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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看出來了，眼前的這青年絕頂聰明，不像平日見到的那些迷信客隨便就可以忽悠的。

「咦？」

司徒南雖然不怎麼迷信什麼命格之類的，但也知道風水這東西，其實也就是一門地理，講究人和環境的和諧相處。

不過那道士說舊金山海灣修大橋，這倒也新鮮。

韓剛搖搖頭，好像為司徒南抱不平。

「敢問道長大名，仙籍何處？聽你口音像是來自中國北方？」司徒南問道。

嗯，到了舊金山後，化名苦艾，在唐人街擺地攤，日子還算過得去。只是前些日子流行西班牙流感，沒什麼生意，苦艾花光了錢。今天看見司徒南站在天下為公樓牌下，衣著貌似挺光鮮的，便鬼使神差地招惹了司徒南。

司徒南鄭重地說道。

「不不不！此書乃貧道心頭之寶，所以請恕不能外借了，還望見諒！」

國內無數的寶藏買下地下，可惜有很多都被人盜走破壞，那些文化瑰寶也遭到破壞，真讓人心痛。

舊金山地震只是板塊運動，根本不是什麼凶地之類的東西。這些知識，前面唐人街的中學地理課本上就有寫到。

他靈機一動，笑道：「道長，別這樣看著我。既然你不賣書給我，我也不會強要你的。

「我知道你以前在國內時，應該有不少同行吧？倒出來的金銀首飾之類的應該也不少吧？」

「什麼事？」苦艾警惕道。

「怪不得道長精通風水之術了，原來是懷有次寶書啊！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道長似乎還有些不曾顯露的手藝啊，比如說考古發現什麼的。我一向非常痴迷考古藝術了，還望道長割愛了。這書1https://m.hetubook.com.com0美元，可以嗎？」

不過司徒南衣著光鮮，似乎是個不錯的羊祜？

「少爺，你笑什麼？」韓剛問道，「不就是一本破書嗎？怎麼那道士很捨不得的樣子？10美元可以買一堆書了！」

可惜馬有失蹄，人有失手，一次他膽子包天去開一個大家族的陵墓，被人發現后，一直追殺，在國內呆不住了，只能跑到美國來。

「這書不錯，可惜對我沒用！只是跟道長開個玩笑，不要見怪！」

你看，算我租你的書可以了嗎？十美元一天，每天來聖法蘭西斯酒店來找我吧！一定要來哦！」

毀了一個莫高窟，總得把新疆克孜爾千佛洞給完整地取走吧！還有……東陵？

「聞言受益？」司徒南小小噘著這句話，不置可否，心道「這道士貌似有點假，不過那眼神清澈，不大像是姦猾之人。」

苦艾驚呆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要進行一項偉大的事業。

這讓司徒南感覺自己十惡不赦，不過到他手的東西也休想拿回去！

司徒南一見面就把那書還給苦艾。在苦艾驚訝中解釋道：「我不在乎你是誰，有什麼背景，干過什麼事，但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這事你合適。」

第二天，當苦艾忐忑不安地走進富麗堂皇的聖法蘭西斯大酒店的時候，從那一刻開始，他的命運將會發生重大的改變。

看著苦艾默不作聲，司徒南又繼續道：「其實，金銀首飾倒是其次，真正值錢的是那些書畫經文之類的。這些往往被不識貨的人當做敝履，白白糟蹋了都不知道。我有錢，我想保護m.hetubook.com.com這些東西，但你知道有時候這些東西，你不去拿別人也會拿走的，與其落入到別人的手裡，還不如給我暫時保管一下，所以我想……

「真是有趣啊！沒想到看風水看出這麼一樁事出來！」想起苦艾那悲憤欲絕的臉，司徒南忍不住笑了。

扯遠了，唐人街裏面有不少算命館日子館，只不過開館做生意比眼前的這個擺攤的道士氣派些。嗯，這道長混得好像不大行啊！

舊金山的房地產開發商也跟著湊熱鬧，打出風水牌，吸引那些有錢的華人。

「聽說過敦煌的莫高窟嗎？」司徒南問道。

最近有部分敦煌經文從歐洲進入美國，司徒南得知后，毫不猶豫地全部賣了下來。

「不是我選了你，是上天選了你。我一直想做這些事，只是缺了個幫手而已。你的出現讓我的計劃有了實現的可能。」司徒南道。

司徒南話音未落，就聽到「咕咕」一聲，苦艾道長摸著肚子有些尷尬。

司徒南不奢望能完全保護那些瑰寶，但有自己這個帶點善意的「強盜」總會好點吧？

總不能再讓中國子孫要研究莫高窟等文物的時候，要求大英帝國博物館憐憫的允許吧？

說完，司徒南提著包，邁著輕快的步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臉心酸的苦艾。苦艾道長臉色更苦了。

幾天後，苦艾隨司徒南回到威廉莊園，還沒來得及感慨莊園的奢華，就被司徒南拉近地下收藏室里參觀從世界各地收刮回來的文物。

死就死吧！苦艾心道，他知道司徒南已經猜出自己原來是幹什麼的了。

司徒南說完便把書放進公文包里，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一邊留意著那道士的表情。

苦艾道人想伸手阻止，卻晚了，被眼疾手快的韓剛捉住了手臂。

「我在國內有仇家，我怕……」苦艾找到了司徒南。

「咕咕！」苦艾道長肚子又抗議了，他咽了咽口水，甩掉悲傷，拿起司徒南留下的10美元，一臉悲憤地朝一家酒樓走去。

「不，我已經洗手不幹了！你另請高明吧！」苦艾連連搖頭。想起當初被人千里大追殺，他如今還心有餘悸。

……

說到司徒南這邊。

「嗯。」苦艾點點頭，似有所悟。

「所以你選中了我？」苦艾道。

「放心吧！這不是問題。韓剛你帶苦艾道長去保安公司參觀一下！」司徒南笑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司徒南把書遞給韓剛。

司徒南有著有些緊張的苦艾道人，又翻了一下，書是好書，裏面真的有不少風水的只是，不過研究的方向似乎有點獨特——盜墓。

「好吧！我們在進行一項偉大的事業，在保護我們的先人留給我們的財富，這也是我們對後代子孫的責任。」

「沒錯！既能鎖住這裏的財氣又能阻隔太平洋的凶氣，永保太平富貴。」道士說完，又輕輕地撫摸長須，樣子有些得意。接著那道士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大堆風水名詞，什麼龍盤虎踞，雙龍吐珠之類的，嗯，詞彙量還挺多的。

我們的目標是那些已被發現但政府保護不力的文物，搶救出來，妥善保護，將來會還給國家民族！這是全民族的財富，不是我個人。你明白嗎？」

司徒南笑了笑，沒說什麼，他知道苦艾一定回來找自www.hetubook.com.com己的。

媽的，他當初巧合之下進了一個古墓，得到了一本盜墓書，從此開始了盜墓生涯。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去挖人家祖墳的。那些埋藏在地下的陵墓，保存完好的，我們不需要理會。

看著苦艾道人眼神閃爍的樣子，司徒南心裏有些明了，他笑著道：「道長，不用這麼嚴肅嘛？這書借給我看一下吧？」

每次他想起前世去參觀莫高窟的時候，那些剩下的支離破碎的慘景總他感覺心想被撕裂一樣。

「先聽我說！道長。」司徒南按住苦艾，今天的苦艾換了套長衫，沒有把那套古怪的道士服賣弄出來。

至於盜墓嘛，司徒南不覺得是大不了的事，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埋在地下的財富應該重新回到社會，造福社會。

「道長……」

司徒南心想道。

嗯，肚子餓了！

「鐵鎖橫江？莫非指建座大橋么？」司徒南問道。

心想，有苦艾這個地頭蛇，加上美國人出面，保安隊員保護，黑白兩道都應該吃得開的。

苦艾眼巴巴地看著司徒南，卻不敢衝上來搶書。

那酒樓的鮑人蔘翅肚不錯，他渴望很久了。

經文，詩集，古畫，各種古代器物，應有盡有，分門別類，整整齊齊，鎖在密封恆溫的玻璃罩內。

不過，看命風水這東西在中國人一直很有市場，特別是舊金山，廣東一帶的移民比較多，他們都信這個。

「貧道苦艾，原名陳松坡，本秦嶺南麓一莊家農，后因故隨處漂泊，碾轉來到此地，有一年矣。如今是故鄉難忘啊！」

有一本書從苦艾的懷裡掉出來，司徒南撿起來一看，那書有些陳舊，泛黃的封面有幾個篆體大字，wｗw.ｈｅｔｕboｏk•cｏｍ•coｍ司徒南費力地辨認了一會，大概是叫陵寶鑒之類的。

那道士感慨道。

那道人沉吟一番后道：「舊金山乃山城，山巒疊嶂、綿延起伏。舊金山市區就是聖克魯斯山脈延伸入海的半島，大有一番龍潛深淵之氣勢。灣區如猛獸張口，迎海相博，此地乃大凶之地。唯鐵索橫江，方能化解這戾氣！」

百年後，舊金山有華裔議員提出城市建設要參考中國風水。

韓剛研究了一番后，終於道：「我就覺得那道士不是什麼好人，沒想到是干這種缺德的事的。少爺，你剛才怎麼不告訴我，他一定要把他揍一頓。」

「道長，你覺得舊金山的風水怎麼樣？」司徒南又問道。

說起風水來，那道士貌似還能說出些似是而非的東西，聽起來，似乎有點專業水準。

「我要考慮一下。」苦艾沒有一口回絕，但心裏已經接受了。從他走入這豪華的酒店，房間外面那些精悍的衛士，就有預感自己逃不出這個神秘的可怕的男子。

書是用羊皮做的，質地堅韌，司徒南不由得好奇，翻開一看，裏面的內容是介紹如何分辨古墓，和古代大型陵墓的結構分析，還有很多插圖。

「呃……」那道士聞言一窒，不過很快說道：「先生果然好見識。佛道殊途同歸，禪語也可以讓聞言受益。」

這道士也不容易做啊，都餓成這樣了。司徒南可憐地看著這個自稱苦艾的道士瘦削的臉龐。

「是啊！故土難忘。」

「別！」

他很想告訴對方，再過十來年，金門大橋就建成了，到時就實現他說的鐵鎖橫江了。

心痛，緊張，著急，氣憤？，不舍……還有些哀求？

「做你擅長的！」司徒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