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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今天才算是知道，你也是一個蛀蟲，只是一直沒有覺醒，像條溫順的蛇，躺在農夫的懷裡，哪一天你覺醒了，會毫不猶豫的張嘴咬上一口，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前程保障。」陳誠冷笑一聲，抬頭看看，前面的兩個服務員，又看了看屋裡僅剩的一個顧客，掏出煙來點上，在咖啡廳里抽著。

自從兩人中間產生矛盾之後，他們倆就再也沒有好好的坐下來交談過，這次也是這樣，表面上雙方還算客氣，但實際上，兩人都在進行一場心理上的博弈，陳誠的想法很簡單，能夠震懾住李嫣那是最好，即便是不成功，但至少也要讓她知道，想這麼就絆倒自己，未免也太簡單了。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一個小時，陳誠在座位上坐著，從前半夜，坐到了後半夜，一直坐到了馬路上連個人都沒有了， 當然，他也相應的延長了這咖啡廳的營業時間，那倆服務員實在還是忍不住，最終走了過來。

陳誠沒有忘記剛才在外面看到的那團煙，也沒有忘記那和圖書些可怕的畫面，只是他聽到李嫣這麼說，頓時就有些生氣，這才不顧服務員異樣的眼光，在咖啡廳里抽了煙。

陳誠猛然抬頭，看了一眼李嫣，臉上閃過一絲氣憤，手裡緊緊的捏著咖啡杯，估計是上次陳誠給捏壞了一個，所以這次咖啡廳給換了個結實的，雖然吱吱的響，但並沒有碎掉。

煙從煙頭上跳了下來，開始往上飛，一直到了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個煙霧警報器，只要煙霧濃度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上面就會發出警報，進而開啟洒水模式。

當然陳誠抽的折口煙，濃度自然是不夠，那些煙聚到了煙霧警報器的下面，轉了個圈，像是龍捲風一樣，被那些小孔全都吸了上去，甚至他們都還沒有變成人的樣子。

「許是太累了，等一切塵埃落定，就都好了。」陳誠暗自想著，他雖然不知道這精神病的具體成因，但他知道，過度勞累，壓力太大，確實會讓一個人產生幻覺。

這一幕陳誠有點似曾相識，上一次他和李嫣來這個咖啡館的時候，也是不歡而散，和圖書也是李嫣先走了，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最後也同樣的留下了一句似乎是恐嚇的話。

陳誠抬頭，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那人，就是之前偷偷錄像的那個，他知道這人果然是認識自己，也沒再多想，只是點了點頭，從凳子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這話李嫣說的很有深度，她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楊傑和他秘書的死，陳誠是脫不了干係，儘管陳誠嘴上從來就沒有承認過。這種事發生，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真相大白于天下，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一旦這起案件真的就被警察給破獲了，陳誠躲不了，第一生命線也不可能倖免。

也恰恰是因為這個，陳誠更加的確定，自己心理上可能多少有些問題，好聽點就是生病了，難聽一點的話，直接可以說他的了精神病了，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陳先生，我們要歇業了，您看你是？」那服務員看了看陳誠，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話還沒敢說完，就怕陳誠以為是在趕他走，雖然這倆人也確實是在趕他走。

至於李嫣和-圖-書，她確實是一心想要接管第一生命線，不然也不會和那秘書玩一場仙人跳，也不會拉攏四方人才，陳誠說什麼，她是不在乎的，畢竟她的手裡有陳誠的把柄，但如果真的能夠兵不血刃的拿下陳誠，進而順利的拿下第一生命線，自然是她的第一選擇，玉碎瓦不全的做法，不是她想看到的。

陳誠不介意，只要他們認不出來自己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就行，他抽了一口，然後全都吐了出來，剛好就飄到了李嫣的面前，李嫣不抽煙，就覺的很是嗆人，揮了揮手，打散了那些煙，屁股往後挪了挪，跟陳誠拉開了距離。

而防止第一生命線受到波及的最好辦法，自然就是將所有的惡毒，全都扼殺在搖籃當中，陳誠跟這些事有關係，李嫣非常的確定，陳誠一定會把這個爛攤子給收拾好，所以儘管陳誠嘴上從來沒有承認過，李嫣還是提醒了他一下。

「我怎麼想的，就不勞煩你猜測了，好好的把那些爛攤子給處理掉才是最重要的，影響到了第一生命線，絕對不是你想看到的，難道不是和-圖-書嗎？」李嫣翹起蘭花指，兩個手指頭捏住了咖啡杯的把手，輕輕地抿了一口，微微抬著眼睛，看著陳誠。

李嫣很確定，這第一生命線就是陳誠的兒子，這兒子不管是犯了多大的錯誤，遭受到了多大的打擊，甚至是反目，做父親的也永遠不可能讓兒子沉淪，陳誠即便不再是第一生命線的主播，如果第一生命線因為這件事而受到了波及，甚至是毀滅性的打擊，他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

「我就是一條蛇，那也是你逼的，我的毒牙，是你給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評判他人，然而你自己同樣是一個毒蟲，腐蝕著所有人。」李嫣整體了一下衣服，將邊上的那個包拿起來，放到了肩膀上，然後站起來，準備離開。

他沒有接著離開，坐在最為角落的位置，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這內他是確定，至少短期內，是不會給他增添什麼麻煩了，但他也知道，如果他能夠順利的殺掉小混混老大和壓把他們，那麼接下來，李嫣就必須要處理掉了，長大的狗能夠餵飽，但不知道吃飽的小狗，就算和*圖*書是被撐死，也會一直吃。

這倆服務員，自然是看到了陳誠在抽煙，想上去阻止，兩人交頭接耳的說了那麼兩句，最終也沒敢過來，最後那名顧客，同樣的抬頭看了看陳誠，將自己杯子里的咖啡都給喝完，遞給了他們一個鄙視的眼神，快速地離開了咖啡廳。

「我這輩子做過的最為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你，更是把心交給了你，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想再見到你，這是你欠我的，我只是拿走屬於我的。」她說完這句話，看了陳誠最後一眼，扭頭就朝著咖啡館的門口走去。

說來也是奇怪，一模一樣的煙，一模一樣的人，他在外面抽，那些煙就幻化成了一個人，一會是楊傑，一會又變成了他自己，甚至到了最後，還出現了一隻手上五張臉，可到了咖啡廳裏面，他再抽煙的時候，那些煙竟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陳誠哼了一聲，狠狠的沖了一口煙，衝著李嫣的作為吹了過去，一團煙跑了出來，碰到了凳子的背靠，被沖的七零八落，最後又全都上浮，進入到了那小小的煙霧警報器的小孔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