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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同感，不過那些工人的效率可不低哦。」司徒南微微一笑。

「轉向民用，的確如此。」司徒南打斷道，「說說我對漢密爾頓的印象吧。」它是軍工產品，在精密儀器製造行業有相當的地位，為漢密爾頓在工業界贏得了信任。

呂碧華這段時間在美國到處跑，像個不知疲倦的孩子闖入了一個新奇的世界，對哪裡都充滿興趣，城市、鄉村、工廠、學校，都留下她的足跡。

司徒南邊看不時地點頭，從廠房裡走出來，他回頭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

百達翡麗從1839年建廠至今，產量不超過20000隻，每隻售價不低於一萬美元！司徒南這隻更是舉世罕有，錶盤居然嵌了一輪璀璨的鑽石！

「是的。不過現在人家落入了法國花叢中，什麼時候想起飛回來還兩說。」見司徒南心情不錯，何永元跟著調侃道。

「抱歉，老闆，我們不能做到，全世界也沒人能做到。」漢密爾頓搖頭道。

雖然設計比劃看起來不是太嫻熟，不過確實一款濃郁東方氣息的設計。從整體看去，設計師以錶盤中心和3點位置連線的中點作為太極圖的中心，以鑲嵌的紅色和藍色寶石作為太極圖的底色，這種強烈而醒目的對比一直延伸到表圈上。

「嗯。」呂碧華點點頭，若有所思。此刻她想到了萬里之外，那個有些笨拙而執著的男人，雖然不說，但彼此卻可以感覺對方的存在。

「嗯。你回去跟設計師商量一下，最好給這表加上日曆、秒錶功能，還有質量也要是漢密爾頓的。還有，記得在表底打上美華1921這個字樣，這是這表的名字。」

欠別人人情是司徒南最不喜歡的事情，既然不能送錢就送點有用的東西吧。

「成，也沒成。」何永元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讓司徒南有些疑惑。他感覺自己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繃緊的臉部肌肉讓他異常難受。

在海上繼續漂流了5個，從一艘快艇運去的燃料得到補充，羅林斯繼續起飛，最後降落在法國里爾港。

司徒南想了一下，道：「呂小姐是雅人，為了表示我的謝意，又不好送俗物給你。所以我覺得了，資助你這次的遊歷怎麼樣？

「定稿了？太好了！真是多虧了呂小姐。」司徒南興奮道，想支付對方一批酬勞，但此前已經被呂碧華拒絕了。

漢密爾頓一眼就被那表吸引了，不過只是覺得不錯而已。他接過來一看，差點嚇得一抖手。

「呂小姐，跑了htｔｐs://wｗw.heｔubooｋ.coｍ•coｍ那麼多地方，有什麼有趣的見聞可以分享一下嗎？」司徒南笑問道。

漢密爾頓有些生氣，他臉一紅，不過不好向司徒南發作，認真地打量起那隻zipper手錶。

就連伯利恆等大公司也大量地採購漢密爾頓的儀錶，船用的、飛機用的，機車用的，這些全都是工業生產領域的訂單，我相信以漢密爾頓的實力還會繼續贏得他們的信任。

「百達翡麗？」他驚嘆道，睜大眼睛看著表底那用騎士的劍和牧師的十字架交而成的標誌，咽了咽口水。

約翰？漢密爾頓有些忐忑地走進董事長辦公室，這辦公室平時空蕩蕩的，那個極為富有的老闆已經有好幾年沒來過這裏。

羅林斯受到了法國民眾的熱烈歡迎，他的到來讓歐洲震驚。沒想到這個魯莽的美國牛仔居然從新大陸飛回來了，開著他的哥倫布號。

砰砰砰！

特立獨行的女人！才女！

「這裡有幾張有趣的設計，你覺得有用的話可以試一下。」司徒南把幾張無聊時的設計圖案交給漢密爾頓。

「怎麼樣？成功了嗎？」司徒南精神一振。

「我們？」司徒南看了呂碧華一眼，感覺這位大姐好像對社會政治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有點志同道合的意思。

「及格就好！」司徒南對這個答案有些滿意。

以上是紐約時報，引用法國報紙的一段描述。

司徒南一邊叮囑，一邊填了張支票給漢密爾頓。「這是定金！」

呂碧華說到這裏，停下來，凝視司徒南，這個男人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每次見面，都會讓人有新的認識。

青黛色的外牆，兩三層高的建築，分佈有致。

約翰？漢密爾頓挺著胸膛，坦然地看著司徒南。

最後司徒南又拿出一張手錶設計圖，道；「你看看，能不能做出來，我要定製1000隻。」

「說起來，挺感慨的。讓我印象深刻的不僅是那忙碌的流水線蓬髮的巨大能量，更是先進文明的國家就像一部高速運轉的機器，用極高的效率生產產品，創造巨大的財富。

「那這個呢？」司徒南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手錶。銀白色外殼，不鏽鋼製成，看起來也很精緻，不過跟剛剛那個表王之王沒得比，讓漢密爾頓糾起的小心臟放鬆了許多。

「怎麼樣？跟別的地方不大一樣吧？」

「……美國飛行員羅林斯駕駛的哥倫布號水上飛機，經過25個小時的飛行后，迫降在wｗｗ•heｔuｂｏoｋ•com.ｃom距離法國港口100公里的海面上，被經過的商船救起，據說原因是燃油耗盡！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詳細？」他隨口問道。

只有自由自在、思想自由大開放的清末民初的特殊時期才能孕育出這樣的女性吧！

還沒有走進工廠，司徒南就感覺到穩重精確的氣氛，周圍的環境很安靜，有序，像台正在無聲運行的手錶。

書中還暗示，將來歐洲必有一次更大的災難，至於蘇俄，這個極端的社會模式可以獲得內戰的勝利，但嚴重壓制人類天性，逆天行事，終不能持久，最終還是會被人類淘汰。

「不，只是巧合而已，我從南部的路易斯安那過來的。不過我希望我的姓氏和這家公司深刻地相溶。」

不過現在換了新老闆了，一個年輕，看起來和氣的傢伙，不過交接的時候，對方那同樣年輕的秘書板著臉，不大好說話。

司徒南微微一笑，從漢密爾頓驚愕中收回手錶。這表的確是他從瑞士定做的，全世界只有兩隻，另一隻在勞拉手裡，卻足足花了10萬美元。他還後來又加頂了幾隻。

不過，魯莽的美國人讓人有些唐突，不過新大陸的空中來客讓我們感覺到新大陸的在航空業的野心，法國的航空工業若不努力，將會處於難堪的地位。」

在此之後，司徒南實在想不出中國還培養什麼自由人格的女性。

百達翡麗這家製表商舉世聞名，因為夠慢，夠婆媽，每隻表都經過精雕工細琢，婆婆媽媽要好幾年，而他們培養一個製表匠師至少也要十年八載，所以一年也產不了幾隻表，大多是都是貴族上層人物的訂貨，根本不是美國式的流水線上下來的東西。

「真的只是及格而已？」司徒南又問道。

碰到這麼爽快的老闆，漢密爾頓笑了，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督促此事的。」

「哦？zipper？」漢密爾頓小小地驚訝道，「這個火機商業做手錶了？」

在裝備車間，靈巧的工人在放大鏡的幫助下，專心致志地把微笑的機芯裝備起來，那一絲不苟的表情讓人感覺踏實可靠，就像漢密爾頓精確的列車表一樣。

見司徒南這麼識趣，想到資助自己遊歷列國，呂碧華笑了笑，大方地應了下來。

漢密爾頓雖然也以耐用精確著稱，但和百達翡麗相比，不是同一等級的。難怪漢密爾頓看了搖頭，心裏對司徒南的異想天開有些微詞。

漢密爾頓看了一下，眼前一亮，被那新穎和*圖*書的設計打動了，贊道：「不過，很時尚、大方，估計能吸引不少年輕人。」

「當然沒問題。這隻zipper雖然看起來外形設計有些特別，但以我多年的經驗，我的專業眼光告訴我，這表的水平也剛剛及格而已，我們隨時可以生產出一萬幾千隻。」漢密爾頓不屑道。

「它的市場售價10美元，成本6，7美元，據說銷量不錯。我們能做到嗎？」司徒南期待地看著漢密爾頓。

經過漫長的飛行，羅林斯沒有一臉疲憊，反而精神奕奕地接受記者採訪——你們知道，為了以飽滿的精神和大家見面，我特意在外面大海上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好極了，我為巴黎的姑娘們而來的。……

這是一次偉大的飛行，羅林斯的壯舉讓人意識到，飛躍大西洋不再是夢想，試想一下，在不久的將來，大西洋上空將布滿飛機，我們和新大陸的聯繫將會越來越緊密。這或許是件好事。

門口是一座鐘樓，一個直徑十多米的鍾盤嵌在牆上，旁邊的金屬銘牌寫著：漢密爾頓。

司徒南抬起手腕，亮出一個精美的腕表。當然這不是漢密爾頓的產品，而是來自阿爾卑斯山下寧靜而安詳的瑞士。

「是啊。剛剛上市不久，你評價一下。能做出這樣的水準嗎？」司徒南又問道。

「沒錯。我正打算推出一款時尚新潮的腕表，定位在中檔次，主要面向中產階級。有了你的這些設計，我就更有把握了。」漢密爾頓機靈道，順便拍了拍司徒南的馬屁。

飛行員固執地拒絕跟隨商船拉往法國的建議，並要求岸上給他送去一桶燃料，以繼續完成飛行。

司徒南心裏下了個悖論。……

「少爺，紐約來消息了，飛躍大西洋航行有結果了。」何永元小心道。

「很好，我很喜歡這句話。」司徒南微微一笑，又問道，「這兩年公司的情況不大理想，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呂碧華離開后，司徒南翻開司徒南版的《大國崛起》，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跟原來的那個時空，遮遮掩掩不敢提到的實質，此書也講透了。

沒錯，這裏就是美國賓夕法尼亞州蘭卡斯特的漢密爾頓手錶公司。

「看這個！我覺得你們應該要做這個！」

司徒南看了不由得一笑，「蛋疼的飛行！最好那混蛋回來時記得多帶些油。」

「漢密爾頓先生，請問你的名字跟公司有什麼聯繫嗎？」

當然，就算呂碧華再聯想豐富、感情敏感，也體會不到自己所說的真切的行動是什麼吧！女人和_圖_書還是女人！

司徒南在末頁加了一句——工商立國、民主憲政、保障個人自由，是世界大潮，不可逆轉。在這過程中，會有波折，甚至倒退，但不應因為一時的挫折錯誤，從走向極端。……

呂碧華理了理耳邊的髮絲，認真道：「這裏安靜精確，跟我見過的轟轟烈烈的鋼鐵廠、忙碌的汽車流水線不大一樣。」

這話不是打臉么？

「確實。難以想像，在一個小小的表裡面，竟然有上萬幾千個零件！」

「等一下，我洗個臉。」司徒南說完往回走。

對於如何樹立品牌，司徒南和漢密爾頓又商量了一番。總的來說，對這個漢密爾頓的表現還算滿意。

「還行吧！」漢密爾頓點點頭，一副挑剔的表情。「靠這新穎的外形估計騙騙那些無知的消費者，不過遇見惡劣的環境可能就不行了。」

我知道你打算周遊列國，把所見所聞記下來，把西方先進的科技文化介紹給國內，這確實是個很好的想法，很有意義，所以就不要推辭了，算是我的點點心意吧！」

「你說我們能實現事業救國么？」呂碧華問道。

「約翰，你想保持漢密爾頓的高品位我不反對，它的耐用精確也是我喜歡的，有點要提醒你的是，手表現在已經不再是貴族炫耀的玩具了，更應成為普通大眾擁有的計時工具。我想每一個男人或者女人都應該有一隻表。你說是嗎？」司徒南笑道。

「什麼事？」司徒南捏著眉頭，語氣中有些不耐煩。

他的才華見識遠遠比那些滿腹經綸的才子更實際，至少在境界上誇誇而談的文人比不上金融實業家。

「司徒先生，你委託我編寫《大國崛起》已經定稿了，根據你的意思，除了介紹列強工商崛起的情節外，我還參考馬漢上校的海軍，把海權思想插了進去。」

一陣敲門聲，驚醒了他的美夢，他昨夜看那本《大國崛起》有些興奮，直到凌晨三點才睡去。

因為那表外形是他設計的，然後安排zipper公司旗下的一家製表廠生產，能從漢密爾頓這樣的行家口中得到及格的評價確實難得。

「因為zipper公司我開的。」司徒南看著漢密爾頓，笑得有些得意。為了考察漢密爾頓製表公司，司徒南特意從zipper公司了解手錶業的情況。

洗把臉，一杯溫熱的牛奶下肚后，司徒南感覺好多了。「說吧！到底成不成？」

漢密爾頓深吸口氣，用略帶自信的口吻道：「誠然這兩年情況不大理想，我認為最主要的原因和圖書是美國社會轉型，我們沒能及時地跟著轉變，以前為軍工訂單開設的生產線沒有來得及轉向民用產品。這裏面也有經濟不大景氣的原因。而我們正在轉變。」

我有些明白，你當初說的，半個世紀前，日本使團去了歐洲參觀考察，被資本主義工商業的高速發展所震驚。始驚，且醉，終迷。」

不過這還不算真正的民用產品。至少得有這個！你覺得它是未來公司的主要方向嗎？」

關鍵時刻來了，老闆要考擦自己的水平了。

沉重地從床上爬起，開門，見何永元站在門口。

呂碧華微笑道，看著司徒南年輕的臉龐，心裏有說不出來的佩服。

「不要問到底行不行？答案只有上帝才知道。重要的是行動，真切的行動。」司徒南說到這裏，目視遠方，平靜而堅定。

日上三竿，大地晴朗。一夜操勞的司徒南此刻還窩在房間了沉沉入睡。

見司徒南鄭重其事的樣子，漢密爾頓有些奇怪。他看了看圖紙，心裏暗暗讚歎。

「這麼便宜？」漢密爾頓心裏有些驚訝，又搖搖頭道，「我們不做這種地檔次的表，至少要中檔以上的，我估算20美元，我們能生產出售價30——50美元的產品。」

一襲青黛的旗袍，勾勒出動人的曲線，溫柔而堅韌的臉，滿足而睿智的眼神，定格在初秋、微微泛黃的下午。

他滿意地點點頭，這裏的工廠跟他參觀的其他工廠不大一樣，安靜有序，有條不紊。

眼前這個臉色有些緊張的中年男人，斯斯文文，全身打理的一絲不苟，讓司徒南感覺不錯，至少有些配合這個製表公司的穩重精確的文化。他一進來，司徒南就直接問道。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司徒南點點頭，有軍工底子，漢密爾頓手錶花點心思宣傳，提高知名度，扭虧為盈應該不成問題。

「太棒了，真是個傑作！」漢密爾頓贊道。

想到這裏，她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

至於共產主義，只是美麗的謊言，只有原始社會才存在！如果哪天它真的來臨了，那人類就消失了，至少沒有所謂的大國了。

司徒南脫下腕表，遞給漢密爾頓。

從漢密爾頓公司出來，司徒南心情不錯。回到酒店不久，呂碧華就過來敲門了。

錶盤的非對稱設計讓漢密爾頓想起清雅的東方水墨畫，比刻板的對稱設計更富有靈動的藝術。

「飛機快到法國的時候，沒油從空中掉了下來，被過往的船隻拉到了法國港口。」何永元有些遺憾道，一邊把報紙遞給司徒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