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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門

作者: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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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九天遨遊 第674章 竟然遇到了他

第五卷 九天遨遊

第674章 竟然遇到了他

安爭灌了口酒,依然心事重重。他從不想傷害誰,可不管是哪一種堅持,都會傷害到別人。
安爭覺得心裏一疼,起身說道:「你們吃,我出去看看情況,看看陳重許派來的人走了沒有。」
「大……大將軍?」
噠噠野低著頭吃的嘴裏滿滿當當的還嘟嘟囔囔地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早點報完早點了……」
安爭喝了一口酒:「一個一個的去找,一個也不放過。」
大芥空間里,曲流兮一邊吃一邊流淚,仰著頭希望眼淚流回去,笑著說好燙好燙。
她不知道,安爭一路護送,只是不敢露面而已。
噠噠野:「佛祖哪裡有空搭理我……」
安爭點頭:「當然記得,這才過去多久。」
安爭其實哪兒也沒去,就在烽火連城毀掉之後的那個大坑邊上。所謂大芥空間,從外表上來看如此的微小,誰也不會注意那和周圍被燒焦了的沙礫沒有什麼區別的「沙礫」。
陳少白和杜瘦瘦對視了一眼,相對無言。
方知己道:「已經跟了你半路,但是你心裏有事,竟是沒有察覺。」
杯子里有美酒,做菜的還是個美人。
「大將軍若是不在,燕國少一柱石。」
安爭嗯了一聲,然後加快腳步離開,像個逃兵一樣。
「說豬行嗎?」
陳少白:「小屁孩一邊兒去……」
安爭轉頭看,然後驟然一驚。
杜瘦瘦放下一碗湯:「看看就回來,菜已經都好了。」
安爭也不怕臟,在滿是灰塵的台階上坐下來,從隨身空間法器里翻出來一壺老酒,朝著遠處枝頭上喳喳叫的雀兒比了一下,然後說了一聲乾杯。雀兒飛走,似乎是不給他面子。
安爭將視線從沙漠那邊收回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身後的這廢棄道觀。道觀上還hetubook.com•com掛著匾額,字跡模糊,安爭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看出來,像是玉虛宮三個字。
陳少白問安爭:「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繼續報仇?」
「燕國之事已了,王上風華正茂而且沉穩果決,朝廷里已經不需要我這樣的人了。」
陳少白站起來雙手抱拳,俯身一拜:「多謝哥哥嫂嫂的盛情款待。」
「他?」
杜瘦瘦一撇嘴:「當我可憐你吧,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就不該考慮一下你的個人問題嗎?就算你不著急,你爹也著急啊。」
安爭注意到,方知己……眼神里有殺氣。
「也許你爹也是不好找對象呢。」
「難道大將軍知道那個裡世界的事,知道那個卓青帝?」
院子里忽然有人說話,安爭的心猛地一緊。那聲音並不遠,自己被人如此的靠近居然一點兒察覺都沒有。可想而知對方的實力有多強大,若是有意對自己出手的話,自己應付起來已經被動了。雖然不至於被偷襲的毫無防備,可先手已經丟了,打起來怕也落了下風。
裏面還有三個蒲團,已經爛的不成樣子。蒲團前面是一張長案,上面擺放著香爐和兩個蠟台。四周的牆壁上應該存在過壁畫,但絕大部分已經脫落,想看出來什麼是不可能了。除非誰會那控制時間的超絕能力,不然這裏的過往已經無可探尋。
這話有些深意,安爭思考了一會兒卻沒有答案。
安爭道:「大羲和那些小國之間的戰爭,我阻止不了。大羲和佛國之間的戰爭,我也阻止不了。我不是佛陀,做不到普度眾生,能把燕國的百姓都救了已經是極限。所以接下來也沒有什麼打算,世間有變,那是世間發展的規律。陳重許是個聰明人,他知和*圖*書道這一仗怎麼打。而報仇,我當然要繼續下去。」
莫干山上有一座已經年久失修的道觀,根本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人來過。房子東倒西斜,屋子裡的灰塵能有一寸后。風吹過,那幾乎要掉下來的窗戶吱吱呀呀的響著,讓人擔心下一秒就會砸在下面的草地上。野草已經蔓過了窗檯,有野雀在草叢之中飛起,落在遠處的枝頭上嘰嘰喳喳。
安爭瞪了他一眼,噠噠野朝著陳少白擺手:「這裏這裏,你再說一遍。」
他推開半掩著的房門,那吱呀的聲音稍顯刺耳。裏面是一股很濃的乾燥的味道,灰塵漂浮在半空之中,陽光下密密麻麻的,那麼細小。
陳少白:「你知道他多大了嗎?你知道我多大嗎?他在那麼大的年紀才生我,你覺得他像是著急的人嗎?」
其中滋味,也不知道幾人能懂。
方知己忽然問了一句。
方知己在安爭身邊坐下來,也不客氣,從安爭手裡拿過來酒壺喝了一口,抿了抿嘴角:「走了一路,口乾舌燥,倒是真走運,遇到了你。」
安爭怎麼也沒有想到,來人居然是燕國的大將軍,曾經幾乎是靠一己之力滅了幽國的方知己。
贏魚做菜的手藝之高,讓陳少白對杜瘦瘦艷羡不已。他看了看杜瘦瘦又挺起來幾分的肚子,忍不住一聲哀嘆:「若是真和她過一輩子,你豈不是會變成豬?」
安爭站在山坡上目送著那幾匹駱駝離開,心想著到這裏吧,到這裏就已經安全了。再往那邊走就是車賢國,而且他已經提前知會了車賢國國王,迎接公主歸來的隊伍再有半天就能和杜瘦瘦他們會合。
「不。」
「既然你記得幽國神會,當然不會忘了神會那些祭壇吧。我在幽國的時候和你說過,我hetubook•com•com之所以滅幽,並不是因為仇恨幽國,而是因為那些祭壇必須清除。當時沒有與你多說什麼,是因為當時的你什麼都不知道,說了和沒說區別不大。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之外還存在另外一個世界,叫做召喚靈界。」
走進前院,安爭看到了院子正中擺著的那口香爐。上面已經爬滿了雜草,裏面的香灰已經變成了黑褐色。安爭看了看,發現那香爐居然是青銅製作,顯然年份之久已經超乎想象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酒不錯,可否借一杯?」
安爭問。
他看了看山西邊,安爭搖頭苦笑:「看來你也不是偶遇。」
安爭道:「可大將軍為何會出現在這?」
方知己搖了搖頭:「我從來就不屬於燕國,為燕國練兵,為燕國征戰,也只是人們以為的而已。我甚至不願意屬於這個世界,只是有些事偏偏被我遇上了。」
安爭道:「你們幫我一個忙吧,贏魚也需要一段時間來避開自己的同伴,所以在中原也不好多停留。你和陳少白還有贏魚三個人幫我去車賢國走一趟,把這個小祖宗送回去。說實話,我有點養不起了。」
他逃了,沒有回來。
倒是好大的口氣,這裏若是玉虛宮,那豈不是道宗又一聖地?
「有些意外?」
「你沒女朋友!」
陳少白看到贏魚又端著一盤菜上來,連忙端正坐好,收起那弔兒郎當的樣子,一臉認真的道謝:「嫂子辛苦了,不用做這麼多菜的,咱們幾個吃不了這麼多。」
那人布衣長衫,黑色布鞋白色襪子,手裡拿著一把已經稍顯破舊的雨傘,背後背著一個很小的包裹。頭髮隨意的束在腦後,垂下來倒是並不鬆散。
這小道觀的規模實在小的可憐,只有前後兩和圖書進。外院不大,里院更小。從規模上來判斷,就算是香火旺盛的時候只怕也不少過五十個人。安爭踩著厚厚的雜草走進道觀,院子里的野兔和野鳥全都驚走,很快這院子里就變得安靜下來。
烽火連城上一道神雷天征,也不知道觸動了幾人心事,引得幾人蠢蠢欲動。
方知己嗯了一聲:「我練兵,不是為了燕國,也不是為了滅幽國。我心中沒有家國讎恨,只是湊巧遇到了那麼一個契機,我在燕國做個大將軍,別人也不會懷疑什麼。但是現在這事……我沒攔住。」
然後安爭就消失不見了,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那神雷天征,也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誰也不知道安爭去了哪兒,就連陳重許派出去高手搜尋,也一樣的毫無頭緒。
安爭心裏猛的一震:「難道,當初幽國那些祭壇,是為了召喚里世界的召喚獸?」
方知己道:「我卻不覺得意外,人生總是這樣,在毫無防備的時候遇到對的或者不對的人。」
噠噠野吃東西的嘴驟然停住,眼神里有些感覺她在害怕的東西一閃即逝,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往嘴裏塞東西,看起來若無其事的自言自語,嘟嘟囔囔:「早點回去……早點了。」
方知己微微眯著眼睛看了安爭一眼:「原來你知道的已經那麼多了……看來我早就應該離開燕國的才對。沒錯,我知道里世界的事,也知道那個卓青帝。我和他之間還有一筆算不太清楚的帳,需要好好的,仔仔細細的理一理。」
「帥豬也是豬。」
杜瘦瘦:「豬,也是一頭帥豬。」
方知己點了點頭:「是,但卻不是那麼簡單。我不知道幽國神會的人是怎麼得到了那種邪門的法子,可以利用祭壇搭建一個通道,將里世界的人釋放出來。我試圖阻和*圖*書止,也以為已經阻止,卻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噠噠野瞪了他一眼,然後低著頭繼續胡吃海塞。其實這樣的女孩子挺可惡的,就她那個飯量居然一點兒肉都沒長,這足以說明老天爺是不公平的。有的人吃點東西就跟做賊似的,滿心的負罪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持了,結果一上稱……負罪感更強烈了。噠噠野就屬於那種每天十二個時辰有一大半在吃,也不會長胖的類型。
安爭覺得今天的方知己很不正常,最起碼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方知己。在燕國,人人都知道戰神方知己,可是現在的他,和戰神兩個字毫無關係。
安爭搖頭:「豈止是有些意外,是太意外了。」
安爭不懂:「大將軍說的是什麼?」
陳重許得到回報之後輕嘆一聲,說了一句若你不用那一招該多好。
他不敢看真到了分別時候的噠噠野的眼睛,甚至不敢去想噠噠野那個時候的表情。所以他逃離了,懟天懟地對自己的安爭,在這一個落荒而逃。他不怕什麼,只怕傷了別人的心。他心裏裝著一個曲流兮,那莊園再大,也只能容得下一個曲流兮。
「滾……」
「還記得幽國神會嗎?」
大羲西北,莫干山,山外就是西域,這山好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將綠洲和沙漠隔開。沙漠吞噬平原的速度再可怕,也爬不過那座高山。
贏魚臉一紅,一時之間有些局促,不知道說什麼好。杜瘦瘦將贏魚擋在身後,笑了笑說道:「你吃你的飯,我去看看還有什麼沒端上來的,堵你的嘴。」
杜瘦瘦端著一盤菜走回來:「怎麼看你也不像是個信佛的,不管佛宗之中有多少心懷私念的人,但佛宗的教義總得來說還是好的,導人向善……你說這話,就不怕佛祖拔了你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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