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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唐方認為剛才自己與芙蕾雅的狀態不完全處於第四密度，好像有一部分處於更高層次，除去了解彼此心中最柔軟的情緒，還會分享自己的喜悅，帶來一種升華，也可以說融合。

她那些情懷明明都是真實存在的，自己所謂的節操，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罷了。

姑娘抬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發現他整個人愣在原地，額頭上的黃金符文同2人腳下ε符號一般，變得越來越明亮。

「你真好。」

……

「不信你自己試試。」

「還想吃嗎？」

「什麼感覺？咯咯……你明明知道的……就是好溫暖，好充實，整個身體都被你充滿和佔有的感覺。」

其實用「信仰」形容同樣有一些不恰當，或許用「經驗」+「明悟」+「信仰」來總結更為合適。

「……」

黑色漩渦與黃金符文是伊普西龍人最高科技結晶——暗物質製品，這不同於他們天生擁有的ε符文，是後天發明的一種利用電子設備捕獲宇宙間暗物質進行合理利用的最高種族科技，就像次元漫遊終端運用暗能量標記ε符文一樣。

他感受到芙蕾雅對她的依戀，對他的親近，對他的喜歡，還有某種讓心裏流淌著涓涓暖意的情愫，很溫馨，很純粹，像琉璃一樣美麗，像白雪一樣乾淨。

幹嘛要假惺惺的等芙蕾雅長大？虛偽的令人髮指！

「以後吧……來日方長。」

「你想要我？」

小丫頭此時的精神狀態近乎魔怔，乍聞身後暴喝，一下子從失神中恢復過來，思維處於短暫的空白階段，以致忘記目前處境，對腳環的控制失衡，整個人從空中一頭墜下，噗通一聲掉進石壁下方金黃色的池水中。

雖說當初在「阿爾凱西」的時候，芙蕾雅曾讓他教過游泳，但是因為「救命恩人」事件半途而廢，萬一嗆到她怎麼辦？

「疼……」

唐方思考片刻，認為這座顛倒的金字塔建築或許在伊普西龍人的世界里有特殊的意義，因為這讓他聯想起人類社會的教堂。

第四密度不使用語言，除非被選擇。個體能覺察其他-自我的想法。它是個憐憫和理解第三密度憂傷的平面。它是個努力朝向智慧或光的平面。在這個平面，個人差異顯著，卻自動地因著群體共識而和諧共存。它在自我之內沒有不和諧，人群之中沒有不和諧。在可能性之內，任何方式都不會造成不和諧。

石壁正前方有一條近10米寬的水池，裏面竟然還有水……他覺得用「水」來形容很不合適，因為那些「水」顯現出一種金黃色，而且在平靜的環境下涌動著波濤。

芙蕾雅這麼冒冒失失的飛過去，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傷到她怎麼辦？

「我哪裡好？」

「好吃！」

「好啊。好啊……」

「這是什麼？」

唐方覺得這就像一個人對自己的母親說感謝您賜予我生命，但我非常討厭你把我生下來，讓https://m.hetubook.com.com我被「人」這種形態所束縛。

本著以前的想法，是要等她的心理年齡恢復到正常水平，那時如果還對他抱著這種依賴感的話，艦長大人會毫不猶豫把她就地正法，於是認為自己第一個拿下的女人應該是克蕾雅，或者……保不齊會被周艾「法」辦。

其實所謂的暗物質及暗能量，並不見得是一種單一、純粹的物質或能量，它或許很駁雜，比如足以影響天體排序的物質，比如希格斯玻色子，等等……

「看來……伊普西龍人幾千歲的平均壽命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這豈不跟地球時代某些點歪思想樹的國家很像……」

沒想到池子里的金色流體居然能讓人超脫第三密度，這實在讓人震驚。

當然，這些都是他通過「留言板」上那些東西總結出來的，伊普西龍人屬於智慧生命，個體的三觀迥異，這點從他們對「Banuo」的態度幾經更迭便有體現。

「不……不對啊，不對啊……」

唐方注意到她的眉頭偶爾會皺起，或許源於輕微的刺痛——他剛才可沒少用力，短短一兩個小時折騰她3回，即便以融合混血的身體素質，照樣承受不住，方才在這種地方睡去。

這種可以作用在腦波模式的「留言板」上記載著許多伊普西龍先賢對石壁上三幅圖畫所代表的意義的認知，長者們將它們保存下來，當作教科書一樣傳承給每一個族人。

一開始他便認為這種泛著金黃色澤的溶液與「水」有很大不同，甚至根本不是「水」，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他激靈靈打個寒戰，從出神狀態恢復過來，忽然發現那石壁與自己中間多了點什麼。

唐方猜那一定是「巴魯克」與「巴魯諾」，為伊普西龍人母星「塞雷帕斯」帶去光明與生機的兩顆恆星。

「嗯？」

除此之外，還可以在他與芙蕾雅之間構築一種神奇的生命波動立場，可以共享雙方的情緒、思想、觸感……類似於靈魂上的交融。

根據艾瑪對他剛剛進入池子的時候生命體征各項數值的檢測，這種金黃色的流體除去可以供應生命體所需的營養物質外，還具有吸附有害物質、凈化內環境、改善體質的功效。

「嗯，要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第二幅圖的意思要正常一些——「Tomlou」，代表「科學」，或者說「求真的過程」。

這一點芙蕾雅無從知曉，只有唐方明白，或者說深有體會。

「……」

艾瑪也曾試著分析流體的成分組成，發現以星際爭霸人族的設備根本無法捕獲、解析其中蘊含的能量物質，「她」猜測這或許與某種暗物質及暗能量有關，因為根據這座伊普西龍遺迹的功能，金色流體應該是為伊普西龍人提供精神交流的一種物質。

「好吃么？」

他覺得這種觀念無異於精神分裂，伊普西龍人都是一群神經病。

「香蕉和*圖*書呢？」

「想遠了么……哦，那我專心吃香蕉……」

「……」

「……」

「不行！」

「唐方，你忘了么……我現在可以看到你的心，像火焰一樣，那麼迷人，那麼熾烈。」

「噓，這個千萬不要當著她們的面說。這是秘密。」

「唐方，你怎麼了？」她一臉擔心的問道，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石壁所在，只見三幅圖案上面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不知何時多出一團漆黑如墨，彷彿能夠吞噬光線的漩渦。

它最大的功用就是推動科學進步，讓人類的生活質量更好，生存環境更好。

「你不已經吃過了？」

最後一幅沒有色彩，完全由線條勾勒，輪廓看起來有點像水晶項鏈影像志里的「聖域」。

更古怪的是，他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是單純的自己，他還發現自己愛上了自己……又衍生出唾棄自己的情緒。

「什麼？下次要換一種吃法，上面？」

他不知道這幅畫的具體內容，應該是一種象徵手法。

唐艦長有些懵，心思並沒有放在池水可以輔助呼吸這件事上，而是驚悚于內心深處的想法為什麼會被她得知。

還是把小丫頭辦了……

「……」

「絕世小y娃？什麼意思……嗯？你在罵我？芙蕾雅分明感覺到你很興奮。很喜歡我啊，為什麼要罵我？」

「那……那我忍著點。」

「嗯……嗯？」

既然伊普西龍社會宗教色彩非常濃郁，肯定存在一個信徒們用來冥想，聆聽神明布告的地方，或許就是眼前這座殿堂也說不定。

「……」

這樣的結果一方面源於自己對她的喜愛，另一方面少不了池水的幫助，或者說這才是讓他們感情爆發的導火索與催化劑。

芙蕾雅倒在池底沉沉睡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像極正在做美夢的小女孩兒。

他感受到一種喜悅，不對……是幸福的情緒，然後被一雙柔嫩的小手從後面環住，與此同時，芙蕾雅的念頭再次流過心底：「唐方，你真好，那麼關心我。」

「不對……這不會是伊普西龍式的洗腦教育吧。」

「……」

伊普西龍人從「留言板」出現開始，對「Banuo」的認知幾經更迭，從恐懼，到懷疑，到蔑視……再到最近的「心存尊敬的同時，又認為Banuo的存在是阻礙伊普西龍人探尋族群起源的最大障礙。」他們感恩宇宙賜予的一切，卻又厭惡這個宇宙。

「這是……」

「會疼么……」

池水的溫度不錯，比炎日下暴晒一下午的海水略高3-5度，唐方很奇怪它們是如何保持熱量不散的，更好奇為什麼惡劣環境防護服阻絕不了池水的侵浸。

想到這，忍不住大聲喊道：「芙蕾雅，你在做什麼？給趕快我下來！」

「……」

「稍微有一點，你不要那麼用力。」

他怎麼都沒想到順序完全顛倒，最先被推倒的居然是芙蕾雅。

唐方沒有回答，拉著她的手沿著階梯向下和圖書走去。

「為什麼呀……哦，你喜歡啊……可是脫衣服跟吃香蕉有什麼關係呢？」

比如第一幅圖，在伊普西龍語中發音類似「Banuo」，強行翻譯成人類語言的話與「星空」、「宇宙」的意思相近。

「……」她沒有得到回應，只有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的靜默。

這跟人類對科學的定義很像，所謂「真善美」，其中「真」便代表科學，科學便是求真的過程，它無法解決人類社會種種矛盾，也無法改變人類對美好事物的嚮往、追求、定義與標準。

類似之前到過的那座好像高層用來議事的大殿一樣，牆壁上不見任何能量紋刻，排列齊整的石塊透著一種滄桑氣息，那並非來自歲月的沉澱，而是來自建築本身的風格與歷史的味道。

「……」

「唐方……」

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好像兩個人已經融為一體，不分你我，所有心情都共享，所有念頭都共知，連對外界的感知都清晰不差的傳遞給彼此。

「真的？」

它更多表現在改善物質條件，而不是人類精神。

被他們視為靈魂的黃金符文便是由暗物質組成，眾所周知暗物質是一種很穩定的神秘物質，不會與目前人類發現的任何能量或力發生交互作用，只會與暗能量產生以目前科技手段無法觀察的反應。

「……」

「……」

「……」

唐方一下子急了，以最大速度跑過去，緊跟其後跳進水裡。

「我叫得很好聽？什麼意思……那我再大聲一些？」

她跟克蕾雅、周艾兩人不一樣，沒有患得患失，沒有佔有慾，沒有恐懼，更沒有猶豫不前，這種感情就像她的為人，真實而又可愛。

「好吧，既然你喜歡。」

芙蕾雅猛然發現一個異常情況，指著二人腳下由黯轉明的ε符文說道：「唐方你瞧，腳下有東西在閃閃發光哎。」

「……」

同時自己的想法與感受也完全呈現在對方心中。

「你剛剛明明有這麼想。」

「脫衣服。」

他很急，很擔心，怕她嗆到水。

……其實雲團中隱藏的伊普西龍符文與唐方體內的黃金符文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

或許，這是來自一位姑娘的愛慕……他覺得這很肉麻，卻找不到其他詞來形容。

「誒？誒……小寶寶就是這麼來的么？」

「咯咯咯咯……」

「好啊，好啊……咦，那不是芙蕾雅的救命恩人么。」

「哦……不過為什麼呢？明明那麼舒服，好東西不是要一起分享么？」

他知道念頭的主人是誰，心下稍安，想著芙蕾雅後面那句話很可笑。

唐方很文藝的把它比喻成「靈魂融合」。

她的視線再無法移開，瞳孔越縮越小，裏面出現的不是漩渦倒影，而是一顆不停旋轉的ε符文，打心底泛起一種想要的情緒，如同小孩子在夜市的雜貨攤發現喜歡的玩具。

芙蕾雅問話的時候緊緊盯著那面石壁，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三和-圖-書幅圖像上，而是圖像上方一塊區域……那裡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

第三幅圖是「Aneo」，意味著「生命」，伊普西龍人尊重生命，感恩生命，認為生命是宇宙中最閃耀也是美麗的東西，但操蛋的是他們只認同自己種族的生命是珍貴與美麗的，其他一切宇宙物質都屬資源，滅絕別的種族不叫屠殺，把弱小的生命驅逐出家園只為星球蘊含的零素也不叫掠奪，這叫物競天擇！

「要男孩兒……長得像你……」

「……」

不多時來到遺迹底部，站在中央平台怔怔望著石壁上的圖像出神。

「……」

「當然，這就是愛嗎？」

這一點倒與人類很像，儘管唐艦長不願承認。

芙蕾雅不知什麼時候啟動了腳環的浮空功能，然後像一隻花蝴蝶那樣向著那團黑雲飛過去。

「那麼多廢話，讓你脫你就脫。」

「嗯，嗯！」

看來伊普西龍人也會為自己的殘暴行為找借口，看似很有道理，其實就是一堆狗屎。

「唐方……你在想什麼？怎麼有妖精在打架？」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自己搞錯了，伊普西龍並不是宗教種族，而是另外一種古怪形式，他們的觀念中沒有「神」存在，但他們有教義……確切的講，用「教義」這個詞來形容很不恰當，那是一種信仰，很矛盾與畸形的信仰。

「哪裡都好……咱們不要出去了好不好？」

雲消雨霽。

「啊？你打算以後每天都喂我香蕉么……很疼的……哦，原來只有第一回才疼啊。」

「……」

二人對面是唯一沒有階梯存在的方向，那裡豎著一面石壁，巨大的石壁，足有30多米，上面刻著一些繁複的花紋，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中間3幅圖像。

那是一種真正擁有彼此的感覺，不……不是擁有，是真正的交融，像冰消雪融那般自然。

「……」

「什麼不對。」

「嗯嗯！」

「哈哈哈哈。對，永遠吃你的香蕉。」

……

「……」

唐方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反正肯定不會是好事。

「呀，你在想什麼啊……我只要你，要一直呆在你身邊，然後……只吃你的香蕉，好不好？」

他第一時間屏住呼吸，往芙蕾雅落水的位置游去。

在人類世界也有幾分相似的地方——教堂，或者用具有歷史與文藝氣息的大教堂來形容更準確一些。

中間一幅畫刻好像是一隻眼睛，可惜沒有瞳孔，裏面閃著點點星輝，在天花板環形水晶的照耀下有些刺眼。

如果把整個宇宙比作人類社會，把眾多文明種族比作人類個體，毫無疑問，這是一種社會達爾文主義的延展，或許應該叫宇宙達爾文主義。

如果用形象一點的詞來描述，那就是「留言板」，還是自帶無線網路的那種，它額頭的伊普西龍符文就像一個無線接收器，剛才在接觸中打開按鈕，然後無數信息一下湧入腦海，險些把他震暈。

這源於伊普西龍符文與伊普西龍基因的共鳴，https://www.hetubook.com.com奇幻一點的叫法可以稱之為靈魂與血肉的相互吸引。

他想起一個詞，第四密度——當處於第四密度時，會覺察他體是自己的一部分。這是一個發展同情心的計劃。我們在第三密度達到了可以理解悲傷的能力時，個體之間的區別仍然是明顯的。通過群體的輿論，融洽開始產生。因為人們可以知道別人的想法。

「咯咯，你真壞……原來不叫吃香蕉，叫做|愛。」

「那來吧。」

確切的說那不是一個聲音，而是一個念頭，它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心底，很奇妙。

「芙蕾雅也是，最喜歡唐方了。」

水池前方是一座平台，上面擺放著類似蒲團一樣的坐墊，都是由一種不知名的墨綠色植物編造而成。平台兩側是由水池分流出的狹窄水道，上面分佈有很多浮萍樣的東西，塔羅蘭及其他幾種「塞雷帕斯」特產植物便附生其上。

空氣中沒有荒廢已久出現的霉味，所有擺件，不管是金屬的非金屬的，都保存的相當完整，在光芒照耀下反射出一輪輪漸變色光暈。

直到一個聲音在心頭響起，「我沒事……這水很奇怪，可以不用呼吸的。」

「咦……咱們也要那樣做嗎？」

如果說第四密度的特點是和諧，會不會在此之上還有第五密度，而第五密度的特點便是升華，利用生命的喜悅，來升華人的靈魂。

「那就來吃香蕉吧。」

「……」

「唐方！我分明感受到你有一絲羞恥！」

不是多了點什麼，是多了一個人！

這是一種超越肉體結合的狀態，2人完全敞開心扉，可以看到隱藏在心田最深處，也是最柔軟的東西，感受對方的感受，想對方之所想。

他漸漸平靜下來，忽然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湧上心頭，好像不僅可以感受到芙蕾雅的想法，更能體會到她的心情，她的喜怒哀樂，甚至於對自己的感情。

「……」

與其用「水」，或者「液體」來形容，倒不如說是有浮力的雲絮，浸泡在裏面根本不用呼吸，身體便會得到充足的養料。就好像「超流態」這種形式一樣，能夠通過比氣體分子更小的縫隙進入身體，連惡劣環境防護服都阻擋不住。

最左面一幅，內容是一大一小兩顆恆星由地面升起，在地平線潑灑出萬丈光芒，染紅朝霞，帶給世間無盡明光。

就算他的猜測不正確，剛才那種感受並非第五密度，也一定高於第四密度。

「你也要喂克蕾雅姐姐香蕉么……還有周艾姐？」

「不要，芙蕾雅不喜歡女孩兒……也不是不喜歡女孩兒……反正……反正……要長得很像很像你的男孩兒。」

「硬了？什麼意思。還很難受……好像不那麼疼了……來吧，喂我……」

他知道這種金黃色的液體與普通的湖水或者海水不同，可以肯定的是，並不會對人體帶來傷害，因為這裡是伊普西龍人的「教堂」，而「教堂」的水或許是飲用水，或許是聖水，一定不會是殺人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