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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搖搖頭，三個球在他的右手裡來回滾動，一會從手縫裡跑出來，又重新回到手心裏，最後他攤開手掌，居然只有兩個球，另外一個球不知道去了哪裡。

是一個小丑，頭上戴著帽子，臉上塗滿了各種顏色，鼻子上還有一個紅色的小球，腳上的鞋有五個觸鬚，緊緊地抓在地上。

我突然想到了小破孩，為了自己的媳婦，可以從褲襠里掏出任何東西，包括糖葫蘆，錢，甚至是一棟房子。

「真他媽邪門。」我吞了口唾沫，感覺嗓子像是刀割一般，太久沒有喝水，我快要渴到極限了，好在這一會，我已經看到了那個路口，拐過去，走上三分鐘，就能到店鋪。

正想著，貨架裏面突然傳來了一些聲音，像是有人翻動那些零食包裝袋的動靜。

小丑沒有說話，指了指貨架，然後又開始看那些零食，估計是在考慮到底要買哪一種。

現在我才明白了，小丑並不是要把手裡的球送給我，他是要給我表演個和-圖-書節目，用自己的技術，換取我手裡的東西。

那人手裡正抓著一個包裝袋，看的很認真，並沒有撕開的樣子，被我一嚇，手裡的塑料袋就掉到了地上，他趕快彎腰撿起來，重新刮到貨架上，轉了個身看著我。

他掏出來一個軟掉的氣球，然後往後退了兩步，開始吹起來。

他張了張嘴，我聽不到他說了什麼，但是從他口型，我知道他是叫我的名字，小可。

我想了想，覺得有點吃虧，就看他擺弄三個小球，我就要把這些東西拱手讓給他，心裏有點不大願意。

小丑沖我點點頭，左右搖晃著推開玻璃門，離開了店鋪。

這應該是一個人形的氣球，因為我看到了兩條胳膊和兩條腿，小丑抓著氣球的兩個胳膊，嘴巴咬住氣球人的腦袋吹起來。

「這裡有表演嗎？」我指了指外面，意思是問他是不是那種流動性的馬戲團，表演完了，過來買個東西。

我悄悄地從櫃檯後面走了出https://m.hetubook.com.com來，貼著第一排貨架走了過去，一直到第二排貨架的時候，我看到了裏面站著一個人，個子不算高，衣服穿得很是奇怪，原來是個人，肯定是我進來之前，那個人就已經在或家裡面了，只是剛才我實在是太渴了，根本就沒有看到那裡站著人。

抓著礦泉水，我走到了櫃檯的後面坐下，心裏開始思索到底要該怎麼和辛雅解釋冰櫃的事情。

「我不要球，沒用啊。」我看看球，以為是小丑沒有錢，想用這三個球來換我手裡的東西。

「蟲子鑽出來了？還是有人偷吃我的零食？」我頓時就來了精神，包裝袋被撕開的原因我一直沒有找到，現在從第三排貨架的地方，突然傳來了包裝袋晃動的嘩啦啦聲音，兇手說不定就在那裡。

我笑著將氣球人拿了下來，放到凳子的一邊，然後從櫃檯旁邊的一個小貨架上拿了兩根火腿腸，放到了袋子里，一併遞給了他。

這下可真的ｈｅｔuｂｏok•cｏm.cｏm把我嚇到了，腳抽了一下，踩重了油門，車子開始加速往前竄，老態龍鍾的一個人，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賣西瓜，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個很有問題，更何況我在荒野中沉睡，做了一個關於西瓜的怪異的夢。

我掃了碼將東西裝進塑料袋裡遞給他，他沒有接，在兜里掏來掏去，掏出來三個小球，抓在手裡。

嘩啦啦！

我把凳子往後推了推，騰出空間來，然後把氣球人轉過來，我看到了氣球人的臉，和我的一模一樣，就像是我照了一張黑白照片，然後貼在了氣球的臉上。

當他們往回走的時候，會在路邊看到一個蹲著哭泣的人，如果你走過去，不理那個人，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但當你跑過去問他怎麼回事的時候，他會突然站起來，張開翅膀，一下一下的飛走，沒錯，就是一個人張開翅膀飛走了，老人家給這種東西起了個名字，叫雞蹶子，就是和雞一樣會飛的邪祟。

我放慢了車速，看著後視鏡hetubook.com.com里的老頭，微微弓著腰，步履蹣跚的從瓜棚的後面走了出來，想走到馬路上，似乎是要追上我的貨車。

他將吹好的氣球人放到了櫃檯上，氣球人背對著我，個子很高，已經快到了天花板的位置。

「幹什麼的？」我突然跳出來，沖那個人喊了一句。剛問完我就有點後悔，有個人來店鋪裏面，肯定是買東西了，還能幹什麼。

我不能說賣掉了，因為我並沒有拿回錢來，但是我肯定不能說我把它拉到了墳堆處，挖個坑將它給埋了，哪個神經病會把自己家正在用的冰櫃埋到底下，還是個墳堆。

以前老一輩的人會經常給我講一個故事，關於這個世界有一些邪祟的故事，說那時候每天在地里干農活要待到很晚，因為太陽下山之後是最涼快，也是工作效率最高的時候。

小丑或許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又開始掏口袋，他的口袋很大，為了能夠掏到最裡面的東西，他彎著腰，手已經到了膝蓋的位置。

車子越跑越遠，老頭已和*圖*書經消失在了後視鏡里，馬路上每隔十幾米就會有一個路燈，但不管怎麼看，車子後面的遠處，總有一塊黑暗，就好像路燈的光亮無法抵達那塊區域，而那塊區域，就是之前老頭站著的那個位置。

氣球很快充氣，氣球人也開始越來越飽滿，終於像個人樣，好在氣球人並不是女的，不然還真的讓我胡亂尋思一陣。

「附近有馬戲團嗎？」我回到櫃檯的後面，想了一會，腦海里根本就沒有關於馬戲團的半點信息，不過好歹是個人，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小丑看看我，點了點頭，伸手遞給我一包零食，還有一瓶礦泉水。

剛停穩車子，我就竄到了店鋪里，辛雅不在，屋裡也沒有人，我跑到第四排貨架的位置，抓了一瓶礦泉水，仰脖喝了個乾淨，感覺還不是解渴，又拿了一瓶，直喝了一半多，才感覺嗓子終於好點了。

我看看電腦，狠狠擰了一下大腿，不知道為什麼，辛雅會把監控的那台電腦給關掉，四個角落的監控器倒成了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