屍走肉的怪物……或許可能保留了原有的記憶，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延續生命生存下來的辦法。

他明顯發現，現在的自己，想要在那個黑衣老者手下進入到那尖頂教堂當中，重新取得半個支點是不可能的。

上面有著一些枯樹，地面上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枯骨，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活物……不對，準確得說，那些枯樹也不什麼活物，只不過好像白楊一樣死後不到，證明著它們曾經存在過而已。

如果零號出現在其他地方，恐怕也會陷入到與世界原本存在的怪物苦戰當中。

零號站在花園的外面，穿著一件短褲，套著一身破破爛爛的外套，暴露在外面的皮膚之上有著斑駁的紅色燒傷痕迹。

整個世界，就好像一座漂浮在黑暗孤寂宇宙當中的小島一樣。

而當蘇墨把零號打了個半死，並且奪取了一部分的支點之後。

這個世界原本就殘破不堪，直到零號不知道為什麼得到了這個世界的支點，以零號的記憶和感覺依託開始重新構建了這個世界。

比死去的老虎和不受控制的老虎，套上了枷鎖的老虎才是對蘇墨最有利，他真正想要的。

不過直接死亡倒不會，零號本身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精神力異能者。所以黑衣老者對他的評價不是那種可以隨意清掃的垃圾，而是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