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紅魔
一聲尖厲的呼嘯聲驟起，客棧旁邊的老槐樹葉娑娑落下，一團血紅色火光自樹頂飄然而至眼前。火光中似有一個氣泡，一個只有五六歲大小，梳著兩隻羊角辮子的肥嘟嘟的小女孩端坐在氣泡里，一件小紅布兜兜掛在胸前，圓圓的小臉龐上生有兩塊紅暈，十分惹人愛憐。
「師兄，迷途知返，紅魔已死，天道既如此，順其自然吧。」袁天罡道。
「好臭。」這是她的第一句話。
可不能讓她有時間多思考。
隨即似乎恍然大悟，凄厲的尖吼一聲，如同晴天霹靂般，震得我耳膜發裂，嗡嗡作響。她憤怒的將手一甩，那坨我的便便竟朝我迎面飛來。
那就是解藥了，我想，趕緊行動吧。
「你怎麼啦。」小姑娘關切的問。
我四下環顧，袁天罡倒在門內，就連李淳風也未能倖免，栽倒在紅魔的腳下。
我心中暗喜，仍不動聲色：「人中黃？」
「還想不想多搞一些？」我真誠地問。
「花在人在，花敗人亡，大哥哥你欺騙了我……」紅魔最後的聲音。
「我的這顆黑心蓮是主公賜予我的，其花氣奇毒無比，中毒者一個時辰肉體化于血水。千年以來，我用其誅殺的江湖高手不計其數，從未有人僥倖逃脫。我每月以處|子之經血滋養其根，所以我與它精血靈氣成為一體，我在花開，我亡花敗。」紅魔臉頰兩側的紅暈越發鮮艷了，似乎顯得有些羞怯。
好了，必須開始行動啦。我突然一捂肚子，
hetubook.com.com口中「哎喲」一聲蹲下身來。「咦？」紅魔奇怪的盯著我。
「紅魔，請儘速誅殺叛賊袁天罡同陰屍婆！」李淳風嘿嘿道。
由於我體內的充盈的內力還不會使用，導致那坨「人中黃」在空中飄來盪去，無法準確的放入小姑娘的手中。
「我帶有解藥，在他鼻孔處嗅嗅就會醒來。」紅魔指了指紅兜兜。
※※※
「袁大哥，跟這種人講什麼道理？殺了他。」阿嬌舉起了佛塵。
「虧你還記得先皇，當年我召你護主，你竟出賣我，害先皇鬱鬱而終，害我被打入困屍洞1300餘年，你還有臉提及先皇？」袁天罡怒道。
小姑娘又點點頭。
袁天罡點了點頭。我上前救醒了李淳風。
這個如此可愛的小姑娘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聽得一陣輕微的噝噝聲，紅魔的身體一點點軟化並坍塌了下去。
「是十一魔頭，大家小心！」阿嬌的聲音十分緊張，嗓音發顫。
「那你家有多少棵？」小姑娘天真的相信了我的鬼話。
「那當然想啦，大哥哥你有辦法？」她流露出急切的目光。上鉤了，我想。
「來不及啦。」我叫道，風娘等人必須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以防意外，為了救人，文明羞恥兩難全矣。
那女娃嘻嘻笑著，露出兩排小黃牙，吐了吐舌頭，對著我扮了個鬼臉。
「這位大哥哥，你怎麼不怕黑心蓮呢？」小姑娘吃驚的開口說話。
我ｍ.hｅｔｕｂook•cｏｍ•ｃｏm先咳嗽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喲。」
那紅魔又對著我吐了吐舌頭，小手自紅布兜中掏出一株殷紅色的連根花來，樣子有點像蓮花，血紅色的花瓣緊緊地包裹著花蕊，十分美麗。
事不宜遲，意念到處，那坨金黃色澤冒著熱氣的大便呼的落入小姑娘的手中，美麗的黑心蓮彷彿套上了一層黃金甲。
我早已運足了「雞飛狗跳」神功，意念下，一坨熱氣騰騰的大便自我胯間悄無聲息的飛升了起來，黃色的汁水還在滴著……
「多謝大哥哥，兩棵足已。」
「危險！是黑心蓮……」阿嬌驚呼未及，便已倒下。
松帶、解鏈、褪褲、下蹲、憋氣、放屁、出恭一氣呵成。
鳳娘大概本身修習香功的緣故，堅持得久一點，身體搖搖晃晃，眼睛直勾勾的，最後深情地望著我倒了下去。
「好吧，大哥哥你可不能告訴別人。」紅魔動心了。
「好穢氣，我要走遠點啦。」紅魔邊說邊要走開。
我踏前一步，語重心長的對女娃說道：「小姑娘，我們都不是壞人，當今社會法制健全，是絕不可以濫殺無辜的，況且殺人者償命，還請小姑娘三思。」
一個主意閃過我的腦海，還須完善才行。
好一個袁立，臨危不懼，內力發出，源源而不斷，那便便距我臉面寸許處停了下來，我加緊催動意念及內力，硬是將那坨大便推了回去，扣在了紅魔的身上！
※※※
hetubook.com.com小姑娘噤噤鼻子，雙手背在身後，負氣的轉過身去。
「這黑心蓮在市場上是絕對買不到的，是吧。」
紅魔最終化成了一攤血水，慢慢的滲入了土壤之中。縱橫千年的一代武林奇芭就這樣隕落了，看來我袁立真是曠世武學奇才啊，渾身都是寶，小小的一坨人中黃就竟然幹掉了十一魔，阿黃師傅如果仍在世，定會讚不絕口。
我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有似無般的瀰漫著。
鳳娘打了一個噴嚏，幽幽醒轉來。
「吃壞肚子了，要方便。」我愁眉苦臉道，意念之下，小腹內果然蠕動發脹，竟真的大便當前了。
擦完了屁股，紮好了褲子，我雄赳赳的挺起腰桿，拾起解藥瓶，先來到鳳娘身邊，輕輕拔出瓶蓋，放到她的鼻子下。
「黑心蓮是毒花對不對？」我接著說。
「啊！」紅魔大叫一聲，轉過身來吃驚的望著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的盯著掌中那坨東西，指間還在滴著粘糊糊的液體。
我向眾人輕描淡寫的解釋了消滅紅魔的經過，大家均唏噓感嘆不已。
「十一魔武功蓋世，死於你們之手？笑話。主公宏圖遠略，玩弄天下於股掌，我李淳風對主公絕無二心，奉勸你們及早束手就擒，主公念你袁天罡曾忠於先皇的份上，放你們一條生路。」李淳風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那株黑心蓮就在她的小手之中……
我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李淳風，心中略知一二，便開口道：「他們目前只是昏www.hetubook.com.com迷對不對？」
小姑娘猶豫了。
小姑娘張開小口，嘬起嘴唇吹了口氣到花上，那花兒竟然慢慢張開了花瓣，吐出了黑色的花蕊。
「那你到房後去方便吧。」紅魔說。
我怔怔的愣在那兒，我是不是欺騙了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想到這兒，愧疚之心蕩然無存，低頭望去，一個鮮紅色澤的小瓶子矗立在血漬痕迹的地面上。
那李淳風見勢不妙，自忖難敵陰屍婆，便突然發難，手臂暴長，一招哪吒探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掌已扣上我腦瓜頂上的百會穴！
「就是你說的屎啦。」她解釋道。
我指了指地上的李淳風，道：「他怎麼辦？」
「咦，紅魔還不動手？」醒轉過來后，他環顧四周自語道。
「一言為定。」我狠下心來，江湖正道對付邪教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我家的黑心蓮可是只有一個唯一的弱點，就是碰不得污穢，譬如屎尿等髒東西，儘管那些都是上等的農家肥……」我自暴自家缺陷，希望能夠拋磚引玉，誘使小姑娘說出她那棵黑心蓮的秘密，我相信任何奇絕之物都有其致命的弱點的。
我深深的嗅了幾口花香，真是沁人肺腑啊。頭不暈、眼不花，實在是感覺不到有毒啊。
接著救醒了袁天罡和阿嬌。
「也就是大便。」我文明的補充道。
「相公真是頑皮。」鳳娘滿眼含笑。
我朝鳳娘望過去，她並未運發香功，那麼這香氣定是紅魔手中的小紅花所發出的。
m.hetubook.com.com「你不想要麼？我家的黑心蓮服用后還有增加身高的奇妙功效呢。」我加緊攻心戰，攻其所好，連蒙帶唬，擴大戰果是偵探學習班學到的警察們的工作方法，對付這小女娃子應該遊刃有餘。
「不多不多，也就只有五六棵而已，但是最多只能送你兩棵。」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率真的望著我點了點頭。
許久，感到一陣涼風吹來，哦，我還沒擦屁股。
「他畢竟是我的祖先……」鳳娘囁嚅道。
「他怎麼辦？」我指著仍躺在地上的李淳風說道。
是啊，我怎麼一點兒也沒反應呢？嗯，一定是屍魔的功力在我身體里的緣故，也許它們功出一路也說不定。這紅魔功力可能與屍魔相仿，個頭也差不多，聽阿嬌說，她是十一魔，但看起來似乎比較天真，社會經驗略顯不足。我絕不能露出屍魔已死的訊息，小女娃子應該好哄些。
「好，那你先告訴我，你的這顆黑心蓮都有哪些功力效用，怎麼得來的，我再和我家裡的那些黑心蓮對比一下，看看我家的那些究竟強過你的這顆多少？」我說。
我原來想騙她說家中有兩畝地黑心蓮，現在看起來那非得精絕身亡不可，趕緊調頭。
濕熱的穢臭氣瞬間彌散開來，略強於鮑肆之氣。
「對對對，我的這棵黑心蓮的剋星就是人中黃。」小姑娘連連稱是。
「你做的很對，我家的黑心蓮亦是用我童子之精日日滋養所致。」我給予其肯定。
「是啊，我就只有這一棵呢。」小姑娘說。
小姑娘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