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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積想了想，點頭：「名字熟熟的，約莫以前聽過……似乎救過公主，殺過兩個強人吧？嗯，還有，推恩薛延陀之策也是你所獻？」

「『嗯』的意思是……果然是陋見。」

李積神情大為緩和，看來頗為贊同。

李素急忙陪笑：「掏空了，全掏空了，一點也不剩。」

日後大唐的文人們高舉酒杯放浪形骸，漫口吟哦「舉杯邀明日」，只能硬生生改為「舉杯五步倒，五步果然倒」……

李積完全將程咬金當成了老清新老透明，連他說的話都自動過濾了，不滿地皺著眉道：「長輩問話咋不答？小小年紀沒個禮數。」

李積大笑，又看著程咬金：「確是個寶貝，倒讓你這老貨搶了先……這酒，怎麼個章程？」

大街拍閨女屁股的理由？——男人拍女人屁股，需要理由么？

「以小子陋見，莫如就叫『溫柔歲月』酒？」李素喜滋滋地將新取的名字顯擺出來。

頓了頓，李hetubook.com.com積喃喃道：「涇陽縣，太平村……倒是個好地方。」

回到家時夜色已深，老爹李道正睡在新房子前院，屋裡沒燈，估摸已睡著了。

程咬金笑容僵硬，李素只好躬身道：「小子涇陽太平村李素，拜見李公爺。」

程咬金和李積的目光同時望向李素。

「哈哈哈哈！好烈的酒，果然霸道！」李積抱著罈子又灌了一口，神情痛快之極。

兩位名將同時皺起了眉，然後互相對視一眼。

沒事找事的麻煩，李素決定以後做事還是要乾脆一點，辦完事就趕緊回家，千萬別生出什麼逛一逛的無聊心思，所謂無聊生禍患，就是這個意思。

李積的眼神很怪，當李素出現在他視線中以後，他的目光便集中在李素身上，眼中精芒畢現，如箭矢般直透人心。

「小子不敢居功，皆是陛下鴻福。」

房子建成之後，李道正卷著鋪蓋住進www.hetubook.com.com了前院，任李素如何勸說，他死活不願搬到內院去，說什麼將來李素娶了媳婦才應該住內院，兩口子在內院過日子生娃，老漢住進去不合適。

……

李積點頭：「好，老夫府上的酒，以後就定它了，每月送三十壇來，對了，好酒該有個好名才能匹配，此酒有名字嗎？」

對一旁大呼小叫的程咬金理都不理，李積抬手指著李素問道：「小娃子，你是何人？」

「今帶這個娃子登老夫的門，老貨啥意思？」李積指著李素道。

「欺人太甚」這個詞，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得出來？明明你是你自己上門鬧事好不好？

程咬金一拳打到棉花上，不由也有點敗興，於是悻悻作罷。

新房子蓋好，李家父子已住了進去，房子足有三進，前院中院內院，因為資金不夠，沒修迴廊花園水榭，只是很普通的三進大院，十多個房間左右，唯一的亮點就是比別人家的房和-圖-書子多了一個頗具前世現代風格的車庫，一個泳池，一個浴室和一個桑拿房。

這個人外表莽撞，做的每一件事有目的有理由的……

李素是發明者，而且還作過幾首絕世好詩，算是文化人，取名的事自然由他定。

話音落地，李積和李素皆無語地看著他。

上門鬧事打架只是託辭，把李素和酒介紹給這些當朝名將們才是真意。李素不由感激地看了程咬金一眼。

李素心下恍然，終於明白程咬金的用意。

說到酒，李積終於有了精神，也露出了今日見面以來的第一個笑臉，指著程咬金道：「你這老貨自打進門到現在，總算說了第一句人話，快，酒來！」

李素無法猜測李積目光中的意味，人家是上將軍，胸有驚雷而面若平湖什麼的，不是他一個十幾歲的娃子能猜測的。

程咬金哈哈笑道：「這娃子是個寶貝，今帶來讓你……」

名將府上一行收穫的不僅是擔驚受怕，還損失了絕世名hｔｔps://ｍ•hｅtuｂｏok.ｃoｍ•cｏｍ酒的命名權，這是個很重大的損失，「溫柔歲月」這麼美的名字，活生生讓程老匹夫改成了「五步倒」，名酒配個耗子葯的名字，實在是明珠暗投，生不逢時，長歌當哭……

「老貨莫鬧，當著娃子的面，要像個長輩樣子，事後你我大戰三百回合由得你罷了。」李積不急不緩化招。

程府下人很快將剩下的小半壇酒送來，和程咬金的動作一樣，李積抱著罈子仰天便往嘴裏狠狠灌了一大口，然後……眼球充血，瞋目裂眥瞪著二人，許久才緩過氣來。

李素倒也不推讓，仰頭看著天空，忽然想起前世某個很美麗的句子，「你溫柔了我的歲月，我驚艷了你的時光」，像酒，越久越沉香，再配上如此酸溜溜的句子，喝起來滋味就像……兌了醋？

臉上泛起紅暈，李積斜眼看著李素：「這酒你釀的？小娃子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沒掏出來？」

程咬金笑道：「明起，長安城裡先開十家酒肆試試深和*圖*書淺。」

畫面太美不敢看，這是對大唐詩歌事業的犯罪啊……

李素有點不踏實了，小心翼翼道：「李公爺『嗯』是啥意思？」

程咬金是個爆脾氣，今日上門自然也不是來拜壽，而是找事的，見李積一次又一次將他無視，不由火冒三丈，嘶聲吼道：「李老匹夫，你欺人太甚！」

程咬金笑道：「沒啥意思，讓你認認，還有，這娃子釀了一種酒，十分的霸道，只剩小半壇了，叫人拿來讓你嘗嘗。」

程咬金使勁一揮手，惡狠狠地道：「什麼狗屁破名字！聽老程的，此酒以後就叫『五步倒』！定了，不改了，敢再賣弄什麼『溫柔歲月』，抽不死你！」

李素：「……」

李積捋著黑須緩緩點頭：「嗯……」

「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莫假惺惺說什麼鴻福，大丈夫說話做事爽快點。」李積很不客氣，三言兩語間語氣已帶著幾分長輩訓斥晚輩的味道了。

終於離開程家和李家兩大兇險之地，一個龍潭，一個虎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