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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乙丙丁

作者:雪夜九宮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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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你的...被狗吃了(一)

番外

你的...被狗吃了(一)

陳誠猶豫了兩秒鐘,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眼見為實,聽來的總會有些虛假的成分,但是自己看到的,永遠都沒有錯,自己的眼睛不會欺騙自己。
陳誠來的有些晚,再加上爬樓梯浪費了一些時間,他本打算今天儘可能的多了解一些,誰知道話題才剛剛持續了十幾分鐘,他就想要結束了。
屋門被打開的時候屋裡就已經有些昏暗了,好像就在這一秒當中,太陽就閃到了山後面,藏起了自己的光芒,而屋裡也沒有開燈,男人就躲在昏暗當中,像一個潛伏著,隨時準備行動,又像是黑暗當中,時刻保持警惕的家犬,守衛著自己的家。
這是一家精神病院,開了好多年,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在這家精神病院里住了五年之久,一直沒能有機會出去,但即便是這樣,這個男人卻一直保持著樂觀的心態,開開心心的迎接著每一天,一直到陳誠的到來。
「那,走吧。」陳誠自言自語,繼續往上爬,一直到了頂端,才終於看到了一個走廊,這時候那個護士走到了他的前面,停到了一個屋子門前。
沒錯,精神病院並不在市區,甚至連郊區都算不上,偏遠的像是坐落在某個山中村落裏面,路燈一路往前,照亮了前面很遠的位置,但更遠的地方卻是一片昏暗。
陳誠覺得有些晦氣,這事怎麼可以隨便的說到別人的身上,不過他並沒有發火,稍微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冷靜的說道:「那為什麼,最後別人看到的並不是你說的那樣。」
「放心吧,既然他們答應了讓你過去,就一定能夠保證你的安全,更何況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他不是一個瘋子,他不會像瘋狗一樣,見到你就會奮不顧身的撲過去。」
還是有一些防護措施的,陳誠鬆了一口氣,屋裡有一面鋼化玻璃,非常的厚,上面還有很多的小孔,將整個客廳一分為二,有點像是監獄里探監的那種格局。
嘩啦啦!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怪存在嗎?」男人問陳誠,臉上不帶著一絲表情,就像是一個情感學的高手,不讓任何人從自己的表情,又或者是語氣當中發現任何的個人情緒。
這是一個錄音筆,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的,也是經過院長同意了的,當然他更希望是畫面和聲音一同保存,比如架設一台攝像機,可這個要求在這之前就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否決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搞來了一台錄音筆。
他開車經過了那隻狗坐著的位置,看了看左邊的草叢裡,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不過他並沒有看到那隻狗,似乎那小東西知道自己不是人類的對手,早早地逃走了。
這種事情以前就有過多起案例,某些人在做了一些自己心裏無法承受的事情之後,壓力過大,於是就幻想出完全不同的一個故事版本,而這個版本會將自己摘的非常乾淨,甚至會是一個旁觀者,只有這樣這種人才不會,內心當中受到煎熬。
開出去五六米,陳誠就聽到有聲音,像是油箱漏了油,他本能的看了一眼後視鏡,頓時就吸了一口涼氣,車后十幾米的地方,那隻狗居然追了上來,爪子在水泥地上踢踏作響。
門被打開,護士邊拉門邊往後退,一直到了走廊的中間位置,然後盯著陳誠看,陳誠知道自己該進去了,也知道這個護士是不會陪自己進去的,頓了兩秒鐘,他便大步走了進去。
不過他並沒有告訴陳亞楠,那個男人的一句話提醒了他,這件事情說出來不會有人相信,就算是說給自己的妻子聽,她也不會相信,除非是親眼看到,最後他只能是來到了衛生間,倚在窗戶口的位置,把身體探出去,看著外面的黑暗,給李嫣打了個電話。
陳誠清了清喉嚨,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沒來這裏之前,他就已經開始幻想這裏的環境,第一次被打臉,幻想這屋裡的環境,第二次被打臉,幻想自己將要見到的人,發現第三次被打臉,原本以為是個蓬頭垢面,或者神情獃滯的瘋子,但實際上對方卻是一個戴著眼鏡,非常幹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和圖書,陳誠甚至以為,這個人的精神要比自己還要好上很多,不看屋門的話,還真無法判斷,坐在鋼化玻璃後面的人是個瘋子,還是坐在鋼化玻璃前面的人,才是一個瘋子。
不過實際上,這裏面卻非常乾淨,絲毫看不到那種陰冷的氣息,甚至會讓人有一種非常安逸的感覺,只是在周圍嘈雜的聲音,不停的提醒著他,在這裏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要小心翼翼的。
那隻狗看起來很乾凈,絕對不是流浪狗,更不是一匹狼,出現在那種地方,本來就有些奇怪,更不要說那隻狗先是追著自己的車子跑,然後又前腿起立,像一個人一樣站在馬路中央。
「是不是還要很久?」陳誠停了下來,一隻腳在上,另外一隻腳在下面,扭過頭看一直跟著自己的那個護士。
李嫣說的非常籠統,並且按照這個故事版本他根本無法製作成新聞素材在第一生命線上面報道,他如果想將這件事完整的報道出去,就必須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這才是他今天來到這裏的目的,不是為了聽故事,而是要了解真相。第一生命線實在是需要一些比較勁爆的新聞,而到目前為止,這個案件一直沒有結案,也算是有些關注度的。
陳誠還在回憶,李嫣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提醒著他,即將要見面的這個人,真的不屬於這裏,而他來這裏的目的,並不只是為了尋找一方素材,更多的是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嗒嗒!
陳誠頓時很無奈,心想不怨醫院的人一直將他困在這裏,就算是個傻子,也一定能夠明白他到底在問什麼,而不是像這個男人一樣答非所問。
當然陳誠要好一些,他現在是第一生命線的主播,工作範疇僅限於將同事搜集來的新聞播報出去,如果不是收視率持續下跌,他甚至不需要來這種地方,和一個醫院鑒定結果為精神病患者的人見面。
男人點點頭,又喝了兩口水,緩緩說道:「五年前,我打死了一隻狗,因為那隻狗吃了我父親,就最後甚至還學著我父親的腔調說話,所以我打死了它,如果是你你難道會不這麼做嗎?」
他哆嗦著手,點了一支煙,拚命的抽著,想用這尼古丁來麻痹自己的情緒,好讓自己忘掉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他實在是無法相信也無法解釋,自己之前看到的這一幕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嫣點點頭,眼神里看不到絲毫的悲憫,她只是一個牽頭人,往大了說,也只是和陳誠即將要見面的人屬於同村的關係,她沒什麼好悲傷的,更沒有什麼好忌諱的。
像他們這種搞新聞的,對這種事情都是持否定態度的,比畢竟他們每天所要經歷的會有一些慘烈的事情,甚至工作環境也是他人所不能忍受的,比如深夜當中去某個偏僻的地方,又或者是專門尋找那些故事當中無人敢去的場所,他們自然不希望這類事情發生。
嗒嗒!
平時的話,陳誠會按著喇叭一路衝過去,畢竟是好狗不擋道,小東西要是想活的話,自然會自己跑開,可這一次他心裏有些打怵,一是因為在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前不著村后不巴店,距離最近的也就是自己身後的精神病院,但離自己也已經非常的遠了,這種地方忽然出現一隻狗,確實有些奇怪。
這地方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原本以為外面是白房子,看起來一片肅穆,非常的安靜,可進入到裏面之後,會有常常的走廊,忽明忽暗的燈,異常潮濕的空氣,兩排的屋子裡,全都關著從不屬於這裏的人。
月光越來越亮,傾斜著灑了下來,如同是一張張的帷幔,將光明裹在裏面,最後一層又一層的插在地上,藉著這份光亮,陳誠終於看清了,果然是一隻狗,比並且和當時他在路上碰到了那隻狗,非常的相似,體型上來說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這毛髮他在黑暗當中無法判斷。
男人不說話了,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像是某種憤怒,又像是恐懼,良久之後,他才說道:「那是一隻狗,但身體里卻住著我父親的靈魂,狗死了,靈魂才可以出來,當然www.hetubook.com.com他們看到的我父親的樣子。」
狗奔跑起來的速度確實很快,但是和汽車比起來哎還是有些差距的,漸漸的他們便拉開了距離,陳誠在看後視鏡的時候,發現那隻狗已經不追了,而是像故事當中一樣,用兩條後腿站著,學著人類的樣子,站在馬路的中央。
護士打了個哆嗦,立馬愣住,盯著陳誠看了幾秒鐘,冷冷的說道:「再有一會就到了,院長說過了,等把你帶到了,我就下去,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不過我可提醒著你,千萬不要刺|激他。」
「科學,又哪裡來的範疇,就好像是燈光,怎麼可能會有距離。」男人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隨後又繼續說道:「算了,不跟你討論這些,咱們倆換一下,你想知道什麼,你來問,我來說。」
他摁了呼叫器,開始在門口等著,等著外面的那個護士將門給打開,他好離開這裏,永遠都不要再回來,只是這時間等的有些長,五分鐘之後,他才隱約的貼在門上聽到外面樓梯井裡傳來的腳步聲。
陳誠這才是反應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打開了自己的那個公文包,從裏面掏出來一個手機一樣的東西,按下了其中一個按鈕,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男人不是瞎子,精神或許不正常,但不代表他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來陳誠的這些動作,臉上頓時就聚滿了失望,但僅僅只有幾秒鐘,他便恢復了之前的那種表情,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眯著,看起來非常的慵懶。
「五年前,我被帶到了這裏,一住就是五年。」男人還是那樣一副表情,好像這些事情他都已經習慣了,並不會因為自己已經在這裏住了五年,就會崩潰,尤其是來了一個人,想要了解當時的事情。
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樣,陳誠看了一眼四周,本以為會是那種十分凌亂,暗無天日的小黑屋,沒想到裏面居然會十分的整潔,光線也非常的充足,是個一室一廳的小屋,非常的有格調,如果不是在這裏,陳誠甚至會以為自己走進了某個三星級的快捷酒店。
嘎吱!
陳誠跳了出去,他不忘了回頭看一眼,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可怕,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有價值,當然,有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當中已經很久了,他一直想要問一下這個男人是不是為了逃脫懲罰,所以才會假裝是個精神病患者,只是這個問題,他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辦法說出口。
「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陳誠低頭看了一眼錄音筆,確定是打開的狀態,稍微思考了一下,開始了他來到這裏的第一個問題。
「就是個神經病,給自己的殺人行為找個理由罷了,有什麼好害怕的,你是要擋道,撞死了可就不關我的事情了。」陳誠自言自語,他可不想被一隻狗給打敗了,於是慢慢的踩下油門,車子朝著那次口的位置開去。
停著吧,一直等到這隻狗主動離開,可是陳誠不知道這條狗什麼時候才會離開,開過去,他又有些害怕,這條狗不會在自己離得很近的時候衝過來。
算了,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收穫,還是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裏吧,陳誠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的六點左右,天就快要黑了,他就想著要把錄音筆給關掉,然後找一個合適的契機離開這裏,他不想繼續浪費時間,這就是一個精神病,沒有什麼值得報道的,而第一生命線現在已經水深火熱。
陳誠先是扣掉了電話,放慢了車速,慢慢的靠了過去,一直到三四十米的地方,他才終於看清了,哪是什麼路燈,居然是一隻狗,坐在馬路的正中央,看著自己的這個方向,而自己剛才看到的燈,其實就是狗的眼睛,反射出來的光線而已。
嘟嘟嘟!
陳誠又打了個哆嗦,心想這明顯和李嫣承諾自己的有些出入,感情自己上去了,安全問題還需要自己負責了,不過都已經走到了這裏,他斷然是不會扭頭走掉,就算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他都會闖一闖。
這是第一次陳誠將這輛車當成賽車一樣拚命的開起來,一直到後面什和-圖-書麼都看不到,一直到前面燈紅酒綠的城市終於出現了,他才把速度給降了下來,一邊往前開一邊不時的盯著後視鏡。
這下可是把陳誠給嚇壞了,距離很遠,他甚至不能保證自己真的就看到那隻狗站了起來,但那個畫面越來越清晰,模子一樣刻到了他的腦海當中。
陳誠知道,那不是什麼玻璃球,也不是路燈,而是一隻狗,至少現在猜測來看,是一條狗的概率最大的,林子很小,還是人工種植的,很少會有稍大型的動物在裏面安家,除了狗,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別的其他動物。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頭豬被拉進了屠宰廠,小心翼翼又或者是謹言慎行,都不會換來任何的生存機會。
嘎吱一聲,就在他進去的那一瞬間,門被關上了,隨即他便聽到了鎖門的聲音,護士從外面將門給反鎖,然後變便快速的離開了,雖然這件事在之前陳誠就已經知悉,但這個動作還是讓他有些心驚肉跳,好像我被關進了藏著野獸的房間里。
陳誠一愣,心想這什麼問題,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什麼鬼怪存在,怪不得這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正常,卻仍舊在這裏一年一年的住著,這種問題被醫院的護士和醫生聽到了,肯定會認為不正常,更何況,主動提出問題的應該是他,而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因為那隻狗吃的是他的父親,並且連骨頭都沒有吐出來,為了能夠下葬,老頭的兒子將那隻狗送到了墳墓裏面,也算是給他的父親找到了一個好的地方。
陳誠不由自主的又開始用手摩擦手背上的那條疤痕,尷尬的點點頭,喉嚨咕咚兩聲,才終於回應道:「是有些不太一樣,不過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他可以控制嗎?」陳誠謹慎的問,他不想把話說的太過於直接,其實他只是想確保自己能夠安全,在這種前提下,即便對方會被人用鐵鏈子牢牢的捆住。
陳誠的後面跟著一個人,是一個女人,穿著護士的服裝,還戴著口罩,只露著兩個眼睛在外面,時不時的滴溜溜亂轉,好像對這次行程十分的不滿意,甚至是有些恐懼,一直在警惕的看著四周。
嗒嗒!
進入城市之後,陳誠將車子停到了一家麵館的門前,他不是餓了,而是他的雙手已經開始抖的不聽使喚了,完全無法開車,他需要休息一下,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
陳誠也懶得和這個人討論什麼科學的範疇,他只是一個新聞的主播,對這些東西並不是很了解,這個男人主動讓步,他也就沒有再咄咄逼人。
裏面傳來了沖水聲,三秒鐘之後,終於從裏面走出來了一個人,也拉過來一張凳子,隔著鋼化玻璃,坐到了陳誠的對面,滿臉含笑地說道:「你來啦?歡迎歡迎。」
他知道自己的活動區域是在鋼化玻璃的前面,而另外一個人這是在鋼化玻璃的後面,雙方完全不會接觸。
「要不這樣吧,我這麼來問你,你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是科學所無法解釋的事情嗎?」男人仍舊是之前那種表情,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笑意,眼神十分清楚,看不到任何恐懼,喜悅焦躁的情緒。
「怎麼了,是不是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男人微笑,伸手扶了扶眼鏡,十分的儒雅,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知識分子,讓人完全無法聯想到這人精神有問題。
結合兒子之前的言論,殺人案基本成立,只是兒子一直不承認,並且他態度非常的堅定,就說是家裡養的狗吃了人,然後學人說話,最後這人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一待就是五年,而這人就是陳誠眼前的男人。
陳誠這才鬆了口氣,心想果然是自己嚇唬自己,一隻狗有什麼好害怕的,更何況自己還在塊鐵疙瘩裏面,就算是那隻狗發起瘋來,也絕對傷害不了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陳誠一開始有些懼怕這裏的原因,他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案件非常清楚,墳墓里埋著的就是他的父親,或許這個人真的精神有問題,失手殺死了父親,而和這樣的人接觸,自然會有風險。
他感覺自己被李嫣給坑了,坑的還挺慘,他需要說道和圖書說道,至少也要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那份不滿,誰知道電話剛打出去,還沒有接通,陳誠的手一哆嗦,手機就掉了下去,不過好在窗檯很寬,並沒有從二樓一直掉到樓下。
「並不是科學無法解釋,或許只是科學自己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範圍,將所發生的事情全部歸納到裏面,這並不代表這個世界上就會有鬼神存在,又或者是出現什麼神神秘秘的事情。」陳誠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不同意這個男人的看法,先期已經處於劣勢,他就必須要用自己平生所學,扭轉這種劣勢,讓自己佔據主動。
扶眼鏡的動作雖然非常的文雅,但陳誠看到,感覺這人是在罵自己,一般正常人扶眼鏡,會用食指輕輕一碰眼鏡腿,比較奇怪的就屬於兩隻手去副眼鏡,而這個男人卻豎起了中指,順著鼻樑往上推了一下。
李嫣也是委屈,自己被罵個狗血淋頭,卻什麼都不能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這件事一定會成為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只是陳誠自己選擇的,司馬當活馬醫。
屋內氣氛有些尷尬,他站在門口,看看前面,低頭看看腳下,再轉頭看裏面,裏面的那個男人卻始終站在屋裡,看著他的這個方向,也不說話,也沒有眼神交流,就像是一個塑料模特,空洞的看著前方。
終於到了,陳誠喘了口氣,手開始有些發抖,他有些害怕,但微微還有些期待,這屋裡究竟住著怎樣一個人,能夠讓這個護士如此的提心弔膽。
喇叭聲很大,尤其是在這種荒郊公路上,聲音就格外的大,可沒有想到,那隻狗聽到喇叭聲之後,沒有任何的動靜,仍舊坐在原地,兩眼死死的盯著陳誠。
他趕緊踩下油門,逃離這個地方,逃離身後步步緊逼的那隻狗,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想法去考慮這隻狗為什麼會追著自己跑,她滿腦子裡全都是那個故事,一條狗吃了一個人,然後學著人的樣子站起來,最後還開口說話。
嗒嗒!
路過一家狗肉店,陳誠會感覺心驚膽戰,就算是看到路邊有人牽著一條哈士奇路過,也會非常的害怕,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在某一個時刻,居然會如此的懼怕某種生物,一直到回到家中,他的那種恐懼和顫慄都沒有完全消失。
陳誠沒有接話,他感覺自己今天這一趟來得非常愚蠢,這個人明顯是個瘋子,或許是因為某種爭吵,又或者是生活受到了挫折,和父親打了起來,最後失手殺了人,只是他內心當中一直不承認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才會幻想到有一隻狗,吃了他父親,而他為了給父親報仇,所以才會殺了狗。
陳誠帶著他的裝備,慢慢的爬上了樓,耳朵里充斥著各種雜亂的聲音,像是哭聲,但又像是一群人的詭笑聲,他吞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摸到了他的手背上,那天我爸很已經被他摩擦的像是玻璃一樣光滑。
李嫣給他說過,五年前的一個下午,城西的村子里發生了一件非常怪異的案件,說是有一條狗吃了一個老頭,然後這隻狗開始學著人的樣子,兩條腿走路,甚至還會學著人的樣子說話,老頭有一個兒子,見到這一幕,抓著鐵杴就將那隻狗給拍死了。
他來不及撿手機,死死的盯著前方看,馬路的對面,就在那個小林子邊緣的位置,亮著兩盞燈,同樣的高度,只是亮度很小,像兩個小小的玻璃球一般。
第二個原因,他想起了那個男人身上發生的故事,狗吃了人,然後學著人的樣子開口說話,這時間還沒有過去一個小時,他就忽然遇到了一隻狗,想想確實有些讓人心裏發毛。
車子繼續往前,車速並不快,畢竟他只有一隻手抓著方向盤,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開著開著,他就發現前面有些不太對勁,很遠的地方亮著兩盞燈,就在公路的中央,就好像是前方的路燈安裝到了地上,他以前在公園裡看到過這種燈,但郊外的馬路,基本上不可能發生。
這事後來傳到了警察的耳朵裏面,他們當然不會相信這種荒誕的事情,為了尋求事情的真相,最終還是將全部給打開,發現裏面哪有什麼狗,一個腦袋被打爛的老頭,和_圖_書躺在棺材裏面。
「我是說,五年前你為什麼會被帶到這裏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陳誠記得那個護士說的話,不可以刺|激這個男人,所以就沒有說的太直接,他希望那件事是這個男人主動說出來。
「你不相信我,對嗎,不過也沒有關係,沒有人會相信我,但你相信你自己嗎?相信你所看到的,還是相信別人說給你聽的?」男人也開始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問,非常的有條理,並且看起來還有些強迫症,當初凳子是從哪裡拿過來的,又被他分毫不差地宋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一直到十米左右的位置,那隻狗終於動了,屁股抬了下,低頭嗅了嗅,然後便跳到了左邊的草叢裡面。
這件事誰都沒有看到,也都只是聽這個兒子自己說的,有些人想要確定一下,也都已經晚了,墳墓上都已經蓋起了土堆,村子里的人講究入土為安,也就沒有人建議要把墳墓打開看看,哭哭啼啼地折騰了兩天,也算是發了喪。
他有些不太適應,本來希望自己能夠掌權大局,就算不朝著自己所設想的劇本走,至少也要保證自己佔據主動,可沒有想到,從進入這個屋子開始,陳誠就發現自己一直處於一種劣勢,師父,有一種強大的氣場,時時刻刻壓制著他。
陳誠盯著那隻狗,隱約可以看到那隻狗安安靜靜地坐在地上,看著自己這個方向,似乎是在和自己對峙,他有些鬱悶,回頭看看來時的路,已經隱沒到了黑暗當中,而這條路卻又是他回到城市當中必經的一條。
爬樓梯的腳步聲,將他從這段回憶當中撕扯了出來,乾脆利落,他抬頭一看,才發現這樓還真的挺高的,樓梯井旋轉往上,他甚至看不到頂端,更為奇怪的是,這麼高的樓,居然沒有電梯,想要爬上去,就只能是一層的往上走。
那隻狗真的沒有再追來,但他那顆心臟卻一直撲通撲通的跳,他沒有想到,自己原本不承認的事情,竟然真的就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出現了,並且時間間隔還不超過一個小時,他甚至會恐懼,追自己的那隻狗會不會就是故事當中出現的那隻狗,畢竟在那個故事版本當中,被打死的狗在墳墓當中消失了。
他先是悄悄地關掉了錄音筆,裝回到了文件包里,然後開始邊看著手錶的時間一邊打哈欠,明眼人就立刻就能看出來,這是一種煩躁想要離開的表現,陳誠打算用這種方式提醒這個人有點兒眼力勁,自己要走了。
陳誠吹了一口氣,拉過旁邊的凳子坐下,雙手放在公文包上,安靜的等待著,等待那個神秘人物的出現,等待那一條可以讓他的第一生命線起死回生的新聞,等待那一刻故事的真相。
從精神病院里出來,外面就已經黑了,兩邊的路燈將腳下的路照亮,蜿蜒著像一條蜈蚣,朝著遠方爬去。陳誠有些慶幸,幸虧自己是開車來的,否則這個時間點,在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他真的不好回去。
陳誠開車往前走,準備先回趟公司,一邊開始打電話,他在打給李嫣,態度有些不好,明明第一生命線已經岌岌可危,他卻還浪費這一整天的時間,來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無奈之下,陳誠按了一聲喇叭,他希望這個聲音能把那隻狗嚇跑,這樣他就可以將車速提上去,衝過那個位置,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男人微微一笑,回頭看了看自己居住的環境,無奈的說道:「既然出不去,那為何不好好的活著,或許有一天我就能夠從這裏安然地走出去呢,或許那一天就是今天呢,所以說,我們開始吧!」
他本不願意來這裏,總感覺這地方有些不詳,甚至會害怕自己進來之後,就再也出不去了,他會像其他人一樣,永遠的被困在這裏面,可他又必須得來,第一生命線在這座城市裡的收視率,已經岌岌可危,他不想讓自己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品牌,就這麼折在自己的手裡了,更何況他今天這次來,他的秘書李嫣,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當然,這隻是他自己的胡亂猜測,他是一個是為健康的自由人,可以隨時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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