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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墓獸

作者:蔡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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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國學堂 第六十章 居酒屋

第二卷 天國學堂

第六十章 居酒屋

「這越來越邪乎了!」秦北洋自然又想起那伙來自天國的刺客,「歐洲人也搞這一套?對了,羽田先生,您是工匠聯盟的會員嗎?」
秦北洋心中詫異,眼前的日本人竟跟自己一樣是墓匠族後代?
羽田大樹用手指沾著清酒,在桌上寫了一個英文單詞——
Free-Mason
羽田大樹的表情異常複雜,秦北洋揉著發紅的眼眶說:「中國勉強算是戰勝國了!」
「以後你會知道的!」
「靈魂機械體!」
「嗯,秦北洋,你是中國最後的皇家工匠傳人!應該具備了加入工匠聯盟的資格。」
歐洲人雖然聽不懂,但明白他倆在談論自己,抬頭瞪了秦北洋一眼。
「古墳時代,日本曾有氣勢恢宏的皇陵,是否有過鎮墓獸,不得而知。但到平安時代,歷代天皇受佛教影響改為火葬。墓匠族在日本無用武之地,鎮墓獸的手藝漸漸失傳了。」
「明白!」
mason
「守門人呢?」
秦北洋想撇清這莫名其妙的親戚關係:「可我並非秦始皇後代,我家世代為工匠,從沒當過帝王將相。」
「據說,只有中國的秦氏主脈宗家遺傳了胎記,而我們日本秦氏並無此印記。」
「這是工匠聯盟的重要職位,又稱執劍人,負責守衛聯盟和*圖*書大門,手執鋒利的出鞘之劍,保證惟有聯盟會員才能通過大門。」
「所謂秦始皇後代的說法,不過是牽強附會。北洋,你可知徐福的傳說?」
「不僅三千童男童女,還有士兵與工匠,其實是去日本殖民。當時墓匠族的傳人,正在為秦始皇修造陵墓與鎮墓獸,被賜姓為秦。他的長子留下繼承家業,次子則跟隨徐福出海,成為船隊中的重要工匠,在日本傳承秦氏血脈。」
「但這不是巧合,羽田這個姓氏,就來自於秦姓。」
「不,他也沒有資格入會!」
「很遺憾,我身上沒有手藝,故而沒有資格入會。」
人們紛紛歡呼:「日本躋身於世界五強之列!」
「石匠?」
「算了吧!我是天煞孤星,不適合跟人扎堆抱團。」
「嗯,我會努力學習,儘快升入京都大學。我們還是用日語對話吧!我要找每一個機會鍛煉口語。對了,羽田先生,您管我叫HATA,因為您的姓氏也是HATA。」
這一晚,歐洲傳來電報——1918年11月11日,德國在貢比涅森林簽署投降協議,世界大戰結束了!
吃飽喝足,歐洲人先行告辭,原來他就住在對面的小旅館。
「那麼山本教授呢?他可是日本機械學的www.hetubook.com.com大師啊。」
羽田笑著回答:「他第一次到日本。」
京都子夜的居酒屋,羽田大樹語焉不詳,秦北洋改換了話題:「工匠聯盟的守門人,千里迢迢從歐洲趕到日本,到底來看什麼?山本教授的秘密實驗?」
「果然如此……」秦北洋捏起拳頭,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中國的鎮墓獸?」
「納尼?」
秦北洋還記得英文課單詞表裡的這個字兒。
「別小看了『工匠』這兩個字,在西洋文明之中,工匠可是具有極高的宗教意義。」
「工匠聯盟!」
面對咂舌的秦北洋,羽田大樹指了指他的鼻子。
羽田大樹自斟自飲:「應神天皇年代,秦始皇第十五代孫弓月君自百濟東渡日本,成為渡來氏的重要一支。秦氏受日本天皇重用,散發出惟宗、島津、長宗我部等名門大族,羽田家亦是其中之一。」
「我們是本家?」
「你也有胎記?」
三人走出竹林,與月光同行,回到京都郊區的街道,坐進了一家居酒屋。
他本欲回一句話:但你終究還是日本人!可說了又有何意義?不禁慘然笑道:「我這樣落魄的窮親戚,可高攀不上日本的貴公子呢。對了,現在可以說了吧……那個歐洲人是誰?」
「接下hetubook.com.com來,就是棘手的山東問題了!」
羽田又用清酒在Mason 前面加了個Free。
羽田又點了一份壽司:「我家祖先從秦氏改姓為羽田,江戶時代成為鉅賈,經營中日之間航線。羽田家族是墓匠族的分家,而我們的宗家則在中國。當我見你在達摩山上屠龍,你後頸的鹿角形胎記,已確信你是秦氏家督,這是我羽田大樹的莫大榮幸。」
「工匠聯盟又是什麼?守門人又是什麼玩意兒?」
話音未落,窗外竟然響起爆竹聲,驚得羽田摔碎了酒杯。
「羽田先生,你也會做鎮墓獸?」
這種有神秘標誌的,比如象牙柄匕首上的「彗星襲月」螺鈿圖案,秦北洋認為都非善類!
「屬於歐洲嗎?」
「說嘛……」
秦北洋心想這個日本「親戚」,怎麼跟「天國學堂」的鬼面具老師一樣愛賣關子呢?
「原意如此,但衍生出來的意思卻更厲害。」
「照道理,這是一個秘密,我不能告訴你。」羽田大樹的面色陰沉下來,但又推了推眼鏡架,「不過嘛,既然我們同為秦氏後裔,而你又是中國最優秀的工匠傳人,何況今晚你又受苦了!」
「秘密!」
羽田大樹微微搖頭,又是一臉神秘兮兮:「此事切切不可泄露!」
「秦始皇求m•hetubook.com.com長生不老之葯,派遣徐福率三千童男童女出海尋找蓬萊仙山,從此一去不返。」
羽田大樹竟認識這裏的老闆娘,點了京都本地的清酒,一份牛肉壽喜鍋。秦北洋沒吃過晚飯,早就飢腸轆轆,剛才肚子叫的聲音都被羽田聽到了。
「嗯,中國無論皇帝與平民都是厚葬,這才是鎮墓獸存在的基礎。」
夜半時分,只剩這一桌客人。秦北洋顧不得燙,也顧不得額頭的傷,大快朵頤著牛肉。平日在學校讀書,他不捨得花錢——因為每分錢都是安娜匯來的啊。整個留學生宿舍里,就屬他最寒酸了,幾乎頓頓吃飯糰,偶爾吃學校的便當。
秦北洋回了一句日式英語SORRY,發音慘不忍睹,卻讓羽田大樹和歐洲人都笑了。
少了第三個人,羽田大樹終於可以暢快地說話了:「北洋,我託人打聽了大阪的語言學校,果然發現你的名字。但我前腳剛找到學校,才聽說你已經到京都讀書了……第三高等學校,還不錯吧?」
秦北洋好奇地問:「他不懂日語?」
「那是工匠聯盟的標誌,從十三世紀就開始了。」
那位神秘的歐洲人,終於摘下鴨舌帽,露出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年紀在三十到四十之間,有一雙令人矚目的大手,手指關節卻細長有力——只有秦北和_圖_書洋才看得出,這是一雙能工巧匠的手,自然異於常人。可惜,這雙手卻無法駕馭東方的筷子,嘗試幾下后只能放棄,讓老闆娘拿了湯勺子來代替。
「正解。」
「他姓施密特——工匠聯盟的守門人。」
秦北洋警覺地衝到居酒屋門口,只見街頭湧出來好多人,到處都是日本話「萬歲」……
秦北洋心想,墓匠族在中國都快絕種了,祖父以下三代單傳,自己是一根獨苗。這回狼狽逃竄到日本,碰上兩千多年前分家的闊親戚,心中百般滋味。
「自由石匠?這又是什麼?」
秦北洋悶掉最後一口清酒,面色微醺:「對了,那個守門人洋鬼子用十字弓打我的時候,我看到弩機上有個奇怪的標誌,好像是一隻眼睛,鑲嵌在金字塔里。」
「那得多厲害的工匠才具備這個資格呢?」
「掃麗!」
「兩個半月後,舊曆正月初一,我再來京都找你,到時就知道了!」
秦北洋餓極了。
「他是什麼人?」
「我?」
「施密特?」秦北洋記得小學時候的德國老師就是這個姓,「在德語里的原意就是工匠!怪不得,人如其名啊!對了,他祖先的職業肯定也是工匠,所以姓了施密特。千年以來,他們家的職業竟然從未變過,就跟我家一樣!」
「不,工匠聯盟是屬於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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