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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無欲老僧催促道。

徐華聲匆匆返回到了小吃攤，虛風等人剛剛吃完早餐。

虛風苦笑道：「中國近代戰爭、瘟疫，天災人禍不斷，這就孕育了大魘生成的機會。」

虛風不動聲色的望著徐華聲，此人怎會知道得這麼多呢？聯想起他莫名其妙的槍殺一頭小豬，然後又為費叔詭異的下葬，實在是蹊蹺的很……

「還有一具是什麼人？」虛風問。

「這兒過往的女孩兒倒是不少，但相貌大都很平庸，沒有見過您說的那種容貌奇美，講一口標準普通話的少女。」值班民警搖了搖頭，隨即找來了兩名檢票人員問話。

身著警服的徐華聲幾口扒拉完，便獨自走進了汽車站，找到了公安值班室了解情況。

「犬伏師和南宮監獄長都已經死了。」徐華聲說。

怎麼，連客家嬤嬤也死了？虛風更覺愕然。

哼，徐華聲和有良都是那位神秘「主人」的下屬，與我費叔何干？水攪得越渾越好。

「我們跟過去不就知道了么？」徐華聲嘿嘿說道，「無欲大師和鬼爪先生，你們是否願意一同前往？」

「秦城監獄的案子？」虛風聞言愣了下。

「是的，而且屍首都被人盜走了。」

騰衝縣城，大清早，汽車站旁的幾家小吃攤便熱氣騰騰的開張了，空氣中飄散著濃郁的香氣。

費叔心下琢磨著，所有的事情還需要往有良身上引才行，自己最終的目標是小建、狗牙和畫軸。

「是嗎？他去那裡幹什麼？」虛風不動聲色。

「在老衲眼裡，女和圖書人都是一樣臊哄哄的，徐警官難道還能分辨出年齡大小？」無欲老僧驚奇的瞅著他。

「貧道就和你們一起去吧。」虛風微笑著回答道。

「一隻手？」徐華聲心中一動，忙問，「是不是還瞎了隻眼？」

「還有豬臊味兒。」徐華聲只得把話說完。

徐華聲目光轉向了虛風：「道長，您的意思……」

「虛風道長，您的傷勢尚未痊癒，要多加修養才是，我們還是一同走吧。」徐華聲說著，瞥了無欲老僧一眼，什麼要來馬站訪友等等純粹是借口，很可能在潭柘寺的那天晚上，老和尚私下偷聽到了自己與張局長的通話。

「是的，現在想起來了，此人曾經在僰王山飛霧洞中見過的。」徐華聲隨即意味深長的瞥了眼無欲老僧，自己在潭柘寺大殿中，其實早已經認出了老和尚，當時故作驚訝狀不過是想麻痹他而已。

※※※

這小子似乎唯恐天下不亂，虛風心裏尋思著，於是有意的岔開了話題，說道：「既然大魘來到了大空山，從遺留下來的痕迹上來看，這裏曾經有過一場慘烈的殺戮，可是一具屍體也找不見，豈非咄咄怪事？」

「一張圖，」徐華聲嘿嘿兩聲，「張道陵的《敦煌夜魘圖》，被盜的三具屍首全都送進了圖中。」

「是一個獨臂殘眼的年輕人，在八寶山殯儀館打傷了三名法醫，然後盜走了犬伏師和南宮煙的屍首。」徐華聲嘿嘿說道。

老和尚回憶起苗疆女巫們身上的氣味兒，口中喃喃自語著：「不錯和_圖_書，有道理，煙熏火燎的氣味兒，還有臭腳丫子……」

徐華聲隨即購買了四張前往中甸的汽車票，眾人登車直奔滇西北雪域高原而去。

「在有良手中，就是那個獨臂殘眼的年輕人。」徐華聲回答。

此刻，無欲老僧也終於想起了那天在飛霧洞中，曾經衝進來一幫當地的警察，難怪這位徐警官瞧著有點面熟，原來他也在其中。

但徐華聲嘴上卻科學的解釋說：「根據統計，排除化妝品的虛假氣味兒，中國女性大致可以歸納為五種本身的自然體味兒，即煙熏味兒、奶香味兒、香港腳味兒、狐臭味兒還有……」

「這個名叫有良的人，為何要收集屍體呢？」鬼爪頗有不解。

「是啊，這麼年輕，卻少了條胳膊和一隻眼睛，真是夠可憐的了。」那檢票員不無嘆息著說著。

無欲老僧縱身躍下了石室，原來這大空山腹中有許多石窟溶洞，裏面溫熱濕潤，地下的火山熔岩仍然在活動。石台上遺留著一些女人的衣物，石壁下散落些尚未燃盡的大紅蠟燭，地上有腐爛的滷肉以及水果等食物。

「事已至此，貧道還是先返回騰衝了，你們請自便吧。」虛風道長沉吟著說道，自己需要儘快的與有良通上電話，有好多事兒要說。

他繼續朝著石甬道內探查一番，裏面大大小小的洞窟相連，黑咕隆咚的，並沒有人

「徐華聲同志，」虛風皺起了眉頭，現在這些年輕警察不努力學習本職業務，卻對異性特別的有研究，口中嚴肅的說道https://wｗw•hetuｂoｏk.ｃoｍ•ｃｏm，「你是如何得知小建要來滇西的？」

徐華聲翻看了下，鼻子嗅嗅，語氣十分的肯定：「這不是小建的衣服，上面沒有一絲少女的味道。」

「哦，首長說她和師姐清華大學的柳小曼教授在一起，同為滇西大空山古樹姥姥的弟子，柳教授在京城的家中已經人去樓空，因此判斷她倆來到了大空山。張局長要我儘快的趕來滇西，秦城監獄和王府的案子都已經暫時放下了。」徐華聲解釋說。

「沒錯，我記得很清楚，那位殘疾男青年只有一隻手，他的懷裡還抱著個嬰兒。」

「犬伏師體重足足有四百多斤，在八寶山殯儀館內堂而皇之的盜走怕是沒那麼容易吧？」虛風不無懷疑的說道。

南宮煙竟會死了，這老太監武功極高，但不知為何人所殺？

「道長，據汽車站有關人員反映，幾天前，有良和小建乘坐早班汽車前往了迪慶州的首府中甸。」徐華聲故意大聲說著，好讓無欲老僧和鬼爪也都能聽見。

「大魘？」鬼爪聞言愕然不已，「傳說中原古代曾出現過大魘，不過現在已經是二十世紀了，難道還有……」

「既然大魘出手，則必定有死傷，不過現在未曾見到屍首。因此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良來過了，就在我們抵達大空山之前，將屍體收進了《敦煌夜魘圖》中。」徐華聲信口開河的胡謅，然而，他卻根本不曾想到，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徐華聲悄悄的把袖口拽了拽，費叔心中暗想，難道所謂的「主人」來過和-圖-書這裏？

「如今畫軸在何處？」無欲老僧赤|裸裸的問道，鬼爪也在一旁全神貫注的豎耳聆聽。

「《敦煌夜魘圖》！」無欲老僧心頭一驚，自己正是受此圖所害，受盡了女巫們的蹂躪和凌|辱，最後變成了詐屍。以至於現在有寺不能回，顛沛流浪于江湖之上，哼，老衲若不奪回畫軸，誓不為人。

「準確的說，是盜走了三具屍首。」徐華聲更正說。

哼，與小建同床共枕這麼久了，豈能聞不出來她的氣味兒？再者我費叔閱女無數，火候老道，啥不知道。

「此地曾經住過女人。」老和尚躍上來地面，手中攤放著那幾件女人的衣服。

「死了？」虛風吃了一驚。

「老夫聽說雪域高原有些罕見的昆蟲品種，當然想去見識一下了。」鬼爪含蓄的說著。

※※※

「前兩天早上，倒是有個女孩兒隨同家人一道檢票進站，長相容貌確實很漂亮……」另一名男檢票員回憶道。

虛風道長等人直接落座，要了些騰衝本地的小吃，如稀豆粉、糖粑粑以及餌絲棕包等。

「有線索么？」虛風問道。

「迪慶州中甸縣。」那人回答。

費叔心裏尋思著，小建會去哪兒了呢？她不過是個小姑娘，即便是遇上「主人」大魘，也不會胡亂的就給殺了。況且聽張局長私下裡透露過，主人極其好色，遇到如此美貌的青春少女，應該捨不得辣手催花的吧。

藍月亮谷……虛風心中一下子就都明白了。

「你們說的《敦煌夜魘圖》可是漢代張天師親手繪製，內含乾坤虛空的一hetubook.com.com副畫軸，老夫只是在東瀛有所耳聞，難道世間真的有此物么？」鬼爪心中一動，眼神兒里露出貪羡之色。

「煙熏味兒為生活在中國底層的婦女特有的體味兒，是其常年受柴火和煤煙兒熏烤而散發出來的，很好識別。奶香味兒則是哺乳期女人才有的味道，香港腳與狐臭氣味兒南方地區較多，相對好聞一些的就是北方女人的豬臊味兒了，嘿嘿……」徐華聲不懷好意的笑了。

「老衲反正也沒啥事兒，就陪徐警官走一趟好了。」老和尚欣然樂意，絕口再也不提訪友的事。

虛風心中暗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竟然一點風聲都不知道，以往張局長都會及時通報的，看來他果真已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中國有些人的怪癖，你們老外很難理解。」徐華聲回答。

「客家嬤嬤。」徐華聲答道。

果然，在返回騰衝縣城的路上，無欲老僧再也未提訪友一事。

「漂亮的北方女孩兒……」那名女檢票員想了會兒，然後搖搖頭，表示沒見過。

有良……虛風道長和無欲老和尚心中俱是一驚。

「還記得他們買的是去哪兒的車票么？」徐華聲抑制著內心的興奮，繼續詢問道。

費叔心裏暗道，畫軸在有良的手裡，可沒那麼容易弄回來。倒不如索性公開了，引起眾人的覬覦之心，到時候場面越是混亂，自己也就越容易渾水摸魚。

「和他的家人一起么？」徐華聲疑惑的望著他。

「沒錯，正是失傳了兩千年的張道陵天師真跡。」徐華聲說道，看來這個日本老頭也有意想要染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