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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也是愣住，曾經聽老人說過，村子里殺牛的時候，通靈性的牛會知道自己要死了，為了能夠活下來，它可以前腿彎曲，給人類跪下，甚至似乎磕頭，在知道自己真的活不了的時候，牛會哭泣，眼淚全都是淚水。

鏘！

血液迸濺了出來，濺落到了地上，也到了老頭的身上，甚至是臉上，老頭擦了擦臉，從裏面找來兩個塑料袋，裝上了兩條狗，騎著摩托車送到了這裏。

老頭雖然錢受了，但還是有些於心不忍，這倆狗在這個院子住了好幾個年頭，雖然沒有遇到什麼小偷跑進來，被他們倆給趕跑了的事件，但至少這倆狗多少還是給他們帶來了歡樂，猛然間對他們倆下手，他有點不捨得。

鏟子砸到了狗的腦袋上，那隻黑背當即就摔在了地上，嘴裏哀嚎了一聲，四條腿亂蹬，嘴巴里也流出血來，一看就不行了，老頭為了讓狗少受罪，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張秘書不敢和-圖-書再聽，趕緊扣上了後備箱，鑽進了車裡，心跳加快，連忙是點了一支煙，他終於是明白，自己和這兩隻狗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了，這兩隻狗因為自己，而葬送了生命。

「你說是不是奇怪，我把這隻狗打死，本以為那隻狗會逃跑，沒想到那隻狗居然沒有動彈，坐在地上看著我，搞得我心理毛毛的。」老頭回憶了殺狗時候的情景，讓他隱隱有些害怕。

老頭愣了愣神，看看地上的兩條狗，又看看自己的身上，伸手抹了一把，甩在了地上，低著聲音說道：「砸死的，你說領到要吃，肯定不能下藥死，時間還長，我就用你給我的那把鏟子，將他倆都給砸死了。」

「有人買，你們就等到下輩子吧，投胎做個人，這樣就沒有人會傷害你們了。」老頭自言自語，沖手心裏吐了口口水，來回的搓了搓，掄起了鏟子，照著第一隻狗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和_圖_書也幸虧張秘書的車子比較豪華比較大，後備箱甚至可以塞下半頭牛，盛下這兩隻狗，也是綽綽有餘了。

不過這老頭確實是夠狠的，從他身上迸濺的血跡就可以看出來，明顯不是一鏟子就能解決的事情，他不知道用了多少下，才殺掉了兩隻大黑背。

老頭一想也是，這種體力活怎麼可能讓張秘書干，他放好摩托車，彎腰抱起其中一隻狗送到了後備箱裏面，然後是第二隻，全弄完之後，打了聲招呼，騎上魔摩托車就去了火葬場。

兩隻狗見到老頭過來，那叫一個興奮，搖頭擺尾的在老頭的腿邊走來走去，即使現在已經不熱了，還是吐著舌頭，跑來跑去的，完全不知道，厄運將要降臨到他們的身上。

張秘書找出來一卷衛生紙，將車屁股上的血跡全都給餐乾淨，起身準備將後備箱給蓋上，然後離開這裏，再也不來這裏了，這時候他透過塑料袋，看到了一隻狗和_圖_書的眼睛，就這麼看著自己，帶著怨念，帶著憤怒。

老頭只是顯得有些蒼老，張秘書就在心裏稱呼他為老頭，事實證明老頭遠沒有到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的蒼老，從他下手的力度就可以看出來。

「幫我弄到車上吧，我就不下手了。」張秘書指了指兩條狗，然後打開了後備箱，示意老頭下手，把狗的屍體給送到後備箱裏面去。

聽說過牛會這樣，老頭從來沒有聽說過狗也會這樣，他的心抽了一下，低頭看看第一隻狗，事情已經做了一半，這時候停止，是對倒在血泊中的那隻狗的不公平，也是跟口袋裡的那些錢作對，老頭望著黑背的眼睛，砸了下去。

然而這隻狗似乎是看透了一切，沒有逃跑，也忘了吃，有的只是顫抖的身體。

「這兩隻狗居然還沒有死，還在喘氣。」張秘書打了個冷顫，狗的腦袋已經嚴重變形，他本以為這兩隻狗死透了，沒想到狗還沒有死，甚至他隱heｔuｂｏｏk•ｃｏm•ｃｏｍ約聽到了一聲悲鳴，似乎就是這兩隻狗發出來的。

這條狗還沒有死，他再次舉起了鏟子，看向了另外一隻狗，奇怪的是，這另外一隻狗居然沒有逃跑，只是抬頭無辜的看著老頭，完全沒有弄明白，這隻狗到底做錯了什麼，被一鏟子打死，而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即將遭受同樣的命運。

其實張秘書內心深處早已經意識到了，不然也不會讓老頭去做這件事，而不是自己，他不想鮮血沾滿自己的雙手，哪怕是兩隻狗的，他之所以覺得老頭殘忍，無非是給自己找個理由和台階下罷了，畢竟對於別人犯的錯誤，人們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批判一下。

老頭的車上，有今天帶來的午餐，一盒蛋炒飯，兩根火腿腸，老頭想了想，把蛋炒飯和火腿腸全都拿了出來，放到了地上，讓這兩隻狗吃，然後他便進到了屋裡，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個鏟子。

張秘書有點反胃，他讓老頭將狗給和-圖-書弄死，但並沒有說怎麼弄死，他沒想到老頭居然這麼的原始，用一把鏟子，那把本打算要埋了小助手的鏟子，活生生的打死了兩隻狗。

他被這隻狗盯得渾身發毛，趕緊扯了很長的衛生紙，蓋到了狗的眼睛上，而就在這一可，他看到了塑料袋裡面有哈水，就在狗的腦袋位置。

鏟子是全新的，到現在老頭依然是這麼認為，要麼是張秘書撒了謊，這個鏟子根本就是新的，要麼是領導只是拿著鏟子裝模作樣，沒有真的使用。

張秘書哆嗦了一下，他沒聽說過這些，也沒有看到這一幕，但他看到了塑料袋子里的血，能夠體會的到死亡臨近的那種悲觀和無奈。

啪！

求生其實並不只是人類的本能，動物也會有同樣的求生慾望，這另外一隻手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夥伴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平時和藹可親的主人為什麼痛下殺手，當夥伴倒在血泊之中的時候，恐懼會讓它倉皇逃竄，只是為了能夠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