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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真實。

沒有人能想明白。

「小子，激將法對我無用！」天行牙關都咬緊了：「我說十招就十招，當然了，若是你們其中一個人應戰，我倒可以允下五招！」

「你……咳咳……」萬雷的身體一軟，跪倒在地，但是，他的眼睛卻依舊死死的盯著站在他面前的池孤煙：「你就不怕……怕陰陽殿找……找你……」

可他同樣無法再血拚，因為，就在剛剛短暫的一戰之後，九鼎山便已經折損了足足有近十名弟子，更有著幾十名弟子身負重傷。

而站在周圍的九鼎山弟子們此刻也都是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臉上多少都漲得有些紅潤。

這傢伙的腦子到底是怎麼轉的？還有沒有一點底線？天行就算再自信，也絕對不可能答應這個條件。

為什麼池孤煙要這樣做？

天道閣的弟子們聽到這裏，一個個也很快的明白了過來。

明明爭鬥的重點就是這個傢伙，可這傢伙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想做一個甩手掌柜？

十招改一招？

「噗嗤！」池孤煙這個時候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原本臉上的高傲與平靜瞬間消失無蹤，就如同最鮮艷的花朵綻放開來一樣。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天行的真正實力，就算是他也不敢說有必勝天行的把握，更何況，還是池孤煙和方正直。

而如果非要這樣做……

「你剛才說，我們接下你十招，你就走，可這個條件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啊？」方正直撇了撇嘴道。

九鼎山的弟子們憤怒，因為，他們是真的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沒有底線到這種地步，簡直是無恥至極。

他並不會開口。

「刺拉！」劍出。

「不……不配？！」萬雷的眼睛瞪圓，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今日來天道閣的目的是來觀戰的，是來挑撥的。

「笑話，我天行向來是一言九鼎，說一不二！」

雖然，池孤煙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太多，但是，這一瞬www.hetubook.com.com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池孤煙的決心。

「你想要我說什麼？」

她相信，方正直恐怕十年前便已經一舉入聖了。

「你確定？」方正直若有所思。

「我又不傻，一個人接下五招和兩個人接下十招，自然是兩個人的勝率更大一點，你要是覺得一招不行，就兩招好了！」

天之驕女池孤煙，自然不可能毫無理由的做一件事情，特別是殺陰陽殿首席大弟子萬雷這樣的事情。

萬雷可殺，那麼，九鼎山又有何懼？

當然了……

天行？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這個條件得改一改。」

「小子，這可由不得你，要麼按照我的條件，要麼今日天道閣血流成河！」天行明顯有些憤怒了。

那明亮的眼睛，那完美而精緻的五官，那傾城絕世的芳華與高傲，是如此的耀眼，就如同世間最璀璨的星辰一樣。

「他是當我們都是傻的嗎？」

「這傢伙到底是有多不要臉？」

可是，這隻螻蟻卻是聖境強者，是陰陽殿的首席大弟子。

萬雷想不明白，無論如何他都不想明白。

沒有再進，但是，嘴角的笑容卻是有些燦爛。

沐清風在聽到天行的話后，眉頭也皺了起來。

「條件？什麼條件？」

作為九鼎山的門主，他今日已經一退再退，給出十招的條件，可以說是到了他能忍耐的極限。

鮮紅的血液從萬雷的心臟處湧出，灑落地面，將碎成粉沫的白玉石地面染成了一片鮮艷的紅河。

「……」天行的嘴唇動了動，即使他是九鼎山的門主，在聽到方正直這般無恥的話時，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放棄？

他如何能甘心？

「你……」天行原本壓下的憤怒再次升起，看著方正直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真的很想一拳轟上去，可是，在看到方正直身邊的池孤煙時，他還是強行忍了下來：「小子，你是怕了嗎？」

他可不傻，十招？那m.hetubook.com.com是要死人的，雖然他並沒有和天行直接交過手，但是，他卻隱隱記得沐清風是如何奪下自己無痕劍的。

萬雷的身體栽倒在地，他的臉上充滿了不甘和不敢置信，他不想死，真的不想，可是，事實就是，他死了。

「你也說了，這萬年火芝在我的體內，再用這萬年火芝來當好處，有什麼意義？」方正直反問道。

「哈哈哈……天門主，池孤煙這是在殺雞儆猴啊，看來，你想要這小子體內的萬年火芝，可不太容易羅！」谷圓的腳步停在了天行身邊十步之距。

而天行的實力，明顯和沐清風屬於同級。

而站在周圍的天道閣弟子和九鼎山弟子們同樣是一臉的無語。

「好，你們打吧，反正我也不是天道閣的人，你們慢慢打，我先走一步。」方正直聽到這裏，也準備轉身離開。

至於方正直，則是有些無語。

池孤煙轉身，連看都沒有再多看萬雷一眼，那是源自於內心的高傲與不屑，如同看待一隻螻蟻。

天行的拳頭捏得很緊，他確實與沐清風有了取丹的約定，原本，這件事情已經得到了定論。

多少的歲月，多少的努力，才能讓他擁有著今日這樣的成就，一舉入聖，成為陰陽殿的首席大弟子。

「沒有好處？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你體內的萬年火芝，便是我九鼎山的至寶，如何還談沒有好處？」天行的目光一寒。

一個個的目光都是緊緊的盯著池孤煙，看著池孤煙臉上的孤傲，他們有背後都是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

「同樣不可能！」

那可是與沐清風同樣強大的存在，聖域幾大至強者之一，十招？聽起來簡單，可真的要做到，卻是難得登天。

「所以，你不該說點什麼嗎？」

「嘶！」所有的九鼎山弟子們都在這一刻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可能！」

可現在，他卻要死了，死在池孤煙的劍下，而且，還只是因為他對著一個還未入天道閣和-圖-書的「外人」出手。

「堂堂九鼎山門主，不會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吧？」方正直看著天行不說話，嘴角也現出一絲不屑。

不單是九鼎山的弟子們有這樣的想法，就連沐清風在聽到這裏的時候，也是將頭轉到了一邊，嘴角無意識的罵了一句：「小子，果然無恥至極！」

居然，把萬雷給殺了？！

「我不同意！」方正直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沒有人能想到這一點，畢竟，正如萬雷所言，池孤煙代表的是天道閣，而萬雷則是陰陽殿的首席大弟子。

「一招……」天行的話說到一半，也艱難的咽了下去，因為，他現在真的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等一下！」天行看著真的要離開的方正直，也強壓下心裏的憤怒，一雙拳頭更是捏得咔咔作響。

「如果你要死，那就由我來殺！」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代表的是天道閣嗎？難道，她不知道我是陰陽殿首席大弟子嗎？她如何敢？！

「小子，你……好，你要什麼條件？」

天行現在同樣負了點傷。

天行當然不可能放棄。

就只有一個理由。

十招？

「咚！」

但是，池孤煙現在的立場卻非常的明顯。

而天道閣的弟子們聽到這裏，一個個也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神中都流露出擔憂和思索的表情。

「十招，若你們二人可以擋下我天行十招，我自離去！否則……今日天道閣，血流成河！」天行的目光看向方正直和池孤煙，語氣森冷。

作為沐清風最得意的愛徒，如果池孤煙真的為了方正直而陷入了危險，沐清風是否還會繼續遵守取丹的約定，誰又能知道？

「十招改一招，他是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的？」

太難了。

萬雷的表情在這一刻凝固，他的眼睛瞪得布滿了血絲，看著站在面前的池孤煙，看著那一襲沾染著鮮血的粉紅色長裙。

「你還不配！」池孤煙靜靜的看著萬雷，神情間平靜得如同一汪冰凍的湖水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有一絲的漣漪。

可事實就是，池孤煙出手了，而且絲毫沒有留手，一劍斃命，甚至連一個合理的解釋的理由都沒有給出來。

你們慢慢打，我先走一步？

「如果是一個人呢？」

「池孤煙師姐，這是要用萬雷的死來告訴天行自己的決心了？」

「那個……你剛才好像搶了我的人頭？」方正直覺得自己必須要提醒一下池孤煙，這個習慣不太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笑聲也響了起來，接著，原本一直站在遠處的伏羲谷長老谷圓也從人群中走出，緩緩的朝著一臉陰沉的天行走了過去。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個約定還涉及到萬年火芝，可以想象得到，天行絕對是全力以赴，不會留手。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方正直就很識時務，畢竟，他現在已經佔盡了便宜，為什麼還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可是，他卻不相信，他不相信將劍刺入他心髒的人會是池孤煙，是天子驕女池孤煙，為什麼？為什麼她敢殺我？！

不就是搶了一個人頭嗎？人都被自己給打殘了，關鍵時刻跳出來一劍刺死，有這麼自豪嗎？

「十招，改成一招怎麼樣？」方正直聽到這裏，也是一臉期待的問道。

「確定！」天行點了點頭。

而這一切似乎都並沒有對池孤煙造成任何的影響，她只是慢慢的將手中的劍收了起來，接著，又慢慢的走到方正直的身邊。

「……」方正直再次無語。

但相比於九鼎山而言，天道閣的傷亡顯然要少很多，這裏面有兩個原因，一是天道閣主修劍道，在戰鬥力上原本就要強於九鼎山，二則是因為這裡是天道閣，無論是弟子數量上，還是主場上，九鼎山都有著絕對的劣勢。

「你……」萬雷的口中湧出一股鮮血，望著池孤煙的背影，他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心臟血液的流動也讓他根本無法再支撐下去。

「也不……等一下，一個人？你說一個人接下我三招？」天行剛和圖書準備搖頭，可很快也反應了過來，目光中明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很快的他也笑了：「你說的一個人，並不是你，而是池孤煙吧？」

「我如何能信你？」

畢竟，要擋下天行十招，這種希望幾近於渺茫。

天行自然不會顧慮池孤煙，可是，他卻必須要顧慮沐清風，顧慮九鼎山與天道閣之間的微妙關係。

如此無恥的話，這傢伙是怎麼能夠說出口的？

他應該還有著更廣闊的前景……

必須要殺！

如果無恥能成為一種道。

天行沒有說話，但是，臉色卻是陰沉的可怕。

原本，他以為方正直會提出什麼寶物來作為條件，可是，他卻絕對沒有想到，方正直繞了一圈竟然繞到了這個條件上。

不划算，而且，也沒有任何的動力。

「嗯。」池孤煙點了點頭。

最主要的是……

「那就三招！」

連谷圓都能看得出來池孤煙的用意，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很明顯的，池孤煙是用殺萬雷的決心，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這算什麼？

「殺雞儆猴？原來是這樣！」

看了看方正直，接著，默默站定，感覺上就像是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情一樣，平靜而孤傲。

「天門主還有什麼事？其實，我要是你，現在就開打了，說好的一言九鼎的，你可不要食言啊！」方正直一臉的疑惑。

被方正直吸走了三成的本源之力，他現在已經無法再與沐清風拼個你死我活，那麼，他又如何能再這樣硬戰下去？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非要在他與萬雷之間做一個選擇，那麼，這個選擇其實就並不算太難。

「沒錯，如果今日非要戰的話，殺萬雷明顯是最好的選擇！」

原因很簡單，他雖然覺得方正直無恥，可是，他也希望方正直真的能在天行的口裡爭取到一個有利的條件。

即使，他是陰陽殿的首席大弟子，即使，他是聖境的強者，心臟被一劍刺穿，也只能身死。

由你來殺？！

當然了，天道閣同樣有傷亡。

震憾，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