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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個血淋淋的數字，犧牲將士1032人，重傷245人，若是不出意外，這245位重傷員七八成也是救不回來了，即便僥倖被救活，基本也無望再入戰場，也就是說，僅僅是第一天，黑龍軍就損失了將近一千三百人啊。

「再次，我想要說的是，咱們黑龍軍的武器裝備固然精良，威力巨大，但是很多時候，大家有些過於依賴武器裝備了，比如說，今天我們團，突然發現迫擊炮炮彈用完了，這個時候，很多將士都有些不知所措，其實，我想說的是，武器裝備固然重要，但是培養戰士們的戰鬥素養，戰鬥意志，臨場應變能力，同樣，甚至更加重要。」

片刻后，直至會場再度恢復安靜，奧努夫禮才接著道：「當然，黑龍軍也並非不可戰勝，狼域也並非鐵桶一般就沒有弱點，正如剛剛李特爾斯將軍所言，其實咱們完全可以開闢第二戰場，甚至是第三、四戰場。」

「好，我等著。」岳維華點點頭，然後才看向眾人，道：「聶有才，你來說說吧，這一仗下來有什麼心得體會，或者說經驗教訓。」

「那這還怎麼打啊？」

戰鬥雖然才進行了一天，但是雙方都暴露出來了非常多的問題，就在黑龍軍這邊進行總結的時候，清廷沙俄聯軍指揮部中，清俄雙方軍官旅一級以上的軍官全部參与了會議，沙俄軍官居左，清軍軍官居右，每個人身邊都坐著一位翻譯，看得出來，總指揮庫左思科中將，對於清軍還是比較尊重的，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清軍將領一開口，就是訴苦，不是說對方武器裝備精良，就是說對方的工事修築的完美。

「總計犧牲將士1032人，重傷245人。」

「102團，戰死將士501人，重傷127人。」

庫左思科一上來直接是用數據說話，給大家提供一個直觀的感受，讓大家都有一個心裏準備，然後才抬頭看向曾琪道：「曾將軍，你來說幾句？」

至於為什麼戰損比這麼「高」，那是因為犧牲的將士，七成以上都是和-圖-書死在了對方的火炮之下。

「更讓我感到恥辱的是，咱們犧牲了這麼多的將士，但卻連對方的第一道防線都沒有突破，甚至連對方的陣地都沒有上去過。」

「打最外圍的地方，咱們就損失了一萬多人，甚至都還沒有進入別人的老巢範圍，這仗還怎麼打啊？」

「而最終的結果，經過統計，沙俄戰死將士達到兩千三百餘人，而清軍將軍更是損失將近四千八百人，總計七千餘人。」

「104團，戰死將士178人，重傷53人。」

「大家請看這裏，這裏就是咱們今天主攻的地方，而事實上，這裏還不能夠算是狼域的地界，這裏充其量只能夠算是他們的前哨，很遺憾的告訴大家，黑龍軍比這道防線更加堅固的防線，在狼域裏面有四道，而且一道比一道更加險峻，更加牢固。」

「整個黑龍軍的老巢，就在這方圓大概十公里範圍之內，此處，據聞歷來都是土匪的老巢，山多路窄，地勢險要，尤其是經過了黑龍軍這數月來的大力改造，如今已經成為了一處易守難攻的堡壘。」

「好。」曾琪點點頭，道：「首先，我需要對死去的聯軍將士，表示沉重的哀悼，其次，在這裏我想說明一點，那就是雖然咱們沒有取得多好的戰績，但是咱們的將士表現出來他們的英勇，面對黑龍軍，咱們的將士並沒有膽怯，也沒有害怕，即便身旁的戰友越來越少，但是我們依然在進攻，依然在戰鬥，我想這點非常重要。」

「很抱歉，用堡壘來形容黑龍軍的老巢，但是，經過多方位的探查，再結合以前曾經有幸進去狼域，並且替對方修築過工事的情報人員介紹，再加上今日一戰的情況來看，狼域的確無比堅固，用堡壘來形容絲毫不過份。」

當然，清俄聯軍死傷更多，岳維華雖然無法精確統計到，但是通過功德點的反推，也大概能夠計算到，這一天下來，岳維華賺到了三萬五千多功德點，那麼差不多就是幹掉了對方七千人左右。

「大家請看此hetubook.com.com處，在狼域東北面約十幾里地，此處有進入布倫山的入口，這裡有一片村屯，叫十八聯堡，據情報人員介紹，從十八聯堡到狼域在布倫山內的通道，已經完全打通，若是從此處咱們能夠攻入，那麼完全可以另闢蹊徑。」

奧努夫禮這麼一說，自然讓在座眾人議論紛紛，應該說奧努夫禮現在說的這些話，庫左思科和曾琪是早就知道的，甚至沙俄部分將領也是了解的，不過清軍大部分將領卻並不了解，所以，此刻最鬧哄哄的就是清軍將領了。

若是按照以往黑龍軍的成績，這份成績單無疑是失敗的，對於黑龍軍來說戰損比低於1:10，那基本上都可以算作是失敗的，但是今天這場戰鬥，你卻不能說，自己這一方打的不好。

「不。」

曾琪這麼著急響應，自然有其道理，清俄聯軍若是一直擠在一處作戰，那麼清軍毫無疑問一直都是處於被動地位，甚至可以說是炮灰地位，但若是開闢第二戰場，甚至第三戰場的話，那麼曾琪完全可以提出，由清軍獨當一面，相信，庫左思科也不好反對。

「諸位，這位是偵察營營帳奧努夫禮，現在，讓他來同我們講講狼域及周圍的情況。」

「各位長官，請看這幅地圖。」

事實上，儘管102團有兩個營的新兵，而103和104團更是由清軍改編而來，但是毫無疑問，今天他們打出了黑龍軍的氣勢，並沒有讓對方哪怕是一次，哪怕是一個人站到自己的陣地上。

「必須儘早將對方的炮團給摧毀，哪怕付出的代價大些，也是值得的，否則，咱們黑龍軍是真耗不起。」

「其實，今天不管總司令點不點我的名，我都要說幾句的，當然，接下來我要說的，並非是為我們今天102團打的不好而辯白，而主要是想將一些發生在我們102團的教訓說出來，免得讓大家犯同樣的錯誤。」

「除此之外，在這幾處地方，……」

盛京將近曾琪或許戰場的指揮能力不行，但是在清廷官場浸和-圖-書淫數十年，對於收買人心這套把戲，那絕對是玩的爐火純青，甚至是不著痕迹，對此，甚至連庫左思科都沒有察覺到什麼，當然，庫左思科也根本不用擔心，難道曾琪還能夠奪自己的權，能夠將自己手低下的將軍忽悠過去，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怎麼可能？」

岳維華一開口，就直接點名，這讓情報部長劉立仁感到亞歷山大。

「肅靜。」曾琪敲了敲桌子，怒道：「都給我閉嘴，成何體統，嫌不夠丟人嗎。」

而沙俄將領，則多針對性較強，能夠提出一些自己的觀點，比如說今日參戰的步兵旅長李特爾斯就指出：「戰場過於狹小，但是我方投入的兵力過多，導致士兵過於密集，從而導致死傷更大，我建議，咱們應該開闢第二戰場，甚至是第三、四戰場。」

更為關鍵的是，今天出戰的幾位主將，比如說清軍騎兵協都統海日古西羅，步兵協都統鄧通，沙俄步兵旅長李特爾斯等人現在都在場，曾琪這麼一說，就算是直接給他們今日之戰定了性，有功無過，可以想象，這幾位將領，甚至其他將領都會對曾琪充滿感激，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出戰就能夠勝利，相反，從今天的戰鬥來看，恐怕以後的日子，好過不了。

「103團，戰死將士189人，重傷36人。」

「總司令，通過白天的多番炮戰，我們數次確定了對方炮兵陣地的方位，並且通過同特戰大隊的緊密合作，也找到了幾個地方，不過沙俄的三個炮團都非常謹慎，我們找到的幾個地方，要麼對方的炮兵已經轉移，要麼就是被重兵把守，我們的情報員和特戰隊員很難接近。」

「其次，哎，或許，是因為以前的戰鬥都太過順利，從而導致咱們真正同對方進行硬碰硬的時候，心裏準備不夠，從而導致在戰場上反應遲鈍，應變能力不足，這點至關重要，我相信在座不少人都發現了這點，在這，我就不再爆家醜了。」

「水師第一艦隊，戰死56人，重傷8人。」

「李特爾斯旅長，所言甚是和-圖-書，咱們東路聯軍擁有八萬人，完全有能力開闢第二戰場，第三場出來，而沒有必要一窩蜂的在一處作戰。」曾琪第一個附和道。

同曾琪這種盲目響應不同的是，庫左思科就明顯淡定許多，在曾琪說話的時候，將衛兵叫過來耳語了幾句，片刻后，便有一位沙俄軍官進入了會場，這位軍官叫奧努夫禮，是庫左思科說下直屬的偵察營長。

庫左思科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停止了討論，因為奧努夫禮這兩天一直帶著偵察營，帶著一些「漢奸」，在狼域四周四處偵查，並且親手繪製了一張狼域地圖，此刻在庫左思科的示意下，奧努夫禮便將地圖掛上了一面屏風上。

「不過，這畢竟是白天，對方的炮兵轉移快，重兵把守，這些都可以理解，所以，主要還是要看晚上如何，我相信，我們情報部和特戰大隊通力合作后，一定會在今夜有所作為的。」劉立仁只能夠咬著牙承諾道。

「其餘各團總計死108人，重傷21人。」

這是在座所有人的心聲，黑龍軍的確是耗不起，若是按照今天這個戰損速度，那麼不用十天，黑龍軍就差不多要死光了，那就算是守住了陣地，又有什麼用。

在座眾人，包括岳維華在內，其實早已料到，儘管黑龍軍擁有完備工事，儘管黑龍軍的火力比對方更猛，但是犧牲在所難免，不過，的確沒有預料到，第一天就會犧牲這麼多戰士。

等曾琪說的差不多了，庫左思科才重新接過了話題，開始討論今日的得失，這一發言，立刻就能夠看出清軍將領和沙俄將領的差距。

「今日首戰，沙俄出動三個炮團，進行過八次炮火支援，其中更有一次長達一小時的轟炸，打出去的炮彈達到將近十噸，除此之外，沙俄一方還出動了一個步兵旅，一個騎兵團，清軍方面出動一個騎兵協，一個步兵協，總計出動一萬五千餘人。」

狼域總司令部。

夜幕降臨，清俄聯軍退去后，黑龍軍這邊也進行了換防，102團的陣地由105團接手，103團和104團的陣地，則換和圖書成了海軍陸戰隊和工兵團，至於水師第一艦隊的防區，則依舊由他們駐守，畢竟他們人多，而且也並沒有爆發大的戰鬥，除了一開始支援了一下102團之外，基本上他們都是在看戲。

「最後，我想說一下，關於戰鬥中如何合理支配、分配彈藥的問題，這同樣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地方，……」

「劉立仁，你們情報部怎麼說？」

應該說，實踐出真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沒有親自參与過，就無法真正體會其中真諦等等，這些話，真的是放之四海而皆準。

「我們沒有失敗，但是死傷確實是太大了。」

打不贏，或者說，第一場就贏，這是曾琪沒有想過的，相反，今天清軍出戰的兩個協，雖然死傷過半，但正如曾琪所言，戰場並未出現一個逃兵，這對於清軍來說，在這麼一場殘酷的戰鬥中，居然沒有出現逃兵，這實在是讓曾琪感到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一千三百對七千，戰損比接近1:5.4。

「昨夜聯軍前鋒被埋伏，被襲殺，我沙俄損失一個旅，清軍同樣折損一個協的兵馬，總計八千餘人，全部被殲。」

不過換防工兵團上去，其實岳維華是不願意的，雖然說這支工兵團是由老工兵團中抽調出來的戰鬥人員組成，但畢竟也是技術兵種，拿去戰場硬拼，老實說，岳維華是捨不得的，不過實在是拗不過執拗的工兵團長田大山，只得放上去，這樣一來，倒也能夠讓岳維華留下更多的底牌。

「說實話，我現在都為這兩天的戰績感到羞恥，不知道，在座諸位是否與我有同感。」

「首先，我覺得我們有些輕敵了，大家都知道，自從同老毛子交戰以來，咱們黑龍軍不單沒吃過敗仗，而且基本上都是大勝，戰損比基本上都超過十，所以，雖然咱們從上到下，一支在強調不能夠輕敵，但事實上，從軍官到士兵，哪怕是個新兵，都因為耳濡目染，而擁有者一顆輕敵的心，輕敵就要付出代價，六百多條活生生的生命，這就是我們102團付出的代價，我希望大家引以為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