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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殺了黑天佐，覺得我太過於心狠手辣？」洪靈舞笑了，「這個人和他的手下手裡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我殺他一百次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你為什麼要替我難過？」

「哦？」洪靈舞苦澀地一笑，「父親都對你說了什麼？」

「你不怪我嗎？」紅衣大司庫猛然轉回身，用手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她清麗脫俗的面容。那是隋楓日思夜想的面容，洪靈舞的臉。

「靈舞，這九年來，我腦子想的只有你。」隋楓深吸一口氣，鼓足身上全部的勇氣，「想象你還活著，想象你在天上，想象我從來沒有帶你去九天飛瀑，想象我們可以像一對普通少年一樣生活下來，我…ｈetｕbook.ｃom.cｏm…我創造的劍法，全都是關於你的。」

「小楓哥，我聽說，現在人們都叫你小楓爺了。」紅衣大司庫輕聲說。

「嗯……」隋楓張了張嘴，卻發現舌尖泛起只有淡淡的鹹味。

「師父這樣說過嗎？」隋楓吃驚地問，「我從來沒聽他說過這些話。」

「你喜歡嗎？」隋楓誠惶誠恐地問。

「不問問我過得好不好嗎？」紅衣大司庫自嘲地笑了一聲，淡淡地問。

「我……我……也不是了。」隋楓連忙說。

「你……你知道？」隋楓結結巴巴地問。

「無論師父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你。你……你是無辜的。要怪，只能怪我，m.ｈｅｔuｂｏok•coｍ.ｃom是我太過於放縱，我的才華驕縱了我的性格，本該是我自己受苦，沒想到會連累到你。你……你在濟海艦隊里，變成這個樣子，都怪我。」隋楓痛惜地望著洪靈舞，啞聲說。

「我只希望……你開心快樂。」隋楓顫聲說。

「我現在很開心，很快樂。」洪靈舞昂起頭，望著眼前狂怒的海洋，「再也沒有比做一個海的女兒更快樂的事了。參与爾虞我詐的謀略，與敵人鬥智斗勇，劫掠敵船，擊敗強仇，與天斗，與海斗，與人斗，我感到非常有意思，這才是我應該擁有的人生。」

「我知道，我知道，」隋楓感到自己從未有過如此的手足無措，他ｍ•ｈeｔｕbｏoｋ.coｍ•ｃｏｍ狼狽地低下頭，「我應該叫你什麼？靈舞好嗎？」

「哦，我明白了。你希望我還是麒門時的樣子，做你的小師妹，你的跟屁蟲，而不是現在做一個統轄七海海盜，掌管濟海寶庫的大司庫。」洪靈舞冷笑一聲，昂首說。

「做一個被圈在麒門的溫室花朵，這樣就更像一個女人了，不是嗎？」洪靈舞冷笑著說。

「暫時先這麼叫吧。」洪靈舞無所謂地撇了撇嘴。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作司庫，很好，很好。」隋楓連忙說。

「別叫我小師妹，我已經不是麒門弟子了。」洪靈舞冷然說。

「當然啦，我還買了兩本劍譜做留念。」洪靈舞從懷裡掏出兩本劍譜，朝隋www.hetubook.com.com楓搖了搖，「一看這筆名就知道是你，嘻嘻。」

海風呼嘯，海鷗翱翔，滔天的巨浪排山倒海地衝到鷹蛟島懸崖之側，在礁石上轟碎成四外飛卷的白色泡沫。隋楓望著紅衣大司庫俏麗而瘦削的身影，好幾次想要開口，但是卻沒有勇氣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靜靜地站在峭壁邊，聽著海濤。

「小師妹，你……」隋楓深深地望著她，再次開口。

「變成這個樣子？」洪靈舞皺了皺眉頭，「變成什麼樣子？我現在有哪點不好嗎？」

「你……你……」隋楓滿眼歉意地看著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叫我小師妹的理由！」洪靈舞轉頭看著他說。

「好了好了，我知道，都知道。hetubook.com.com西嶺秋楓訣，星迷白玉京，對不對？」洪靈舞輕輕擺了擺手。

「你喜歡這樣的生活？」隋楓悵然若失地望著洪靈舞。

「哼，看來他也有話不好意思當著你的面說啊。」洪靈舞冷笑一聲。

「切，和父親大人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洪靈舞斜眼看著他，就好像看一個小丑，「女孩子就不能做大事，不該做大事，也成不了事。要拯救天衰地竭，一定要一個有擔當的少年去做。」

「我只希望，你能夠無憂無慮地生活，不需要經歷這些殺戮和血腥。」隋楓慌忙解釋。

「當然不！」隋楓毫不猶豫地說，「怎麼能怪你，根本不是你的錯。」

「沒有，完全沒有。我只是……」隋楓張口結舌，不知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