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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美元？有這樣的好事？

方塔納有直達洛杉磯的火車，洛杉磯比方塔納更大更繁榮。看著公路上絡繹不絕的汽車，還有路邊林立的摩登大樓，銀行、政府、百貨公司、戲院讓毛富國看得眼花繚亂。

毛富貴心裏有些不忿，他看了看身旁一臉期待的侍應，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傢伙那麼熱情了？

「有點。」毛富貴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你這樣煞費心機到底為什麼，不過確實讓我長了不少見識，但我依舊討厭你。」

「威廉大學。」王辰美美地吞了個酒店提供的漢堡包后，終於給毛富貴答案了。

「多少？」他問道。

「沒這樣花錢的道理。浪費！懂不懂？」毛富貴一臉痛惜道。

「哎呀，你這人真是沒趣！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小氣！」王辰知道毛富貴兜里還有一百多美元，剛發的工資沒多久。

「什麼？」毛富貴一臉緊張地看著王辰，過了一會兒，又弱弱地問道，「一晚要多少錢啊？」

汽車經過洛杉磯的市區，慢慢地向郊外駛去。傍晚的時候，他們來到了好萊塢。

這一夜對毛富貴來說有些難熬，寬敞的房間，又大又軟的床，各種名貴的裝飾，一切都精雕細琢，考究非常，讓他大感興奮，心裏有些忐忑。

毛富貴微微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侍應居然還懂中文，真是不可思議，一個小小的侍應還有這種本事？

一夢千秋。

毛富貴沉默，若有所思，雖然已經在鋼鐵廠待了好幾個月，但每時每刻，他都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世界。

毛富貴的臉微微沉了下去，心裏猜測這神秘的白衣男子會把自己帶到某處去，這樣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的狀況讓他異常惱火，只能沉默以對。

「付小費是一種很平常的習慣，就好像我們吃完飯剔牙一樣。酒店、餐廳或者其他公共服務地方，顧客一般都會給服務員一點小和圖書費，當然不給也是可以的，不過臉皮要夠厚，不怕人鄙視。

特別是頭上那巨大晶瑩的水晶吊燈讓他有些晃，覺得不大真實。

「我知道你恨我，但這次我保證你會喜歡我的安排。呵呵，那是一處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能讓你更深刻地接觸這個世界的地方。如果表現好的話，你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這幾個月來，他有些習慣了這個熱火朝天的地方，轟鳴的機器，高大的廠房，忙碌的生產線，憨厚而勤奮的工人，還有那熱情高漲的夜校，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他感覺日子忙碌而充實，幾乎每天都可以接觸到許多新鮮的東西。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毛富貴試圖從王辰那笑眯眯的眼神里找出答案。「你要幹什麼？我可不做戲子啊！」他試探道。

在這裏他不是沒有機會逃走，不過有好幾次他都放棄了。他對鋼鐵工人這個崗位有些興趣，通過親身經歷，考察了方塔納的鋼鐵工業，並把所見所聞記錄下來。日子長了，積累的素材幾乎可以寫一篇鋼鐵工業的報告了。

他們下榻在好萊塢酒店，汽車剛停下來，臉帶微笑地侍應麻利地過來接待，還主動幫他們提行李，那熱情恭敬的樣子讓毛富貴不忍拒絕。

「你有本事經商我不反對。在這裏，一流的人數就是商人，這是商人的國度，跟你以前認識的那些靠賣弄權力的官僚不大一樣。遲早你會發現，金錢這種東西在這個社會意味著什麼？」王辰淡淡笑道。

「當然。」

洛杉磯這裡有不少華人，他們有時候會下榻這裏，所以一些機靈的侍應都會學幾句討好的中文，這有利於他們創收。」

「就這樣？」毛富貴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看著王辰難得嚴肅的表情，明白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一美元吧！大方一點！」王辰建議道。

晚飯是房間里用的，這次不用和*圖*書再付小費，讓毛富貴的心稍稍踏實些。看著王辰美美地喝著那又酸又澀的紅酒，毛富貴對這種小資很不以為然，不明白又什麼好喝的。

「毛毛！你有大志，也夠聰明，對人心的洞察也是一等一的。但還是要謙虛一點，在這花花世界里，拜金主義只是其中一面，同樣還有很多精彩的地方。」王辰告誡道。

總統套房的豪華讓毛富貴震撼，不由得心裏嘀咕著。果然是腐朽的資本主義！

「小費？」毛富貴不解。聽王辰一說，好吧，入鄉隨俗。

還好，他終究是大氣之人，強大的心裏承受能力，堅忍不拔的意志，還有心中那崇高的精神讓他抵禦了隔壁那性|愛的音波攻擊。輾轉反側了半宿后終於睡了過去。

想到一個人像野人一樣在荒島上，那情景讓毛富貴頭皮隱隱有些發麻。

「你要去哪裡？做什麼的？」他問道。

不過最後一句「你很快就可以自由了」讓他心裏一盪，他有些期待接下來的行程。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對你行為沒有興趣評價。」毛富貴不耐煩道。

隔壁時不時傳來的一陣陣男女高亢或者低沉的聲音，讓他更是惱火，恨不得剁了那對低級趣味的狗男女。

估計是因為要離別吧，他今天的話有些多。

「按照這裏的規矩，毛先生，你要付給這位侍應一筆小費。」王辰提醒道。

王辰笑著解釋道。看著毛富貴一臉肉緊的樣子，又笑道：「對了，今晚的房錢你出啊！」

「不行！住這種奢侈的房間會折壽的！我要換間小的。」他堅決道。

那侍應微微一愣，有些遲疑，眼神里有些不甘。

汽車緩緩地駛出加州鋼鐵廠，看著那高大的煙囪漸行漸遠，毛富貴心裏有些感慨。

當然，如果你能拿到更多的學位的話，我們會給以你獎勵。金錢、政治甚至武裝都可以考慮獎勵你。」說到這裏，王辰一臉https://m.hetubook.com.com嚴肅地盯著毛富貴。

王辰的話讓毛富貴心裏一動，他嘴皮子努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打聽下一站到底是什麼地方。

王辰微微一愣，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不過，我是一名醫生，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不妨學點醫術，或許下次見面我們可以在這方面討論一二。好了，我走了，待會會有人過來接你的。」

「不問下一站到哪裡嗎？」王辰笑道。

「幼稚！」王辰不屑道。心道：看來送他去讀書真的沒錯！不洗洗他腦子，他腦子裡的那根筋總是扭不過來。雖然此人挺聰明的。

「放心，就你那熊樣，還想拍電影？好萊塢的導演才沒那麼沒眼光。」王辰為毛富貴的敏感和豐富的聯想力逗樂了。

「這裏比上海大多了，還要發達。」他小聲嘀咕道。

「哦！你說那個法國女人啊，沒吵著你吧？」王辰有點抱歉道。

「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毛富貴不習慣被人伺候著，擺擺手，讓那侍應離去。

「昨晚……」

想到就要分別了，對於這個把自己擄到美國來的神秘男子，毛富貴心裏有種複雜的感情。

「反對本本主義，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好萊塢最出名的就是電影了，除了拍電影，毛富貴想不到還有什麼工作能得到1000美元。

「謝謝。祝你愉快，需要幫忙儘管開口。」那侍應接過鈔票，一臉燦爛地笑道。而且還用洋洋腔的中文道謝。

那晚，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成就了前所未有的豐功偉績，萬人都在自己腳下被征服，有說不出來的意氣風發。

「一美元？」毛富貴睜大眼睛看著王辰，幫忙抬一下行李就要一美元？早知道不要他幫忙好了。

自己有手有腳，豐衣足食，幹嘛需要花一美元做冤大頭啊？

王辰整理了一下衣服，像團輕飄飄的白雲消失在毛富貴hｅｔubooｋ.ｃom•coｍ的視線里。

鬧了一圈，結果要送自己上學？這是最終的結論嗎？

50美元值一百多跟大洋，想當初他在做圖書館管理員的時候，一個月工資才8個大洋啊！想到睡一晚就花去100個大洋，毛富貴的心實在不踏實。

想想還是家鄉的酸辣粉好吃，爽口實惠，管夠，又花不了幾個銅子。

或許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在毛富貴差不過已經看完了一本書後，隔壁的房間才開門，王辰一臉迷糊地走了出來。

侍應把行李搬到房間后，恭敬地站在一旁，一臉期待地看著毛富貴。

磨蹭了一會兒，他肉緊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帶著體溫的一美元付給那侍應。

「行啦！」王辰笑笑，「花了這50美元，明天還你1000美元！別折騰了，你不累我還累呢？」

「洛杉磯是一座新興的工業城市，石油工業、鋼鐵工業、飛機工業、農業、金融業發達，和北部的舊金山是美國西海岸最重要的兩座城市。這裏的樓不算高，紐約、芝加哥的那裡的高樓大廈比這裏更盛，50層的大樓估計你沒見過，有機會的話，會讓你慷慨不已的。」王辰有些興奮地介紹道。

「歡迎來到好萊塢！」

看著王辰嚴峻的臉色，他點點頭。

「那倒也是。」王辰點點頭，又笑著道。

「靠！我要殺了你！天殺的，你挑那麼貴的房間幹什麼？真是敗家。」毛富貴握緊拳頭，真想在王辰那笑眯眯的臉蛋上狠狠地來幾下。一直以來，他都被這個傢伙吃得死死的。

「就這樣。你的英語現在差不多過關了，入學后估計上課是沒問題的。有一點要記住的是，在你沒完成目標之前，不要試圖去搞一些小動作，更不要試圖調查我們，不然——你肯定會沒事的，但可能會被流放到一個孤島上。不知道的話，看看《羅賓遜漂流記》就清楚了。」

「拜金主義，腐朽！」毛富貴哼道。

「呵呵。」那和圖書侍應無可挑剔的微笑對著毛富貴，讓他不得不接受了這「微笑而禮貌的敲詐。」

「這不重要，反正結果並非我們決定的，問不問沒什麼區別。」毛富貴冷冷說道。

「以後就在威廉大學上學，我已經幫你爭取到獎學金了，所以不用擔心生活費用。不過你還別想脫離我們的視線範圍，在這裏我給你一個承諾，你要自由必須拿到一個法學學士學位，一個經濟學學士學位。這兩個是必須的。拿到一個讓你的妻子和你團聚，拿到兩個立即還你自由，從此不再干涉你。

王辰告誡道。「這不是跟你開玩笑，我的人物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不會再有人聯繫你了，但肯定會有一幫不近人情的傢伙在盯著你，他們可沒道理可將的。」

「你很幸運，可以離開這裏了。」王辰玩味一笑，他今晚來就是要接走毛富貴的。

「那這次做什麼？士農工商，我已做了兩個，這次不會是商人吧？」毛富貴試探道。其實他心裏還是挺在意接下來他要扮演的角色的。

「50美元！」

「也許吧！我也覺得很無聊。」王辰聳聳肩，無所謂道。

「所以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洛杉磯，是嗎？」

他的行李不多，就一箱書籍和幾件衣服。

心裏剛剛對對方的一點好感馬上就蕩然無存了，對拜金主義的認識更深刻了。

第二天，一輛小汽車駛了進來，在阿爾巴尼亞驚訝中，毛富貴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如果說古巴的叢林鍛煉了他的體魄的話，那方塔納的鋼鐵力量震撼了他的靈魂，讓他明白知識和人才創造出巨大的生產力。

漂流？流放？

「怎麼？捨不得？」王辰笑道。

只是在那燦爛的輝煌背後，他一轉身，卻發現有雙冷峻的臉，默默地窺視自己，讓他驚醒。

「總之是好事，你放心好了。」

「下午我們要去哪？」

這熱情真沒話說的，服務很周到，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他心裏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