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罡冢
原來鳳娘起早趕往附近的集市，買來了早點以及一些肉類蔬菜等副食品。
「藏聱！」人們圍攏而來，但懼於阿美兇狠的外表而不敢靠近。
「主人又是誰，柴門又為誰開呢？」我仍舊好像自語道。
「我去解手。」我想獨自一人測試，即使失敗也不丟臉。
就在那輕嘯的陣陣風聲里，我聽到了那個聲音，那是個蒼老悲涼虛弱的聲音：「救我！」
「相公，你要去哪兒？我陪你去吧。」鳳娘不放心道。
午飯時，我一邊喝著雞湯，一邊微笑著，原來練功也是如此有趣。
接下來更是令人心花怒放，我竟將剛剛便出的一坨冒著熱氣的屎飛升起來，在空中蕩來蕩去……
「誰是那護花郎君呢？」我彷彿在自言自語。
我回頭望了望鳳娘，鳳娘點了點頭道：「此地前去八九里即是金罡冢，我已探訪多次，不甚了了，如相公想去，我們便行吧。」
我準備測試一下自己目前的功力，便走出了房門繞向房后。
「相公，吃午飯啦。」鳳娘的聲音和-圖-書。
「相公，這兒杳無人跡呀。」鳳娘道。
我一面如廁，一面催動意念內力，幾張手紙竟脫離了手掌，漂浮在了空中……
阿黃傳聲入密：「這詩其實很簡單，意思是說金罡冢十五裡外住有故人，那兒正是老屍客棧。」
我點點頭，事實的確如此，想那鳳娘歷代前輩研究了千年都不得要領，又豈是我們幾天時間所能參悟得透的？我回想起阿黃曾經說過，牠知道那首詩的含義，但願不是在吹牛，我得私下裡問問牠。
「啪噠。」收功不及，那坨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汁水濺了我一身。
拐過溪水灣處，前面豁然開朗，遙見遠處一所在，人煙稠密。到得近處，村郭酒旗，原來是個墟集，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當然就是你啦。」阿黃肯定道。
有兩隻土公狗搖動腰肢朝著阿美獻媚，被阿黃一腳踢翻。
望著她風塵僕僕，臉頰緋紅喜盈盈嬌嫩的面孔，我不由得心裏暖烘烘的，唉，人生得如此溫m.hetubook.com.com柔體貼的白顏知己也未嘗不是一種福份啊。
「肉麻。」阿黃氣忿的甩過來一句話。
我果然是練武的奇才，未到晌午時分，就已經掌握了「雞飛狗跳」的心法和訣竅，阿黃簡直是讚不絕口。
結果令人大失所望，這裏原來的墓冢早已不復存在，面前見到的只有遍地蓬蒿，滿目蒼涼。
「慢，我好像聽到什麼。」我說。
「鳳娘謬讚了，小生慚愧。」我想起了戲文里的台詞。
「哪個主人？」我追問阿黃。
「相公，你好象成熟了許多。」鳳娘滿眼含笑，一往情深的望著我。
「相公，我還專門弄了只老母雞燉湯給你吃呢。」鳳娘興高采烈的說。
呵呵，天生我才必有用，小試牛耳便乃一舉成功！
我含笑而不答。
鳳娘道：「我在想那老者果如其所言，他就是我的先祖李淳風，那我們研究遺書還有什麼意義？不如找到他問個究竟。」
下次遇到小白臉，我定將一坨屎扣到他的頭上，太棒了，我想象著小白臉ｈtｔｐs://ｍ.hｅtuｂoｏk.coｍ.coｍ尷尬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
我豎起了耳朵，用心去聽……
墟口處站著幾隻本地土狗，傲慢的盯著由遠而近的阿黃同阿美，當來到跟前時，發現阿美龐大的身軀，威風凜凜如雄獅般的鬃毛，牠們立馬都傻眼了。
一個時辰左右，我們就來到了據說是金罡冢——袁天罡墓的地方。
我「噗嗤」一樂，這阿黃簡直是在胡編亂造。
我也懷疑我的耳朵是否聽差了。
「相公，你在笑什麼？」鳳娘關切的問。
我看鳳娘眉頭緊鎖，久久沉思著，便問：「你怎麼不說話？」
天時尚早，索性就去看看也好，於是我們一行直奔金罡冢而去。
「自然是李家的後人，貌美如花的鳳娘唄，夜裡開門還能幹什麼，死腦筋。」
「主人！是主人！」阿黃急切的說道，隨即煩躁不安起來。
「詩中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我嘆道，實際言下之意是在詢問阿黃。
「據說以前有一座墳墓，文革時期給平了，可惜一代易學宗師就這樣默默無聞的湮滅在hetubook.com.com歷史之中了。」鳳娘幽幽道。
「還躲在客棧里啃屍鼠頭。」我跟著追加一句。
大家吃完早點，老者仍舊沒有回來，鳳娘又開始忙碌午飯，我打了聲招呼后，同阿黃回到屋內偷偷練功，阿美則趴伏在堂屋門口把風。
「開飯啦，相公。」院子里傳來鳳娘的叫聲。
我臉一紅，支吾道：「沒什麼，我在想你曾經說過，當年袁天罡拔簪插入李淳風的銅錢中，你手裡的那隻古簪是否就是當年的那一隻？現在站在了當事人的墓址之上，感慨到世間事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午後，我與鳳娘開始參悟李淳風遺書。
「是誰？」我大聲問道並四下里望去。
白鹿原上吹來陣陣涼風，風聲里裹夾著輕輕的呼嘯，龍吟般如泣如訴，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
「袁天罡。」
鳳娘「咯咯」笑了，就像一個天真純樸的小姑娘。
「屍鼠頭……」我小聲重複著，是啊，我從來未修習過內功，竟能催動內力飄起手紙和大便，那坨大便怕足足有二斤重！莫不是與吃了屍鼠頭有關https://m.hetubook.com.com？看來老者所言非虛，那鼠頭果真是練功聖品，可惜，否則再多吃一些。
「不錯，就是這裏。『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裡外故人來。不見護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門開。』」阿黃傳聲道。
不遠處的一株老松樹上掛著的破舊指示路牌吸引了我的目光，那上面寫著：此去金罡冢。
※※※
深秋季節，午後的陽光溫暖而柔和，我們索性沿河邊散步，阿黃、阿美跟在身後。小溪水潺潺綿綿，幾隻鳥雀飛落在水邊覓食，連綿的灌木叢已染成了金黃與橘紅色，偶爾見空中有排著人字形隊南歸的雁群。
原上荒草萋萋，極目望去，哪有人的蹤跡？
「相公，你在笑什麼？」鳳娘詫異道。
「相公，你有點冷么？我們還是回去吧。」鳳娘一面關切問道，一面挽起我的手臂。
觸景生情，鳳娘不由得悵然道：「日月如梭，滄海桑田，想當年雲英黃花，轉瞬竟白髮，李家多少俊傑之士，竟為了那幾句詩而耗盡風華，窮畢生之力最後仍落得個鬱郁而亡。誰個能想到，那個寫書之人可能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