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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屍衣

作者:魯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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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太極陰暈 第四章 鬼胎

第一卷 太極陰暈

第四章 鬼胎

「好險。」父親坐在桌子旁邊喝茶邊對寒生說道。
寒生打著手電筒在竹林里走來走去,可連個土狗的影子也沒見著。土狗本身不像蟋蟀會叫,因此不能循聲而捕,只能憑肉眼去找,寒生一路向竹林深處走去。
這聲音傳到寒生的耳朵里如同仙樂一般,他跳了起來,一陣風似的衝進屋裡。
《青囊經》啊,但願救得了這個瀕死的女人,寒生心中在默默的祈禱著。
寒生跳起身來,拿起桌上的手電筒,又偷偷找了個空瓶子,然後借口解手溜出了草屋,來到房后的竹林里。
正想著,屋內傳來喊叫聲:「朱醫生,快來看。」那是產婦丈夫焦急的聲音。
「謝謝朱醫生,你救了她們母女啊。」那男人連連道謝,淚水也顧不得擦去。
對了,這裏莫非就是產婦暈倒的地方么,那爿荒墳地,陰氣侵入母腹而形成鬼胎的地方?寒生雖然自己還未單獨替人看過病,但是一般的病理還是略知一二的。通常,孕婦的身體防禦機能是很脆弱的,各種外界的風寒邪毒很容易侵入母體,對胎兒造成影響,墳地里一般陰氣較重,孕婦應當完全避免接近。
寒生將藥水瀝到了碗里,小心翼翼的端進了屋裡。
不見得,沒準兒青出於藍勝於藍呢,寒生心裏想。
灶間www.hetubook.com.com沒有人,鍋台上擺著空藥罐,大概那葯已經煎好端進去了。寒生倒掉罐內的藥渣,將自己玻璃瓶內的半天河陳水及土狗一股腦倒入罐內,放到爐子上煎了起來。
今後,自己的命運將因《青囊經》而改變了。
「沒什麼,老爹,我突然感到,當一個醫生救了瀕死病人的時候,他的心裏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樂。」寒生由衷的感嘆道。
就在這時,寒生耳邊似乎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嘶啞嘆息,他站立在那兒,一陣清風拂過,耳邊是竹林梢擺動的颯颯聲。也許是幻覺,夜半荒墳,哪裡會有人呢,他想。
「哇……」屋子裡面傳來了嬰兒的初啼聲。
土狗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前面的地表龜裂著一條縫隙,黑麻麻的一大群土狗在裂口處不停的進進出出……
草屋內,朱醫生在房間里踱來踱去,方才已經將煎好的葯灌進了產婦的嘴裏,現在就等著看結果如何了。這個小寒生說是解手,正在煎的葯扔在一旁,到現在還不回來,看來這孩子不具備當醫生的素質,自己後繼無人啊。
寒生看見父親開心的樣子,自己心中也是十分的快活,《青囊經》,你真的沒有辜負我。
當年,神醫華佗大概也站在牢門和-圖-書口,望著天邊的流星,以悲天憐人的心情,感嘆自己人生壯志未酬的無奈。
※※※
寒生大喜,躡手躡腳的接近獵物,正欲下手之際,忽然間心中微微一動,感覺到有點不大對勁兒,駐足四下里望去,這裏驀然是一爿荒墳地。
那墳地有些古怪呢,寒生望著藥罐子里隨著水溫上升而不斷翻來覆去的土狗,一些紅絲絲的東西浮了上來,這是孑孓的屍體,也就是蚊子的幼蟲。那長長的嘆息聲難道是墳墓裂隙里傳出來的,可死人又怎麼能發出嘆息呢。
「寒生,快去再煎一罐來。」朱醫生瞥見寒生,顧不得責備,趕緊吩咐道。
寒生走進內屋,見裏面已經忙成一團,原來產婦將喝下的葯吐了一床。
產婦下身已經滿是出血點,皮膚瘀腫,已經奄奄一息了。女人的丈夫雙手抱著頭蹲在牆角下,不停的嗚咽著。
經上說,邪陰侵胎為鬼疰,以半天河為引,那是取自竹籬頭或者空樹穴里的陳水,活土狗三隻,去翅及足入半天河水煎服,一劑可除。
當夜,朱醫生父子倆就宿在產婦的家中。朱醫生連續勞累了兩個晝夜,實在是疲倦了,上床后不久就發出了鼾聲。
凡毒物者,數丈之內必有克制之物。那個臨盆不下的產婦,受此墳地陰氣所傷,最www.hetubook•com.com理想的就是就近找出克制之物反制,幾千年來的中醫的精髓,不就是五行相生相剋,陰陽平衡么?
就在此時,那墳旁土地龜裂處,一股黑氣緩緩透出地面,罩住了寒生。
「噢,知道了。」寒生答應著,退回到灶間看著他的藥罐。
「寒生,葯煎好了沒有?快點端來。」父親的叫聲打斷了寒生的遐想。
寒生抓好手中的瓶子,興緻勃勃的沿著原路返回去,不一會兒,就已經看見了那三間草屋。
朱醫生扒開女人的嘴巴,寒生輕輕的吹涼勺中的葯湯灌進去,一碗葯喂完了,寒生回到灶間,將藥罐里的土狗渣滓潑到了院子里。
寒生站在院子里,仰臉遙望著夜空,繁星點點,銀河朦朧,有流星劃過天邊,留下一截長長的尾巴。
黑色的屍氣包圍著寒生,並不斷的被其吸入,可是寒生卻渾然不覺,一心只顧去捕捉那四散亂鑽的土狗。他手疾眼快的捉住了三四隻,隨即扯去土狗的翅膀和細足,丟進盛著半天河水的玻璃瓶里。
「寒生,你笑什麼?」父親有些奇怪的望著寒生。
※※※
「刺啦啦」輕微的聲響,一個小黑點從頭頂掠過,向霧中飛去,土狗!寒生知道螻蛄生有雙翅,可以短暫的飛行,於是急匆匆地追了過去。
寒生不知hetubook•com•com不覺的越走越遠,已然出了竹林。前面是一小片平地壩子,有不少螢火蟲閃著綠芒在遊動著,遠處的群山在月色下顯得撲朔迷離,不知何處飄來一片白霧,漸漸沿著地面彌散開來。
他尋思著屋后的毛竹林里肯定有砍伐過的竹樁,那竹樁腔內積有雨水,豈不就是半天河么?土狗,學名螻蛄,夏秋之際地里多的是,抓它幾隻應是易如反掌的。
「是啊,所以才叫『懸壺濟世』嘛,可惜你不用心學,唉,我看咱們朱家祖傳的醫術到我這一輩兒也就算是完結啦。」父親嘆道。
望著父親如釋重負的面龐,產婦丈夫歡喜泣極的模樣,寒生也禁不住熱淚盈眶了。
寒生不知道,昨夜在千年古墓昏迷之際,已有數十條白陀須菌絲經鼻孔鑽入其體內,那千年白陀須乃天下至毒之紅屍氣的剋星,區區普通黑色屍氣根本奈何不了他。
※※※
朱醫生衝進內屋,吃驚的見到產婦赤|裸的下身在不停的抽搐,皮膚上出現了點狀的青色瘀斑。壞了,那是皮下毛細血管破裂,怎麼會這樣?他以前可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須臾,朱醫生驚奇的發現,產婦身上的青腫在逐漸的消褪……
寒生暗自里笑了,《青囊經》里就有一方專治鬼胎的,我何不試上一試呢?想到此,他閉上了眼和_圖_書睛,努力回憶那藥方的構成。
情急之下,朱醫生抽出銀針,同時連刺產婦的氣海、血海、箕門和陰谷四大穴,並重手捻針。片刻之後,產婦抽搐漸漸止住了,可是皮下出血點仍在增加著,朱醫生冒汗了。
寒生想通了,尋思著這群土狗也許正是那陰氣的克制之物,《青囊經》上所言,必是有道理的。
面前的是一座新墳,墳頭上青草只有寸許長,一塊薄石片立在了墳前,月光下依稀看得見石上刻著亡者名字:沈菜花之墓。上面沒有時間,也沒有立碑的親人名字。奇怪,家裡竟不允許入祖墳,而葬于這荒墳崗之上,按本地風俗,這個女人必是死得蹊蹺。
果然,沒走多遠,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發現了好幾根竹樁,由於砍伐時間已久,裏面積滿了黃褐色的雨水,水中還有數十隻孑孓在遊動著。寒生灌滿了一小瓶,應該足夠了,接下來便是抓土狗。
「是個女孩。」父親疲憊的說。
產婦半倚在床頭,正欣慰的抱著剛出世的嬰兒,她並不知道自己剛才已是九死一生。
林中小路曲折通幽,在手電筒光的照射下,路面上不時有蟋蟀、天牛等昆蟲躍過,偶爾還會發現一兩隻蟾蜍緩慢的爬行,眼睛是紅紅的。
※※※
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寒生睜著眼睛,一點睡意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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