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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最好。」李凡愚小聲嘟囔了一句。

「李董你聽我解釋！」陳樺連忙上前，抓住了李凡愚的手。

見陳樺一臉尷尬，李凡愚似笑非笑的抬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陳樺的臉：「之前我和品車網那邊企劃作者當節目的時候，為了節目效果其實是想跟你們打聲招呼，讓你們先準備一下做配合的。但是從進店開始一直到剛才，我才覺得之前賽璐璐說要採用暗訪的形勢是有多麼的正確。這樣的暗訪形勢，讓我看到了我從來沒在報表和報告上看到過的事情。事實證明你的員工蠻好，你也蠻好啊。」

「李董！」

「你們做的很好啊，我很欣慰。」

當天，除了「李董暗訪鄭州旗艦店」以及「鄭州旗艦店管理層大換血」的消息震動了正信所有的銷售部門之外。集團內部一輪「嚴格把控服務環節，加大監管力度，掃清目前代表品牌形象的銷售終端存在問題」的檢查整改活動，開始了！

「佩服凡哥的勇氣，敢坦m.hetubook.com.com然的將正信之中存在的問題放出來。這要是放別人身上，可能直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掐斷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李凡愚：老子瘋起來愛特么誰誰誰！自己的生意也照懟不誤！影響？先懟了再說！」

品車網的直播間里，一眾吃瓜群眾嚷嚷開了。

「交給你們處理了，結果不用跟我報告，我懶得看。」

為首的正信河北省市場經理褚遠立刻重重點頭，「放心吧李董！我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看看事情怎麼解決吧。其實我個人覺得這樣的坦坦蕩蕩更好。一個偉大的企業並不是不允許犯錯，而是及時發現錯誤和弊端及時處理並保證以後不再出現。」

雖然劉道元的情況跟現在的自己不一太樣；一個是裝死，一個是換了個體態身份，偽裝了聲音。

沒失望是對於這場「表演」，讓他得到了可能事情不積攢到一定程度才能暴露出來的問題。

「準和*圖*書備？」李凡愚淡淡一笑，「準備做足了戲碼，讓我看到你們想讓我看到的東西么？」

趕來的，都是正信集團銷售部河北區的負責經理和督導。

但是他強忍住了。

之前在讀大學的時候，他喜歡看一些雜書，尤其是那種小人物故事。其中《俗世奇人》里有一篇「劉道元活出殯」的故事讓他感覺到很好笑。

故事說的是一個黑富濟貧的訟師，想看看自己死了之後什麼名聲，然後裝死出殯在幕後觀察熟人反應的故事。

正在這時，試車場的門口兩台A6急匆匆停下。車子還沒停穩，幾個西裝革履的人便張望了一下，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李凡愚，大步疾走了過來。

試車場門前。

在周圍圍觀群眾的注視和輕聲議論下，李凡愚隨著賽璐璐等人登上了那輛外景專用的宏光遠去了。

回過身看到賤笑的賽璐璐，他揮了揮手，「走吧，西洋景兒你們都看完了。我的老臉也都丟光了，還杵這兒幹嘛？」

李凡愚若無和_圖_書其事的將手裡沾滿了花里胡哨的濕巾折起來扔到了地上，「不幹什麼，就是配合品車網過來做個節目。」

他回身，對那些臉上也不知道是被他打紅還是羞紅的一群高管道：「對了，今天的事兒是在品車網直播端進行了全程直播的，網友們都全程看過了事情經過。你們不跟我報告，但是得給社會一個交代。明白？」

既然事情以這戲劇一般的緣由開始，那麼作為主角，他就有資格看完整場。很顯然這個決定是正確的——戲劇的高潮部分是陳樺對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這然他失望，也沒有讓他失望。

李凡愚緩緩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看了看一臉焦急的陳樺，沒有說話。

這讓他有點兒感到氣鬱。

「李董！」

失望，則是鄭州的旗艦店打破了他一直以來認為正信服務天下無敵的幻想，真的讓事情向著自己不想看到的地步發展了下去。

褚遠咬著牙，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把將陳樺的胸牌扯了下來……

「肯定和圖書的！正信的銷售終端一貫以來就在宣傳賓至如歸，讓每一個顧客滿意。出現這樣的事情，無疑是打破了這個服務神話。一般的企業家，可不一定有這個勇氣。」

「卧槽真特么六！這扮豬吃老虎的戲份我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之中看到！」

「今天我提你們做了一回巡查，你們沒讓我失望哈。」

反倒是那些和他沒有多大交集，但是受到他不經意幫助的人們，在他死後還盡心儘力的維護著他名外和財富之外的尊嚴。

看著幾個沉著臉色的手下，李凡愚將之前搭在車上的那件《最高檔位》節目組不知道從哪兒掏弄來到舊外套拎了起來。用空出來的一隻手，挨個「拍」了過去。

在裝死之後，以前對他奉為上賓的顧客囂張了，到他的靈堂上吐唾沫。以前他視為朋友的人變成起了歪心思，打起了他那支金毛筆的主意。以前對他恭敬有加的混混們也過來耍潑皮，討要根本不存在的欠賬。

但是異曲同工的都是跳出了局外，看到了ｈeｔuｂook•ｃｏｍ•ｃｏm一自己原本地位和視角根本看不到的事情。

冷不防見到這個看起來邋裡邋遢，一臉滄桑的中年落魄男子變成了自己所屬集團的董事長，陳樺的雙腿也有些發軟。

嘴上說著「蠻好」，但其實李凡愚此時的感覺並不好。

「我今天已經幫你們一次了，剩下的事情就得交給你們了，畢竟你們是拿了工資的，不能什麼事兒都讓我替你們做對吧？」

「樓上6，觀點甚得我心！」

事實上，當做到試駕車上聽著身邊的劉希出言辱罵的時候，他就想揭露身份將這個根本不需要再存在於正信體制內的員工踢出去。

在一片「啪啪」的打臉聲中，李凡愚微笑著離開。將將走到大門口，看到了賊頭賊腦的賽璐璐和《最高檔位》的那些攝製人員，才幽幽嘆了口氣；麻痹、這些貨怎麼拿著直播攝像機？

陳樺笑的有些勉強，「那您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嘛、我們也好有個準備。」

李凡愚走後。

「李董、您、您這是幹什麼？」他說話都帶著顫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