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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點點頭。

※※※

次日清晨，易士奇來到了長途汽車站，老遠的就發現了如約而來的蘭教授。教授白色西裝筆挺，架著眼鏡，系著一條猩紅領帶，手裡拎著一隻黃色牛皮箱。

易士奇笑了，端起酒杯說道：「不必啦，您就在這慢慢捉吧，有志者事竟成，預祝教授成功。對啦，今天收穫如何？」

「你要走？」王警官差異的說道。

這邊桌上，易士奇向王警官簡單彙報了一下湘西之行的過程，他沒有提及苗疆女巫和自己死裡逃生的經歷。

易士奇心內一酸，說道：「我回來了。」

「明天，我與你同行。」蘭教授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燈熄了，蘭教授興奮莫名，仍舊喋喋不休。

晚上，易士奇在小酒館里宴請蘭教授和王警官，小華坐在易士奇身邊。

「屍蟲侵入到蜚蠊的領地，不知會怎樣？」易士奇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山陰村的不明原因死亡案發案至今已經七個月了，可是仍舊是一頭的霧水，沒有什麼進展，偵破組又是焦急，又是一籌莫展。

「那就試試看。」趙局長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走？」王警官惋惜的問道。

鎮派出所會議室里。

「明天。」易士奇回答。

派出所已經派出警員陪同蘭和-圖-書教授雇請民工清挖污水道、垃圾堆等衛生死角來尋找屍蟲，易士奇則來到了小華的臨時住所。

蘭教授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蘭教授把盞說道：「易老師，太可惜啦，你要是晚個幾天再走，說不定我已經捉住屍蟲了，我要把你的名字也署名在發現論文上，這屬於我們兩人共同的榮譽。」

「易大哥！」女孩驚呼起來，霎時眼圈紅了，晶瑩的淚珠在長長的睫毛下打著轉。

「任務完成的很好，沒有引起少數民族老百姓的不滿，辛苦啦。」王警官讚揚有加。

「有沒有辦法能捉到只屍蟲回來？如見活體，這可是了不起的科學發現啊。」蘭教授期盼的目光。

易士奇很想將她摟進懷裡，但是不敢，他怕褻瀆了女孩那顆純真的心。

大家除了搖搖頭外就是默不作聲。

小華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輕輕的回過頭來。

「今天老百姓捉了數百隻的地鱉和蜚蠊，他們稱茶婆子和偷油婆，實際上就是昆蟲綱蜚蠊目里的蟑螂。沒想到這座小鎮蟑螂的品種還挺齊全的呢，不但有德國小蠊和美洲大蠊，而且還有幾隻黑胸大蠊呢。」蘭教授笑道。

「找屍蟲？不，這樣容易引起老百和*圖*書姓的恐慌。」趙局長否定道。

兩人吃了些早點后，登上了前往貴州的班車。客車經湘西懷化東行進入貴州境內，過黔東走貴陽，黃昏前到達黔西烏蒙山區，大約晚上七八點鐘，他們終於回到了山陽鎮。

遠遠的望見車站前的小山坡上，小華倚坐在一株白果樹下，默默地凝視著公路的盡頭……

半夜時分，易士奇偷偷溜進了衛生間，並反扣好門。不多一會兒，聽得裏面一聲輕喝，他在給金蠶餵食。

「還有，還有那像蟑螂一般黑亮亮的屍蟲。」易士奇喃喃道。

幾天不見，王警官明顯的瘦了一圈，眼眶發黑。易士奇介紹了蘭教授，不久，趙局長就趕來了。

※※※

「當時我們嚇得都在往外跑，那些屍蟲們在後面追，出了大門，它們就一鬨而散不見了。」王警官聳聳肩道。

「教授今天穿的這麼漂亮。」易士奇讚嘆不已。

「哈哈哈，」蘭教授笑了起來，「金蠶蠱那只是一種迷信的傳說，過去在滇湘一帶的苗疆，窮山惡水，瘴氣傳染病流行，勞動人民在於自然界的鬥爭過程中處於劣勢，於是幻想出一些神秘的東西來崇拜和精神上的恐嚇。試問，有誰真正見過所謂的『金蠶』？易老師怎麼輕信這種無稽之談和-圖-書？」

「是的，我也想通了，山陰村的案子有你們公安在辦，我們老百姓也幫不上什麼大忙，況且學校里的假也不能超的太多了。還有，西華委託我照顧他的妹妹，我要帶她去深圳了。」易士奇道。

蘭教授的臉上的笑容凝固起來，嚴肅道：「這正是我所擔心的，萬一善於啃噬人體內髒的屍蟲與繁殖力超強的蟑螂結合在一起，產生基因突變，出現一種新的物種，那可是太恐怖了。它們可能趁你在熟睡的時候，鑽入你的鼻孔，吃掉內臟，人類根本無法預防和無處可逃。」

「她能去哪兒呢？」易士奇問。

「那就說是找類似蟑螂的一種昆蟲好啦，每找到一隻獎勵一千元錢。」蘭教授鍥而不捨的加上一句，「不但為國家做了貢獻，而且也許可以從中找到新的破案線索。」

這是鎮上為山陰村七戶人家準備的臨時住所，是一排紅磚瓦房。李家的大嬸告訴易士奇，不知為什麼，小華這幾天每天早晨出去，直到晚上才回來，白天從不在家。

「汽車站。」大嬸說。

「是的。」易士奇表情異常嚴肅。

易士奇摸了摸懷中的瓷瓶，淡淡一笑，說道：「烏蒙山的山陽鎮醫院的醫生護士，公安局的局長和眾多的警官都看見了那和_圖_書一群屍蟲，這些屍蟲都是從一個老太婆的嘴和鼻子里跑出來的。」

「如果能捉到一隻，那就值得研究了，如果真的如此，從人體內部組織里孕育出來，一個新的物種，那可是本世紀生物學上的重大發現啊。」蘭教授臉色憋得通紅，自言自語道。

「你們真的看見過屍蟲？」蘭教授開門見山。

「屍蟲？」蘭教授不解。

山裡的女孩兒性情直率，但又靦腆，此刻的小華低下頭來，一臉的羞怯之色。

易士奇帶著蘭教授徑直來到了山陽鎮派出所。

易士奇則躺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他在想小華。

「一隻成熟的雌蟑螂一年可繁殖近萬隻後代，它們忍飢耐渴，可以1個月不喝水，3個月不吃東西，而且蟑螂在沒有頭的情況下仍然可以成活一周。在惡劣的環境條件下，無食又無水時，蟑螂間會立即發生互相殘食的現象，大吃小，強吃弱。近年來人們生活條件不斷提高，蟑螂的生活條件也越來越好，比如德國小蠊愛吃發酵的食品和飲料，尤其喜愛喝啤酒。」蘭教授如數家珍般的細說一番。

「就是中金蠶蠱的人於垂死之際由口鼻中逃出來的數百隻黑色的屍蟲，長的很像蟑螂，爬得飛快。」易士奇心有餘悸的說。

「世上竟有這ｍ.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事？簡直匪夷所思！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說，這可是一個難得的研究課題呀。」蘭教授半信半疑道。

易士奇領著蘭教授住進了上次的那家客棧，拿到鑰匙一看，還是以前的那間客房，蘭教授皮箱往床上一扔，那張床正是伊古都睡過的。

「這是一種很討厭的東西，蘭教授，不知用什麼辦法來清除它們。」王警官皺著眉頭。

易士奇明白了，不由得心裏一熱，真是山裡的傻丫頭。

易士奇向蘭教授講述了山陰村七名死者的情況，大腦都不見了，而且臉上都掛著古怪的微笑，他聽人說有可能為雲南哀牢山區的五毒蛭所害，五種毒素導致瀕死之人產生苦怒哀愁喜五種表情。

「山陽鎮的街上。」

「能不能僱用老百姓來找，我可以向院里申請經費。」蘭教授急切的詢問。

小華聽到這兒，擔心的望著易士奇說：「易大哥，那些屍蟲真的這麼可怕嗎？」

「六十多歲啦，再不|穿就沒有時間了。」教授笑道。

「是的，我們都看見了，黑色的，蟑螂般大小，當它們一齊湧出死者口鼻時，非常恐怖。」趙局長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些屍蟲現在在哪兒？」蘭教授半信半疑道。

「千真萬確。」易士奇鄭重說道。

「我們離開烏蒙山吧。」易士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