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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獄

作者:秦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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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江南行 第七十九章 美酒鴆毒

上卷 江南行

第七十九章 美酒鴆毒

此時由尾正好從山下回到院中,斷橋看不到修流,忙問他道:「喂,你方才不是跟修流一起出去的嗎?修流他怎麼不見了?」由尾笑道:「葉姑娘,你又沒交代我看著他!我怎麼知道他去哪裡了?」
修流聽了,覺得如今自己的身世,正跟由尾差不多。但自己父母卻是死於東洋武士之手,與由尾結拜顯然有悖倫常。於是便藉著酒興,跟由尾道:「由尾兄,明月在上,小弟父母被種田等人所害,種田雖被我手刃,但與你結拜,傳揚出去,于理不通。不過,你我雖不能結拜金蘭,今後我願待你如兄長一般!」
由尾忽然笑道:「周兄,你我今夜何不趁著這朗朗月色,對著茫茫天地,結拜為生死兄弟?」修流聽了這話,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對由尾的為人並不十分了解,況且由尾又比自己大上十來歲,豈能輕易便可結拜為兄弟?因此便默然不語。
斷橋哼了和圖書一聲。由尾到棋局前一看,見鐵岩贏了,笑道:「很好,這下睡翁該不好推辭了吧?」
修流此時已有幾分酒意,但神智仍然清楚。他斜著眼道:「由尾兄,我已不勝酒力,只能在此叨擾片刻,便要上山,免得眾人挂念。」
兩人來到江邊,月色下只見一艘華麗的畫舫,在水面上輕輕飄蕩著。由尾朝船上擊了擊掌,那船便駛到岸邊來。船艙中走出兩個紅衣女子,修流看了,正是白天由尾帶到「棲涼別院」的那兩個東洋女人。原來她們早已下山,在此候著。
由尾先飛身上了船,跟那兩個女子用東洋話招呼了幾句,便請修流上船。修流略為躊躇了一下,便也縱身躍上了船。
修流好長時間沒有跟人長聊過了,跟斷橋的接觸,雖是有感於心,畢竟還是異性之間,有些胸懷,不能暢快敞開。這由尾雖是異域人士,為人也不值得和-圖-書嘉許,但還不失些許男兒胸襟,因此便答應了由尾。
這時,鐵岩猛然重重敲下一子,如一石落水,激蕩起來。雪江凝神看了他的這一招,心下惕然一驚,那鐵岩的棋子,正是按捺在右下角一個斷氣處。鼎木丘此時卻長長舒了口氣,笑對雪江道:「大師,也許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喝杯茶了。」
斷橋道:「我看你這人滿肚子的壞水,放心不下。」由尾笑道:「你放心吧,他正在江邊散心呢。話說回來,你這麼關心他,是不是有意於他了?」
溫眠神情陰鬱,沉悶地搖搖頭。鐵岩跟鼎木丘道:「父親,君子不強人所難,我看這事就不要難為溫老爺子了。」
那兩個紅衣女子轉瞬間已在船頭擺上一張小几案,羅列了幾盤時上的果蔬,兩碟生魚片,一壺熱酒。由尾延請修流坐下,兩人把盞幹了幾杯。由尾笑道:「周兄,今夜江面水波寧靜,山巒空寂和*圖*書,風景如畫,清風明月不用一錢買。在下有緣與周兄聚會於斯,實乃美事。」
兩人一起到了山下,對著那漫漫江水,越談越投機,竟似是忘了日間在「棲涼別院」中的生死相搏。這時明月西斜,由尾跟修流道:「周兄,難得如此大好月色,你我又相見恨晚,兩相契闊。周兄如不嫌棄,便請到舍下奪來的白日歌的精美畫船上,舉杯邀月,共謀一醉,如何?」
寂永與鐵岩的棋已下到了第八十七手。從棋局上看,寂永似乎略佔優勢,但他顯得有點心浮氣躁,不停地喝茶,抹汗,不時地抬頭看一眼雪江。而鐵岩這一局棋則下得比較輕巧,沒費多大的勁,不時還朝斷橋輕輕笑一笑。
雪江對溫眠道:「沒料到這鐵岩施主的棋藝如此高妙。溫兄,咱們既然已經說好,不好失信於人,那就只好延請他們上『殘雲閣』釋疑了。」
他現在對棋局已不抱多大的希望和_圖_書了。他開始擔心的是,溫眠的「殘雲閣」上,到底是不是真的隱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了。雪江知道「血雨腥風」數十年前縱橫江湖,為惡多端,儘管現在早已隱身世外,但難保有一些驚人的劣跡抖落出來。這是雪江他所最不願意見到的事。他跟溫眠之間並沒有什麼過節,不過也沒有什麼深交。這次他接到溫眠讓湯六送來的請柬,過江來到焦山幫襯他,主要是怕溫眠重出江湖,到時禍亂橫生,武林中又要不得安寧。
由尾聽了大喜,兩人便在船頭上,對著月亮,共飲了三大碗。兩人相視大笑,由尾一時興起,依依呀呀地引吭擊案而歌。他的歌聲從江面上散發出去,聽起來頗為蒼涼。
由尾見了修流的臉色,知道他不願順從己意。他長長嘆了口氣,道:「賢弟有所不知,我幼年時,父母便在戰爭中被殺死,孤苦伶仃,四處流落,後來全賴鼎木丘師父攜帶成人。我在江和圖書湖上舉目無親,若得有伴,當以同仁視之。」
雪江雖然臉上不動聲色,但手心裏卻捏著一把汗。只有他看得出來棋盤上的險勢,只要寂永在右下角那塊略有一著失誤,這棋便會滿盤皆輸了。
由尾與修流在院外交談甚歡,由尾道:「周兄,你我何不到江邊去,一酹江月。」修流道:「正是這話。」
兩人又暢飲了一會,修流不覺沉沉醉倒了在船頭。
由尾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冷笑一聲。他吩咐那兩個紅衣女子抬著修流進艙去了。由尾對她們說道:「你們兩人好好看覷著這個傢伙,不得有失。我再到山上去看看,不久便回。若有閃失,我把你們扔到江里去喂鱷魚!」
鼎木丘笑道:「這事還得請雪江大師定奪。」
修流嘆口氣道:「這兩天我實是胸中鬱悶,今日得與由尾兄相會,藉此美酒,以澆塊磊,以酹江月。」由尾道:「周兄,既是如此,你我何不泛舟到中流之中,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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