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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經國在紐約也發回來電報，提醒我……」

小嘉道理楚富兩人，以及美華銀行的某位高級分析師都在會議上做了一一說明。

蔣偉記和陳果夫對視一眼，點點頭，達成共識，儘快把囤積的煤炭賣掉。

更重要的是，由南中國鐵路網路組成的鐵路總公司和南星輪船公司民生輪船公司輪船招商局合作海陸聯營，內地的貨物通過鐵路運到專有碼頭，然後輕易就運送到世界各地，這種優勢是英資怡和太古，日資日清公司再怎麼努力都無法彌補的。

「聽說上海有人喊保衛蘇聯，這口號，連上海的白俄都不好意思喊吧？」托馬斯笑對林一民道。

涉及到數百家大型企業，間接影響到南華中國千千萬萬的企業以及無數資金，美華財團想轉型並非易事，統一思想后，林一民嘉道理楚富等人行動異常果斷，整體上都按照司徒南期待的方向發展。

美華銀行把部分資金轉到美國，準備投機金融市場，新唐山和武漢的致公黨高層也在商討未來的經濟戰略。

金融危機事前會議在新唐山舉行，這是一場秘密會議。

「沒錯，在我心中，他就是神明！擁有無上的智慧，在座的各位都是受益者，想想吧，如果沒有他在背後苦心經營，我們這些人一無家世，二來能力嘛，真沒達到驚才艷艷的地步，卻取得不敢想象的成就，換在古代，大家都是開國功臣留名青史了吧！

只能說，中國工商業經過十年大發展后，完全成長起來了，一點都不害怕和外資在各行業競爭。

「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嚴峻，這麼重要的會議他都無法出席，顯然是走不開，美國那邊要出大事啊！」

猶太人沒有祖國，沙遜也不是女王的忠臣，滙豐怡和等資本更沒有忠誠，他們這些年在中國大量投資，獲得豐厚的利潤。

除了武功高強意志堅定，無論從政從軍，都不算才華出眾，卻得到命運垂青，獲得太多的榮譽和財富權勢。

或許從土著人那裡「買」來的煤礦太容易，又賺了很多錢，他們不想把煤礦賣掉。

武漢政府財長林一民南華總理何文秀南華財政姚宏民都出席了這場秘密會議，每個人都神色凝重。

「最近煤炭交易量增長很大，美華電氣宣布在南華和國內修建火力發電廠，煤炭可能會升值，我們是不是該買進煤礦呢？」

想到司徒南，心中就不自覺地湧起崇拜之情，要不是他，美華銀行就要損失慘重了。

「在接下來的經濟危機ｈｅｔuｂｏｏk.ｃom.com中，各國都受影響，損失是難免的，以出口導向性經濟的南華更是嚴重。

托馬斯讀完信，所有人都臉色凝重，夾雜著不解懷疑，托馬斯一一看在眼裡。

對司徒南，他一向是信任有加的，況且這不會影響自己的地位。

既然托馬斯提到蘇聯，就不得不提東北軍正和蘇聯為中東鐵路爆發的戰爭，為了處理這事，宋子文不得不留在武漢，總覽全局。

蔣偉記思考了一會，自言自語道：「前些天首都秘密警戒，來了不少大人物，不是財政界的就是美華銀行的頭頭們，他們討論什麼不清楚，但肯定和現在的經濟局勢有關。

新唐山巨港泗水等大城市，綠教被列入邪教，市區里找不到一家清真寺，帶小帽子上街會被嚴懲。

這種高級機密會議，蔣偉記還不能參与。

美華銀行內部很快達成共識，接著又是財團擴大會議，最後是財團和政府的聯合會議。

是的，沒有人比我更能體會這種恐懼，我更恐懼的是，如果我們不做好準備，等待我們的將是一場比經濟危機更嚴重的災難——美華財團取得的成果都將蕩然無存！

「租界保住了外國人的體面，讓他們依舊感到優越感，但這種地理隔絕越來越模糊，不能否認一個事實就是，這座城市方方面面已經被中國人滲透控制了。」

聽他這樣一說，陳果夫兄弟臉色變了，變得凝重起來，陳果夫突然想起來當年在上海灘炒股時，輸得傾家蕩產，幾乎要去賣屁股的悲慘一幕。

托馬斯面無表情道。好吧，這話聽起來乖乖的，有點宗教的味道。

沙遜公司主要經營房地產業，並在江灣投入巨資，上海的樓市震蕩，自然也被波及，面臨資金短缺壓力。

林一民平淡道。

托馬斯在會議上把自己的觀點講清楚，這也是司徒南的觀點。

這一頓話，真說到這些人心裏去了，除了小嘉道理，與會的這些大佬們大多出身底層，美華財團和致公黨有今日成就，一半功勞要算在司徒南身上。

至於金融危機的原理，數據，華爾街的局勢，這些信息他在美國時候已經做了大量的調查，和美華銀行探討后也得到美華銀行的認同。

與此同時，蔣偉記也想起了當年在上海炒股失敗的記憶。

在稅警團海關監督下，滙豐銀行無法利用中國海關稅款，光靠滙豐銀行本身的資金實力，是玩不過中國人的。

尤其是南華，通過向美國出售橡膠錫石油等大宗貨和*圖*書物，在美國汽車工業大繁榮中賺到相當分量的一杯羹。

何文秀感觸最深，要不是司徒南，自己估計早就葬身美國鐵軌之下了。

原來司徒南覺察美國金融市場泡沫嚴重，將會發生嚴重經濟危機，鑒於中國南華和美國有重大貿易往來，貿易額超過百億美元，美國經濟動蕩肯定會波及南華和中國，美華財團要未雨綢繆，其中重中之重是財團的核心——美華銀行要做好準備。

「嗯。經濟危機之下，西方各國國力衰退，要不是這個國家太大，北方還有不少問題，中國人很快會收復租界，大英帝國的印度巡捕無法抵禦武漢兵工廠武裝起來的現代化軍隊。」

「這樣說來，我們得跟著他們了，他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陳立夫道。

雖不至於像前些天那個炒樓破產的傢伙跳黃浦江，但滙豐資金困難，沙遜不得不依賴資金充裕的美華銀行，抵押房產向美華銀行貸款，硬著頭皮把江灣項目完成。

而金融貿易航運等外資傳統佔優勢的行業面臨中國企業挑戰，拿航運行業來說吧，輪船招商局在美華銀行武漢造船廠江南造船廠的支持下，用低廉的價格搶佔太古怡和等外資航洋的運輸業務。

小嘉道理點點頭，理解沙遜的想法。

還在金融危機中投機了一把，賺了不少，如今美華銀行的現金非常充裕，而此前一直在亞洲和美華銀行競爭的花旗銀行滙豐銀行等外資銀行反而處在困境中，日子過得難受著呢，不得不收縮投資，出售在亞洲的資產，做得事情和美華銀行差不多，效果卻大不同。

「那我就放心了！」

「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另一邊，弟弟陳立夫皺著眉頭反駁道，「據我所知，美華礦業公司似乎在出售煤炭，荷蘭人和江浙商人正在大量買入蘇門答臘煤炭。

這讓沙遜感動之餘，又有些心情複雜：中國財團的實力越發強大，對上海的控制越來越深入，沙遜公司像美華銀行貸款渡過難關就是最好的例子。

「嗯？美華銀行和太古洋行接洽也被你知道了？」

哪像現在，雖然旗下的好幾家支柱公司因為出口不利，面臨壓力虧損壓力，但美華銀行手握十多億美元的資金，可以輕鬆地調整產業，重新布局。

到時候我們將如何自處呢？西方世界自顧不暇，一旦……狀況會比甲午更嚴重！」

最重要的是，他沒錯過！」

石油行業問題不大，橡膠錫礦這類資源出口企業wｗｗ.ｈｅｔubｏｏk.coｍ•cｏm將不復過去十年甜蜜的日子，建議加大技術投入，擴大工業生產，內部消化產能。

小嘉道理有些驚訝，微微一笑，臉上很是自信，一點都沒有否認對太古洋行的野心，「收購太古洋行一部分股份是好的，如果不成功也沒什麼大不了，把用來收購太古洋行的資金投入到輪船招商局，讓輪船招商局搶佔更多的航運市場，也能達到目的。」

「以上就是威廉先生的原話。當然，他還有一句。」

托馬斯參与其中，儘管他回到美國好些年，在南華和中國幾乎沒人知道他這樣一個洋人一度位居高位，參与兩個政權的建立，但何文秀林一民等人都會托馬斯尊重有加，向他詢問意見。

美華銀行效仿殼牌石油公司，採用雙總部模式，在南華和中國都有自己獨立的董事會，所以這是一場聯合董事會。

他最痛恨吃裡爬外，三觀不正的反骨仔了，在南華絕對沒有托馬斯說的那種事，敢為土著伸張正義的「善良」人都不會活得很滋潤。

……

還有煤礦輪船鋼鐵等美華系的企業，他們都在1929年前上市，成為南華和中國標普1的成分股，都不動聲色地拋售股票，從金融市場上套取資金。

然而，好日子要到頭了！我就在曼哈頓，時刻能感覺到一場災難要來臨！

和輪船招商局協同作戰的還有實力更強大的民生輪船公司南星輪船公司，這些華資航運公司不僅以更低的成本從上游的造船企業購買輪船，還得到政府的支持，上海南京武漢廣州等沿海長江新建的港口碼頭，都會優先交給這幾家華資航運公司經營。

不要以為我在危言聳聽，危機不僅來自內部，更來自東邊的鄰居，想想吧，一旦失去美國市場，原本就勉力支持的日本經濟將會奔潰，這個國家會迅速轉入戰爭。

同樣的，南華也是受益者，可以以更低的成本獲得歐美的技術設備，而政府要做的就是學習義大利。

事情還得從去年說起。

不管司徒南預言的經濟危機到不到來，武漢和新唐山都有必要加快發展海空軍。

他告誡何文秀和林一民，不要有僥倖之心，致公黨政府要以更大的決心投資軍工業，因為歐美列強勢力在亞洲衰退，也會把日本的野心釋放出來，未來亞洲的局勢會更加動蕩。

而蘇聯是最大受益者，歐美對蘇聯的封鎖將徹底瓦解，而斯大林建立工業帝國的決心相信你們早有體會，蘇聯人用廉價的木材摧毀了歐美的木材出口市場ｗwｗ•ｈeｔubｏｏk•coｍ•com，將木材價格腰斬，南華也深受其害，將間接引發經濟危機。

司徒南雖然缺席，但他對財團內部的影響力依舊無人替代，只見他的代表托馬斯拿出一封信，凝重道：「各人，經濟發展有起有落，螺旋向上，一戰後，世界經濟繁榮了十年，南華中國也在十年裡工業化取得很大進步，通過對外貿易賺到無數利潤，反過來反補國內工業建設。

林一民一臉肯定道，首先表示對司徒南決議的支持。

……

和收購太古洋行談判相比，美華銀行準備收購滙豐銀行持有的粵漢鐵路股份，這事更為重要。

何文秀聽完一臉嚴肅，和林一民對看了一眼，保證道：「美華銀行依舊會強勢，發揮深刻作用，但新唐山和武漢要接下來承擔更多的責任。」

沙遜高興道，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感謝地看了小嘉道理一眼，為了建設江灣和租界競爭，中國下了重本，美華銀行還給沙遜公司的江灣項目提供一筆兩千萬元法幣的授信。

何文秀說完，朝眾人點了點頭。

「不過幾個無良公知和一些無知少年一廂情願罷了，不用政府出面，這些跳樑小丑就被愛國民眾人人喊打了！」

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他靈機一動，跑到吳曼麗里請教，獲得一些模糊的信息。

沙遜對小嘉道理感嘆道，「這麼好的機會，美華銀行會唆使你們的盟友向英國人進吧？說不準還能把太古洋行收購了，聽說太古的狀況比沙遜公司還要嚴重。」

小嘉道理走出華懋飯店，一眼就看見似乎比往日冷清了一點點的碼頭，心想：歐洲美國的碼頭會更冷清吧。

如今面臨困境，只是因為美華財團做好的準備，武漢政府和本土的幾大華資財團也早有準備，在經濟危機的情況下，沒有本土支持的外資反而弱勢。

「嗯，宋的報業集團做的不錯，大公報和時務報立場都很堅定。」何文秀點點頭道。

「他還說了什麼？」何文秀問道。

中國真奇怪，居然有人喜歡受虐，不過這種行為也符合某階級沒有祖國的說法。

做過煤礦工程師，現在做陳記煤礦公司的總經理的他，在陳果夫跟著蔣偉記從政后，他就負責其蔣陳兩家的生意。

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新唐山上海兩地證券交易所，美華財團持有的橡膠資產大量出售，歐美等地的汽車廠商和金融機構，以及本地的華商大量買入。

事關重大，小嘉道理親自發電到美國，得到司徒南的肯定回答，才相信楚富和司徒南的全權代表托馬斯。

見眾和_圖_書人信任司徒南的判斷，托馬斯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是一場災難，也是一場機遇，我想威廉先生會很感激各位的信任，也會為各位帶來豐厚的回報的。」

雖說如今他正得勢，精力都放在政壇上，把生意交給別人打理，但也不想損失這千萬身家啊！

還有南星輪船公司和爪哇鐵路公司這兩家用煤大戶，他們為什麼不從美華礦業公司買下煤炭呢？這不是相互矛盾嗎？」

「你們可以不信神靈佛祖，不信媽祖，不信上帝，但請相信我，暗夜君王會帶領他的信徒走向更光明的未來。」

小嘉道理爽快答應：「沙遜公司在江灣項目關係到市政府的臉面，與其等到市長打電話騷擾我，不如我提前解決這樁麻煩。」

蔣偉記隱隱感覺不對，雖然他不明確知道美華系大量出售資產，但金融市場上的波動已經影響到他的煤礦生意。

陳果夫被蔣偉記招來，說到兩家合夥的生意，他便向蔣偉記詢問道。

墨索里尼做的不錯，威廉先生很欣賞他。當然，致公黨實施的政策也有類似之處，政府都是經濟發展的主導力量，只是美華銀行在這幾年承擔了相當多的角色罷了。」

經過十年孜孜不倦的驅逐行動，南華的土著人口大量流失，不足千萬，而華人人口則增加到3萬，成為這個國家的主體民族。

「是啊，一戰後日本國防支出一直佔據不平衡的比例，打造出西太平洋最強大的海上力量！而南華中國兩國連艘戰列艦都沒有！」

衝突中，包括警察士兵政府人員在內的數萬華人傷亡，卻滅掉了兩千萬的又黑又綠的傢伙，他們相當多部分被流放到外島，要不就在東邊荷蘭人的馬咕嚕群島上的種植園裡接受勞動改造。

林一民遺憾道。

具體做到哪一步，要看張靜江為首的鐵路公司管理層，他們代表武漢政府和滙豐銀行談判，美華銀行從旁協助。

在董事會上，小嘉道理見到從美國回來的楚富以及司徒南的代表托馬斯，楚富從美國回來后當上美華銀行的總裁。

兄弟倆的目光都落在蔣偉記臉上，將叔叔現在是南華的內務部副部長，掌管全國幾萬警察，神通廣大，消息渠道多得多。

「還是大老闆有先見之明，如果說他是所羅門轉世，我也相信。」

雖然有些人已經看過那封信了，但依舊感覺形勢嚴峻。

告別的時候，沙遜開玩笑道：「雖然不知道美華銀行怎麼擁有那麼充裕的資金，不過看到你混得那麼成功，這個國家正在崛起，我得考慮歸化這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