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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門

作者: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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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九天遨遊 第623章 我要人頭十幾萬

第五卷 九天遨遊

第623章 我要人頭十幾萬

陳重許道:「這不是我個人的大事,是大羲的大事。我記得我跟你們說過很多次,我此生只有兩個追求。第一,玩樂的時間多一些。第二,若天眷,修為上再有些進步。這兩點若是都成了,那此生足矣。」
「殿下,屬下這就追出去,也許還來得及。」
皇甫傾其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那張絕美的臉上都是驚懼,而額頭上已經破了一塊皮,血珠滲出來,月色下看的格外的令人心疼。那麼冷傲的一個女人,只有在陳重許面前才會放下自己所有的驕傲所有的一切,徹徹底底變成一個追隨者。
陳重許擺了擺手:「我從隴西回來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覺得對於我來說這是一個要崛起的信號,所以沿途的官員不遺餘力的巴結我,不遺餘力的示好,然而他們都錯了。陛下的心思,是不可能讓他們猜到的。陛下就是要讓他們,讓我,以為他要重用我了,僅此而已。」
「若非如此的話,你怎麼會跟丟了人?葉余年的修為和年紀不相符,那是少年奇才,但即便如此,修為境界上還是差你太多。諸葛噹噹老謀深算,而且是怕死怕到了骨子裡的,明明修為境界比葉余年要高出不少,卻被他追的亡命飛逃……這兩個人,一個年輕氣盛不懂得內斂,一個太過於謹慎怕死。前者還好,日後若是沉澱一下還能大成,至於諸葛噹噹此生的修為境界也就如此了,再難寸進。所以,你居然跟不上他們兩個,讓我很好奇,到底是怎麼了。」
「殿下對屬下等人,沒有辦法更好了。」
身上衣服破碎不堪,但神態輕鬆臉色平靜的安爭好像踩著看不hetubook.com•com到的梯子一樣從遠處漫步而來,落在院子里。他看了一眼陳重許,又看了看皇甫傾其:「我為你贏了賭注,你怎麼謝我?」
這一句話出口,皇甫傾其那白衣中年人磕頭磕的更重了。
「你錯了啊。」
皇甫傾其沉默了一會兒后回答:「屬下有私心。」
陳重許冷冷笑了笑:「我剛才說過了,我慣壞了你們,讓你們都以為自己不管是在修為上還是頭腦上都高人一等。久而久之,你們連我都不在那麼尊敬。」
陳重許哈哈大笑:「瞧出來了,這兩個人你都不待見。一個是偏居西南流放之地一群兇徒的頭子,作惡多端早就該死。一個是來路不明的年輕人,也許身上藏著什麼驚天的大秘密,所以這兩個人留在我身邊,你都覺得不妥當。與其留下禍根,不如讓那兩個人去拼個你死我活,最好都死了才順你的心意對不對?所以,你不是跟不上,你是根本就沒打算跟。」
「沒有彼此。」
陳重許語氣緩和了一些后說道:「你們不止一次的對我說過,跟著我,是跟對了人。我也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過,帶著你們,是選對了人。主下隨心,這便是最好的相處方式。我不苛求你們什麼,不給你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任務,這是體諒你們。你們,還沒學會體諒我。」
「殿下……此一時彼一時。」
陳重許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縱然我沒有心思入主朝堂,也沒有心思去爭更大的權力,甚至我連在朝廷里謀求一席之地的想法都沒有……但也輪不到你們來替我做主。」
皇甫傾其道:「可是殿下,這機和圖書會真的千載難逢。」
「這彩頭怎麼夠?」
白衣中年男人道:「那兩個人實力差距明顯,一個年輕氣盛,一個老奸巨猾,就算諸葛噹噹再怕死,也不可能輸。況且在這東亭城裡必然有烽火連城的援兵,諸葛噹噹連殿下都戒備著,怎麼可能沒有後手。」
「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對你們太好了。」
「你們知錯了,但你們不服。」
大羲誰都知道陳重許是個閑散王爺,以至於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這位閑散王爺再閑散,也是陳無諾的兒子。耳濡目染之下,陳無諾的兒子怎麼可能真的會有廢物?
「屬下以為,是諸葛噹噹活著。」
「七年也不短了,算算看兩千多個日日夜夜,已經這麼久了,你還不了解我嗎?」
皇甫傾其道:「屬下……也以為勝者必然是諸葛噹噹,畢竟已經是快要達到大滿境巔峰的人,最不濟也在大滿境八品。葉余年再有天賦,但修行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些。但是……既然謝大人說是諸葛噹噹贏,那屬下只能說是葉余年贏。」
樹下亭子里,當然不只是他們兩個人,還有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中年男人,看到這一幕之後也跪下來,以頭觸地:「殿下,我等知錯了。」
「沒有機會。」
陳重許道:「誰贏了,我就委誰為先鋒將軍,給你們五萬精銳為大軍開路。」
皇甫傾其不住的磕頭,腦門上很快就紅了一大片。
「跪著吧。」
皇甫傾其道:「是屬下多嘴了,可屬下……」
亭子,茶,美人相伴。
他將手帕遞給皇甫傾其,往後靠了靠:「給你們倆一個打賭的機會,你們兩個說說,是和-圖-書誰死誰活。猜錯了的人,明兒一早就離開這,去給我物色合適的人回來,我現在缺人,非常缺人。朝廷里排下來的人,我不敢用。」
「嗯?」
皇甫傾其跪在那,第一次感受到了陳重許身上那種來自於王者的怒意。實事求是的說,陳重許確實是一個對手下人太好的主人,所以他們難免有些放肆。
陳重許眯著眼睛坐在躺椅上,看著天空之中從雲層後面不時露頭出來的那一輪明月。站在他身邊的冷傲女子為他搖著摺扇,看起來愜意舒適。
陳重許道:「你們以為我看的上諸葛噹噹?那是一個死一萬次都不足惜的人。他在西南做過的惡事,罄竹難書。知道人們把他叫什麼嗎?叫西南的閻王……本是一群流放之徒,卻成了地方上的惡霸,這種人,有一個應該殺一個。可是……若大羲在西南動兵,真的只是面對西南那幾個不入流的小國?西南被稱之為川府之地,是大羲糧倉也是大羲的錢庫。川地有一半和佛國接壤,動那些小國,川地以西的金齒國,吐蕃國,還有一個更神秘更強大的夜女國真的會坐視不理?」
「七年。」
「給他們一個看到光明的機會,用可以做官,可以封爵這樣的口號去帶動他們,戰場上他們就是一群凶獸,能讓敵人聞風喪膽!你們以為陛下糊塗了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真要是你們以為的那樣,我大羲哪裡來的千秋萬代!」
若非知道自己兒子的斤兩,陳無諾敢把西南邊陲重地的戰事交給陳重許?
陳重許笑了笑道:「皇甫,你跟了我幾年了?」
皇甫傾其撲通一聲跪下來:「屬下有罪!」
陳重許和-圖-書點了點頭:「謝伏波,你從來都是喜歡計算的。」
陳重許笑道:「你們不了解陛下,連我都不了解他何況你們?他就是要讓我以為他要重視我了,不信你看著,西南邊疆的事一完,我立刻就會被發回隴西去,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陛下是一個現用人的人,事到臨頭才會做出決定,但偏偏讓人又生不出什麼反感來,這就是陛下的厲害之處。」
皇甫傾其感覺到了陳重許語氣上的變化,垂首道:「屬下錯了。」
那兩個人不在磕頭,卻不敢站起來。
「不用再說了。」
「行了。」
皇甫傾其的額頭頂著地面,不敢說話。
「我的大事?」
陳重許手伸過去,握著一塊潔白的手帕在皇甫傾其的腦門上輕輕擦了擦:「現在追出去已經晚了。」
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變得嚴重起來。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過來,啪的一聲落在地上。那是一個布包,布包滾動的時候打開了,裏面滾出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是諸葛噹噹的。
他看向皇甫傾其:「你呢。」
「到時候大羲的大軍在西南和那麼多對手鏖戰,若是烽火連城的那些兇徒在背後放一把火,上百萬大軍,就有可能灰飛煙滅!大羲是強大,強大到天下無敵,但只是一對一的無敵,而不是一對天下的無敵。況且,那些兇徒都該死,但應該死在最該死的地方,那就是戰場上。」
聲音從極遠處輕飄飄的過來,帶著些揶揄:「要我說,得再加上烽火連城那十幾萬顆人頭才行。」
「殿下,屬下總覺得葉余年這個人有問題。」
「屬下已經派人去查點蒼派了,應該很快就和_圖_書會有消息傳回來。這次殿下回京正是大展拳腳的時候,不能因為一兩個可疑的人耽誤了殿下的大事。」
陳重許側頭看了看皇甫傾其:「你最近的修為是不是有所下跌?」
陳重許道:「你既然還知道自己是個做下人的,就應該明白也應該記住自己的職責是什麼。你們當初既然選擇跟了我,我為了你們的選擇費盡心思的對你們更好些,你們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初衷。我讓你跟著他們,告訴你他們兩個暫時一個都不能死,而你卻認為他們該死,所以你的想法取代了我的命令。」
「屬下……還好。」
陳重許問:「我對你們好不好?」
陳重許擺了擺手道:「都起來吧。」
就算今天安爭不出手,以後陳重許留著諸葛噹噹的話,指不定是什麼下場。
「可是殿下,陛下召您回去,足以說明對殿下的看重。西南重地,非最親信之人不能領兵。若是前些年,這領兵一事非陳重器不可,但現在他已經失勢了,不再是曾經那個熾手可熱的第一王。陛下將您從隴西召回來委以重任,其實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安爭在陳重許對面坐下來,絲毫也看不出有多少尊敬:「不過在我看來,這彩頭應該歸我才對。殿下不是問我願不願意跟你南下出征的嗎?好啊,我願意。前提條件是,先鋒將軍這個位子我要了,烽火連城那十幾萬顆人頭,我也要了。」
砰砰砰!
「加個彩頭吧。」
或許,連諸葛噹噹都低估了陳重許,他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把陳重許耍了。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陳重許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誰。大羲皇族陳家的人,誰瞧不起,誰都會吃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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