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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Sin，我大概知道你擔心什麼了，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們高盛集團有絕對成熟的運作經驗，有信心通過紐交所的考核的，而事實上，幻象科技也的確滿足了三個財政年。」

貸款額度越高，意味著越沒錢消費，普通人消費的錢越來越少，消費不振，意味著市場上公司收入普遍降低，公司收入低則意味著社會普遍收入下降，那麼人們就更還不起房貸。

據統計，在1997年以前，香港的銀行一度將房貸的標準降得很低，這一點和後世的大陸無比的相似，有不少房子都是首付一成即可購房，但需貸款九成。

韓菡似乎對這個數據早有預料，倒是沒有太多在意，反而是當事人李青，聽著米歇爾的彙報，一陣驚奇，《熱血傳奇》發布僅僅兩年的時間，竟然賺了三個億了？

而當年的香港，房貸八九成的比比皆是，風險更是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李青有些暈，瀚海是在98年收購了幻象沒錯，但他卻清楚的記得公司是一直處於虧損狀態的，當時把原公司打散重組后，就立即投入了兩筆資金去研發搜索引擎和《熱血傳奇》，到99年《熱血傳奇》上市，才憑藉亮眼的戰績，一舉成為當時集團內最閃耀的子公司。

「97年金融危機后，香港房價下降了50%以上。」

米歇爾自通道：「況且，有高盛集團為幻象科技的上市之路保駕護航，李先生，你完全不用擔心，高盛集團是世界級頂尖投行，也是全球最大的股票承銷商之一，數十年來，高盛集團在全球幫助上千家企業在各大交易所成功上市，您完全可以把幻象科技交給我們。」

即便放在美國，也是一個商業奇迹，這樣的人哪怕脾氣再大，那也是正常的。

香港人當年之所以在並不十分富裕的情形下，能夠把過多的錢投入到樓市當中，實際上與銀行寬鬆的房貸標準有關。

「遊戲？」

民眾把收入的大部分甚至全部，都拿去還房貸了，每個月的收入所剩無幾，甚至出現透支，這情況已經是房市要崩潰的前奏。ｍ.he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om

銀行靠此大量放貸，以此來吸引買房者高額貸款購房。

那麼，如果從1999年算起，到現在2001年，從字面上來看，的確是滿足了三個財政年，但仔細調查的話，卻是完全不滿足36個月時限的。

所以，他對韓嘉佑、唐婉蓉、韓道成等人，心中始終是建立起一道隔膜的。

1995年跌到70%后又回升，在97金融海嘯之前最高達到110%。

網路業務與實體業務不同，利潤是翻倍增長，所以凈利潤很高，剛起步的小公司，如果拿到不錯的產品，毛利率達到百分之幾百的不在少數。

沒有錢消費，經濟又無比蕭條，如果再加上病毒爆發，市場上到處都是背負房貸想要把房產脫手、減輕壓力的賣家，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在賣房，你這個時候投資房地產，不是找死是什麼？

韓嘉佑笑著看向李青道：「可能之前沒有正式的向你介紹家族成員，今晚上就一起見見吧。」

有能力的人通常都有怪癖。

在他事業的成長當中，對他直接的幫助基本沒有，間接的幫助更是微乎其微，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因為韓式財團的存在，李青曾經也確實憑此狐假虎威了一段時間。

「好的，我和韓菡會提前到場等候的。」李青應聲道。

但他從未與這種世界級投資巨鱷有過直接或間接的合作，對其中的條條框框也不是很了解，憂心其中的潛在規則，所以一時間有些猶豫，最終他看了看手中米歇爾的名片，開口說道：「給我點時間考慮吧，感謝二位盛情相邀，相信我們團隊很快就會與貴集團聯繫。」

見老丈人親自沏茶，李青反倒有些受寵若驚，一邊接茶，一邊笑道：「嘉佑叔多慮了，實體經濟永遠是第一經濟，網路經濟只是實體經濟的衍生物而已，這個世界，可以沒有網路經濟，但一定不能沒有實體經濟。」

所以，對於李青的態度，韓嘉佑並沒有在意，有能力的人，脾氣大一點又怎麼了？

「嗨，小打小鬧，小打小鬧。」李ｈetｕbｏｏk.ｃom.ｃｏｍ青聞言，尷尬地說道。

兩兩相加，恩怨相抵后，李青不想再與對方糾纏什麼。

現在，老子起來了，你們又開始有說有笑了。

事實上，可能是身份不同了，眼光高了。

李青如今的態度，韓嘉佑縱橫上場數十年，看在眼裡，心裏怎麼可能琢磨不出味道來？

「知道了，爹地。」韓菡開心道：「唐棠她們也會來嗎？」

不會太過親近，也不會太過疏遠，如此正好。

韓嘉佑微微一笑：「有沒有興趣來香港發展？作為亞洲四小龍之一，香港的發展國際矚目，如果能在這裏開發出一些商業區、高檔住宅，前景無量。」

的確不合適，香港的房價已經足夠高了，雖然再過十年會更高，但卻不會高太多，香港經濟發展已經進入平穩期，不管是投資成本還是最終收益，都比不上此刻經濟大爆發的內地。

「幻象科技完全符合上市資格。」

「幻象科技今年一季度的財報還沒有公布，不過根據以往的數據來看，一季度盈利達到6000萬人民幣沒有問題，換算成美金，也遠遠超過紐交所定義的盈利250萬美金的數字，這完全符合在紐交所上市的條件。」

因此，70%成為了危機的前兆。

李青笑了。

但仔細一想，這樣的營收似乎又合情合理。

但也正因此，他反而是更放心了。

「的確應該慎重考慮。」

在真正的房地產巨鱷眼中，盛世獨秀房地產的確是小打小鬧，雖然在京城乃至周邊地區拿下了幾處不錯的地產開發，也做出了一些成績，但跟動輒數十億級別的超級項目相比，盛世獨秀真的不夠看。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以前站在韓嘉佑面前稍微拘謹的狀態，在聽了韓嘉佑的想法后，他已經沒有太多興趣和韓嘉佑在這方面多做商談了。

這還不包括其它遊戲產品的營收。

人家短短几年身價上百億，放眼整個香港，誰能做到？

眾所周知，房貸負擔達到70%就是危險的臨界線，因為收入中只剩下30%可以消費，而引發消費能力大幅下降的後ｈttｐs://m•heｔｕbｏｏｋ•coｍ.ｃom果，就是經濟萎縮，產品賣不出去，庫存增加了，裁員、倒閉惡性循環下，一個蕭條周期就開始了。

米歇爾打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抽出一份報表來：「幻象科技1998年成立，1999年六月份發布第一款產品《熱血傳奇》，下半年開始盈利，凈營收7700萬元人民幣，毛利高達7100萬元，毛利率為92.2%，運營利潤6900萬元。」

「2000年上半年，幻象科技凈營收1.38億元人民幣，毛利高達1.27億元，毛利率為92.02%，運營利潤1.11億元；下半年，幻象科技發布多款遊戲產品，凈營收1.68億人民幣，毛利高達1.43億元，毛利率為85.1%，運營利潤1.37億……」

了解到李青的疑惑，米歇爾微笑道：「我們仔細查閱過幻象科技自創建以來的財政，可以肯定的是，瀚海集團在1998年接手幻象公司之後，就已經實現了盈利，到2001年，絕對已經滿足了三個財政年……」

如此，因無力供房而不得不降價賣房的人變多，所以房價便會下跌，樓市也因此出現崩潰。

韓嘉佑愣了，旋即笑道：「這的確是一場遊戲，你有興趣參与嗎？」

韓嘉佑說道：「到現在，一直處於萎靡狀態，但最近幾個月，香港房價開始出現小幅度的上漲，許多人都看好這個時機，這個時候入市，能花最少的錢買下最便宜的房產，事實上，已經有很多地產商重振旗鼓，準備放手一搏了。」

比如，一座千萬豪宅，首付只有200萬，剩下800萬都是依靠貸款償還。依照香港的平均按揭年息2.5%計算，還款20年，一共要還的總利息開支達到217萬左右，再加上契稅、傭金、律師費等等共計五十幾萬，購房一共要額外支付270萬元左右。

旁邊，聽著米歇爾的報告，韓嘉佑感覺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他目光奇特的看向李青，不知道內心在想什麼。

米歇爾仔細的解釋道：「非美國國內公司在紐交所上市的條件，m.hetubook.com.com是必須在最近三個財政年度連續盈利，且在最後一年不少於250萬美元、前兩年每年不少於200萬美元或在最後一年不少於450萬美元，3年累計不少於650萬美元。」

最怕的，就是一點能力都沒有的人，脾氣反而越大。

面對這樣子的沉重負擔，老百姓怎可能還有錢消費？

等朗潤珠與米歇爾離開后，韓嘉佑親自起身為李青洗茶、沏茶，感慨道：「沒想到現在的遊戲公司這麼賺錢？看來新的時代真的來臨了。」

李青沉思了一下，問道：「如果上市，除了高盛，還會有那些承銷商參与？」

如果不是為了丫頭，李青是半點都不想踏進韓家大院。

韓嘉佑擺了擺手：「這倒不用，說起來，這場家族聚會，就是特地為你舉辦的，你不用太刻意，也不必太拘謹，都是一家人，隨意相處就好。」

而且，香港樓價下跌勢頭如此之猛，經濟危機、沙士病毒等等只是背景，在此發生之前，香港人已經花了過多的錢在房屋上，香港的房貸負擔比實在太高了，在1994年、1995年的時候，香港供樓負擔比是90%。

朗潤珠覺得自己與米歇爾的態度已經夠熱情了，但沒想到李青竟然還是沒有做出明確而肯定的表示，這讓他有些失望，但最終還是整理好心情，與米歇爾一道，辭別了淺水灣。

「香港？」

如今的李青，即便是在韓嘉佑眼中，也是今非昔比，甚至在商業場上真正計較起來，也是已經能與他平起平坐的存在。

李青飲了口茶，看了一眼老丈人，說道：「嘉佑叔也想參与這場遊戲？」

他這個甩手掌柜都沒有對這些東西上心過，從去年開始忙碌電影的拍攝，新專輯的錄製，以及泰勒的巡迴演唱會，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時間休息，忙的不可開交，所有公司財務上的事情他都沒有過於理會，全部都交給了周姌代為打理，堪稱是最佳甩手掌柜。

說到底，他心底的某些東西還是無法釋懷，當年硬生生棒打鴛鴦的是你們，當年登上門來大罵窮小子異想天開的也是你們，當年在自己面前說起況楓hｔｔps://ｗｗｗ.hetubｏｏｋ•cｏm.com、庄賢等競爭對手敲打自己的也是你們。

在此刻的李青眼中，韓式財團亦不過是過雨雲煙。

現在已經是2001年，距離2002年沙士病毒爆發僅僅只剩一年時間，可能這個世界不同於前世，不會出現沙士病毒，但即便如此，香港房價經過金融危機的洗禮后，已經徹底讓大多數投資者失去信心，樓價一跌再跌，如今想要暴漲，根本沒有太多可能。

哪怕是在內地一些二三線城市投資房地產，都比在香港來錢快，最重要的是，在香港投資地產，成本太高，風險太大，不合適現在的盛世獨秀。

瑞銀就是瑞士投資銀行，除了本身的安全儲蓄業務外，也是世界級投行，實力雄厚，雖然他們的投資業務沒有高盛在外叫的響亮，但在業內，卻也是跺一跺腳就能在某個國家引發金融海嘯的存在。

米歇爾與朗潤珠對視一眼，後者開口道：「暫時只有我們一家，事實上，只有我們高盛一家就已經完全足夠了，我們完全有能力吸引全世界的股民來了解幻象科技，以及購買幻象科技的股票，當然，如果您不滿意，我們還可以邀請瑞銀合作，相信對方不會拒絕，如果你覺得可以，那麼，高盛與瑞銀就將是幻象科技紐交所上市的聯席保薦人。」

但李青並沒有對韓嘉佑明確說明這一點。

「當然。」

可以說，高盛的態度已經很熱切很誠懇了，李青沒有理由拒絕。

去年他還了解過幻象科技的盈利狀況，《熱血傳奇》每個月基本上能夠為幻象帶來2200萬人民幣以上的收益，如果是節假日、活動日期間，這個數字更是會迅速上漲，最高達到過單月3600萬的凈營收。

「你們剛回來，不要想太多，先休息一下，晚上老爺子在聚賢山莊舉行家庭聚會，囡囡，到時候你與阿青一起來，知道么？」韓嘉佑囑咐道。

李青若有所思，但旋即搖頭道：「不合適。」

韓嘉佑聞言，笑道：「我也覺得如此，不過網路經濟是大勢所趨，你能率先做出成績，這說明你對時機把握的很精準，喔對了，我聽說，你在內地辦了一個房地產開發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