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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這麼年輕，我還以為堂堂『巴哈姆特』海賊團的團長，怎麼也該是個六七十歲的大嬸呢。」

「你別誤會。」她解釋道：「我說的合作並非尋常意義上的商業合作，所以，不要多想，我對生體戰艦與抗輻射藥物沒興趣。」

房間的中央是一套組合沙發，正對面3米處設有量子通訊設備，輸出端接駁至一台顯示器，想來是亞瑟平時用來與「巴哈姆特」海賊團高層通話的設備。

亞瑟徑直走到辦公桌後面書架處，不知在哪按下機關，書架向右側滑動，露出後面隱藏的電梯間，引著唐方來到-1層地下室。

「呵呵，沒想到尤菲那一巴掌還有醒酒湯的功效。」

令人奇怪的是，儘管他的跳的難看，周圍那些女子卻一個個毫不在意，眾星拱月般圍在他身邊，大秀臉蛋或是身材，乃至豪|乳。

聽過沃爾頓的解釋，他才搞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向老實巴交的喬伊為什麼會跑去舞池嘚瑟。

「喬伊？」沃爾頓下意識想答話，忽然注意到周艾身邊的尤菲，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把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尤菲氣的渾身直哆嗦，她追隨唐艦長轉戰「迪拉爾」，揚名「巴比倫」、力克「阿努比斯」軍團……這一路走來風風雨雨，磕磕碰碰。如今格蘭特留駐「巴比倫」，正牌艦長是個甩手掌柜，她作為艦務官，管的事情就更多了，很多時候連覺都睡不好，這些天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唐方點點頭：「我是。」

莉莉艾塔眯著眼睛說道：「好了，言歸正傳吧，咱們談筆生意如何？」

根據艾瑪的估算，變化發生的時間與當初她「蛻皮」的時間相吻合，再結合她可以感受生物精神波動的能力，恐怕這一切都源於她背後的彩鱗。

「那你所謂的合作是什麼意思？」

搭夥買賣不好乾，這麼簡單的道理她不懂么？難不成「巴哈姆特」海賊團也在圖謀生體戰艦？

這一刻，他對唐艦長的敬佩有如滾滾河水，奔騰東逝，滔滔不絕，好奇唐老闆到底是怎麼把這匹野馬馴服的？

白鬍子海賊團不過是一支2流海賊團，又如何敢與「巴哈姆特」為敵，哪怕包圍他們的只有100艘戰艦，雙方數量比超過2:1，泊伊爾·本也不敢與之為敵，扔下拉杜·可汗、摩根率領的運輸隊，夾著尾巴逃了個無影無蹤。

「很多人都這麼說。」和-圖-書

克蕾雅使勁捅捅周艾后腰，指指面露尷尬的葉丹，惹得姑娘一陣茫然，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惹得女警官不開心，是那句話么？那明明是在諷刺唐艦長，干她什麼事？

「周艾，你跟過去看看，順便幫忙解釋一下。尤菲向來敬重你，應該會聽進心裏的。」

喬伊被一群衣著暴露的女郎圍在中間，生硬的扭動四肢，看起來就像被人拉扯的牽線木偶，讓人感覺那不是跳舞，倒像是活受罪。

亞瑟說話的當口，克蕾雅幾人來到吧台前面，尤菲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似有話要詢問，又覺打斷三人說話不好，坐也不是，立也不是。

原來這一切都是約瑟芬與那幾名熟客的惡作劇，趕著喬伊將醉未醉的時候譏笑他沒膽量，一個大老爺們兒跟漂亮女人說幾句話都臉紅，枉那麼多姑娘給他拋媚眼，來「雅加達布爾」這麼長時間，卻依舊跟個小屁孩一樣吊在沃爾頓身後，這也不敢那也不敢，一點都不爺們兒，不是個做大事的人。

莉莉艾塔同樣搖頭嘆息，沒想到他會這麼貧，貧的讓人無語，很難想象他是一個企業的負責人，一支部隊的指揮官，能跟那些老狐狸勾心鬥角的傢伙，根本就是一個油嘴滑舌的鄰家大男孩兒。

沃爾頓並未第一時間回答他的話，而是沖亞瑟身邊的約瑟夫與那幾名熟客說道：「笑，還有臉笑，如果哄不好尤菲，小心喬伊回頭跟你們拚命。」

「請稍候。」

沃爾頓也就罷了，快40歲的人，平常除工作外唯一的愛好就是跟亞瑟、約翰尼等人喝喝小酒吹牛打屁，喬伊可是青春年少，就算他不主動招蜂引蝶，也有紅杏繞樑過，夜風穿堂香，多少姑娘等著投懷送抱。

克蕾雅說道：「你今天話真多。」

「你是唐方？『晨星號』的艦長？」不等亞瑟介紹，白人女子搶先發問，給人一種雷厲風行，率直幹練的感覺。

女團長說道：「我想跟你合作。」

「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

「晨星號」到底有多強悍，「雅加達布爾」的官員們最清楚，關鍵是，唐艦長不像「伊賀實業」、「漫遊者科技聯合體」等軍工企業負責人一樣，惹急眼，他是真敢與政府對著干，克萊門特與安全局那些人就是前車之鑒。

大小子醒悟過來，左臉頂著一道清晰的掌印飛快追出門去，身手矯健，步伐和_圖_書乾脆利落，哪裡像喝醉的人。

唐艦長搖搖頭，喟然長嘆：「要都跟你這麼想，我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愣著幹嘛，還不快追！」說話的是沃爾頓。

「葉小姐不一道來么？」

很明顯，喬伊跟沃爾頓一樣，喝了不少酒，有些意亂情迷，台下出現那麼大騷動都沒注意到，依然隨著音樂機械的搖擺，任憑周圍女子用她們的肩、腿、胸部、肚臍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對於女人間的細膩心思，唐艦長沒精力揣摩，他望著沃爾頓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也看出來了，這事恐怕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單純。

喬伊自然不服，一來二去被激的火起，所謂酒壯慫人膽，就那麼傻乎乎的殺進舞池，沃爾頓攔都攔不住，甚至搬出格蘭特都不好使。

「好啊。」他點點頭：「只要你別割我的肉。」

哪怕「巴哈姆特」闖出偌大名頭的當下，也不輕易露面，甚至除一些重要戰役外，很少親臨前線，以致民間社會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她的相貌如何、氣質如何全無概念。

葉丹無言以對，感情唐艦長把調戲她當成樂趣了，她可不是那種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有些東西還是不知道的好。而且，這不在她的職責範圍內，同樣也不在「洛基亞」警察局的範圍內。

他來自鄉下，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格蘭特又是那種奶爸性格，能把小舅子當兒子養，從不讓他涉足聲色場所。就好比現在，那舞跳的簡直慘不忍睹。

可哪裡知道他在上面越扭越起勁，偏偏唐艦長玩了一手突然襲擊，尤菲小姐驚喜沒送到，反窩一肚子火氣。

把離艦前故意披散下來，讓自己顯得更溫柔一些的波浪形長發束起，她快步走進舞池，推開那些衣著暴露的女郎，照喬伊紅彤彤的臉揚手就是一巴掌。

唐方擺擺手：「提他做什麼，憑白壞了興緻。」

莉莉艾塔——「巴哈姆特」海賊團的團長，一個不足40歲的女人。她的事迹很少在民間流傳，就連星盟官方也只知道她曾是伊達共和國一位商人之後，至於組建「巴哈姆特」的動機、經費、後台背景等等一概不知。

唐艦長面不改色心不跳，城牆厚的臉皮別說變色，連個褶子都沒有。倒是葉丹，一下子臉又紅了，覺得周艾小姐是不是在指桑罵槐，明著斥責唐方，實則在和*圖*書罵她狐狸精，不要臉，和舞池裡那些女人一樣，勾引人家的男朋友。

約瑟芬苦著一張老臉躲在亞瑟身後，恨不能在地上鑽個孔跳進去不出來，那幾個起鬨的熟客拍拍屁股走了個一乾二淨，讓他獨自一人面對周艾凌厲如刀的目光，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女人不苟言笑的臉上多出一抹笑意：「我是『巴哈姆特』海賊團的莉莉艾塔，很高興見到你。」

摑完那一巴掌，她一言不發轉身離去，走的很瀟洒，很絕決。

當初希爾蓋被她爆掉老二的一幕過去許久依然記憶猶新，他可不想也在病床躺上仨月。

除了怕，他還很委屈，明明是為討好她才這麼做，為什麼最後會適得其反。

唐方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而已。」

亞瑟點點頭，起身說道：「這裏人多嘴雜，不是敘話之處，請隨我來。」說完打開吧台旁邊的側門，引著他走向後面的經理辦公室。

周艾沖幸災樂禍的唐艦長怒目而視，恨恨說道：「你們男人沒幾個好東西。」

像「雅加達布爾」這麼重要的地區，大小海賊團都安插有眼線細作，亞瑟作為「巴哈姆特」海賊團的代理人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既然由他出面，摩根便知道運輸隊保住了。

「……」

那幾名熟客不聲不響地離開，夾著尾巴跑的比兔子還快。

一句話打破二人間有些曖昧的氣氛。亞瑟情不自禁吞下嗓子眼的口水，它已經在那裡卡了很長時間。

唐方則輕輕皺起眉頭，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異常。雖然周艾一向嚴厲、鐵血，有大將之風，「晨星號」上沒幾個人不對她心存敬畏，就連唐芸這種一副「我是長公主我怕誰？」的搗蛋鬼在她面前也不敢放肆，但是以往這種冷艷氣質只停留在精神層面，然而，最近一段時間她的身體竟似發生某種程度的變化，逐漸可以影響周圍環境，乃至身邊人的情緒。

接下來的日子里，「巴哈姆特」海賊團插手「晨星鑄造」與「白鬍子」紛爭這件事不脛而走，同時，唐方在「巴比倫」的所作所為讓他名噪一時，至此，對於沃爾頓與喬伊在「雅加達布爾」的商業活動再無人敢動歪腦筋。

他原以為這就是件小事，等大小子心中那團火下去，自然會跟自己回去。

「既不是人話也不是鬼話，是真心話。」

啪！很響亮，很乾脆。

經理和*圖*書室不大，但是隔音效果很不錯，陳設方面比較簡單，待客用的沙發與茶几，及尋常的辦公室用具。

「一樁小事，不用客氣。」

沃爾頓的臉霜白一片，連微醺的酡紅都遮掩下去。

他望了一眼身旁瞠目結舌的亞瑟，說道：「這算是告白嗎？」

如果放在一些莊重場合，他這番話說的很沒有禮貌，過於輕浮，一點都沒有身為企業負責人的成熟與嚴肅。但是從另一角度看，顯得很隨意，很親近，好像同齡人間的閑談。

唐方並不知道「巴哈姆特」海賊團刻意討好他是為什麼，不過想來沒什麼壞心，畢竟雙方往日無怨，在利益上同樣沒有衝突，「巴哈姆特」背後亦無星盟政治勢力的影子，既然亞瑟請求跟他見面，他也樂得一敘。

20分鐘后，顯示器上光影一閃，一個年齡在三十五六歲，頭上包著畫格子頭巾的女子出現在2人面前。

「咯咯咯咯。」她笑出聲來，很清脆，很悅耳，就像以往說話是在故意偽裝出低沉的嗓音：「你果然是個小滑頭，奧尼恩斯栽的不怨。」

當然，唐艦長只是單純的欣賞與好奇，莉莉艾塔打扮過於中性，實在不是他的菜。

莉莉艾塔沒好氣道：「我嫌酸。」

亞瑟將他讓到沙發就坐，然後走到對面，打開通訊設備，發出連線請求。

當然，想投唐艦長懷的更多，只是……絕大多數人沒機會，也沒能力接近他。

周艾這一走，吧台周圍溫度回升，肅殺氣息漸漸消弭，約瑟芬與拉杜等人無不長舒一口氣，慶幸躲過一劫。

周艾扭頭望去，克蕾雅扭頭望去，尤菲亦然，唐方覺得氣氛有異，也跟著往舞池方向看去，然後……他發現一群人，一群正在扭動肢體的人。

就在拉杜·可汗等人感慨才出虎穴又入狼窩的時候，「巴哈姆特」海賊團方面提出交涉請求，出面之人便是鐵骷髏的老闆亞瑟。

約瑟夫擦杯子的動作一僵，旋轉的燈光在杯口劃過，反光照亮他的臉，腮幫處長著幾點青春痘，不知是上火，還是內分泌失調，反正一定不是青春期綜合症。

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他原以為能成為「巴哈姆特」海賊團的首領，還是個女人，起碼也應該是維吉尼亞那個年齡的人，怎麼都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年輕，那張不顯老的臉越看越耐看，別有一番中性風。

音樂在繼續，舞池的霓虹燈依然閃爍，只是舞蹈已經和*圖*書停止，人們面面相覷，搞不明白髮生何事，唯有喬伊明白他為什麼挨那一巴掌，捂著臉有些委屈，恢復清明的目光掃過吧台唐方等人，覺得這臉丟大了，被姐夫格蘭特知道的話，肯定會打折他的腿。

喬伊與沃爾頓是唐方派駐「雅加達布爾」的分部負責人，地位如同約翰尼，甚至還要高，因為經歷過「晨星號」與駐防海軍對峙及總統道歉事件以後，「洛基亞」地方政府幾乎把沃爾頓與喬伊當大爺供養，處處忍讓，事事遷就。

「……」莉莉艾塔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你臉皮真厚。」

莉莉艾塔挑挑眉，問：「那現在對我說的是人話呢，還是鬼話呢？」

如今連亞當·奧利佛、奧尼恩斯這樣的人物都栽了大跟頭，「巴哈姆特」海賊團也跟沃爾頓勾勾搭搭，「洛基亞」的地方辦事機構又哪有膽子開罪他們，這麼一來，二人在「雅加達布爾」的一畝三分地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於是乎，通過這件事，亞瑟與沃爾頓攀上交情。說來也怪，「巴哈姆特」方面並未就援手一事索要報酬，亞瑟唯一的請求是日後唐方回到「雅加達布爾」可以跟他見一面。

想到現在不是探究周艾身體變化的時候，他將目光移動到沃爾頓對面亞瑟身上，說道：「你不是想跟我見一面么？」

趕巧拉杜·可汗幾人走過來，阿三團長那次被周艾一刀下去險些嚇成終身不舉，想著要巴結巴結這位與唐老闆有感情糾葛的潛力老闆娘，指指舞池方向，說道：「喬伊在那！」

唐方嘴角的笑容隱去，暗道，怎麼又是合作？他現在最煩的就是合作。

唐方再不說話，揮揮手，跟隨亞瑟進入吧台後面的經理室。

如今這個被層層迷霧包裹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難免會多看幾眼。

「唉！」她嘆口氣，道聲：「好吧。」轉身往門口走去，臨行前還不忘惡狠狠蹬了拉杜·可汗一眼，唬的阿三團長趕緊捂住胯|下某樣東西，他也聽說了，周小姐曾在這裏踩爆某個不開眼的地痞無賴的蛋蛋。

可他倒好，居然有閒情逸緻在「雅加達布爾」尋花問柳，拈花作樂。

侍應生約瑟芬與幾名酒吧熟客笑吟吟的望向舞池，眼神有些曖昧與耐人尋味。

莉莉艾塔笑了，嘴角漾出一個淺淺的梨渦：「唐艦長以往也是跟第一次見面的人這樣說話么？」

周艾可沒這方面顧忌，替她問道：「喬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