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全民皆兵
方正直的膽子很大，但是，卻絕對不是那種盲目找死的傻子，所以，他覺得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方侍衛不是我們南域的人，可能不太了解，我們南域的人與凶獸之間都是用聲音來交流，這是狼語。」騰石生解釋道。
現寫出來的信，又交到自己手裡去送，那麼，這封信中的內容，很自然就是寫給自己看的了。
翻了個身，方正直又換上一個更加舒服的姿態，同時，也將懷裡的信件摸了出來。
「你先問問看。」
「笛子？」騰石生聽到方正直的問題，臉色微微一動，隨即輕聲說道：「笛子確實可以，不過，那是控制……而不是交流，我們南域並不崇尚控制，人與凶獸其實是平等的，只有在極為特殊的時候才會用那種方式。」
「方侍衛，我是銀角狼騎的隊長，我叫『騰石生』，主要負責方侍衛這一路至聖山城送信的護衛任務！」騰石生一邊說也一邊對著方正直行了一個南域的軍禮。
比如，南域是非常嚴禁隨意破壞山石的，他們認為山石就是大地，給他們提供了生存的環境，沒有山石的支撐，他們便無法立足於天地。
「方侍衛要是沒有什麼別的問題，我們就趕緊出發吧。」騰石生看了看已經漸漸升起的太陽，對著方正直說道。
小字不大，數量同樣不多，只有四個字。
「不是？」方正直的表情微微一變，他能從山雨公主的眼神中看出來，山雨公主說的是真話。
這個其實就太簡單了。
直接就把信封拆開，至於上面的封印，則是毫不客氣的撕成了兩半，又隨手丟棄到了地上。
他們則認為是自己的母親，砍伐樹木製作藤甲和兵器，那是母親對他們的保護和愛，需要每天都向樹木禱告，以回報母親的恩典。
「王上親啟？」方正直看著信封上的字樣，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沒想到，自己還能當一次王上。
「明白了。」方正直點了點頭。
「好。」
還是，有著另外的目的，在這一點上，方正直只有八成的把握，還並不能完全十成的肯定。
還有就是每個部落都有著不同的崇尚，崇尚不同，力量同樣有所區別，而且，每個大的部落中還會供奉一隻守護的凶獸。
「還有何事？」
「其實大夏的境內同樣有凶獸，而我出生的地方也在山中，所以，多少也有些了解。」方正直輕輕的笑了笑。
方正直在問山雨公主話的時候，答的是『自己的身份』，自己在山雨公主面前的身份是什麼？
「……」方正直很不屑的撇了撇嘴。
「今晚我們需要紮營嗎？」方正直看了看已經慢慢落下的日頭，又看了看周圍茂密的樹林，隨口對著騰石生問道。
問題到底是什麼呢？
探子！
「嗯。」方正直沒有再多問。
「看來今晚的時機還不太好。」方正直點了點頭，然後，感受著肚子中傳來的陣陣餓意，又聽了聽周圍的聲音：「前面一里的地方有一條河，我們過了前面的河再紮營吧。」
周圍的將軍們聽到山雨公主的話，也開始對著方正直催促道。
有騰石生在身邊帶路，方正直倒並不再需要地圖，而且，從騰石生的口中，方正直也或多或少的又了解了一些南域的文化。
而且……
……
顯然，這信封應該是早早就寫好了的。
騰石生看著方正直的背影，嘴唇輕輕的咬了咬，目光中似乎有著一絲婉惜：「不是時機不太好，只是……唉……」
然後，他又想到了滄海一界中曾經遇到過的山迦，當時山迦在指揮青火狼作戰的時候，口裡並沒有發出類似的聲音，而是靠著一根翠綠色的笛子指揮。
「我送完信之後，還有什麼別的任務嗎？」
一百狼騎負責巡守，和圖書四百狼騎則是入營休息。
「我自己的身份。」
「原來如此。」方正直再次點頭。
是殺自己嗎？
「全民皆兵……不是草木皆兵嗎？」方正直望了望頭頂由草木搭建出來的軍賬頂部，腦海中飛速的思考著這句話與現在形勢中的聯繫。
……
然後，又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點了一個篝火。
幾乎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看起來，也就是寥寥幾個字而已。
他的人生觀向來是能過一天快樂的日子，就絕對不悲傷的坐著等死，從白天的試探中，他也幾乎可以確定。
隨著太陽慢慢落下，方正直也已經正式的脫離了軍營的範圍，進入了南域的叢山之中，翻山過林，行進的速度卻並不慢。
原本，方正直以為會是什麼寫好的信，或者是東西給自己送過去，可看到這裏，他卻還是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現在就出發吧，五百銀角狼騎都準備好了。」山雨公主看到方正直點頭，終於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在騰石生的帶領下，方正直很快的穿過軍營，來到了軍營的正大門口，而在大門口的一側，此刻還有著密密麻麻的幾百名騎著銀角狼騎的士兵等候在原地。
「河邊紮營確實會比較方便，只是，水乃萬物之源，特別是到了晚上，凶獸獵食，便都會齊聚河邊。」
方正直有些明白了。
這樣的人，倒是和銀角狼有著某種共性。
「全民皆兵？這是什麼意思？」方正直撇了撇嘴，腦海中也開始思索山雨公主這四個字代表的意思。
可是，這個真話卻讓他多少有些無法接受。
「別的任務？」山雨公主聽到方正直的話，神情也略微思索了一下：「沒什麼別的任務，你就留在聖山城好了。」
「方侍衛為什麼不選擇在河邊紮營？」騰石生這個時候也從沉默中恢復了過來，只是，在聽到方正直所說的紮營地點后，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最主和*圖*書要的是，這封信是山雨公主現寫的。
氣勢更是由靜轉動，看起來就像要進行捕食狩獵一樣。
現在就來看看山雨公主想對自己說什麼吧？
凶獸會保護部落的安全，根本供奉的凶獸不同，部落的命名也會不同。
「方侍衛為何有此一問？」騰石生聽到方正直的話，身體微微一顫，不過，還是出言問道。
「好你個無恥的傢伙，果然敢偷看本公主的信？知道這是罪名嗎？洗乾淨脖子等著本公主砍了你的腦袋吧！」
幾百銀角狼騎也都發出一聲聲嗷嗷的聲音，看起來就像是在進行著某種儀式，又或者說是在歡迎他們的首領。
「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公主會不會回答我，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方正直的表情在這一刻也變得微微認真起來。
「好了，你的問題也問完了，公主也回答你了，現在你就出發吧！」將軍們這個時候也開始催促道。
一眼看過去。
只有最下方，有著一行小字。
至於樹木……
可以試想一下，一個堂堂公主，會將關係到重大軍情的信交給一個別國的探子嗎？這簡直就相當於肉包子打……帥哥！
「對啊，有五百銀角狼騎護送，你這一趟很安全的！」
看到騰石生過來。
而且，應該屬於爆發力非常猛的人。
但有一點，他大概能夠猜測到。
如果山雨公主不是為了伺機進攻，那又為何會紮營在此？
「還不趕緊謝恩？」
隨即，便也直接策馬向前。
周圍的二十多名將軍看到山雨公主這麼快收筆，一個個目光看向方正直，嘴角都是勾起一絲冷笑。
營帳中，方正直一臉悠閑的躺在床上。
「我本以為方侍衛出生於大夏，並不會懂這些叢林生存的事情，沒想到方侍衛竟然對凶獸如此了解？」騰石生輕輕點頭，看向方正直的目光中也多少有了些變化。
山雨公主的表情太過於平靜，平靜得就像在說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但正
和-圖-書是因為如此，方正直才越發的覺得這件事情背後，肯定隱藏著某個陰謀。方正直不天真，他同樣不會認為山雨公主會天真的認為自己真的賣國求榮，就這樣死心塌地的給南域當一個送信的跑腿小兵。
這讓方正直又一次疑惑了起來。
「石生，這是什麼儀式？」方正直多少有些好奇。
「信……是現寫的？」
因為，該知道的他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他好像還是不知道，那麼，便沒有必要再繼續問下去。
「公主不能回答嗎？」
方正直將信件收入懷中，然後，便轉身出了行營。
狼語？
「放肆！這種問題是你一個小小的百夫長可以問的嗎？」一個將軍聽到方正直的話，根本不等公主回答便直接站了出來，對著方正直冷聲喝道。
不一會兒，山雨公主便寫完了。
方正直不太懂這種習俗代表的意義。
然後繼續看了下去。
「好吧，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答案……不是！」
「嗯，辛苦了。」方正直點了點頭。
這五百銀角狼騎肯定有著特殊的任務。
「那麼，笛子什麼的也可以與凶獸進行交流嗎？」方正直再次問道。
「你現在是用什麼身份在問本公主？」山雨公主並沒有馬上回答方正直的話，而是反問道。
看起來就像一隻狼頭一樣。
本以為會有什麼軍情要務，可結果卻明顯讓他有些失望了，因為，在這句話之後，都是一片空白。
騰石生身上的藤甲同樣和別的士兵的藤甲不太相同，除了更加精緻之外，胸口還有著一個銀色的圖案。
「怎麼了，五百銀角狼騎你還不滿意嗎？」山雨公主看到方正直半天不說話，也再次顯示出了她的霸氣。
方正直也沒有多說。
至於，方正直為什麼會知道這封信是給自己的？
騰石生的表情在這個時候一變，不過，卻又很快恢復了過來，伸出手來，輕輕的摸了摸坐下的銀角狼，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方正直被放在了和*圖*書最中間的一個營帳中，周圍還有著八名銀角狼騎守衛，可以算是保護周到，也可以算是看守森嚴。
可是，他卻隱隱的看到，那些原本靜立在原地的銀角狼，聽到這些聲音后，毛髮卻是慢慢的豎了起來。
嗯，有去無回！
眼前的騰石生與其它的南域士們有些不太一樣，胳膊並不算太過於粗壯，但是，肌肉的線條卻是非常明顯，可以看得出來，這騰石生的實力應該不俗。
行營門口，早就有著一名穿著藤甲，肩膀上有著一塊獸皮的士兵等候在一側，見到方正直出來，士兵也很快走了過來。
「全民皆兵！」
隨意的掃了一眼，信封的上面還寫著『王上親啟』四個字，而在下面還有著山雨公主的落筆。
安營紮寨，對於南域的士兵來說簡直就如同家常便飯一樣輕鬆，五百銀狼騎士很快便建起一座軍營，四方用柵欄隔開。
方正直的目光看向山雨公主，他想從山雨公主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是，除了精緻的五官之外，他實在看不到其它的東西。
……
方正直的目光也微微一凝，丫的，第一句話就罵我，真的好嗎？
「我只是在想，你們的任務在出了軍營后就馬上執行呢，還是等臨近聖山城的時候才開始執行。」方正直沒有回答騰石生的問題，而是如同自言自語道。
只是……
「問。」
「多謝公主，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方正直沒有再多想，先對著山雨公主道了一聲謝，緊接著，也再次問道。
看起來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那麼，這封信便不可能是真的送到王上親啟的信。
「公主。」
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方正直覺得這些文化多少有些原始，可正是這種原始，卻也代表著南域中人本性的質樸和純良。
而山雨公主也沒有再多說話的意思，拿出一張精緻的獸皮鋪在面前，又拿出一支筆，開始在上面書寫起來。
「公主紮營在此，是在伺機對大夏參加考試的軍隊進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