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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孫正陽，本來是住在國泰安小區的13號樓一單元503，但因為那個小區拆遷，所以就搬了出來，他還有一個女兒，在福利中心，本來他們兩人都去了福利中心，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我只是想給我的朋友吧眼睛閉上。」我擠出兩滴淚，重重的用手擦掉，故意的做給那個隊長看。

「你說什麼？怎麼又是你……」那名交通警回頭，發現中間就站著我自己，本來問了一半，又開始指責我，氣勢洶洶的朝我這邊就走過來了。

「你認識他？」隊長就是有隊長的架勢，就算事情再緊急，也得把自己的架子擺好，我明明已經告訴了他後面的那個交通警，這人我認識，名字都說了，他還非要再來問一遍。

地上躺著的明顯是一個乞丐，我說他是乞丐，又說他不是，還說他家就是本市的一個小區，前言不搭后語，語無倫次的，也難怪他們會想遠離我。

「他叫孫正陽，現在是hetubook.com.com一個乞丐，不對，不是乞丐，我不確定他是不是乞丐，他本來住在國泰安小區的13號樓一單元……」我緩了緩，不再看孫正陽的眼睛，看看遠處的大馬路，怕這一會急救中心的人就過來了。

「我能不能給他閉上眼睛？」不能再拖了，應該是鼓了很長一段時間，急救中心就是再忙，臨時借一台車，這會也應該過來了，到時候我再想拿他手裡的東西，就實在是太困難了，總不能跟著急救中心的車子跑。

「他是我朋友。」我站起來，朝著前面的一個交通警喊了一聲。

我這才明白過來，自從看了中年婦女手機里的兩段視頻，我一直就糾結於事故的起因，還有想拿走孫正陽手裡的東西，沒有聽明白他到底問的什麼。

交通警本來是要跟我理論理論，貼我條的，聽到這句話，明顯怔住了，但因為他剛才走過來的速度很快，所以並沒有停下來，一直走m.hetubook.com.com到了我的身邊。

「我沒做啥虧心事，我是不怕，你就別看了，誰知道你有沒有啥虧心事，這神神秘秘的事情，不好說。」中年婦女排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來，爬上了她的電動車，剛發動起來，想起什麼似的，扭頭陰陽怪調的對我說。

不出兩三分鐘，過來了兩個交通警，沒猜錯的話，其中一個，應該就是隊長。

「不是，你誤會了，是讓你說說這個認的大致情況，我們好做一些判斷。」交通警指了指地上的孫正陽，本來想笑，估計是覺得場合不太合適，沒有笑出來，顯得很尷尬。

「他是我朋友。」我看著孫正陽的眼睛，不管是不是鬼車將他撞死，這會我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是想拿到他手裡緊緊抓著的那個東西。

「我能有啥虧心事，真是的，快去賣飯去吧。」我有點不悅，感情這中年婦女是專門等著我的，不是為了給我看什麼視頻，完全就是就是為了給我hetubook.com.com說這句話。

「你這手機，比你的圍裙乾淨多了。」我心裏想著，這在圍裙上擦擦手機屏幕，還真不如不擦呢。

「說什麼？我來之後，事故就已經發生了，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肯定不能告訴這個交通警剛才的那個中年婦女錄下來了當時的情況，還說是一輛鬼車。

本來我周圍有那麼七八個人，聽到我這麼一說，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非常主動的往兩邊靠了靠，盡量離我遠一點。

「小夥子，我沒有騙你吧，活的歲數大了，什麼事沒見過。」中年婦女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明明才剛過中年而已，身後拿過自己的蘋果手機，在圍裙上擦了擦，裝進了兜里。

「等會，別著急，我知道是你朋友，你先放鬆一下，慢慢說。」交通警伸出一隻手，輕輕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想給我一個安慰，兩邊的圍觀群眾繼續往兩邊靠了靠，估計是把我看成一個瘋子了。

「或許是萌萌的東西，孫正陽走了，和圖書萌萌還沒走。」我狠不下心來，腦海里又開始浮現醫院里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雖然身患重病，但依然堅強的或者，還會給我唱歌。

「這個，那你等一下，我去問問隊長。」交通警估計善心大發，安慰了我一下，很快的就跑到了那幾個交通警的身邊，不停地說著什麼，還回頭指著我。

「好好好，不跟你們年輕人爭，我去賣飯了。」中年婦女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沒怎麼生氣，發動了車子，朝著一個院子開進去。

我下了車子，慢慢的靠近了人群，一點一點的擠著，到了警戒帶的前面，看到孫正陽還躺在地上，不知道是交通警沒有通知120急救中心，還是急救中心的車子已經全都發出去了。

那個院子我見過，以前經常走這裏，因為這地方是一個工作聚集地，很多人在這邊工作，不管是早上中午，又或者是晚上，那個院子里總是聚著一大批人，幾十個攤販，幾百個買飯的，生意火的不行。

孫正陽眼睛睜hｔｔps://ｗｗｗ.ｈetｕboｏｋ•ｃoｍ.ｃom的大大的，現在的視線，正好是落到了我的腳邊，我蹲下來，看著孫正陽的眼睛，裏面不再有任何的生氣，像是死掉的魚的眼睛，茫然的看著一個方向。

「是，是，是你朋友啊，說說什麼情況吧。」交通警瞬間就換了一種語氣，就差學著那些美國人，給我來一聲對不起了，他從身上的一個包裏面，掏出來一個本子，寫著什麼。

我看看後視鏡，周圍仍舊是聚著很多人，這些交通警也應該沒有辦法，這裏上班族實在是太多了，驅散了一群，又會補上來一批人，最後他們乾脆不管了，只要是不越過警戒線，我並沒有看到交通警再趕人。

「他的手裡抓著東西。」我抓著鑰匙，剛插|進鎖裏面，瞬間就想起來在視頻裏面，孫正陽往前爬的時候，手裡一直抓著東西，不知道是什麼的，到死都沒有鬆開。

我鑽進了車子里，看看外面的天氣，雨還沒有下下來，但已經擋住了全部了太陽，這個時間雖然不亮堂，但也不如現在這麼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