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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陰蝠的肚子一跳跳的顫抖著，口中痛苦的吱吱叫，淚水不停的從眼角里流下。

總之，白一膏說的對，卧龍谷中處處透著詭異。

「什麼不幹凈？」寒生問道。

「這就是通往卧龍谷的溶洞，名叫『仙人洞』，據老人家說，大約600多年前，有位仙人在洞中修真，後來大概修成正果后飛升了，因此，此石洞就被人們叫做『仙人洞』了。小時候，我和夥伴們時常進洞來玩，結果在一次無意之間發現了這洞竟然通向卧龍谷。」白一膏解釋著給寒生聽。

寒生沉吟片刻，堅定的點點頭道：「是的，我必須要去。」

「白老前輩……」寒生剛剛說話一下子被打斷了。

手電筒光下，溶洞的灰岩石壁上濕漉漉的，生長著成片成片的綠青苔，偶爾會見到幾隻壁虎，瞪著小紅眼睛茫然的望著燈光。

小貨車來到了大鄣山下的一個村莊不走了，寒生和笨笨向白一膏老前輩告辭。

寒生其實也感覺到了谷中的氣氛異常，尤其是那個自稱蔣老二的守林人，竟會對自己下手，要知道，自己根本不會一點兒武功啊。

望著牠頭頂上的根根銀髮和頜下一縷白色鬍鬚，估計著肯定有百歲以上了。

白一膏執意要送和*圖*書寒生到卧龍谷，寒生百般推辭掉了，他不願意給這位熱心的白老前輩帶來絲毫的麻煩。

但是話說回來，自己上次從山上跌落下來，摔斷了右腿，若不是吳楚山人相救，自己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而且他經歷的不幸身世，也應該是個正派的讀書人，絕不像那個香港吳大師所說的那樣，他是卧龍谷的主人，也是蔣老二的頭頭。

寒生帶領著笨笨毅然決然地邁進了仙人洞。

白一膏微笑著，似乎聽著十分受用。

「洞中再遇到紅眼陰蝠，把毛髮隱藏好，牠們拔不著也就罷手了。」白一膏見寒生態度堅決，於是從裝膏藥的帆布旅行袋中取出手電筒遞給他，並百般囑咐寒生有危險就趕緊返回。

寒生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頭髮，就連笨笨也驚恐的往寒生的胯|下鑽，好在那些專門喜拔毛髮的紅眼陰蝠並沒有飛下來攻擊，仍伏在了岩壁上一動不動。

「你帶著狗就不怕，牠會一路上撒尿留下標記，萬一走不通，也會順著原路返回的。」白一膏解釋說。

在迷宮般的地下甬道中行走了約有半個時辰，前面豁然開朗，岩壁上滿是血紅的小眼睛，寒生曾經來過這裏的，耳邊已經聽到了暗ｈetｕboｏｋ.cｏｍ.ｃｏｍ河洶湧的流水聲，這是蝙蝠洞。

「嗯，聽說那裡有些……不太乾淨。」白一膏吞吞吐吐道。

陰蝠首領又重複了一次相同的動作，望著寒生，血紅的眼睛里滴下了淚水。

《青囊經》……寒生拚命回憶經上的消腫去炎症的方法，而且必須是此山洞之內能夠找得到的，可是這溶洞中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不知怎麼的，寒生彷彿與牠心靈相通般感覺，實際上他並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正是古時候推崇的醫者慈悲心的體現，也只有具備了這種情感的人才能夠成為一名好的醫生。

撳亮了手電筒，溶洞中行走起來就方便得多了，遵循著白一膏老前輩的指示，按三大一小的溶洞穿行，就是穿過三個大洞再一個小洞，反覆兩次就會到達卧龍谷中了。

寒生望著笨笨，笨笨的眼神則是極為肯定的。

寒生可是有些慌神了，他雖然跟隨父親看過給人接生，但是自己卻從來沒有上去過手，他知道，接生需要熱水、消毒的剪刀以及其他的一些藥品，可眼下手頭什麼也沒有。

「白老前輩，您自幼就同醫藥打交道，當然是前輩啦，就憑集市上您一語道破阿婆的病症名稱，就知道您一定是個不平ｈｔtｐs://m.hetｕbｏoｋ.com.cｏｍ凡的人。」

「你找我有事？你想讓我跟著你去？」寒生自言自語的揣測著。

「捷徑？」寒生疑惑道。

這裡是第二次的兩個大洞了，還有一大一小就可以到達卧龍谷了，寒勝加快了腳步，「咚咚」的迴音在寂靜的地下溶洞中顯得格外的響。

寒生笑了笑，也寒暄了幾句。

「我就是大鄣山那兒的人啊，我有順路車可以帶你走。」白須老頭熱情說道。

寒生跟著紅眼陰蝠首領鑽進了側面的小洞，笨笨緊緊的跟隨者，並不時的抬起一條後腿，擠出點尿做記號。

「也就是說，那谷中的陰氣太重了，非常的詭異。」白一膏告訴寒生道。

這可如何是好？寒生近前仔細的觀察，輕輕地按了按母陰蝠腫脹的腹部，母陰蝠「哼」了一聲，好像忍受著極度的痛苦。再觀察陰|部，寒生髮現母陰蝠的產道已經紅腫發炎，完全封閉了產道，縫隙中滲出黑色的淤血。

燈光下，突然斜刺里跳出一隻巨大的蝙蝠，攔在了路中央，身高足有一米多，黑褐色毛茸茸的皮，兩隻銅鈴般的血紅的眼睛，脖子上掛著一條月經帶。寒生一看便樂了，這正是那隻紅眼陰蝠首領。

「白老前輩，有什麼不妥么？ｍ.ｈｅｔｕｂoｏk•coｍ.ｃom」寒生問道。

白一膏笑了笑：「那是一條山洞，可以直接穿過山脊到達谷中，如有危險，你就從那兒再跑回來。你知道的，大鄣山有很多地下溶洞的，那裡四通八達的，一般人都會迷路的，我們村裡就曾經有小孩子迷失到裏面，連屍首都找不見。」

陰蝠首領柔和的唿哨一聲，眨動著眼皮，彷彿要說些什麼，示意性的向斜刺里的一個小洞口跳躍了一下。

「小兄弟，可別叫前輩了，從小到大，賣了一輩子膏藥，可還是一事無成啊。」白一膏慚愧道。

需要立即進行緊急消炎，可是沒有消炎藥啊，甚至酒精碘酒之類的最簡單的東西也都沒有。得趕快想辦法，不然母蝠必死無疑。

牠一定是要我去幫忙，也許是有蝙蝠生病了，我既然是一名懸壺濟世的醫生，無論人禽獸都應該一視同仁，寒生心中一股撫危救困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石頭？他想起來了，經上記載過以「花乳石」治療產婦五內崩損，下死胎，落胞衣，去惡血之方，那「花乳石」又稱「花蕊石」，不知道溶洞之中的石鐘乳是否就是「花乳石」？不管怎麼樣，也得試試看了，藥引子好辦，需要童子尿，自己捨點出來就行了。

寒生搭上了去大鄣山區的和_圖_書一輛冒著黑煙的柴油小貨車。車上，白須老頭自我介紹道姓白，人稱「白一膏」，意思是他的膏藥一貼就好使。

「小兄弟，就叫我白一膏好了，你上次在集市上治好老婆婆怪病的事都傳開啦，也是奇了，一個小綠蟲兒就有這麼大的能耐，真是醫無止境啊。」白一膏讚嘆不已。

「卧龍谷？你要去那兒？」白一膏詫異道。

陰蝠首領跳到了一個石頭檯子上，手電筒照過去，燈光下面有一隻同樣巨大的蝙蝠躺在石台上，腹部鼓起好大，正在痛苦的呻|吟著，寒生明白了，這是一隻難產的母蝙蝠，他要為牠進行接生……

約摸走了一個時辰，他們來到了一座山崖前，撥開齊人高的蒿草，崖下露出來一個石洞。

「那好吧，我知道有條捷徑。」白一膏捋著長須說道。

白一膏領著寒生和笨笨在山間和林中穿行著，笨笨不時地跑前跑后，追逐著草叢中的一些小山鼠或者刺蝟之類的小動物。

「我會不會也迷失在地下溶洞里了呢？」寒生擔心的說道。

如果吳楚山人在谷中，他不會不救我的，最起碼也會在蔣老二面前講情的。

「怎麼又是你？」寒生友好的跟牠打著招呼。

陰蝠首領緊張的望著寒生。

「你一定要去卧龍谷么？」白一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